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曲鬱山發現周望卓並沒有跟柴崎打起來, 甚至他被那兩個人排除在外。
周望卓看完曲鬱山的腿,用日語跟柴崎說了一句,柴崎眉『毛』一挑, 也用日語回話。
剛開始柴崎還笑, 後面神情冷了下去,而又過了一會, 柴崎變回之前的表情,還對曲鬱山扯了下唇,捂住脖子上的傷口照著原路悠然離去。
曲鬱山不知道他們兩個人說了什麼,正要問, 自己的手被握住。
“你沒穿鞋,我抱你回去。”周望卓說完就把人抱了起來。曲鬱山倒是想掙扎, 可周望卓有電流buff, 他一掙扎, 周望卓手收得更緊, 一收緊,電流感就更強烈,電得曲鬱山小腿都哆嗦。
好不容易回到之前的房間, 曲鬱山以為周望卓會放開自己,哪知道周望卓在沙發上坐下了。
他一坐下,還把曲鬱山換了個姿勢坐自己腿上。姿勢一換, 曲鬱山幾乎是想從周望卓身上彈起來,但被摁住了。
周望卓箍著曲鬱山的腰,“小鬱,你襪子髒了。”
“知道……了,我去脫下來。”曲鬱山聲音抖了下。他從沒被周望卓抱那麼久過,他怕對方發現自己身體的奇怪。
“就在這裡脫。”周望卓溫聲說。
曲鬱山怔了一下, “那你松開我。”
“就在這裡。”周望卓重復了一遍,可一秒後,他又說︰“算了,我幫小鬱脫。”
他伸手撩開黑『色』羽『毛』裙擺。
手指『摸』上小腿處的長筒襪,輕輕一扯,蕾絲材質的長筒襪滑到腳踝。他抓住腳踝處的襪子脫下,雪白的足背隨之出現眼簾。
另外一條腿上的長筒襪在大腿處,手指順著綢布前進,踫觸到蕾絲時,青年掙扎的幅度一下子加大。
不過周望卓有特意練過,控制住曲鬱山對他來說不算麻煩事,他單手摟著人,另外一隻手去摩挲蕾絲的邊緣。
長筒襪的開口緊緊貼著皮膚,需要用指尖撚起,他『摸』了幾秒,才抓住邊緣,往下褪去。
*
其實不應該生氣的,是他疏忽忘了關門,才導致柴崎見到曲鬱山。可看到曲鬱山這幅沒心沒肺的樣子,他控制不住心裡的怒氣。
他這位小竹馬真是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被他關了這麼幾天,還依舊坦然自若,仿佛真的不怕自己做什麼。
如果親吻,他會哭嗎?
或者更親密一點,比如『插』.入。
這樣想著,周望卓問出了口,“小鬱,我可以親你嗎?”
“不行!”懷裡的青年立刻給了拒絕的答案。
“可小鬱不是喜歡我嗎?”周望卓捧住曲鬱山的臉,“喜歡的話,為什麼不可以親吻呢?”
曲鬱山此時手腳都有些發軟,好在神志還是清醒的,“我比較傳統,結婚才能親。”他實在推不開周望卓,只能瘋狂找理由讓對方松手,“望卓哥,我想上廁所。”
“我抱你去。”
周望卓的話嚇了曲鬱山一跳,他立刻開口,“不!不用了,我自己去!”
可周望卓沒聽,真的把他抱起來,其實曲鬱山特別不喜歡被抱起來,因為這種懸空感讓他很沒安全感,尤其抱他的人還是周望卓。
一抱就有電流。
他已經持續被電不知道多少分鐘了,也許有十分鐘了。
被抱到洗手間,曲鬱山發現對方似乎真的要幫自己上廁所的時候,不禁喊起來,“我不想上廁所了!真的不想!沒有『尿』!”
周望卓停下來,“不想『尿』了?”
曲鬱山猛點頭。
“好吧,那就不『尿』了。”
不知道是不是曲鬱山的錯覺,他覺得自己好像聽出周望卓語氣裡的遺憾。
從洗手間出去,周望卓沒有再抱著曲鬱山,因為他的手機響了。他從口袋拿出手機,看了幾秒後,就『摸』『摸』曲鬱山的腦袋,“你自己待一會,不要再『亂』跑。”
*
會客室。
柴崎等了近二十分鐘,也沒有看到周望卓回來,他給身後的助手使了個眼『色』,助手立刻要站起,但就在此時,門被推開了。
來人是周望卓。
周望卓相比二十分鐘前,身上的襯衣明顯皺了些。他進來後先跟柴崎道了歉,“抱歉讓柴崎先生等了那麼久,剛剛談到哪裡了?”
周望卓問自己的助理。
柴崎這次來,是來跟周望卓談合作的,按道理他應該把心思全部放在生意上,但他看見周望卓那平靜的臉,總忍不住想起曲鬱山。
那個可憐的青年,穿著漂亮的裙子,被關在這棟房子裡。
其實這是柴崎第一次見到周望卓本人,見到的時候他驚訝了。因為周望卓跟曲鬱山身邊的那個少年長得太像,他差點以為是親兄弟,如果不是周望卓沒有兄弟。
有點意思。
曲鬱山養了個跟周望卓長得很像的少年,現在周望卓把曲鬱山關在家裡。
可惜的是周望卓不願意把人交給他。
這種可惜讓柴崎離開的時候,忍不住開口道︰“周先生,你以為關一個人可以關上多久?據我所知,曲總不是一個那麼容易在世上消失的人。”
他說完就走,並不等周望卓回答。
在柴崎坐車離開的時候,周望卓就站在窗戶那裡冷眼看著轎車漸漸駛走。他沒錯過柴崎眼裡對曲鬱山的想法,也沒遺漏對方走時回頭望房子的一眼。
*
國內。
楚林如往常一樣下班,他走到地下車庫,卻看到一個意外的人。
“崔先生,您怎麼在這?”楚林走過去。
崔檸單肩背著書包,聽到楚林的聲音,轉眸看過來。楚林乍然看到崔檸的臉,心裡不由一驚。
崔檸這是瘦了多少?
幾乎都快脫相了。
“楚助理,你能聯系到曲鬱山嗎?”崔檸眼神淡漠,幾乎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楚林注意到崔檸對自己老板稱呼的改變,但他沒有點破,“老板在休年假,我也聯系不到,你有什麼急事嗎?我可以幫你發郵件問問。”
崔檸聞言垂下眼,他的睫『毛』本就直挺,這樣一垂,宛如一把刀。
楚林想了下,又開口道︰“崔先生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崔檸唇輕輕一扯,是個諷刺的笑,他沒有回答楚林的問題,而是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卡。
“我本來想當面給曲鬱山的,但他現在估計也不想看到我,所以麻煩你幫我轉交。”
楚林發現這張卡是當初他給崔檸的卡——
那張每個月定期給崔檸打包養費的銀行卡。
“崔先生,這張卡是你應當拿的,你不應該給我。”楚林拒絕道,可眼前的少年卻抓住了他的手,強行把卡塞了過來。
“我不該拿,我也不配拿。”崔檸語氣冰冷,“還有,我希望你幫我轉告曲鬱山一句話,他別再來找我。”
崔檸說完轉身走了。
楚林愣了一下,才想著追上去,可少年走得很快,一下子就沒了人影。
楚林沒辦法,隻好先收起銀行卡。他坐上自己的車,剛準備開駛出地下車庫,他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
是接到郵件的提醒音。
楚林拿出手機,點開郵箱,查看最新的郵件。
而最新的郵件內容讓他一愣。
兩分鐘後,他迅速給曲鬱山的手機打電話,電話那邊還是顯示關機。楚林又轉而給曲爸打電話。
“曲董,您最近能聯系到曲總嗎?”楚林問。
曲爸那邊在釣魚,聽到楚林的話,壓低了聲音才說︰“你問小鬱啊,小鬱不是出國玩去了嗎?他昨天給我發了語音,說外面信號不好,打不了電話,還說他給我買了很好的禮物。怎麼了?是公司出了什麼事嗎?要不我明天回公司,不過小鬱怎麼出國玩那麼久?這加起來都要有十幾天了吧。”
楚林思忖片刻,“公司沒出事,我只是有個文件需要曲總簽字,但沒關系,並不是很著急的文件,等曲總回來也可以。公司裡還有總經理他們,沒什麼大事。”
等掛了電話,楚林又給曲鬱山另外一部手機撥去電話,依舊顯示關機。他點開之前收到的幾封郵件,都是他先發給曲鬱山,曲鬱山回的。
最新回的一封是昨天的早上六點。
楚林仔細盯著曲鬱山回的郵件,又翻出曲鬱山之前回復他的郵件進行對比。
語氣什麼的都是一樣的,看上去就是曲鬱山本人回的。
可他收到的那封郵件是什麼意思——
“請想辦法找到你的老板,他現在可糟糕了。”
是陌生郵箱發過來的消息,楚林試圖問對方什麼意思,可卻顯示發送失敗。
一直到睡前,楚林還是沒有發送成功郵件,他還試著換了帳號,但還是失敗,他也聯系不上曲鬱山。
就在楚林想也許這只是一個惡搞的玩笑,他『摸』到西裝口袋裡的銀行卡,繼而想起下班時看到的崔檸。
楚林前段時間跟著曲鬱山喝了好幾天酒,知道一點曲鬱山和崔檸之間的事情,雖然他不是很懂自己老板為什麼要困惱。
老板居然嫌崔檸太主動、熱情,這不是好事嗎?
好吧,老板的心思不要猜。
不過先前聽崔檸的話,別說熱情,崔檸仿佛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他老板。老板的突然出國也很奇怪,那天出國的樣子像是去逃難。
他們兩個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想到這裡,楚林打電話給崔檸。
崔檸那邊過了好一會才接起,但沒人說話。
楚林想了下,先開口,“崔先生,我可以問問你和我老板發生了什麼嗎?我好像聯系不上他了。”他頓了下,“確切說,我今天收到一封奇怪的郵件,他說我的老板的處境非常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