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系統】

系統已經在這個世界上存在了很多年。

在他還沒什麼獨立意識的時候， 他也曾經是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

後來他慢慢地長大，終於進化成了……

一個沙雕。

“南煜城，你今天吃啥了？”系統已經在這個叫做南煜城的少年身邊工作了一個多星期。

在他歷任宿主之中， 他是他帶過最差的一屆！

其他的倒也好說， 主要是這個態度不夠端正。

最開始的時候， 還算是循規蹈矩的做任務。

到後面，就開始尋思著和主角乾架了！

不過反正也打不過。

系統就在旁邊樂著看他挨揍。

“學校食堂的菜你覺得能有什麼好吃嗎？”南煜城一邊吐著槽一邊擰開了瓶蓋。

系統不放過任何打趣他的機會︰“有啊， 苦瓜炒茄子不是嗎？”

“愛吃你吃去。”南煜城對著他齜牙咧嘴，假凶了一下。

系統搖頭晃腦，跟念經似的︰“我又不是人類，我不用吃飯。”

“你也不像是個AI。”南煜城順勢接嘴︰“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你這麼騷的AI嘛？”

“沒見識。”系統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屑︰“AI就非得一板一眼的嗎？那得多無聊。”

南煜城這回倒是沒否認︰“說得有道理。”

“我啊， 就是太有人情味了。”系統吐槽著︰“像我這種品階的AI都去接快穿的大任務了，只有我一個好心，代了同事的班。不過， 為了我們家恆恆，我覺得也是值得的。”

“他是你家的？”南煜城看不慣秦跡恆壓他一頭。

“難不成是你家的？”系統反唇相譏。

“保不準呢。”南煜城故意用嘲諷的語氣道︰“誰知道他這個狗比會喜歡上誰，估計也不是啥腦子正常的人。”

……

事實證明，有些話真的不能亂說。

系統其實比南煜城更早察覺到這個世界的問題。

作者控制不住自己的角色， 這聽起來滑稽，但實際上系統經手過的世界好幾個都是這樣。

角色活了，有了自己的思想， 自然也就不會按照別人的意願乾事。

所以系統一早就密切地關注起了秦跡恆， 避免他搞出什麼岔子來。

直到有一天， 系統意外發現了秦跡恆看南煜城的眼神不太對勁。

那不像是看著一個普通朋友，好像還有點什麼別的意思。

都說當局者迷， 旁觀者清。

系統造就存了秦跡恆可能不按套路出牌的顧慮， 看著這個視線一下子就明白了。

這萬人迷男主， 是看上他宿主了啊！

這可要命。

系統當即就去找了南煜城︰“南煜城，出大事兒了！”

南煜城此時正臭著一張臉做在宿舍裡，幾乎是和他異口同聲地開口︰“系統，我問你個事兒。”

系統微微一愣，以為南煜城也看出來了秦跡恆對他的心思，連忙安慰︰“你放心，這個事情我會幫你解決的。”

“你最好能。”南煜城咬牙切齒地道︰“秦跡恆這狗到底是腦子裡進水了還是眼楮瞎了，剛剛他把水潑在我外套上了。今天他不給我洗乾淨，我說什麼也要和他乾一架。”

系統︰……

好的，不愧是你。

他深吸了一口氣，微笑著道︰“我覺得他是眼楮瞎了。”才會放著一大堆開竅的不要，偏要來喜歡你這個不開竅的。

“你也覺得？”南煜城聽他這麼說，眼楮亮了亮，從鼻子裡擠出一聲輕哼。

“是啊。”系統假笑。

他本身都想把一切告訴南煜城了，但是仔細想想，還不如假裝不知道。

反正他也只是猜測而已，還是等事態更加明朗一些再通知南煜城吧。

再說，反正他的目的只是輔助這本小說HE，讓男主找一個人談戀愛就好了。

現在秦跡恆既然喜歡上了南煜城，就讓他自己憑本事追，如果外人干涉太多，反而會失去了戀愛本身的東西。

至於如果秦跡恆追不上該怎麼辦……

系統看著眼前對秦跡恆心思一無所知的南煜城，覺得還真有這個可能。

畢竟南煜城和秦跡恆的腦回路完全是通往兩個世界，他也不受秦跡恆的萬人迷光環影響。

在他的眼裡，秦跡恆可能還真沒什麼特別的，只是個過分優秀亮眼，但腦子還不開竅的狗比罷了。

所以說，現在的主角真會給人找事兒。

千挑萬選，偏偏選了個最難的。

系統唉聲嘆氣地開始給上面打報告和預防針。

這年頭，做個社畜真的不容易。

.

系統雖然表面上對秦跡恆的眼光感到驚訝，但實際上心裡並沒有覺得南煜城配不上秦跡恆。

可能是某種護犢子的心態，系統對南煜城有種，我的宿主，我可以和他拌嘴，但別人不能說他不好的感覺。

再加上南煜城和其他的宿主還不太一樣。

其他人不需要系統操心，自己就有著非凡的能力，並且一心用心走任務。

而南煜城就和他們截然相反，他的任務做著做著，就把這書中的世界過成了自己的世界。

他覺得這裡的生活也是生活，所以秦跡恆不在附近的時候，也會把日子過出花兒來。

他會隔三差五的和系統分享一些生活的破事兒，以及對秦跡恆的吐槽。

也會和系統拌嘴，雖然吵不出個輸贏來，但每天不互懟一下就感覺渾身都不舒服。

他讓系統覺得，他們之間也許並不是同事或者工作搭檔的關系。

也許還是朋友呢。

這段時間，系統的報告被駁回了兩三次，心情不太好。

上頭粗暴的覺得，既然秦跡恆喜歡南煜城，那就讓南煜城留在這個世界。

反正他原本的命也沒了，怎麼樣都無所謂吧？

而且秦跡恆的人設擺在那裡呢，要什麼人追不到？

可系統卻有點舍不得，他不想強迫南煜城做自己不願意的事情。

但這些事兒又不能告訴南煜城，畢竟涉及到他的工作機密，他只能煩悶地一次又一次打報告，和作者那邊溝通。

“你最近不怎麼說話了誒。”南煜城第一次注意到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是在他家的沙發上。

少年像隻鹹魚一樣靠在沙發上，往嘴裡塞著薯片︰“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系統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被工作掏空，有氣無力地道︰“沒有。”

“不會吧，我們什麼關系啊，你有事還瞞著我？”南煜城誇張地從沙發上坐起來。

“就瞞著你怎地。”系統惡狠狠地道︰“咱倆沒有關系。”

“你也就嘴上這麼說。”南煜城坐正了一點︰“心裡還是有我的。”

“你要點臉吧。”系統感覺自己被惡心壞了，可是心情似乎又被他調節地好了一點︰“我就是在擔心，我家恆恆這麼完美，以後要是真跟人談戀愛了，要是完全不會照顧人怎麼辦？”

“要什麼照顧人。”南煜城樂呵呵地道︰“讓他做0不就好啦？讓作者安排個帥哥好好疼愛他。”

系統︰……

他默默地看了一眼南煜城的小身板，又想了想秦跡恆能把邵琮摁在地上捶那股勁兒。

“算了吧，我沒戲。”他道。

“嘖嘖嘖。”南煜城想想秦跡恆那樣兒也想不出他為愛做0是什麼一副面孔。

他扶著下巴道︰“所以當初為什麼要給秦跡恆設定這麼一個可攻可受的人設啊？直接給他加個身嬌體弱易推倒，估計也就沒那麼多事兒了。我看他現在不被作者控制，都長成鋼鐵猛1了。”

“鋼鐵猛1不好？”系統悠悠地問。

南煜城樂了︰“我就是隨口吐槽一句，和我又沒關系。”

頓了頓，他又道︰“我跟你說，這個時候就應該安排一些那種誘.受……”

系統一口水差點噴出來。

他滿腦子都是南煜城和秦跡恆待在一塊兒的影響和秦跡恆暗戳戳撩撥南煜城的樣子，隻想捂住眼楮說一句“未來你要是真和秦跡恆在一塊兒了，你會後悔現在說的話的”。

“你還挺懂啊。”他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

南煜城熟門熟路地點開某個綠色的小破網站︰“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我和兩天可是有刻苦學習和研究的。不就是個秦跡恆嗎？我還不信我這個月老當不成。”

系統︰……

“你少看點這種東西。”他下意識地就道。

“誒你看，這個首頁強推上的這本就是。”南煜城點開一本，指著簡介上的︰“腹黑陰冷瘋批攻，手握追妻秘籍，聽起來就很帶感……不，很有學習的意義。”

自從那本追妻火葬場的**小說渣更之後，南煜城就開始在小綠站找各種小說。

他發現這兒的許多小說都寫得很有意思，閑暇的時候打發時間賊好用。

系統︰……

他輕咳了一聲︰“分享我一份。”

.

隨著時間慢慢流逝，南煜城終於開始懷疑秦跡恆喜歡的人也許並不是作者所設定好的主角。

系統也終於收獲了上面批下來的報告，雖然還是大寫的不通過，但看得出來態度有所緩和。

作者那邊還在對秦跡恆很不滿意。

這個她費勁心力創作出來的角色，放著那麼多她為他設立的股票男主不要，偏偏喜歡一個在她看來沒有哪裡好的南煜城。

只是一個配角而已。

作者咬牙不肯松口。

她想起自己剛剛發表小說，並被來自異時空的系統選中時的興奮，到現在反倒變成了埋怨。

系統夾在他和上級之間，也是焦頭爛額。

上級隻想著摁頭談戀愛。

作者隻想著秦跡恆能回頭是岸，亦或者，他喜歡上南煜城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錯覺。

但系統最後還是堅持了自己，努力死纏爛打到一方的態度有所松動。

他也說不出自己希望秦跡恆和南煜城在一起還是不希望。

他只知道他想要給南煜城一個自己做選擇的機會。

於是，當南煜城發現了秦跡恆對他的喜歡時，系統溫柔堅定地回答了他︰“你只要放心去做自己的選擇就好了。”

想著，他還補充了一句︰“不用有壓力，無論怎麼樣我們都是有辦法的。”

其實他撒謊了。

事情根本就沒有那麼簡單，系統自己現在也對前景毫無頭緒。

但南煜城能在這樣的異世界活得那麼開心已經很不容易了，他難道要把這些壓力都壓在南煜城身上嗎？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在任務的過程中被秦跡恆喜歡上。

是秦跡恆單方面的對他動了心，雖然給系統增加了很多麻煩，但這也從來不是南煜城所預料到的。

系統看到南煜城擔憂的樣子，都擔心南煜城會立刻選擇想辦法拒絕秦跡恆。

他甚至差一點沒有忍住，想要開口問南煜城︰“所以你就對他一點都不喜歡嗎？”

但話到嘴邊，系統還是沒有說出口。

還好，秦跡恆對南煜城的喜歡是熱烈的，也恰巧命中了南煜城心裡最柔軟的地方。

當系統看到南煜城接收到秦跡恆熱烈的表白時，驚訝中又帶著那麼但隱秘的欣喜的表情時，他終於松了口氣。

還好秦跡恆足夠認真，還好南煜城也並非是鐵石心腸。

打動他的從來不是秦跡恆這個人有多麼優秀，而是這個人願意為他做的事情。

系統的上級覺得秦跡恆如此優秀想要追個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這句話對也不對。

對的是秦跡恆的確優秀，在各種方面獲得了更多的優待。

但不對的是，秦跡恆追人也不是手到擒來，他也會有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絞盡腦汁費盡心思想要靠近那個人的時候。

看著南煜城和秦跡恆的關系越來越好，系統便又打了分報告上去後，開始繼續和作者交涉。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慘的社畜了，南煜城醒著的時候他得吃狗糧，南煜城睡著的時候他得打報告。

好不容易作者的態度松動了，給邵琮安排了一場感冒後，便決定撒手不再管自己“孩子們”的事兒。

上級那邊卻又把系統叫了過去，細細盤問他南煜城和秦跡恆的事兒。

“這種事情前所未有。”系統的上級道︰“你快點說服那個少年和秦跡恆在一起吧，又不會讓他吃虧怎麼的。”

“你也說了，那是個少年。”系統思考片刻後還是道︰“你得給他時間。”

“和秦跡恆在一起，算是他賺了。”系統的上級不太明白南煜城在猶豫些什麼。

系統嚴肅地反駁道︰“感情的事情哪有那麼簡單，而且南煜城也有自己的家，你這是讓他徹底地斷掉和家鄉的聯系啊。”

“他那個家鄉裡又沒什麼可留戀的。”上級嗤了一聲︰“再說了，他死了啊，不幫我們也回不去了。”

系統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最後只能道︰“或許吧。但說到底，冷暖自知，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些什麼，現在的生活他又到底開不開心。反正他現在也喜歡上秦跡恆了……不如給他點時間。”

“那如果他最後打算離開呢？”上級問。

系統嘆了口氣︰“我答應過他會罩著他，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會用我自己的這次升職的機會讓他回到自己的世界裡去。”

“你這個犧牲也太大了吧？”上級無法理解。

系統笑著搖了搖頭︰“第一，我不討厭現在的工作，再多做幾年也無所謂。第二，我的生命無限的，我可以多幾年去奮鬥，所以也許這次機會對我來說也不是那麼的重要。”

上級看他堅定的樣子，仍無法贊同。

這次升職的機會一旦錯過，系統的檔案上就會被記上一筆。萬一以後工作上再出什麼紕漏，也許這個世界上就再也不會出現他這個AI。

但他還是決定不再浪費口舌。

左右擔保這一切的是系統，到時候他也不會受到什麼影響，於是他道︰“你倒是很會說道理，說得好像你很懂一樣。”

嘴上說的不中聽，但他卻默認了讓系統自由發揮的事情。

這個上級並不是所有系統的管理者，也就是個小頭目。

他和系統的關系不錯，本身系統很快就要能升到他的職位來，但現在這麼一搞還不知道要再拖多久。

他也是個AI，之前還在乾系統現在的職位時也遇上過不知道多少個宿主。

但他從來沒對誰特別上過心，只是當工作夥伴的關系，也不去在意人類的愛恨情仇。

畢竟人類才是最難懂的生物，他想著要升職呢，沒那麼多時間去浪費。

他原本以為系統和他是一類AI，卻沒想到對方騷著浪著，就整出了真友誼來。

系統看出對方這是妥協了，登時喜上眉梢。

他終於找到了機會，他將南煜城當初跟他說的話回敬給了上級︰“我最近學習教材看得比較多嘛。”

上級︰……

他輕咳了一聲︰“上次你給我分享的那兩本小說……再發給我一份，主機備份的時候被當成病毒刪掉了。”

系統︰……

他狗腿地點了點頭︰“好　。”

.

就這麼忙忙碌碌了一整年，南煜城和秦跡恆終於確定了關系。

系統蹲在觀望的空間裡，刷著小說的評論區，吃著檸檬，覺得開心又不開心。

開心是因為他的工作告一段落了。

不開心是因為他可能要和南煜城告別了。

系統最開始和南煜城的關系好起來的時候，還在慶幸這個任務周期很長。

看到南煜城和秦跡恆在一塊兒了，他便知道自己留下來的意義不大了。

作者對這本書徹底灰心，不出意外的話寫完不久後就會封筆。

那個時候，這個世界就徹底交給它自己了，再也沒有第三方的勢力干涉。

系統覺得，這樣或許也挺好。

他只是……還挺舍不得南煜城的。

“我可能很快就要走了。”終於，在幫著南煜城和秦跡恆在新年的時候偷偷踫了個面後，系統把這句話說出了口。

他看得出南煜城的失落，但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啊，總是得分開的。

系統通知過南煜城之後，就開始偷偷地準備離別的禮物。

他將那個時空南煜城可能留戀的東西都放進了一個叫做“來自系統”的小禮物盒裡，藏在了南煜城家裡的儲物櫃裡。

系統還每天潛伏在小說的評論區裡，清理掉那些特別極端的評論，避免哪天南煜城忽然之間想看評論區，卻發現這兒全都是不好的評論時難過。

他和南煜城還是像那樣輕松的聊天，雖然頻率逐漸減少，但是系統和南煜城的關系仍然很好。

系統覺得，這可能是他交的第一個朋友。

這樣也挺有意思的，當個AI讓他總覺得自己是無聊的生物，像現在這樣不理智，也許才證明他更像人了。

有一天，系統得到消息，他很快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他連忙去找南煜城，想要告訴他這一切。

可在他要開口的時候，卻忽然有些說不出來話。

“系統啊，在嗎？”恰巧這時，南煜城主動開口了。

“在呢。”系統默默出聲︰“有什麼事嗎？”

“你覺得，我和秦跡恆會永遠這麼走下去嗎？”南煜城靠在床上，悄悄地玩著手機。

“你在跟我秀恩愛？”系統心裡幾乎是立刻就給出了答案，嘴上卻一點都不討喜的懟道︰“不就是和我家恆恆在一塊兒了嗎，有什麼好炫耀的。”

南煜城樂了︰“我可沒炫耀，而且，糾正一下，那是我家恆恆。”

“呸。”系統道。

“你也是我家系統。”南煜城繼續道。

“瞧你那個海王的樣子。”系統忍不住地感到開心，但還是壓著嘴角，語氣冷硬︰“渣得明明白白。”

“我哪兒渣了。”南煜城笑︰“你是我兄弟，他是我男朋友，又不一樣。”

系統道︰“別亂攀關系。”

南煜城一本正經︰“我沒胡說啊，我覺得你是個弟弟，所以我倆這關系不就捋清了嗎？”

系統︰？

他似乎大概也許可能……肯定是被diss了。

他故作惱怒地道︰“你才是個弟弟。”

南煜城從善如流︰“哥。”

系統︰？？

我看你有點不要臉啊年輕人。

“誰是你哥。”他口不擇言地道︰“我說你是個弟弟，不是說你是我弟弟。”

“那你還什麼意思？”南煜城裝傻。

系統愣是說不出來究竟是為什麼，最後只能認下了這個稱呼︰“你這個亂認哥的壞毛病到底能不能好了。”

“我就認了你一個哥。”南煜城一臉無辜。

“你說這話自己信嗎？”系統無語凝噎︰“你忘了你一直叫秦跡恆什麼了嗎？”

“那個只是隨口說說的。”南煜城收了笑容︰“這回我是認真的。我上次想過了，也許我們很快就要分別了，我想在你走之前，給彼此留下一點記憶。”

話畢，他悄悄地從口袋裡拿出來了一個小罐子︰“這個是漂流瓶，很多時候是寫給素未謀面的人的。我倆雖然一塊兒呆了那麼久，但是也沒有正式見過……用著它也算合適。”

“你這麼傷感幹什麼。”系統見他這個樣子，到嘴邊的告別更加說不出口了。

“我給你寫了一些東西。”南煜城認真地道︰“如果你以後系統的工作乾不下去了，我也歡迎你回到我的腦子裡來。”

“然後看著你和秦跡恆談戀愛？”系統冷聲問。

南煜城果斷道︰“必要情節打碼就行了，對了，我之前就想問，你們有打碼這回事嗎？”

系統黑了臉。

他氣得直道︰“我不會看的。”

話雖是這麼說，南煜城手裡的瓶子卻不見了。

他早就對系統口是心非的樣子習以為常，笑著把自己的被子蓋好︰“給你之後我心情好多了，那我睡啦，晚安。”

系統張了張嘴，最後只是放柔了聲音道︰“晚安。”

也許這個世界上的離別很多都是無聲的。

系統覺得，既然如此，那就還是不要告訴南煜城了吧。

他很快就要高考了，還要學習。

等哪天，讓他自己發現也不遲呀。

他們雖然可能再也不會見，但卻各自奔向了自己的未來。

最後，系統在那個給南煜城的禮物盒裡留下了兩句話︰

“第一，我說你是個弟弟的意思是說你垃圾！不是要當你哥！”

“第二，沒來得及正面回答你，但我相信，你和秦跡恆會永遠在一起的。”

-全文完- m.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