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鬱山連續被推開兩次, 唇就微微一抿,顯然是委屈。喝醉的他幾乎沒思考能力,做事全靠本心。
想委屈就委屈, 想哭就哭。
崔檸見狀, 推開的轉撫曲鬱山的後頸,像哄, 也像動物的本能——雄獸咬住雌獸的後脖。
“我是誰?”他問一遍。
這回,他終於到讓自己滿意的答案。
“崔檸。”
曲鬱山音才剛出,唇就被人吻住,說是吻, 也不全然,親他的人仿佛要將他生吞。醉酒後更遲鈍的曲鬱山都察覺出不對, 努力想扭開臉, 含糊求饒的音相貼的唇瓣溢出。
他說的是不要吃我。
曲鬱山大腦開始混『亂』, 以為眼前的人不是崔檸, 是他遇到的怪獸。現在怪獸捉到他,要將他吃掉填飽肚子。
怪獸真可怕,不僅吃他嘴巴, 還吃他耳朵。他伸出想捂住怪獸的唇,指尖卻被輕輕一含,被咬一下。
怪獸連他都吃, 可怕。
曲鬱山認為自己是人類,是打不怪獸的,他想怪獸的禁錮下爬出來,可是才往外爬一點點,腳踝也被咬。
“我一點、一點都不好吃。”曲鬱山嚇壞,蜷縮起身體, 還伸想捂住自己可憐的腳踝,可他身位多,怪獸想吃哪裡就吃哪裡,他只有兩隻根本捂不住。
崔檸閉閉眼。
他不想在曲鬱山醉酒的情況下發生他們的第一次,更傾是在他們兩都清醒的時候。
只是喝醉的曲鬱山比平時更誠實,會撒嬌,會說親親舒服,也會含淚地望著他搖頭。
崔檸幾乎是用平生最大的忍耐力克制住自己,停下來,轉哄對去洗澡。
洗澡時,曲鬱山似乎覺得安全,也認出眼前不是怪獸是崔檸,伸長摟著崔檸,要把自己掛對身。
明明是幫曲鬱山洗澡,最後崔檸身也濕透。
造這種局面的作俑者仍諸事不知,讓崔檸不要再掛他電話,還顛三倒四地說起崔檸校的帖子。
“為什麼……那麼多人拍你?”曲鬱山問。
崔檸壓根不知道有這帖子的存在,眉頭輕輕一擰,松開,讓曲鬱山轉身,他要給曲鬱山沖身的泡沫。
但曲鬱山不話,他更糾結那帖子的事。
“他們都說你好看。”曲鬱山捧住崔檸的臉,仔細地瞧。瞧小半會,他不得不承認,是長得好看。
曲鬱山不高興,松開,也不沖泡泡,自己走到鏡子前,判斷自己跟崔檸誰更好看。
鏡子是落地鏡,曲鬱山渾不在意浴室裡還有他人,泡沫蛇遊走般滑下。
崔檸看到曲鬱山的動作,呼吸都一窒,但好在被水打濕的傷口傳來的疼痛,在提醒他。
他重新把曲鬱山拉回來,一邊沖水一邊安撫,“我不知道你說的那些人是誰,但他們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他拉起曲鬱山的一隻放在自己臉,緩緩『露』出一抹笑容。崔檸其實是很笑的人,不笑,眉眼的疏離還能可以壓住容顏的漂亮,一笑,眉梢眼尾盡是風情。
崔檸像動物裡求偶的鳥類,不惜以動人的皮囊去打動自己的心人。
“我隻屬於你,果你想,你可以任意對我。”崔檸的話沒有說完,前提是曲鬱山也只是他一人的。
無論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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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曲鬱山醒時覺得頭痛欲裂,昏昏沉沉坐起,在床發好一會呆才爬起來洗漱,再去廚房喝水。
他覺得身體乾,一口氣喝三杯水,才覺得緩來些,喝水時,抿下唇,發現有點疼。
唇好像腫,剛剛刷牙是『迷』糊著刷完的,都沒注意。
曲鬱山伸踫踫唇,剛想要不要找鏡子看看,玄關處傳來音。
嗯?
誰?
他剛剛注意到鏡子的時間,才早九點,煮飯的阿姨一般都是十一點來。
曲鬱山走出廚房,就看到一背對他的頎長身體正在換鞋。背影就隱隱猜出來人是誰,等那人轉臉時,他徹底呆住。
崔檸倒是很平靜地換好鞋走到曲鬱山身邊,他今早去一趟醫院,重新處理傷口,然後再拿著病歷單去校請假。
校的輔導員看到他臂受傷,在詢問得知只是半夜廁所洗時不小心踫到架子,水果刀掉下劃傷,爽快地批假。
現在天氣正炎熱,果崔檸繼續參加軍訓,傷口附近出汗,恐怕會讓傷口更嚴重化。
但輔導員也特意強調一句,晚崔檸必須回校住。
崔檸走到曲鬱山身前,先是親昵地用額頭貼下曲鬱山額頭,“沒發燒。”再問,“早餐想吃什麼?”
崔檸變黑,但並不損五官的精致,甚至為變黑,原本就挺拔的鼻梁看起來更是。
他問完發現曲鬱山還愣愣地看著自己,幫曲鬱山做選擇,“那就喝粥吧。”
崔檸走進廚房,事實,他一背曲鬱山,眼神就平靜淡定轉為諱莫深。他明明在廚房處理食材,心思卻大半都放在外面的曲鬱山身。
曲鬱山果再一次逃避,他該做出什麼計劃來應對?
正在崔檸細細思量之際,曲鬱山走進廚房。
“我……”曲鬱山頓下,“昨晚的事……”
崔檸沒轉身,他依舊背著曲鬱山,表情心中的猜測逐漸變冷,但曲鬱山的下句話讓他飛快轉身。
“我們談戀愛吧。”曲鬱山鼓起勇氣說。
他剛剛記起昨晚發生的全,在羞恥湧心頭的同時,也決定要誠實地面對自己的心。
曲鬱山話剛說完,眼前還穿著粉『色』圍裙的崔檸耳垂紅。
粉『色』圍裙是每天來給曲鬱山煮飯的阿姨的。
“好啊。”崔檸音小小的。
曲鬱山音不由也變小,“男朋友你好。”
崔檸不僅耳垂紅,漂亮的臉紅透,絲毫沒有校貼子盛傳的冷面校草的一點點蹤跡。他一字都說不出,最後親曲鬱山的臉頰一下。
談戀愛的事情就這樣敲定。
只是談戀愛該做些什麼?
應該不是粥都快糊,還在接吻吧。
曲鬱山今天給自己放假,但放假後,他有些後悔,為崔檸也休假。
無時無刻不在抱抱,親吻,甚至在他補眠剛睡醒,旁邊明明也在睡覺的崔檸也能準確地察覺,第一時間醒來,然後迅速壓住他。
“你的傷……”曲鬱山有點擔心崔檸臂傷口崩開。他問崔檸怎麼受傷,崔檸給的答案跟早給輔導員的一樣。
“沒事,只是很輕的皮肉傷。”崔檸自己還是有分寸。他說完,親曲鬱山的下巴。
不親唇,是為曲鬱山說他唇腫,親著疼。
曲鬱山看崔檸這狀態,明白。
崔檸想睡他。
被王經理的大膽行為沖擊到的曲鬱山,覺得要是真跟崔檸睡也無妨,別人都敢在外面約,他跟喜歡的人做,怎麼?
沒什麼,不用怕。
只是下很重要。
他看小說,書裡寫受在第一次發生的前夕都會說,他要在面,然後被迫臍橙。
然真正的攻來不會說這種話,只會在床擺出淡定的模樣,一擊致命,甚至有的還會故意裝自己不在乎下,讓小受覺得對很愛自己,故感動地自願做下面的。
於是曲鬱山著書裡攻的做派,擺出等閑視之的模樣,即使心驚地看到崔檸側臥拿出潤滑『液』,他也依舊努力平靜地問︰“要我幫你嗎?”
崔檸抬眼看曲鬱山一眼。
軍訓的緣由,崔檸黑不,但好在他也是白得快的人。不為他現在變黑,越發襯得曲鬱山白。身為混血兒的曲鬱山本就膚『色』淺,哪一處的淺。
臂環大腿,雪白、黝黑的對比鮮明。
“好。”崔檸語氣弱弱,仿佛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