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雪宵低頭注視著食髓知味的紅毛小狼狗,骨節分明的手或輕或重撩撥。
桌上的少年被照顧得舒服,坐直身想也沒想說: "我也幫你。 ”
他很快就後悔這個決定了,由於時間太長眼皮泛著困意往下墜,生出的重影顯得更為龐大,近得直抵皮膚。
不知道過了多久,嚴雪宵抬起他的臉,輕輕擦拭他臉頰上沾染的液體:“弄髒了。 "
少年的臉登時燒得發燙,離開桌回到臥室,躺在床上時仍殘留著浸濕的觸感,把自己埋進潔白的枕頭。
*
因為要回基地訓練,第二天沈遲凌晨四點便醒了,出門天色剛蒙蒙亮。
車停在樓下,他等不及嚴雪宵向車輛走去,剛走出單元樓聽到久違的聲音:”小遲。 ”
聽出是季爸的噪音,少年的身體極為細微僵了僵,面無表情打開車門。
季爸在他身後忐忑開口:“昨天打電話不歡而散, 今天來是想道歉。
“當時真沒想到沈家沒給錢,我連件好點的衣服都沒給你買過。”季爸將衣服盒遞向沈遲,“我知道一件衣服補償不了你受過的委屈,一萬七我會慢慢還你。
“隨便你。
少年沒有接禮物盒,他已經過了需要父母關愛的年紀,即便季爸再努力討好依然沒有絲毫波動。
看著沈遲坐進車,季爸還欲再說時,身材高挺的男人攔在他面前,散發著若有若無的冷意。
季爸大著膽子說:“這是我和我兒子間的事, 輪不到外人來插手。”
“外人?”
男人輕輕笑了笑,身後的阿裴知道這是生氣的表現,連句話也不敢說。
“沈遲的爺爺是我托官山轉的院。”嚴雪宵的語氣流露出上位者的壓迫感,“當是替沈遲回饋生恩,從那個時候他就和你們沒什麼關系了。
聽見官醫生的名字,季爸的面容透出濃濃的不敢置信:“我以為是沈家安排的轉院。
他的腦子裡忽然電光-閃,難怪當時護士問的是不是沈遲的父母,連他姓什麼都不知道。
過去想不通的東西迎刃而解,上沈家借錢時沈夫 人連他的面不願意見,怎麼會突然好心安排轉院。
季爸看著車標百感交集,原以為沾的是季舒的光, 沒想到沾的是沈遲的光。
當沈遲考上燕大他還能安慰自己沒有緣分,現在他明白是自己親手切斷了血緣,可醒悟得太晚
他望著名車在狹窄的路面上遠去,這個時候才明白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或許從來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而車裡的沈遲琥珀色的瞳孔生出疑惑:“你怎麼會幫我爺爺?
當時他和嚴雪宵沒見過面,隔著一萬四千公裡的距離,唯一的交際只是在網上。
“看到你發來的消息。
嚴雪宵注視著他說:“那時我就在想, 對面那隻小狼狗沒人要我要了。
沈遲的心臟在胸膛下重重跳起,在他仰頭望向月亮的同時,天上的月亮奔他而來。
少年毛茸茸的腦袋在嚴霄宵西服上蹭了蹭,這便是一個很含蓄的撒嬌了, 透著親昵的意味。
嚴雪宵放下手中的文件,揉著少年的紅發,在熟悉的撫摸下早起的沈遲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少年在嚴雪宵懷裡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夢見自己真的變成一-隻紅毛小狼狗, 獨自縮在漆黑的山洞,有個人溫柔地把他抱了出來,在冰天雪地裡抱住了奄息的他。
回到燕城已經七點半了,從車上醒來的沈遲告別嚴雪宵下車跑往基地,一頭紅發被風刮得凌亂。
盡管一路狂奔但步入基地前,少年仍對著窗戶理了理頭髮才故作鎮定走進門,坐到電腦前時剛好趕上訓練。
「昨天怎麼突然下線了」
「有什麼是媽媽不能看的嗎」
「我還沒看過兒媳婦」
想起昨夜的事沈遲耳根發燙,裝作沒看見彈幕:“今天打排位。
話題果然被繞開,葉寧手術完還在醫院住院,所有人都擔心下周的銀狐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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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真的沒問題嗎」
「正好轉會期快到了」
[要不要買人?」
沈遲考慮過轉會期挑替補,不過實力差的看不上,看得上的太貴了,替補的事便擱置了。
他進入遊戲點開隨機四排,隨機的地圖是一張雨林圖 ,地圖面積小很少在聯盟賽事中采用,T
沒有固定的跳點。
沈遲在天堂度假村跳下,度假村以戰鬥激烈聞名,對於習慣高強度比賽的職業選手來說難度不
大。
他降落在屋頂上,聽見地面上的槍聲後迅速跳下二樓,在房間門口撿起一把維克托, 這把槍又名
短劍可見近戰優勢。
他搜完裝備準備出房間時,藍恆的頭像突然變灰,隊伍語音傳來藍恆鬱悶的聲線:“三 點鐘方向
有人埋伏。
沈遲換了把SKS瞄向藍恆標記的位置,然而兩棟房中間空無-人,他順手解決完視野內的敵人,
屏幕上傳來許成被破,片手雷擊殺的信息。
擊殺者為同一個人。
「帝企鵝的韓度秋」
「沒聽過這人」
「靠伏擊職業選手火起來的一個主播,邊窺屏邊打挺不要臉的,拿他沒辦法只能認栽」
「崽崽和帝企鵝不得不說的孽緣」
房間中的沈遲冷靜留心韓渡秋的位置,一枚破開空氣的手雷驟然從窗 戶外扔進來,分亳不差扔在
他一秒鐘前停留的位置!
「這人投擲物扔得有點水平」
「窺屏也太精準了」
「說不定是巧合」
少年揚眉握住鼠標,這也暴露了韓渡秋的位置,他跳出窗戶,使用維克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
殺隱匿在陰影中的韓渡秋。
「爽了」
「想問有崽崽用不好的槍嗎」
「十字弩都能吃雞了解一下」
為隊友報仇後少年繼續打排位,一直到晚 上十點才離開訓練室,嚴雪宵接他回華庭。
他從背包裡拿出小牛奶,邊喝著牛奶邊走進家,走到沙發時嚴雪宵停下了,他還沒反應過來,
隻細長的手拭去他臉頰上的白色液體。
沈遲忽然想起被噴灑的情景,白皙的臉驀地紅了,從臉頰- -直紅到脖頸。
嚴雪宵輕聲問:“想什麼了? "
他的耳朵變得更紅了,語調生硬轉移話題:“你想不想喝牛奶? ”
他的話音剛落,他被壓在沙發上親吻,手上的牛奶沒拿穩灑在敏感的皮膚上。
嚴雪宵緩緩舔乾淨牛奶,- 滴也沒留,他的身體灼熱得發燙,感受到被死死支住,腦子裡的弦啪
地繃斷了。
少年努力回縮身體,小片子裡的畫面浮現在眼前,水聲尤為清晰。
他仰長脖子承受越來越猛烈的吻,害羞得全身通紅,如果嚴雪宵提議要做的話,也不會拒絕。
可嚴雪宵親吻後只是放開他,像是對撒嬌的小孩兒般揉了揉他的頭髮,沈遲松了口氣之余,帶輕微的悵然若失。
交往以來嚴雪宵好像從沒有越矩的行為,他不知道是不是仍把他當小孩兒,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他走到書房打開電腦,登上遊戲前鬼使神差搜索男朋友不踫自己是什麼原因。
最高票的答案便是不行。
他禁不住擔憂他哥的身體行不行,正在這個時候書房的門開了,嚴雪宵漆黑的視線落到屏幕上。
沈遲的喉嚨咽了咽,下意識安慰:“哥,你不行……我來也行。”
嚴雪宵一言不發走向他,空氣彌漫著危險的氣息,還沒來得及開口,緊接著被扔在書桌上,不容抗拒的嗓音從上方傳來。
“趴好。” m.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