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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總他每天都在逼金絲雀讀書》94~98
第94章 chapter94吻如夏天的風
崔檸回來, 便是四人坐在一起吃飯。曲媽是直『性』子,直接問崔檸那邊的況。崔檸一五一十說後,桌上另外三人並沒有『露』律師的同款表。

曲鬱山先開口, “捐去是好辦法。”

他支持崔檸不跟周家相牽連的做法, 裡又有些忐忑。他不知道這本書的結局不改,如不改, 他破產,到候崔檸呢?回到周望卓身邊?

他現在已經完全不知道劇走,但他覺得這世界還是在作者的『操』控下,因他現在看的合同文件還是作者的廢話, 根本不是真的合同。

曲媽也附和道︰“小檸能幫助那麼多人,很了不起。”

這裡面有經商經驗的是曲爸, 他白手起家, 知道靠自己打拚有多難, 他那候算運氣, 正好站在了風口,但他也沒說崔檸的行不好,反而對崔檸伸了大拇指。

他在單獨跟崔檸面的第一次, 就很欣賞崔檸,因那候崔檸拒絕了他給的五百萬。

當然這有能是演戲,畢竟崔檸不收這錢, 以後跟他兒子好好在一起,的錢財肯定隻多不少,周父的百之五股份不是五百萬這點小數,崔檸居然能眼楮眨都不眨地直接捐了,有骨氣也有魄力。

“小檸啊,雖然我現在算半退休狀態, 但我也能認識點人,你以後沒事到我這來。”曲爸這話的意思是想培養崔檸了。

雖然曲家一直被詬病是暴發戶身,曲爸倒是覺得暴發戶沒什麼不好,這恰恰證明了他家的賺錢能力。再者說,這些年人脈也積累了些。

崔檸沒想到曲爸這樣說,要知道他在學校裡學的,遠遠不有跟在曲爸身邊學的多。

“那崔檸以後要改口了,你要我叫我爸老師了。”曲鬱山輕輕拉了崔檸一把,示意他趕緊開口。

“對,以後就叫我一聲老師,我也當得起。”曲爸笑道。

崔檸嚴肅了面容,正兒八經地喊了曲爸一聲老師,後來他還想敬茶,但被曲媽製止。

“他爸有高血壓,還不知道他不有呢,還是別喝茶。”曲媽攔住,“換一種敬。”

曲爸聞言,並不覺得冒犯,隻覺得前妻關他,居然還擔他能得高血壓,不讓他喝茶。

正裡美滋滋著,曲媽讓阿姨去她房裡拿酒,“我這次來帶了一瓶別好的酒哦,一起喝。”

曲爸︰“……”

他差點忘了他前妻是酒鬼。

曲媽是真的愛喝酒,一喝酒就難以停下來,而她這點就完全遺傳給曲鬱山。曲鬱山早發誓不喝酒了,上次被謝紫安慫恿喝了,這次聞到酒香味,想喝又不敢。

一旁的崔檸看曲鬱山的思,微微俯身過去,“喝一點沒事的,有我在呢。”

曲鬱山看崔檸一眼,眼神明明白白——就是有你在才不放。

崔檸抿了下唇,因有曲爸曲媽在,他只能說得很委婉,“你今晚喝了酒多半要睡在這裡。”

睡在這裡的話,那崔檸的確不能對他做什麼。

曲鬱山立刻高興地喝了。

喝到後面,是曲鬱山和曲媽兩人拚酒,曲爸早就被灌醉了,趴在桌子上,崔檸因年齡小,被說不能多喝,就到一杯酒。

再然後,曲鬱山被曲媽喝倒了,曲媽讓崔檸把人扶到房裡休息,又招呼家裡的司機扶曲爸上去睡覺,她則是赤腳去了別墅的地下酒窖繼續噸噸噸。

喝倒的曲鬱山跟喝醉的曲鬱山不一樣,喝倒是徹底睡過去了,任憑他人怎麼搬弄他都不醒。崔檸給曲鬱山洗了澡,換上睡衣,再把人抱到床上去。

夜『色』深深,清輝透過落地窗照進來。崔檸握著曲鬱山放在被子外的手,他曾認曲鬱山是照進他生命的光。

那候他把自己比做泥,周望卓是雲,而換角度想,泥便是土地,廣袤無垠的土地什麼不能跟天上的雲比一比?

今日在周家,周望卓的眼神,說的話,以及對方故意送玫瑰過來的行,都是在跟他宣戰。

周望卓什麼敢跟他宣戰?

因現在的他什麼都沒有,光有曲鬱山的愛不夠,他需要很努力、非常努力去,去變強。

因只有那樣,他才能護住曲鬱山。

*

那天之後,崔檸幾乎沒有玩的,除了跟曲鬱山的每周固定約。崔檸沒有辦法,他起步太晚,他不像周望卓、曲鬱山這種從小接受精英教育的人,他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比如曲鬱山送他的那本外文金融書,雖然是英文,裡面有大量陌生的專業單詞,他閱讀起來非常困難。

不過曲爸在知道崔檸關於這方面的困惱後,很淡定地享了自己的經驗,“說實話,我對這些鳥語都不太行,但我有很簡單的方法,請翻譯,一翻譯不,就兩,兩不行,就請專業金融教授過來跟我翻譯。當然,翻譯過來的東西你要牢牢記在腦子裡,學以致用。”

“小檸,這世界百之九十九的難題都以靠錢解決,如不能解決,那是因給的不夠多,或給的方了錯。”曲爸輕笑一聲。

崔檸問︰“那剩下的百之一?”

“死亡。”

曲爸視線投遠,眼神變得復雜。日光照在他雖然上了年紀但依舊冷峻帥氣的臉上,書房不知不覺變得安靜,崔檸若有所思。

倏然,書房外傳來曲媽的聲音,“兒子,我今天不帶你去玩了,媽媽有約。”

曲爸迅速回頭,也不管崔檸還在自己書房,拔腿就往門口走,火急火燎開門,但看到曲媽本人的候,又裝作雲淡風輕、毫不在意地問︰“今天晚餐做烤鴨,你回來吃嗎?”

曲媽想了下,“不回來。”

今晚曲爸聽的歌詞是“癡癡的我已碎,眼眶的雨漸引退”。

*

曲爸說到做到,真給崔檸單獨請了一位金融專業的教授。這位教授本是過來給崔檸翻譯書籍,但在翻譯過程中,他發現崔檸並不是張開嘴等他喂知識的人,在之前提前做大量準備後,對崔檸不由多添了幾好感。

除了翻譯,他乾脆給崔檸講起課,甚至還把崔檸引薦給一人——那崔檸什麼想進b大的原因之一的人。

林至鳴。

林至鳴,真正的大牛,他是一『操』盤手,幾乎沒有失敗的經歷。在這一塊,他以是業界的神,無數人想他,希望他以幫忙打理資產,也有無數人想學習他,第二林至鳴。

但至今止,後者還沒有人功。至於前者,林至鳴幫且隻幫三家族在打理資產。

說是引薦,嚴格說並不是,崔檸當天沒有到林至鳴本人,只是去在對方的工作室待了兩小。

這兩小已經是非常好的待遇,每天找林至鳴的人太多。

在離開工作室之前,崔檸問送他來的助理,“不好意思,請問你這裡缺人嗎?什麼活都行。”

助理經常聽這樣的話,並沒有放在上,“抱歉,小弟弟,我這裡不缺人。”

“我真的很想在這裡學習,您能通融下嗎?”崔檸說。

助理笑,“小弟弟,你看看這裡,能進林老師工作室的人不說其他,學歷低是研究生。在林老師看來,研究生也不過還在門口『摸』索。你一大一新生,就想來林老師這裡工作,胃口不太大了?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崔檸往眼前的工作室深深地看了一眼,再對助理鞠了躬,“抱歉,打擾您了。”

既然這條路走不通,肯定有別的路能走,這工作室他一定再來的。

*

崔檸變得這麼忙碌,但每天還是跟曲鬱山打視頻電話,只是有候在視頻裡,崔檸不說話,他在圖書館看書,偶爾抬頭看看對面的曲鬱山。

看一眼,又有了奮鬥的動力。

崔檸從生開始拿的牌就不好,母親生病後,人生更是布滿荊棘,從學校的優等生變各種打零工還債的輟學者。

他曾崩潰,也曾憎恨過命運的不公,天下這麼多人,什麼偏偏是他活得那麼辛苦。

他也想像尋常家庭的孩子,普通大。

但如今想來,沒有人在人生的旅途中是一帆風順的。有的人幸運點,有的人倒霉些,但更重要的是擁有抵抗暴風雨的能力,斬斷荊棘的利刃。

曲鬱山比崔檸悠閑許多,但他看到崔檸這麼辛苦,有些於不忍,於是主動跑去找崔檸。

校園是熱鬧也是安靜的,午後的圖書館,曲鬱山本是在幫崔檸學習,但現在這點一是他午睡的,不知不覺越來越困。

崔檸看著曲鬱山困得眼皮打架,又強忍睡意的樣子,覺得對方這模樣愛又憐。他看了下左右,四下無人,拿起厚厚的專業書擋在他兩人臉的前方。

吻如夏天的風。

第95章chapter95獨愛你一人

今天是林至鳴回母校b大講課的日子,階梯教室一早就坐滿了學生,人頭攢動中,崔檸搶到了第三排偏角落的位置。

八點十五,林至鳴從教室外進來。

林至鳴年紀跟曲父差不多,但雙鬢已經發白。跟外界傳說的不太一樣,林至鳴在課堂上看起來非常和藹可親,像身邊平易近人的長輩,不像一個大名鼎鼎『操』盤手大牛。

林至鳴講課深入淺出,中途提了幾個問題,都有人能答上來,在課堂最後,提了一個比較有難度問題。

這個問題本是作為課後思考作業,下次的公開課再問有沒有思考出這個問題答案人,如果沒有,將直接解答。

但沒想到的是,不到兩分鐘時間,有人舉手了。

“這快就有同學知道了?好,這位小同學,你起來回答下吧。”林至鳴點起舉手同學,在看到對方的臉時,愣了下,以至於一時沒有聽清對方說話。

崔檸將自己思考說出,卻沒有得到點評,不禁眉頭微微一擰,懷疑是自己答錯了,甚至答得很蠢。

“你想法很不錯,但還有一點問題。”林至鳴回過神,始指正崔檸答案,不愧是被外人一直想模仿的『操』盤手,只短短幾句話,就讓崔檸醍醐灌頂。

課後,學生們都圍著林至鳴,想問些問題,但很快林至鳴助理出現,護送林至鳴往外走。快走出教學樓時候,林至鳴回頭看了眼,神情若有所思。

*

曲鬱山看到崔檸這努力,也不好意思天天過得那麼悠閒,確也有事情要忙了。知道書裡自己是怎麼破產,因為一個項目。

城西一塊地讓很多家企業同時競爭,曲鬱山也參與投標併中標,但中標後,曲鬱山才發現這個項目是個無底洞,套牢了流動資金。

流動資金被套牢,資金鍊一下子就斷了,訂單大量積壓,給不出原材料費,發不出貨。雪上加霜同時,向銀行借錢,上面卻下來審計部門要查賬。

後來,曲鬱山越來越心急,急於想把自己被套牢的錢從那個無底洞裡弄出來,反走錯了路,一步錯、步步錯,最後只能宣告破產。

當然,曲鬱山本不會那麼容易就破產,可這裡面有周望卓動的手腳。

這是書裡發展,曲鬱山本來就一直擔心自己會不會破產,這兩天,收到了那塊地要始公開競標消息。

消息一出,華東地區許多家企業始蠢蠢欲動,但真正有實力參與到這個大『亂』斗里企業公司不多,曲鬱山的集團算是熱門。

今日的曲鬱山公司早會內容便關於這塊地,曲鬱山坐在老闆椅上聽完員工們討論,平靜地下結論道:“這個項目我們不參加。”

此話一出,連楚林都神情驚愕,但沒有當眾質疑,只是在私底下兩個人的時候,問曲鬱山為什會下這個結論。

“以長期目光來看,這個項目非常好,如果功,我們也許能成為國內數一數二企業。”

“楚林,這事沒那麼簡單,你剛剛也說了,長期來看,現在我們這邊已經有不少項目正在進行中,再競標這個項目,太吃力,我意見還是跟會上一樣,不參加。”曲鬱山說。

楚林沉默了會後,點點頭,“我知道了。”

曲鬱山不參與投標,這個消息出去後,不少人來旁敲側擊打聽消息,曲鬱山就說自己最近身體不好,沒精力弄這個項目。沒多久,謝紫安也打來電話。

“曲總,這一大塊餅,你不吃,我可吃到嘴裡去了。”謝紫安評估過了,沒了曲鬱山,中標機率最高就是他。也好奇曲鬱山為什退出競標。

曲鬱山想起謝紫安也算愛情上月,思忖片刻,委婉勸阻對方不要競標。

謝紫安問:“為什不競標?這項目我們公司評估過了,回報率非常高,不到五年,我身價能翻個倍。”

“你確定是翻倍,不是縮水到街頭流浪?”曲鬱山頓了下,“謝老師,這個項目水深,你最好別接。”

也不知道謝紫安聽進去沒有,只聽見對方在那邊低笑,片刻後,才說:“我這邊還有事忙,先掛了。”

三個月後,謝紫安中標。

曲鬱山:“……”

曲鬱山只能讓上天保佑謝紫安,如果日後對方真淪落到街頭撿垃圾,被他看到的話,會請謝紫安吃頓飯。

崔檸大一上學期時光走到期末,曲爸本來要安排崔檸去自己好友的公司去寒假實習,但在去前一天,崔檸接到一個陌電話。

“餵,您好,請問是崔檸崔同學嗎?”

“我是,請問您是?”

“我是林至鳴教授私人助理,林教授對崔同學上次在課堂上回答非常有印象,希望能明天約您出來見個面,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

崔檸聽到是林至鳴約他,有些意外,但因為對方是林至鳴,應下了這個看起來有些奇怪的應約。

對方約地點是下午茶樓雅間。

崔檸把這個邀約告訴曲鬱山,曲鬱山也覺得奇怪,“約你一個學做什?且還是離上次公開課過了這久,你怕不怕?要不要我明天陪你去?”

崔檸並沒有覺得林至鳴是什騙單純男大學生變態,不過聽到曲鬱山關心,又看到曲鬱山一雙眼沉沉地落在自己身上,心思一轉,“有點。”

“那我們明天一起去,我叫楚林也給我訂個雅間,到時候有事你就打我電話。”曲鬱山剛拿出手機,一隻手摟上腰。

“鬱鬱。”滾燙的氣息突然落在他耳朵處。

曲鬱山瞬間起了警惕心,扣住崔檸放在他腰上手,拿開,“我想起我還有工作沒做完,我去書房。”

起身拔腿就走,不管身後的男生越來越幽怨的臉『色』。

從那次休息室事情后,們就再也沒有做過了,崔檸最多也只是親一親曲鬱山,一是他現在忙,二是曲鬱山防他,只肯讓親,多一些都不能做。

難道是上次做得太狠?

可明明他在休息室吸取教訓,只做了一回。

*

曲鬱山進了書房,沒工作,給自己母親打起視頻電話。曲媽已經回白俄羅斯,回去那天,曲爸和一起送機,崔檸因為有課沒能來。

曲媽先抱了曲鬱山,說了好多話,又看向旁邊的曲爸,曲爸本是一直盯著曲媽,但見人看過來,目光就轉向別處,沒幾秒又轉回來,一副欲語還休模樣。

曲媽沒看懂曲爸的慾語還休,主動走過去把人一抱,“謝謝你這段時間收留我,還把你酒窖裡酒給我喝,我要回去了,你小郁好好照顧自己。”

曲爸唇瓣動了動,最後擠出一句乾巴巴話,“你也是。”

此時,廣播裡響起曲媽那個航班要登機的消息,曲媽便鬆開手,同兩父子說再見,轉身進入登機口。

曲爸杵在原地不動,直愣愣地看,直至人都看不見了,腳步才動了動,“走吧。”對自己兒子說。

曲鬱山拍拍曲爸的肩膀,知道爸的心思,但也沒辦法。

*

視頻裡曲媽依舊美艷依舊,她是經得住老白俄羅斯女人,即使已經十多歲了,但無論是臉蛋,還是身材,都非常好。

她先講了下自己事,轉而問起曲鬱山最近過得怎麼樣,然後提起一個人。

“這幾天望卓給我打了電話,還寄了禮物過來。”曲媽話讓曲鬱山神情一凜。

“給你寄了什禮物?”

“沒什,就是花,說是他自己種。”曲媽把旁邊的花拉過來入鏡,“只是為了送花,特意包機空運過來的,感覺太費心思了。”

屏幕上花是曲鬱山見過——

法國香水茉莉,亦叫金鉤吻。

“媽媽,除了寄這個,還有說什嗎?”曲鬱山有些緊張道。

曲媽回憶了下,“只說了養這個花的注意事項,其餘倒沒有了,不過媽媽不是身體不好嘛,我就問他最近怎麼樣,跟我說他媽媽現在住在療養院,每天過去照顧。哎,好辛苦啊。”

曲鬱山聽到這話,心裡也是不舒服,雖然懼怕周望卓,但是真喜歡週母這位阿姨。想去看看周母,卻怕碰上周望卓。

*

第二天,曲鬱山和崔檸出發去茶樓。不得不說,崔檸學習能力真很高,每天忙著學習專業知識,還一次『性』考到駕照,甚至考到駕照沒多久,就開車上路,還很穩。

今天便是崔檸車,曲鬱山坐副駕駛。

曲鬱山還在想法國香水茉莉事,便用手機在查,一查,花語就跳入眼簾——

獨愛你一人。

第96章chapter96聲音很容易軟綿綿

看到花語,曲鬱山眼神在屏幕上多停留了會。

旁邊的崔檸分往這邊一瞧,他本是想讓曲鬱山別一直盯著手機看,免得暈車,結果冷不丁看到手機上的字。

也是視力太好的錯。

鬱鬱為什麼要查一種花的花語?

法國香水花?

法國?

他默作聲把花的名字記下,目光看向前方。他們提前到了茶樓,崔檸獨自坐在雅間等林至鳴到來的時候,也查了下法國香水花。看清圖片,他發現這花還點眼熟。

繼而點開朋友圈,崔檸找到眼熟的原因了。

他之前加了曲媽的微信,昨天曲媽發了條朋友圈,圖片上跟曲媽合影的花正是法國香水,他昨天還點贊留言了。

曲媽的朋友圈發的是俄語,崔檸昨天因為太忙,只點贊、留言誇花好看,並沒去看那句俄語是什麼意思。

他將俄語複製下來,用翻譯軟件翻譯,發現了貓膩。

雖然網上翻譯翻的準確,但崔檸還是看懂了,這花是周望卓送的。

周望卓特意送花給曲媽做什麼?

花語還那麼曖昧。

明顯不懷好意,肯定是打著送曲媽花的由頭,實則給曲鬱山看的。

獨愛你人?

呵,用得著他個外人來愛?

崔檸牙齒輕輕一咬,陰翳在眼底翻湧之際,茶樓雅間的竹門被推開。

進來的人是林至鳴。

林至鳴獨身前來,看到站起來的崔檸,頷首道:“坐著吧,用那麼客氣。”

他說完自己落座,眼神在崔檸臉上定定看了好一會,才著說:“上次公開課,我覺得你對金融這塊還是下了功夫,你應該今年才大一,對不對?”

崔檸禮貌點頭,“是。”

“大一能有你現在這個樣子很錯,你很多大四的師兄師姐們都未必能有你懂得多,冒昧問一句,你父母也是從事這個行業的嗎?”林至鳴又問。

提及父母,崔檸的臉『色』不由冷了冷,但對方是他直想拜的老師,所以還是答了,“我沒有父親,母親已經去世了,我母親是個普通的上班族,跟金融並無相關。”

“抱歉。”林至鳴說完這句話後變得沉默,像是在思考什麼。崔檸此時察覺出不對勁,林至鳴明顯不像是對他本人感興趣,更像是對他父母感興趣。

難道林至鳴也認識周家的人?

正在崔檸揣測的時候,林至鳴終於開口。

“其實我約你出來,是想問問你母親的事情,請問你母親的真名是不是叫做崔明佳?”林至鳴在說這段話的時候,情是肉眼可見的小心翼翼,甚至呼吸都放輕。

個在商界浸『淫』多年的男人用這樣謹慎的語氣,向個比自己年齡小上幾輪的男生問問題。

林至鳴對這個問題的重視可見斑。

崔檸聽及自己母親的真名,心裡的對勁感更重。其實在他的生父身份浮出水面前,他並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叫崔明佳,這些年他母親一直用的是另外的名字。

“你認識我母親?”崔檸問。

林至鳴反應過來崔檸是承認了名字,又是一陣沉默,知過了多久,他才重新開口道:“明佳是我研究生時期的女朋友,抱歉,我應該換個說辭,我跟你母親曾是男女朋友的關係,雖然我們還沒到見父母的那一步,過我已經認定她是我的未來一半,可你母親突然要跟我分手,再然後,她的死訊從國外傳來。 ”

在死訊傳來之前,林至鳴還收到崔明佳寄來的封信。信紙上是他熟悉的花體鋼筆字,紙上著淡淡的香味。

崔明佳在信上跟他說抱歉,說如果來生,她再嫁給他,除此之外,還在信上說不要找她,也要去找她的父母,好聚好散。

林至鳴並沒守約,在崔明佳死訊傳到國內,他親自去了出事的地方,在專家都認為崔明佳兇多吉的時候,他還是固執地繼續在那一片荒蕪的、隨時都有野獸出沒的地方找崔明佳。

可惜他沒有找到。

漸漸的,他死心了,但這輩子他再也沒有遇到像崔明佳那樣能讓他心動的女人,所以孑然一身到現在。

林至鳴沒想到會在一個課堂上看到跟崔明佳眉眼如此像的男生,第一眼他就覺得對方是崔明佳的兒子,可現實又告訴他可能。

崔明佳已經死了。

這個世界那麼大,人長得像很正常。

但林至鳴心裡總是有點念想,萬真的是呢?萬崔明佳沒死?

於是他讓人去查了崔檸。

查到了崔檸母親的照片,雖然照片上的女人已經四十多歲,林至鳴還是一眼認出對方是他找了很久的崔明佳。

崔明佳原來真的沒死,她只是改名換了身份,可她為什麼要這樣?

放著好好的千金大小姐做,改頭換面當辛苦的單親媽媽,獨自撫養孩子。

還,這個孩子是誰的?

林至鳴推算了崔檸的年齡,若按時間,崔明佳懷上崔檸的時候,應該還跟他在一起。

崔檸是他的孩子嗎?

林至鳴錯眼地盯著崔檸看,但可惜的是沒在崔檸的臉上找到跟自己相似的地方。

他的相貌很普通,當時也沒什麼錢,崔明佳跟他在一起,是他高攀,可崔明佳在乎這個,直問他什麼時候跟她回家見爸媽。

他本來想賺了很多錢,才去見對方父母。這樣對方父母也能放心把女兒給他,可就在他靠自己賺到第桶金的前夕,崔明佳跟他分手了。

林至鳴那個時候是個俗人,他在無法挽回這段戀情的時候,想過崔明佳是不是嫌他窮,如果嫌他窮,那他就不去自取其辱了。

後來,他為了去國外找崔明佳,在那個荒無人煙的地方逗留的大半年,他把自己的第一桶金花光了,還欠了錢,便更沒臉去見崔明佳父母。

等他再賺到錢,離崔明佳去世已經過去很久,他想如果他冒然上門,會會讓對方父母想到往事而傷心呢?

所以還是沒去見,於是崔家外公外婆現在都不知道崔明佳曾有過個很恩愛的男友。

*

崔檸並沒想到自己的母親跟林至鳴曾有過戀情,他母親從未提過關於戀情的事,過自從經過週父的事情,這次崔檸經驗了,很平靜地點了下頭。

然後跟林至鳴說了些他母親的事,重點是說他母親生了什麼病,是怎麼離開的。

聽到崔明佳死於癌症,臨走前連水都喝進,只能打濕了棉籤,去潤潤嘴唇,林至鳴的眼圈驀然一紅。他失態地站起身,走到窗戶邊。半晌,他背著崔檸問:“你介意我出去抽根煙嗎?”

“林教授,您請便。”崔檸話剛落,林至鳴出去了。

另外邊,曲鬱山開著雅間的門,好觀察崔檸那邊的動靜,他看到林至鳴進去,此刻又看到林至鳴腳步匆匆走出去,以為談話結束了,就起身走到崔檸所在的雅間。

“結束了?”曲鬱山的聲音驚醒沉浸在思緒中的崔檸。

崔檸抬起頭,“沒有,林教授出去抽煙了。”

曲鬱山出去應酬的時候,見過這種談話談半出去抽煙的人,他以為林至鳴也是煙癮犯了,便沒在意,“那我繼續在對面等你。”

“等等。”崔檸起身拉住曲鬱山。

“嗯?”

崔檸沒說話,只是抱住曲鬱山。重提母親的舊事,他心裡好受,甚至母親離世的樣子重浮眼前。

因為化療,幾乎掉光的頭髮,乾涸的雙眼像兩個洞,空落落地睜著。

曲鬱山雖然不懂崔檸為什麼突然抱他,但他沒想太多,回抱住崔檸,“是不是太累了?要跟林教授說一聲,我們回去吧?”

崔檸在曲鬱山脖頸間深吸一口,才鬆開,“沒事,你先過去那邊,林教授估計煙快抽完了。”

正如崔檸所說,曲鬱山回對面的雅間沒多久,林至鳴就回來了。林至鳴重新入座,情較之前平靜許多。

“我聽說你前段時間來過我的工作室,想到我工作室來實習,你現在還興趣嗎?”

林至鳴沒有問崔檸的父親是誰,即使他已經猜出崔檸是知道的。崔檸在提及父親這個詞彙的時候,眉眼流『露』出明顯的憎惡。

如果父親只是素未蒙面的人,崔檸大概率會這麼強烈的厭惡。

崔明佳寧可過得辛苦,也選擇獨自帶孩子,多半也是不想讓人知道孩子父親是誰。他沒像當初談戀愛時許諾的那樣,讓崔明佳過上好日子,便只能在其他地方彌補一二。

崔明佳的孩子喜歡金融,他便幫忙引進門。

*

回到公寓,崔檸在曲鬱山的強烈建議下,先悶頭睡了覺。等他起床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去。他想找的人就躺在他旁邊。

曲鬱山在靜音打遊戲。

屏幕的白光幽幽地照在曲鬱山臉上,烏眉下的眼眸深邃,紅唇落於高脊之下。崔檸翻過身,靜靜看了好一會,等曲鬱山遊戲打完,他才親過去。

曲鬱山是給親的,再多就不給了。

崔檸知道曲鬱山在怕什麼,其實他時候自己都覺得自己可能是個變態。他太喜歡曲鬱山在那個時候哭泣的模樣。

他想掌握住曲鬱山,看著對方在自己手下像個幼獸顫栗,無法逃離,只能向他求助。

他曾一度很喜歡親吻曲鬱山的肚皮,雪白又不是完全的柔膩,曲鬱山有著長期健身留下的薄薄肌肉覆在上面,可親吻時,皮肉的馨香鑽進鼻子的同時,對方卻會像小動物一樣微微發抖。

曲鬱山一哭或者喝醉酒,聲音很容易軟綿綿。

跟平時一點都不像。

他愛死這點反差,每次聽到曲鬱山的求助,都恨不得吞下對方。

親吻結束,兩人呼吸都有些急促,躺在床上休息。崔檸開始說他母親和林至鳴的前塵往事,以及他接受了林至鳴的邀請,明天就到林至鳴工作室去報導。

其實他該接受,因為那是林至鳴完全是看在他母親的份上,給他這個實習機會,並不是因為他本人。可是他等了,沒有太多的時間等他去成長,周望卓送的花又一次提醒他,那個人還在虎視眈眈。

想到周望卓,崔檸酸溜溜地問:“鬱鬱,你喜歡法國香水花?”

曲鬱山還沒從被吻得暈暈乎乎中清醒,沒思考就說:“喜歡。”

的確喜歡,第一次看到法國香水花,還想養。

第97章chapter97我想看看

答完後,曲鬱山感覺周身有點涼,還沒來得及往旁邊看,就被壓住了。身上的男生已經在不知不覺快長男,他看著近在咫尺的美麗面孔,總算遲鈍地意識到自說錯話。

“我……我……其實也沒有那麼喜歡。”曲鬱山說。

崔檸杏眼生得極漂亮,俯下身體看時更甚, “撒謊,你剛剛明明說了喜歡。周望卓是因為你喜歡,所以特意送給阿姨法國香水花嗎?”

嗯?

崔檸怎麼連這個知道?

等等,崔檸之加了他媽媽的微信,他差點把這件事忘了。

曲鬱山把曲媽的朋友圈屏蔽了。

原因是崔檸,崔檸是一個無論曲媽什麼,他會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在評論裡留下無腦彩虹屁的。

他媽喜歡朋友圈,收到禮物更是要,估計是秀了法國香水花。

曲鬱山把手放在崔檸的肩膀上,“跟我沒關係,我們兩原來是鄰居,他跟我媽媽關係也挺好的,平時送點小東西、花花草草很正常。”

“你為什麼要說'也'?”崔檸眼神依舊是冷的。

曲鬱山:“……”

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也'。

“我是說,他跟我爸關係挺好,跟我媽媽關係也挺好。”曲鬱山艱難地解釋道。

可崔檸聽了這話,更不滿意,眼裡的冷意變了委屈,“我知道你跟他從小一起長大,他過你小時候的樣子,變聲的時候,而我沒有過,我沒有參與過你的過去。”

曲鬱山安慰崔檸,“但我現在跟你在一起了。”

“可是我想看鬱鬱原來的樣子。”崔檸靠近曲鬱山的唇,離得近,兩的呼吸乎交纏在一塊,“鬱鬱,上次我們從別墅那邊回來,不是帶了套衣服嗎?”

是帶了套衣服。

其中一套是曲鬱山高中時期的校服。

帶校服的原因是崔檸看到了曲鬱山的校服,說公寓這邊只有他的校服,看起來形單影只,想把曲鬱山其中一套校服帶過來,跟他的校服掛在一塊。

曲鬱山沒想那麼多,點同意了。

現在聽到崔檸這樣說,隱隱覺得方有坑,正等著他跳。

“校服怎麼了?”曲鬱山不安地問。

崔檸長睫一眨,“我覺得你穿上校服,我就可以看到你小時候的樣子了。”

“我現在穿校服多彆扭,我又不是十歲。”曲鬱山想推開崔檸,可崔檸瞬間神情委屈得不行。

“我只是讓你穿個校服給我看看,不行嗎?上次在崔,周望卓還拿話氣我,你不是聽到了嗎?”他曲鬱山開始猶豫,手不動神『色』狠掐自一把,『逼』得眼圈泛紅,“鬱鬱,我想看看。”

聲音小小弱弱。

曲鬱山心一軟,猛地往坑里跳。

曲鬱山在高中時身體就育得差不多了,生得腿長腰細,所以這套高中時期的校服,放到現在來穿,基本合身,只是褲腿短了,會『露』出雪白的腳踝。

曲鬱山時隔多穿上自的高中校服,有害臊,覺得自是黃瓜刷綠漆,不怎麼敢看崔檸的眼睛。

他靜待一會,現崔檸遲遲不出聲,實在忍不住,“可以了嗎?我想換回去了。”

“等等。”崔檸的聲音不知何時變啞,“我想再看看。”

他說著,伸手拉住曲鬱山的手腕。

*

翌日,崔檸起床的時候,曲鬱山還在睡。崔檸幫曲鬱山跟楚林說了一聲今天不去公司,又低吻了吻曲鬱山睡得眼睛完全睜不開的臉。

一夜的綺麗好似還在眼。

杏花花蕊含枝,花汁粘稠似蜜。

曲鬱山被親了也絲毫沒動靜,崔檸狀,輕輕一笑,起身出門轉去陽台看已經被洗乾淨的校服。昨日的不舒暢被一夜撫平,他決定今明兩天找出比法國香水花更漂亮、花語更浪漫的花。

周望卓送花要打著旁的由,他可以直接送到本手裡、或身上。

*

崔檸開始正式在林至鳴工作室實習,雖然他因為母親的緣由跟林至鳴有一層關係,但林至鳴沒有把崔檸調到身邊來,而是讓他在最基層的地方乾起。

崔檸身為本科生,還是沒畢業剛上大一的本科生,無疑是整個工作室的食物鏈底端。一兩週,崔檸幹的全是雜活,但崔檸沒有氣餒,也沒有覺得不公平,他每天來得最早,離開得最晚。

待了一兩週後,他開始漸漸知道周圍的脾氣,知道哪是願意教他點東西,哪是很難攻克的。

崔檸沒有急著去討好那,因為只會顯得他居心不良。時間長了,崔檸的實習工作終於開始步上正軌,他學到了很多在課堂上學不到的東西。

在他像海綿一樣吸收知識時,謝紫安競標的項目風風火火提上行程了。謝紫安估計覺得有點不好意,在項目開工,請曲鬱山吃飯。

曲鬱山想到謝紫安未來可能變的落魄樣,想著對方能好好吃一頓,就好好吃一頓的心理,答應赴約。

但赴約,他特意跟謝紫安強調,“我不喝酒。”

“知道了,知道了,不給你喝。”謝紫安敷衍道,“待會我把時間、地點給你,記得準時到。”

這一次面,謝紫安約的在私餐廳,板是私廚,一天只接待個客的那種,這種地方適合談私密的話。

門簾的音樂悠悠響著,窗下的風鈴輕輕搖著。

謝紫安以茶代酒敬了曲鬱山一杯,“兄弟,對不住,那個項目我怎麼看怎麼好,所以呢,沒聽你意,你不要往心裡去。”

自從曲鬱山找謝紫安聊感情問題,兩的關係莫名其妙地好起來,謝紫安已經不搗鼓要拍下曲鬱山打他的罪證,這次更是叫起了兄弟。

聽到這聲“兄弟”,曲鬱山決定到時候碰到撿垃圾的謝紫安,再多請對方吃頓飯。

“你既然已經投標功,那就好好做吧。但我提醒你一句,萬事要仔細,千萬別把雞蛋往一個籃子裡放。”曲鬱山的提醒引得謝紫安悶笑。

“剛入行聽的道理,你怎麼現在又說一遍?我知道了,你放心,到時候我身漲了,超過你了,你也別難過,我們兩個碰上面,我還是會理你的。 ”

曲鬱山:“……”

減到一頓飯。

美得他。

飯到中旬,謝紫安提起一個讓曲鬱山一听就皺眉的名字,“那個日本,柴崎古一,你還記得吧?聽說他最近非常糟糕,之他不是來參加你生日宴,當時我還準備跟他合作來著。

“哪知道啊,他的生意一下子就變差了,現在基本不能看,聽說他被限制高消費了,連飛機坐不了。還好,你當初把他丟那裡去,拖得我合同沒來得及簽,要不然我跟著他一起倒霉。”

謝紫安心有餘悸,曲鬱山覺得不太對勁。

原著裡柴崎好像沒有這麼慘吧。

難不是周望卓幹的?

柴崎過他穿裙子的樣子,還假扮服務生混進他的生日宴,周望卓知道這事情。

柴崎被限制高消費,不能坐飛機,意味著也不能出國。如果他不去日本,那麼就不用再到柴崎的臉。

這倒是好事。

只是柴崎族的生意在日本可是頂一頂二的,如果是周望卓幹的,那麼謝紫安……

曲鬱山看謝紫安的眼神多了同情、憐憫,以及對對方在自提醒後還勇跳火坑的無奈。

那就還是請兩頓飯吧。

不過謝紫安跟周望卓無仇無怨,原來還是同學,也許不會破產,破產的可能還是他。

曲鬱山居安危,希望他這位兄弟能未來幫助他,“謝師,如果我以後破產了,淪落到街撿垃圾,你會……”

沒等曲鬱山說完,謝紫安就開口道:“拍照朋友圈。”

曲鬱山:“……”

算了,不請謝紫安吃飯了。

但臨走,曲鬱山還是提醒謝紫安一句,“小心周望卓。”

“什麼?”謝紫安沒聽懂。

“我說讓你小心點望卓哥。”曲鬱山又說一遍。

謝紫安帶著對這句話的疑『惑』回到,琢磨兩天后,悟出點東西了。

周望卓喜歡曲鬱山,但曲鬱山移情別戀,喜歡上崔檸,然後他約曲鬱山出來吃飯,還不止一次,也許周望卓會誤會他也喜歡曲鬱山。

想到這裡,謝紫安決定跟周望卓解釋清楚,他最近還有個項目,還想藉周望卓的畫去展覽,可不能讓周望卓誤會了。

謝紫安編輯消息。

“你別誤會啊,我是請了曲總吃了頓飯,但天地良心,我不喜歡他。”

喜歡曲鬱山的太多了,他不去蹚渾水。

謝紫安完,等了大半小時,沒等到周望卓回消息,心一轉,心想難道周望卓不信?

他又補充了新消息。

“我原來是喜歡像曲總這種腿長的、腰細的,但我現在不喜歡了,我審美變了,我現在就喜歡小短腿。”

這樣污衊自的審美,周望卓總該信了吧。

第98章chapter98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望卓終於有了回复。

一個簡單的“嗯”。

謝紫安盯著屏幕上的“嗯”,『摸』了『摸』下巴。

這是明白他不喜歡曲鬱山了吧?如果再解釋,就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就這樣吧。

於是謝紫安沒有再回消息。

時間一轉,到了農曆新年。

去年的新年,崔檸是在曲家別墅過的,今年也是。林至鳴的工作室從大年二十九放的假,崔檸總算有了個完全的假日,他如一顆持續工作的螺絲,高度旋轉,一直沒有停下。

大年二十九晚上,他睡得很早,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曲鬱山還在睡。好心情的崔檸起床,久違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再去喚醒他的睡美人。

曲鬱山長睫撲散開,微地一顫,眼簾抬起,帶著點藍的眼珠在早晨的光熹中如寶石般漂亮。

“幾點了?”曲鬱山含含糊糊地問,他還沒完全清醒。

“九點了,起來吃早餐吧,待會不是還要去超市買東西,然後再去別墅那邊嗎?”崔檸手指在曲鬱山的臉頰輕輕拂過,剛睡醒的曲鬱山臉頰燙燙的。

曲鬱山翻了個身,把臉往崔檸懷裡一埋,“我不想起床。”

雖然這樣說,但下一秒他又爬起來。

他爸在別墅等他們回去,還是早點出發。

洗臉的時候,曲鬱山問崔檸,“你這次有八天假吧?”

“嗯,但我想提前去上班。”崔檸把手裡的干『毛』巾遞曲鬱山。

曲鬱山擦乾淨臉,看向崔檸,因為長期的忙碌,崔檸瘦了些。

“會不會太辛苦了?”他問。

崔檸搖頭,“還好,好了,洗完臉我們去吃早餐。”

這是崔檸的心裡話,他真的不覺辛苦,原來的日子在他看來更難捱,現在自從確定他對曲鬱山的心意,也明白自己不會對對方鬆手後,他所付出的每一分努力,都覺有意義。

只是因為太忙,他曲鬱山能待在一起的時間大大減少,這是他唯一難過的地方。

吃完早餐,崔檸開車帶曲鬱山去別墅附近的大型超市,路上曲鬱山跟崔檸說:“你現在那麼忙,坐車肯定不方便,我車庫裡有好幾輛車,你今天挑一輛吧,或者如果你都不喜歡,那就買輛新的。”

崔檸沒有拒絕曲鬱山的提議,不過他選擇買輛新的,因為曲鬱山的車都太貴,不適合他平時開車去工作室、學校。

去的超市是會員制,憑會員卡才可以進入,本來別墅裡的年貨買得差不多了,但曲爸前兩天跟人去了福利院看小孩,就立刻讓司機把家裡買好的年貨全部送過來。

年貨全部送出去,阿姨司機要回家過年,曲爸就讓曲鬱山和崔檸去超市重新買,想著這小兩口反正以後要單獨過日子,正好以此看看他們兩個會不會過日子。

曲鬱山很少逛超市,雖然他有這裡的會員卡,實上他連很多菜都不認識,進入超市後,完全是崔檸的主場。

崔檸推著小推車走在前面,曲鬱山走在後面,他看到什麼眼熟的,就往推車裡放。

在經過一個櫃檯時,曲鬱山對貨架上的東西伸出手,旁邊也伸過來一隻手。

曲鬱山停下手,想讓對方先拿,就听到對方一句。

“小郁?”

是周望卓的聲音。

曲鬱山吃驚地抬頭,發現站在他旁邊的人真是周望卓。他們上一次見面是在周父葬禮那段時間,那時候的周望卓形銷骨立,雙眼疲『色』且空洞。

現在的周望卓好了許多,只是白皙如玉的臉上還是沒有以前的溫和笑容,他近乎淡漠地看著曲鬱山,說出的話也是平靜的,“你拿吧。”

曲鬱山不敢跟周望卓在一起待太久,沒拿東西就去找崔檸。剛剛他打發崔檸去拿雪糕,他突然想吃雪糕了。

找到崔檸的時候,崔檸還在選雪糕,見到他過來,問:“你還想吃什麼口味?”

曲鬱山隨意拿了兩盒,“夠了,東西買夠了嗎?”

崔檸聽出曲鬱山想離開,看了下已經堆滿的推車,心想三天肯定夠了,過兩天他再來買,“夠了,我們回去。”

一直到別墅,曲鬱山都沒有跟崔檸講起自己碰到周望卓的情,因為他覺崔檸肯定又要吃醋,再者,崔檸周望卓的關係尷尬,他不提這件事對崔檸也好。

但沒想到的是,下午的時候,周望卓家裡的阿姨提著一大包曲鬱山在超市想拿但最終沒拿的零食,說是周望卓送曲鬱山的。

曲爸有些愣,過年送一大袋零食,若是送小孩,是沒問題,但他家曲鬱山都二十好幾歲了,怎麼還被周望卓當小孩似的送零食。

見到周望卓送零食,崔檸眼神迅速放在曲鬱山身上,曲鬱山心虛地從周家阿姨的手裡接過零食,隨口轉移話題:“阿姨你過年沒放假嗎?”

“走不開啊,太太現在身體不舒服,離不開人照顧。”周家阿姨苦笑一聲。

聽及週母身體不舒服,曲鬱山想去看對方的想法又強烈了些。

崔檸看出曲鬱山的心思,在傍晚的時候主動提起,“如果你想去隔壁看看,就去吧。”

曲鬱山愣了下,“我……”

崔檸是個極聰慧的人,雖然曲鬱山沒說為什麼周望卓會送零食過來,但看到裝零食袋子上的超市logo,跟他們早上去的那家超市一模一樣,再結合曲鬱山突然想走,便猜到曲鬱山肯定是在超市碰到周望卓了。

那家大型超市離別墅區這麼近,周望卓去那裡買東西很正常。

下午周家的阿姨說周母身體不好,崔檸也看出了曲鬱山眼裡的難過。於情於理,他不該攔著曲鬱山,不讓人去。

“鬱鬱,你去隔壁看看吧,我真的沒關係……再怎麼說,她也是我的姨媽,我不能去看,你可以去。”

曲鬱山聽到崔檸這麼大度的話,忍不住抱了抱崔檸,“我吃晚飯前回來,我就去看看。”

可曲鬱山這一去,晚飯前沒回。

年夜飯變成曲爸和崔檸兩個人吃,曲鬱山給曲爸發了消息,說周母留他下來吃飯,自己不好推託。

的確不好推託,曲鬱山沒想到週母已經需要靠輪椅來生活。明明才幾個月的時間,週母的精氣神都彷彿沒了,秀美優雅的皮囊變成空殼,即使面對自己兒子,也沒有反應。

相反,週母看到曲鬱山的時候,反應還大些,她會笑,會喊小郁的名字。

“小郁,你放學了?”週母的一句話把曲鬱山鎮在原地。

週母記憶混『亂』,已經記不起今年是哪年,她對周望卓沒反應的原因是她認不出那是她兒子。

周望卓帶週母去看了很多醫生,醫生說周母可能是遭受了重大打擊,所以不願意麵對現實,強行讓自己活在過去。

在過去,她兒子周望卓在法國讀書,公在全球開畫展,她在家里花養養魚。

鄰居里的兒子經常會來看她。

“小郁你來得正好,阿姨去做曲奇餅乾你吃,可惜你望卓哥哥不在,要不然你們兩個可以一起吃。小郁,今晚留在阿姨家吃飯好不好?阿姨家裡空『盪』『盪』,都沒人陪阿姨吃飯。”

週母說這話的時候,周望卓正彎腰給周母擦手,可週母根本就沒注意到周望卓。

面對這樣的周母,曲鬱山很難說出拒絕的話,只能留下來陪週母吃飯。

另一邊,曲家。

曲爸看一眼心情不好,還要強行對他笑的崔檸,無情:“不想笑就別笑了,你的心情我懂。”

兩個情場失意的男人啊。

曲爸打開特意從酒窖拿來的好酒,“過了這個年,雖然沒過日,但也算二十歲的人,可以喝酒了,今天陪我好好喝,我們喝不醉不上樓。”

曲爸讓崔檸開酒,自己去挑歌。

沒兩分鐘,只聽“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強的人也有權利去疲憊……”歌詞響起。

崔檸:“……”

*

周家。

有曲鬱山在,週母明顯高興許多,飯桌上,她笑了好多次,問曲鬱山最近在學校怎麼樣,還提及曲鬱山和周望卓小時候的樣子。

她記不現在是什麼時候,認不出自己的兒子,但對過去的情記得越發清楚。

“阿姨還記得小郁你第一次到阿姨家的時候,那時候你穿了件背帶褲,白襯衣,頭髮捲捲的,像個從童話裡走出的小王子。當時望卓在阿姨旁邊,阿姨還問他,你說隔壁的小弟弟像不像小王子,他居然說不像……”

週母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說到後面,話開始顛三倒四,神情也明顯變得疲憊。周望卓輕輕摁住週母的手臂,“媽媽,時間不早了,我扶你上去休息吧。”

週母秀美的眉頭輕輕一擰,“可是我還沒有跟小郁說完話。”

“明天再說也一樣,小郁要回家寫作業了。”

“啊,是啊,現在應該有七點了吧,小郁要回家吃飯寫作業了。”她剛剛才留曲鬱山吃飯,現在就忘了。

周望卓見狀帶週母上樓休息,曲鬱山站起來,“那我先……”

話沒說完,周望卓回過頭看他,眼神如晦,“等下,我有東西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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