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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誰咬了我》第54章 肖宸的易感期
今天之後, 許星然就會被嚴密的保護起來。

 他的父親也不會讓他再為了一個同學以身涉險,他的周圍將到處都是保鏢,警方也會對他施行嚴密的保護, 如果他真的是那個標記過安瀾的alpha,“伊甸園”確實很難再有接觸到許星然的機會。

 “讓蝶姐帶你走。”k說。

 許星然把手機扔回給了蝶姐:“走吧。你的老板在等我。”

 蝶姐立刻把貴賓室的一幅畫給掀開, 畫的後面是一扇門。

 許星然跟著走了進去, 從這個通道一直通向街尾,那裡停著一輛車。

 保安開車, 蝶姐和許星然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車子迅速駛離。

 “你真是個瘋子。”蝶姐神色凝重地說。

 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 這樣去挑釁“伊甸園”。

 “你不知道嗎,信息素濃度越高的alpha,越接近瘋子。”許星然回答。

 “為什麽不讓他變成omega?那樣你就能佔有他。”蝶姐說。

 “就現代的醫學技術來說, 永遠標記已經不可能了。離婚的ao夫妻都能憑借離婚證去申請消除標記。要永遠佔有一個人,最簡單的方法不是把他變成omega然後標記他。”

 “那是什麽?”蝶姐問。

 “讓他成為那隻震動翅膀的蝴蝶,改變我的人生。”許星然忽然抬起手, 一把抓住了蝶姐的手腕,她的手裡握著一支注射器。

 “抱歉, 我必須這麽做。”蝶姐說。

 “我不喜歡被偷襲。”許星然把自己的胳膊伸過去。

 蝶姐將藥劑注射進去, 許星然閉上了眼睛,倒在蝶姐的肩頭。

 特警衝進了那間貴賓室, 裡面已經沒有人了。

 隊長正在和指揮中心溝通。

 “你看一下貴賓室裡有沒有電腦,是否有移動存儲設備?”

 特警隊長走向貴賓室裡的電腦,發現側面插著一個u盤,他晃了晃鼠標, 顯示資料拷貝百分之百。

 “有!”

 “把它帶回來。”

 這個u盤就是許星然在進入貴賓室之後,插上去的。

 酒吧所有的錄像資料全部都被毀掉了, 但是卻被這個u盤完整地存儲了下來。

 凌晨的時間,安瀾雖然歪著頭閉目養神,但是他無法睡著。

 隱約之間,他能聽見外面似乎有動靜,他豎起了耳朵細細分辨,雖然很細微,但是能聽見說話的內容。

 “聽說血樣裡aplus濃度太低了……就算抽血抽成乾屍也達不到有效濃度……”

 “廢話,剛給迷昏了,腦子都沒反應,哪裡來的aplus濃度?”

 誰?到底是誰被帶到這裡來了?

 許星然?顧礪羽?還是肖宸?

 安瀾的呼吸都開始輕輕顫抖。

 但是這一整晚,房間裡都沒有任何聲音,那個一直跟他對話的人也沒有出現過。

 在這樣的忐忑和擔憂裡,安瀾很疲倦,當房間的門打開的時候,安瀾才意識到已經到了第二天的早晨。

 “我要送一個禮物給你。”

 那個聲音終於再度響起。

 安瀾手上和腳上的束縛帶被打開,被人扣住肩膀,帶出了這間房間。

 他們又想要幹什麽?

 “好好洗個澡,臭烘烘的可不討人喜歡。”

 安瀾心裡打鼓,討人喜歡?他需要討誰喜歡?

 這個組織的目的就是把beta轉化為omega,難不成是有需要omega的人來選貨了?

 安瀾被送進了一個小房間,押送他的人把他留下就離開了。

 將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摘下來,太久沒有感受到光線的眼睛一時之間適應不了,安瀾抬起手來遮住自己的眼睛。

 等到刺目的感覺被緩和,安瀾才緩慢地放下自己的手。

 這個房間四面都被泡沫包裹著,很明顯就是為了防止有人撞牆。

 小房間的中央有一張白色的床,還有另一扇門,門開著,裡面是淋浴間。

 床上放著一套換洗的貼身衣物和睡衣。

 除此之外,整個房間裡就什麽都沒有了。

 這裡的東西越少,就越讓安瀾有一種不安全感。

 他抬起頭,發現頭頂上有攝像頭,環顧四周的角落裡也有攝像頭,也就是說自己無論幹什麽,挖鼻孔摳腳也好,都處於對方的監視之下。

 房間天花板的角上裝了廣播,那個安瀾聽了許多遍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別害羞啊。浴室裡沒有監控。洗個澡,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滿臉倦容的樣子,會讓alpha們心疼的。”

 安瀾的拳頭握緊,仰起頭來:“alpha們?你想把我賣給多少個alpha?”

 “你很特別,不是任何一個alpha都能擁有你的。寶貝,你是非賣品。”

 安瀾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至少現在他沒有被束縛住了,走一步看一步,一定要尋找機會。

 拿起了換洗的衣物,安瀾進了淋浴間,“碰——”地將門關上。

 水流從頭頂落下,安瀾閉上眼睛整理著思緒,神經緊繃許久的他真的有些疲倦了,他的雙手撐在浴室的牆壁上,水流沿著他的臉頰,路過他修長的脖子,勾勒出他流暢的肩背線條,隱入腰部之下,兩條修長的腿帶著少年的勁力感。

 而另一個房間裡,許星然緩緩醒來,他一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束縛帶給困住了。

 “嘖……”

 正在活動手腕想要試探束縛帶強度的許星然怔住了。

 眼前是單向鏡面牆,牆的另一面就是安瀾的浴室。

 安瀾的背影毫無遮掩就在眼前,水流和浴室的燈光呈現出一種引人遐想的潤澤感。

 許星然睜大眼睛,目光無法從那個背影上挪開,下一秒他就抬起頭,尋找著自己房間裡的攝像機。

 “你們的愛好還真是低俗啊。”

 許星然側面的桌上放著一個對講機,k的笑聲傳了出來。

 “雖然低俗,但是你很喜歡對吧?眼睛都看直了。”

 許星然閉上了眼睛,冷聲道:“你們在搞什麽?看起來沒什麽合作的誠意。”

 “別閉上眼睛,你那麽想看他。知道那一刻,房間裡信息素的濃度忽然就升高了呢。”

 許星然冷笑了一下:“我明白了,你想要刺激我的佔有欲,提高我信息素裡aplus的含量。”

 “聰明。所以配合一下嘛,而且你那麽想看。”

 許星然低下頭,側過臉去笑了:“我們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克制,現在你叫我放肆,我還有點不習慣了。”

 “同學,此時此刻你有放縱自己的理由,但是等你離開了這裡,等你真正長大了,去了大人們的肮髒世界,你要克制的就不僅僅是對心愛人的渴望,還有更多讓你覺得惡心的東西。對喜歡的事物裝作不喜歡其實很容易,但是對你厭惡的事情裝作喜歡,那很艱難。所以擁抱你的本能,如果你信息素裡的aplus夠多,我會讓你好好享受你的小男朋友,過分一點放肆一點都沒關系,因為你是為了救他。”

 “那我如果還是放不開呢?”許星然冷聲問。

 K的笑聲響起,帶著一絲癲狂,“那,我就會給你一點處罰,讓你恨不得把這面牆都撞穿了的處罰。”

 許星然睜開了眼睛,視線緩慢地挪向浴室。

 安瀾仍舊背對著他,這個男孩有多麽合乎自己的心意,許星然很清楚。

 從他第一次爬上那扇窗,打開那道縫隙,清淺的竹葉香味安撫了他,許星然就在好奇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他的信息素會這麽特別。許星然後悔自己沒有抬頭看一眼那個人的臉,直到第二天他去上課的時候,安瀾把語文作業本遞給他,輕輕喚了一聲“班長”。

 他的心臟像是被一股力量高高托起,久久無法放下,少年的手腕傳來讓他想念了一整個晚上的竹香,他對他輕輕笑了一下,然後轉頭和自己的同桌湊在一起聊天。

 對於安瀾來說,爬上那扇窗也許是不足為外人道的小事,但是對於許星然來說……他獨自坐在黑暗裡等待,壓抑著內心的衝動與瘋魔,他以為自己得不到解脫的時候,卻有人把他從那黑暗的縫隙裡拽了出來。

 那個人瀟灑地走了,留下許星然一遍又一遍從那些微末的細節裡想念著他。

 許星然曾經以為收起自己的欲望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這個世界上想要的東西太多了,沒有任何“想要”足夠到要命的地步。

 但是安瀾不一樣,許星然想得要命,以至於每一堂課當他撐著下巴的時候都忍不住看著那個男孩。

 他上課低頭在抽屜裡玩手機的樣子,他哄同桌的樣子,他每天晚上一定會把omega同桌送回家,許星然從前幾乎沒有注意到他,可一旦注意到了才發現他那麽可愛。

 他在微信裡曬自己的射擊成績,許星然才知道他負傷退出了決賽,那個時候許星然就在想是不是因為爬窗的時候扭傷了?

 許星然把他射擊比賽的錄像找出來看,就好像新的世界打開了大門,這個男孩兒他有著專注的神情和挺拔的身姿,一槍只有二點五秒,安瀾在錄像裡的鏡頭從準備到結束可能五秒都不到,許星然可以重複地看上一個晚上。

 安瀾,他也有成為許星然對手的能力。

 那天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許星然建議安瀾去做個檢查,安瀾卻反問“萬一是個omega呢”?

 萬一是個omega?

 這個傻瓜怎麽能用這樣理所應當的語氣問這樣要命的問題?

 如果你是個omega,我的犬齒會迫不及待扎進你的後頸,我甚至會不管不顧你的年輕和未來無限的可能性一遍一遍在你最深的地方標記你。

 可你不是。

 安瀾就是伊甸園裡,被蛇咬在嘴裡的那枚蘋果。

 而此刻,他毫無察覺地背對著許星然,這是他最原本的模樣,每個線條,每個起伏,都是許星然心裡最完美的樣子。

 手指不斷收攏,許星然知道k在觀察著他,但是許星然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就這樣任憑信息素爆炸,k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就會迅速離開,許星然必須把這個過程拖得越久越好。

 “許星然同學,你好像還是太克制了。我記得你誘惑蝶姐的時候,可是馬力全開,完全不是這個水準。那才是頂級alpha的魅力。”

 “那你也應該知道,alpha充滿控制欲,但是最反感被別人控制。”

 “嘖,好像是這樣的。那就給你一點懲罰吧?”

 安瀾已經結束了淋浴,拽過了浴巾將自己擦了擦,把衣服穿上走了出去,當他看見那張床上隆起的人影時,停下了腳步。

 “誰?”安瀾眯著眼睛,那個人被蓋在被子裡,沒有任何回應。

 還沒有擦乾的水從安瀾的發梢流下來,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形成一個又一個圓形的水漬。

 冷笑了一下,安瀾心想對方果然不可能那麽好心,讓他洗個安心澡然後好好睡一覺。

 房間裡彌漫著淡淡的香味,帶著一絲煙草的刺激,但又有一縷一縷撩撥人心的性感。

 這是alpha的信息素,安瀾忽然反應過來,一把將被子掀開,竟然看見肖宸躺在裡面。

 他閉著眼睛,還處於昏睡的狀態,但是臉頰微紅,而且體溫也比平常要高。

 “肖宸?肖宸你怎麽了?”安瀾的胳膊繞過肖宸的脖子,側身躺在他的身邊,把他半扶了起來。

 怪不得廣播裡的神經病說送什麽禮物給他,這個禮物難道就是肖宸?

 “你到底對肖宸做了什麽?”安瀾抬起頭來,瞪向攝像頭。

 “沒什麽,就是讓他早一點進入易感期。”

 聽到“易感期”三個字,安瀾的腦神經就一跳一跳,緊接著劇痛起來。

 這個神經病是不會給肖宸阻斷劑的,如果這樣就要靠肖宸自己熬過去,而且這個時候的肖宸會對omega充滿佔有欲。

 安瀾不是omega,而且安瀾的信息素A值經過一段時間的調理之後,比之前要高了許多。

 這就意味著,安瀾的信息素很可能會刺激到同為alpha的肖宸。

 安瀾剛要離開,想著去給肖宸用冷敷降溫,又或者躲到洗手間裡把自己給關起來,這樣也算是隔離了,但是肖宸卻忽然一把扣住了安瀾的手腕,手指力度大到要把他的腕骨都捏碎。

 肖宸一直緊閉著的眼睛顫了顫,睫毛緩慢地抬起,那雙眼睛直白地看向了安瀾,目光中的力度感讓安瀾下意識後退,但是肖宸卻一個用力,把他拽了回來。

 安瀾單手撐在了床邊,肖宸的眼睛眯了起來,“怎麽是你…… ”

 他的聲音嘶啞,帶著一種灼人的熱度。

 “你怎麽也到這裡來了?”安瀾問。

 肖宸松開了安瀾,坐起身來,靠著床頭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後腦:“還不是為了找你……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安瀾本來想跟他急,這種事情肖宸單槍匹馬闖進來,只會把自己也賠進去啊。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覺得我救不了你,還會把自己給賠進來,對吧?”肖宸扯起嘴角笑了笑。

 “廢話!”

 肖宸還是不以為意,他靠向了安瀾,在他的耳邊說:“放心好了,總有人不想我死,一定會千方百計救我出來。”

 安瀾愣了一下,意識到肖宸所指的應該是肖韞和他的母親。

 肖宸說完了那句悄悄話,雙手卻仍然撐在安瀾的身邊,也沒有直起背來,而是越靠越近。

 他周圍的呼吸很熱,就像一座快要爆發的火山,安瀾低下頭就瞥見了他握緊的拳頭,青筋暴起,仿佛裡面流淌著的不是血液,而是岩漿。

 那帶著幾分煙草,以及辛辣的微甜,那種感覺讓人上癮。

 正在向alpha分化的安瀾卻能體會到隱隱的壓迫感,對方就像是在警告他:不許動,也不許走。

 “肖宸……”安瀾將自己的膝蓋從床邊挪開,就在他以為和對方終於來開距離的時候,肖宸驟然出手。

 天地倒轉,安瀾一把被對方扯了回去,後腦杓重重地壓在了枕頭上。

 “肖宸!你搞什麽……”

 安瀾一睜眼,就對上肖宸赤紅色的眼睛。

 那辛辣的味道越來越明顯,那不是一個alpha對另一個alpha的碾壓,而是一種刺激……

 一種隱秘的無法言說的邀請。

 安瀾的心臟繃了起來,肖宸是真的進入了易感期。

 這個時候的alpha充滿了破壞欲以及佔有欲,渴望從omega那裡得到安撫。

 但是安瀾不是omega,哪怕曾經因為eve’s apple出現過omega的症狀,但自從進行了信息素治療之後,他的信息素已經進入正常的alpha范疇了。

 這樣的他,既不可能給予肖宸安撫,更加不可能回應他!

 但是那辛辣的煙草味道越來越明顯,它成熟而濃鬱,充滿野性和張力,它既鎮壓著安瀾,又引誘著安瀾放棄alpha的剛性和抵抗,臣服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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