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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誰咬了我》第39章 標記你
冷不丁趴在了顧礪羽的身上, 安瀾嚇了一跳。

 更重要的是,顧礪羽的胳膊沒有松開的意思,安瀾聽見“咚咚咚”的聲響, 仿佛有一個巨大的錘子,狠狠砸了下來, 震得安瀾的手臂乏力, 起都起不來。

 “可能是沒有被勾引。”顧礪羽正經八百地說了這麽一句。

 安瀾差一點被嗆到。

 顧礪羽剛才說什麽了?

 “勾……勾引?”

 “嗯。因為我父親的原因,從小家裡的長輩就請了許多老師來教我克制情緒, 避免信息素的過度泛濫。”

 顧礪羽的信息素濃度很高, 哪怕釋放一點點, 對於其他alpha和omega來說,有著難以估量的影響。

 “除了鎮壓別的alpha,我反而不擅長‘微量釋放’。”

 原來是這樣。

 安瀾拍了拍顧礪羽的肩膀, 顧礪羽松開了手。

 躺回到了顧礪羽的身邊,安瀾的腰上仿佛還留著顧礪羽胳膊的重量。

 “如果有什麽讓我動情,也許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 會不小心泄漏出一點。”顧礪羽說。

 “動情?可問題是老兄,讓你動情多困難啊!你知道我們學校裡給你起的外號是什麽嗎?”安瀾說完, 就覺得真該閉嘴。

 難不成自己還要當著正主的面, 把那個外號說出來?

 “X冷淡。”顧礪羽回答。

 他一點都沒有慍怒的情緒,仿佛“X冷淡”沒有任何貶義的意味在裡面, 只是一個中性的形容。

 “你知道?”安瀾側過臉問。

 “嗯。”

 畢竟很多同學討論這個問題的聲音並不小。

 “我覺得你們優質alpha有點雞賊,明明知道其他同學在討論你們,但是你們卻從不表態,任由大家討論。把大家的想法聽了個七七八八, 大家卻從來不知道你們的想法。”安瀾半開玩笑地說。

 “我們的聽力超群,沒有辦法把自己的耳朵捂上, 也沒辦法禁止別人討論自己,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去在意。”

 “忽然發覺,做alpha還得有廣闊的胸襟。”

 “其實……我也不喜歡……”

 顧礪羽的聲音很小,最後一句話像是自言自語。

 不喜歡什麽?被別人討論嗎?

 忽然安瀾明白了。

 “你不喜歡‘優質alpha’這個代稱,對嗎?”安瀾側過身靠近了對方問。

 顧礪羽好像怔了一下,“你怎麽知道?”

 安瀾笑了,直接趴在顧礪羽的身邊,靠近了他,“因為我也不喜歡。本來什麽ABO的,就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我們beta成為最高不成低不就的一種。而許多omega的目標變成找一個棒棒的alpha,這種體現自身價值的方式……我不欣賞。而alpha,竟然也分什麽優質不優質的。人就這樣被分成了三六九等。決定一個人價值的,是性別,而不是能力。”

 安瀾說完了,才發現自己說得有點太多了,尷尬地笑了一下,正要趴回去。

 沒想到顧礪羽忽然側過身,胳膊搭在了安瀾的背上,向著他的方向靠了靠。

 “是的。如果一個人被另一個人吸引,不是因為信息素就好了。追求頂級的優質……過猶不及。”

 也許在那麽多的所謂“優質alpha”裡,顧礪羽是最能體會這種弊端的人。

 顧雲禮的過度優質,物極必反,結局只剩下瘋狂。

 而這樣的感歎,顧礪羽也許隻對安瀾表達過。

 “喂,睡覺吧。好像兩點多了。”安瀾抬起手,在顧礪羽的身上拍了拍。

 “嗯,睡了。”顧礪羽的胳膊仍舊搭在安瀾的身上,這家夥說睡就睡,眼睛閉上,不超過一分鍾呼吸就變得平穩綿長。

 聽著他的呼吸聲,安瀾很快也睡著了過去。

 迷迷糊糊之間,安瀾聽到了水聲,好像是浴室裡傳來的。他揉了揉眼睛,抬手摸了摸身側,果然是空的。

 安瀾從床頭櫃上把自己的手機摸過來,再一看時間,才三點多。

 額滴神啊,顧礪羽你為什麽三點就起來洗澡了?

 沒醒還好,一旦醒了,安瀾就想上廁所了。他閉著眼睛來到了洗手間外,靠著牆等著顧礪羽出來。

 但是過了好一會兒,水還在流,除了水流之外,安瀾隱隱聽見一種讓人心癢的呼吸聲。

 就像是極度克制之後全面崩盤的放肆,低沉暗啞卻又讓人心跳加速。

 有什麽正從心底最黑暗的縫隙裡掙扎,一旦突破了束縛,便瘋狂地湧了出來,撞擊上安瀾的神經。

 那一瞬間,他清醒了起來。

 他睜開了眼睛,屏住呼吸,顧礪羽不知道是不是進洗手間進得太匆忙了,連門都沒有關死。

 那狹窄的門縫忽然之間充滿了誘惑力,一開始只是輕輕勾著安瀾的好奇心,安瀾咽下了口水,對自己說不能去看,顧礪羽在裡面淋浴,你怎麽能把門打開呢?

 接著,這種誘惑成百上千倍的襲來,門縫裡溢出一種難以形容的味道,變成了明目張膽的勾引。

 傻瓜……這個點顧礪羽為什麽要進去淋浴?他當然不是在淋浴……

 安瀾的雙腿不受控制地一點一點上前,手指觸碰上了門縫,小心而緩慢地將它打開。

 浴室裡沒有一點熱氣,顧礪羽開的是冷水。

 冰冷的水流之下,顧礪羽原本寬大的睡衣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alpha富有力度感的輪廓線條帶著一種衝擊力,湧進了安瀾的視界。

 顧礪羽背對著浴室門,仰著頭,仿佛經歷了什麽折磨,正在祈求救贖。

 又像是……在釋放著他瘋狂的破壞欲。

 安瀾忽然之間明白了對方在幹什麽,心頭一陣緊張,某種危險的預感鋪天蓋地而來,將他死死包裹著,連呼吸都被遏製。

 安瀾向後退了一步,而這扇該死的門發出了“吱呀”一聲,心臟就像是被什麽尖銳的東西刺穿了,無數神經也跟著崩裂,而顧礪羽轉過了身來,原本清冷的眼睛裡正在燃燒著,從肌膚到骨血仿佛都在蒸騰。

 “你看見了?”

 那聲音就像黑暗中的火把燃燒到盡頭時候最後的瘋狂。

 安瀾連著向後退了兩步,轉身就跑。

 但是顧礪羽動作快得如同鬼魅,當他的手拽緊了安瀾的睡衣後領,寬大的領口向後一扯,只聽見前襟扣子崩掉的聲音讓人心驚膽戰,睡衣就這樣被扯掉,安瀾因為慣性向前摔趴了下去。

 除了信息素,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優質alpha充滿壓倒性的力量,除了幼兒園跟小朋友打架,安瀾已經許多年沒有連滾帶爬過了。

 他的腳踝一緊,整個人都被拖了過去,簡直比恐怖片還要恐怖!

 “是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冷冽至極的聲音染上了欲,重重的地落在了安瀾的心頭。

 “還是我不夠保護你呢?”

 此時的顧礪羽已經籠罩在了安瀾的身上,他的手順著安瀾的腳踝向上,直到撐在安瀾的肩膀邊。

 “你……你是不是進入了易感期?我去給你拿阻斷劑!”

 安瀾用手肘支撐自己,試圖離開對方的桎梏。

 但是緊接著,顧礪羽一隻手扣住了他的下巴,靠在他的耳邊說:“我不需要阻斷劑。”

 他的掌心熱度讓安瀾膽怯,手指力度極大,像是要捏碎了安瀾的下頜骨。

 “我只需要你。”

 這句話很輕,落在安瀾的耳邊,卻有著摧枯拉朽的力量,安瀾的手肘猛地向後,狠狠砸向顧礪羽的胸膛。

 但顧礪羽連躲都沒躲,完全沒有痛覺,甚至發出了一聲輕笑。

 “我要標記你。”

 安瀾的心臟完全被對方捏在手裡,血流不得,他憋著一股勁兒,狼狽地向前爬,而顧礪羽的雙臂仍舊撐在他的兩側,隨著他的速度不緊不慢地向前,樓梯已經近在眼前,但是顧礪羽卻忽然低下頭來,有什麽東西觸碰上了安瀾的後頸。

 “不要——”

 犬齒凶狠地嵌入了安瀾的肌膚裡,穿透了他的血肉。

 這股疼痛感直打安瀾的腦仁,讓他無法呼吸。他的雙臂失去力量,完全趴在了地上,疼到齒關發顫。

 “為什麽我無法標記你?為什麽?”

 顧礪羽一把將安瀾翻了過來,那雙眼睛裡盛滿了無處安放的瘋狂、不安與偏執。

 就像安瀾那天在醫院走廊的盡頭,看見的被帶著特質手環的顧雲禮。

 “你是我的……”

 “我不是omega……我沒有性腺……”安瀾顫著聲音說。

 他希望顧礪羽清醒過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但是顧礪羽並沒有放棄,他笑了,如同黑暗中綻放的曼陀羅,貌似溫柔地誘哄著。

 “那我就真正地標記你。”

 “什……什麽?”

 那一刻,安瀾的大腦中一片蒼白,他甚至無法思考這句話的意思,直到顧礪羽吻落了下來。

 他溫潤的唇帶著凜冽而決絕的氣勢,不容拒絕地挑開安瀾的唇縫,安瀾回過神來意識到顧礪羽要做的事情恐怕比咬他的後頸還要恐怖,他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膝蓋用力向上一撞。

 顧礪羽太過專注地吻他,全然沒有料到這一擊。

 他頓了一下,仿佛僅有的疼惜都被摧毀了,他看著安瀾,掐住了他的兩頰,強迫他張開了嘴。

 緊接著是凶狠的充滿征服欲的親吻,席卷了安瀾的感覺神經,安瀾的反抗只會換來更加冷酷的鎮壓。

 顧礪羽狠戾地拽著安瀾後腦的發絲,強迫他仰起下巴承受他近乎折磨的親吻。

 “不要……不要……”

 “安瀾?安瀾醒醒……安瀾!”

 有什麽聲音在耳邊響起,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

 它一點一點變得清晰,就像某種讓人安心的和弦,燥悶的心瞬間沉靜了下來。

 而那個鎮壓和強迫自己的顧礪羽就像是靜止的雕塑,安瀾迅速地爬了出去。

 “安瀾,你在做噩夢,快點醒過來!”

 隨著那個聲音,安瀾猛地睜開眼睛,顧礪羽單手撐在他的耳邊,看著他。

 他和夢裡那個充滿邪欲的顧礪羽重疊起來,驚得安瀾不由分說狠狠推了他一把,緊接著滾下床去,連被子一起被拽了下去。

 “安瀾!”顧礪羽的聲音清冷中帶著一絲焦急,仿佛原本一成不變的樂曲忽然錯了一個音格。

 安瀾頓住了,忽然反應過來,這個顧礪羽和夢裡的並不是一個人。

 他剛才做了一個離譜的噩夢,夢裡的顧礪羽竟然要強行標記他。

 快速而凌亂的心跳一點一點平靜了下來,安瀾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去就看見顧礪羽坐在床邊看著他。

 比起安瀾,顧礪羽看起來更加不知所措。

 “對……對不起……讓你嚇到了……”

 顧礪羽的手指在床頭櫃上摁了一下,原本黑暗的房間緩緩地明亮了起來,但是光線並不刺眼,反而柔和充滿了安撫意味。

 “應該是你被我嚇到了。你出了一身汗,叫著‘不要’。在你的夢裡,我對你做了很可怕的事情,對嗎?”

 安瀾愣住了,他沒有料到顧礪羽竟然會這麽敏銳。

 “你別害怕,我不靠近你。你會做噩夢的原因,多半是因為我的信息素。”顧礪羽說。

 “你的信息素?”安瀾難以置信地看向對方。

 “平常,我將自己的信息素控制的很好。但是因為我們討論了很久我信息素的味道,可能我潛意識裡想要讓你聞到,所以在我睡著之後,沒有控制好。”顧礪羽說。

 安瀾明白了過來,就算自己再劣性,也是alpha。alpha之間天生排斥,當顧礪羽的信息素濃度到達一定程度的時候,就足以碾壓自己。

 “以前,哪怕睡著了我也能控制到沒有絲毫破綻。但是睡前……我們聊得很開心,所以我放松了。你在這裡睡,我去樓下沙發。”

 顧礪羽打開了床頭櫃,裡面有一個小盒子,不用想也知道是阻斷劑。

 “別……別打那種東西。”安瀾開口說。

 “什麽?”顧礪羽看了過來。

 “我……我有看過一些關於你爸爸的報道……你爸爸用過很多強效的阻斷劑,到後面反而產生了耐藥性。我不怕你,所以別打。”安瀾說。

 “不,你怕我。而且……你也應該怕我。”顧礪羽把小盒子放進了睡褲的口袋裡,向樓梯走去。

 “我都說了我不怕你了!”安瀾的聲音揚高了一個八度。

 顧礪羽背對著他,用很輕的聲音說:“你釋放了很多自己的信息素。以前很好聞的味道,忽然變得尖銳而且充滿了戒備。”

 信息素是不會騙人的。

 安瀾愣在了那裡。

 他很清楚一件事,這個噩夢是信息素造成的,他們之間誰也沒有錯,但是安瀾有一種預感,一旦顧礪羽走了下去,他們之間將會有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顧礪羽會越來越遠,他會失去他。

 “不要濫用阻斷劑,我不是輕易會被你……欺負的omega。”安瀾站了起來,把被子扔回床上。

 他三兩步走過去,拽住了顧礪羽的胳膊。

 “我沒控制住自己的信息素,可能就是因為你在我的身邊。再幼稚的alpha也是人,是人就會很貪心,就會要更多,你明白嗎?”

 顧礪羽沒有回過頭來看他,他的聲音聽著平穩,但是安瀾卻能感覺到那種輕微的顫抖。

 顧礪羽恐懼的不是失控的信息素,而是他自己。

 他不想變成第二個顧雲禮,傷害自己身邊的人。

 “我說了,你不需要這個東西。”安瀾很執著地把那個小鐵盒拿走了,他緊緊扣著顧礪羽的手腕,將他往回拽,“蓋被子,睡覺!”

 “安瀾。”顧礪羽用帶著幾分無奈的語氣又念了一遍安瀾的名字。

 “如果我要是再做噩夢醒了,咱們再說,行嗎?總不能再夢裡你對我比較凶狠,我就得給你蓋上一個野獸派的戳?”

 “野獸派?”顧礪羽終於轉過了頭,眼底帶著幾分難以置信。

 “對啊,就是野獸派。你都把我嚇得冷汗直冒了,不是野獸,難不成事天使啊。”

 那個夢太離譜了,顧礪羽竟然想要標記他。

 臨時標記不夠,還想成結?

 “而且做噩夢的人是我啊,你身為那個優……”安瀾想到顧礪羽不大喜歡“優質alpha”這個形容,趕緊捋順了自己的舌頭,換了個說法,“你身為比我更強大的alpha,是不是應該有點領地意識?”

 “什麽領地意識?”

 “保護你的同學和朋友啊。”

 顧礪羽愣在了那裡,顯然還在適應安瀾的邏輯。

 “誒,等等!如果說我做噩夢是因為你的信息素漏出來了,那現在肯定還有味道。你趕緊躺下,脖子露出來,讓我聞一聞!”

 一想到顧礪羽信息素的味道,安瀾就好了傷疤忘了疼,甚至囂張地摁著顧礪羽的肩膀,把他往床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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