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劉瀾過去一整年的通話記錄中從來沒有跟秦詩音、趙誠聯系過。跟周子揚的聯系也非常少，她聯系最多的是心理科的醫生還有兒子的小學班主任，沒有疑點。

　　江平策找出秦詩音、趙誠的通話記錄，發現這對父女從去年9月份以來，就常跟一個號碼通話，號碼備注“寧姐”，該號碼的實名認證是一位40歲的中年女性。

　　而去年9月，正是劉瀾和秦詩音一起去醫院心理科看病的那天。

　　秦詩音當天是4號病人，先去看病，劉瀾當時在外面等，大概是看到“秦詩音”這個名字，認出了對方是當年申海濱案的受害者，於是用化名接近對方。

　　江平策低聲道：“這位化名‘寧姐’的人，很可能就是劉瀾，她買了個電話號碼，用假的身份和秦詩音父女聯絡。她跟秦詩音的通話記錄非常頻繁，還多次跟秦詩音去醫院看病的時間重合，應該是一直在關心秦詩音的病情，幫秦詩音做心理疏導。”

　　江平策還查了“寧姐”的手機信號出現過的基站——就在星河大廈附近。

　　但由於這個信號基站覆蓋了寫字樓、公寓樓和附近的三家大型住宅小區，以及學校和大量商鋪，范圍之龐大，根本無法精確定位信號的具體地點。

　　越星文皺眉道：“不管怎麽查，劉瀾都沒有直接參與犯罪的過程，就算她給趙誠透露了一些周子揚的信息，也不構成直接殺人、或間接殺人的條件。趙誠是自己想要復仇，自己動的手，而且發郵件認了罪。從郵件來看，周律師的事困擾他很多年，他只是想尋求一個解脫。這個案子，繼續查下去也沒法改變結果了。”

　　江平策點頭道：“嗯，警方抓人要講證據，不能因為我們懷疑劉瀾跟凶手有聯系，就把她給抓起來。找出凶手，我們就算完成考試任務。”

　　兩人回到章小年的住處，將通話記錄的調查結果告訴隊友。

　　藍亞蓉歎了口氣，說道：“根據‘疑罪從無’的原則，刑事訴訟中，在證據不確實、不充分的情況下，不能追究嫌疑人的刑事責任。劉瀾利用了自己學習到的刑法知識，借刀殺人，不留任何證據，雖然她也是受害者……但這種做法並不值得推崇。”大家的心情都很複雜。

　　每次從圖書館的課程中出來，越星文的心情都很難形容，包括之前的建築學院、生科院，每一門課程，仿佛都在告訴他們一些信息。

　　其他學院的同學，在考試的過程中會了解當前學院的知識，也有所收獲和感悟。這次的法學院更加明顯，簡直像一次“反面教材”讓大家認真思考。

　　越星文總覺得圖書館存在的意義不是把一群大學生抓來玩刺激遊戲那麽簡單。

　　眼看天快黑了，越星文深吸口氣，道：“準備離開考場吧，下一門課在等著我們。”

　　大家聚集在一起，直到凌晨24點，所有人右上角懸浮框中彈出熟悉的提示——

　　課題組：C-183

　　課程：律師之死

　　學分：4

　　通關評分：95分

　　積分：4×95=380分

　　課題組加成：C組積分加成1.5倍，最終積分570分

　　該課程掛科率：35%

　　95的通關評分讓大家都很滿意，說明他們推理的過程基本正確，推理課極少出現滿分的情況，畢竟他們還有一些小問題沒能完美解決。

　　眼前畫面一閃，眾人回到了熟悉的圖書館。

　　越星文走出門的時候正好碰見從對面教室出來的A-76團隊，京都大學的隊長喻明羽臉色有些難看，他們這次為了過關，還找政法大學借了一位法律系的外援。

　　卓峰關心地走上前問道：“老喻，考試結果怎麽樣？”

　　喻明羽道：“案子是破了，但我們晚了一步，等張榮華死後才去查他跟周律師的關聯，等查到凶手的時候凶手已經墜江自殺，最後評分比較低，隻拿到75分。”

　　越星文怔了怔，問道：“案發當夜，你們沒有盯著對面律所嗎？”

　　喻明羽：“我們幾個一直盯著，看見有人墜樓就趕緊去找屍體。但不知道哪裡出的問題，總覺得推理慢了一步，調查的時間特別緊張。”

　　江平策道：“你們是不是沒留意電梯？”

　　喻明羽疑惑道：“什麽電梯？”

　　越星文道：“看見律師墜樓後，住在公寓樓的幾位同學下樓去找屍體，當時應該會發現兩部電梯都停在1樓，跟平時設定的停在17樓不一致，顯然有人出去過。查公寓監控，可以提前查到張榮華這一條線索，找出他背後的富二代團體都跟周律師有關聯，再找到5年前的案子，申海濱、秦詩音這些關鍵人物。”

　　喻明羽滿臉驚訝，電梯停1樓還是17樓，他真沒注意這個細節！

　　然而就是這個細節牽連出了新線索，如果不抓住的話，張榮華這條線要等凶手殺了他才會浮出水面，推理自然會比故事的進展慢一步。

　　雖然最終也能過關，可通關評分會很低。

　　旁邊教室走出來的秦朗感慨道：“不知道說什麽，我們隊的法學院師妹都不想當律師了，怕得罪人被家屬報復，唉。”

　　眾人心情沉重。

　　越星文主動活躍氣氛：“考試過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還有第二門課。”

　　大家一起去飯堂吃過午飯，回到宿舍睡覺。

　　下午大家都窩在宿舍，法學院的必修課已經讓人頭禿，選修根本沒人想碰，都在等周二早上的第二門必修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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