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淼冷靜地說:“黑玫瑰的花語是——你是惡魔,且為我所有。”
眾人沉默了片刻,總覺得脊背涼颼颼的。
花壇的大部分玫瑰已經開放,層層疊疊的黑色花瓣,在月光的照射下看著格外妖異,越星文俯身觀察片刻,沒發現特別,玫瑰花壇的排列也沒什麽規律,他說:“這次課程可能是生存課或者推理課,大家進去之後小心些,不要碰觸古堡內的東西。”
同學們齊齊點頭,小心翼翼地推開古堡的大門。
古堡內部裝修奢華,借著辛言的酒精燈可以看到,一樓的大廳是拱形結構,層高超過了5米,十分氣派,有一圈旋轉樓梯通往二樓。
大廳內擺著歐式沙發、茶幾,周圍的牆壁上還掛了幾幅畫。
看見掛畫,越星文立刻警覺起來:“這次的課程既然叫《畫中幻影》,牆壁上的裝飾畫,我們要格外留意,很可能是重要線索。”
林蔓蘿道:“讓飛雪過去看看吧。”
徐飛雪點了一下頭,跟大家一起來到掛畫前。
第一幅畫的內容是一塊黑板,黑板上用白色的線條,連續塗了6排極為凌亂的圓圈,看著像是密密麻麻的蚊香連在了一起。
越星文一臉困惑:“這是什麽意思?”
徐飛雪道:“這幅畫是抽象派的代表作,叫《黑板》,作者塞湯伯利。這幅畫的誕生還有一段典故,據說,作者是坐在了他朋友的肩膀上,讓朋友隨意晃動身體,他在畫布上隨性落筆,所以畫出來的線條才這麽凌亂。”
眾人:“……”
這位畫家也夠個性,還有這樣畫畫的!
劉照青忍不住吐槽道:“抽象派果然很抽象,我看這幅畫,就像是幼兒園小朋友亂塗的東西,看不懂他要表達什麽。”
徐飛雪笑道:“抽象派確實是這樣,1000個人中,990個看不懂,剩下的10個能看出不同的意思。抽象派風格能在畫壇流行,主要是這些畫充滿了想象色彩。別看這個《黑板》就像小孩子粉筆亂塗,它的價格卻要幾千萬美金。”
柯少彬張大嘴巴:“就這黑板亂塗?能賣好幾個億的人民幣?”
他顯然都被刷新了三觀。更刷新三觀的還在後面。
徐飛雪指著第二幅畫道:“這一幅叫《交換》,也是抽象派超現實主義的代表作品,價格高達幾個億美金。”
只見畫中有大量凌亂的色塊拚接在一起,白、橙、藍、綠、黑,形狀不規則,如同剪了一堆破布拚成的畫,根本看不懂是什麽意思。
越星文無奈扶額:“怪不得課程信息說,抽象畫很難描述——這果然是太抽象了,根本看不懂。”
徐飛雪走到第三幅畫前,眾人只見純白色的背景上,隻簡單勾勒出四條黑線,粗看有點像人的側臉,細看又不像。
徐飛雪道:“這幅畫叫《夢》,極簡主義抽象派的代表作。”
柯少彬好奇極了:“白紙上畫四條線,能賣多少錢?”
徐飛雪道:“大概1~2億美金?”柯少彬:“……”
最後一幅畫,純紅色的畫布中間有一條豎著的白線。如果不是徐飛雪介紹,大家甚至不認為這是“畫”,看著就像是隨便用電腦做出來的圖,而且還是極為偷懶的製圖。
徐飛雪說:“這幅叫《安娜的光》,中間的直線和紅色的背景,都是作者親自畫的,並沒有借助尺子等工具,這幅畫同樣價值連城,能賣到上億元。”
柯少彬豎起大拇指:“牛逼,藝術的世界果然太深奧,欣賞不來。”
江平策冷靜地說:“這些畫價格昂貴,一是因為年代久遠,具有收藏價值;二來,它們的作者很有名氣,在當時都是某種流派的大師,遺作賣得貴,可以理解。”
越星文點頭道:“沒錯,我們國畫大師的遺作也能拍賣出天價,關鍵就在於收藏的價值。我們看見的這幾幅抽象畫,肯定不是真品。”
徐飛雪驚訝地回頭:“星文,你能分得清真品和贗品?”
越星文笑道:“分不清。我只知道,這棟城堡的主人不可能同時收藏這麽多價值連城的名畫,單獨一幅畫上億不說,這些畫,屬於文物級的收藏品,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原來,他是從價格判斷出這些是仿品。
徐飛雪讚同地點頭:“有道理,這些畫應該是臨摹作品,掛在這裡,很可能是線索提示項。到底代表著什麽呢?”
抽象畫的內容真看不懂,哪怕美術系的徐飛雪也很難描述這些抽象畫到底什麽意思,甚至作者自己畫的時候,也是天馬行空胡思亂想、自由落筆,很難說他們要表達什麽。
那麽,畫的名字就成了關鍵。
江平策冷靜地說:“先記下四幅畫的名字,這其中應該有什麽邏輯關系。”
柯少彬小聲念了一遍:“黑板、交換、夢境、安娜的光,我怎麽覺得像是一條故事線呢?黑板一般跟學校有關吧?可這裡又是古堡,太奇怪了。”
整個古堡空空蕩蕩。月光透過拱形的窗戶灑進來,偶爾有烏鴉從窗外飛過,這氣氛陰森至極,總覺得會有什麽妖魔鬼怪隨時撲過來攻擊他們。
林蔓蘿脊背毛毛的,她道:“大家要不要分頭找找線索?”
越星文點頭:“嗯,分三組吧。”
越星文、江平策帶上徐飛雪和柯少彬、辛言,去了客廳旁邊的臥室,四個女生一組去衛生間,剩下的人去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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