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莫離很早便起了床來為藥郎他們整理行裝。
其實那兩人向來都是輕車簡從不願被過多束縛的人,只要有了對方的陪伴就比什麼都強。
莫離給他們塞些什麼東西進去,又被藥郎悄悄地取回出來,到了後來莫離也沒轍,只好負手在一旁看著藥郎忙活而已。
程久孺將莫離扯到身邊坐下。
「小離,你與那韓子緒……」
這實在是一個讓人心糾結的問題,莫離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撇開了眼神,淡淡打斷程久孺的話道:「你不用操心這個,我留在他身邊,對我自己也有好處。」
程久孺黯然道:「最近不知為何,我的天眼開不了,只覺得前方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
莫離急道:「你身體未好,不要為了我再去冒險卜卦。」
窺探天意太多,遲早會遭天譴的。
程久孺拍了拍莫離的手背,沒再說什麼。
「現在走到這一步,除了認命還能如何……」
莫離無奈道。
面對實力過份強於自己的對手,如果不選擇妥協的保全外,那就必然是鬧得魚死網破,而後者並非是莫離願意看到的結果。
行裝很快便收拾好了,藥郎只整理出了簡單的兩個包袱,將它們輕鬆掛在肩上。
兩人攙起程久孺便出了門去。
馬車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時,韓子緒也站在一旁看著那三人緩步走過來。
將程久孺安頓好,藥郎鑽出車廂的圍布跳了出來,將莫離扯過一旁。
「小離,雖然我還是很不喜歡這個人……」
藥郎話中的這個人指的正是韓子緒,「只是有的事情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莫離淡笑道:「都這個時候了,有什麼話趕快說,以後還指不定何時才能見上一面呢。」
古代不比現代,出個遠門都要走上個把月的路程,何況是如此遙遠的漠北。
「這個人……唉,小離,你性格過於良善,在心計方面定是贏他不了的,有時候,裝傻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莫離摸摸藥郎的腦袋:「藥郎,你長大了啊。」
藥郎有點氣惱地將莫離的手輕拍開。
「小離,我這是擔心你!若是沒有了他的庇護,那文煞如果存心要找你麻煩……」
莫離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還有……」
藥郎話語中頗有些支支吾吾。
「不是我想替他說好話,不過這次他幫久孺運功療傷,其實他……他自己也耗費掉了至少三、四層的功力……」
莫離詫異道:「是嗎?」
藥郎點頭道:「我本來不想和你說的,但他這次願意幫久孺,其實不光是為了我們之前對他的救命之恩,其實更多的,也還是為了你吧?」
莫離微微頷首。
他雖然對江湖上的事不甚明瞭,但至少也知道內功這種東西的重要性。
藥郎這番用心良苦地告訴他這件事,也只是想為他找一個能心安理得留在韓子緒身邊的藉口罷了。
藥郎皺眉道:「韓子緒現在的損耗,至少也要個一年半載才能恢復過來,若是一言堂來尋仇,我實在是擔心……」
莫離嘆氣道:「久孺不是說過嗎?生死有命。是福是禍留待以後再說吧。而且以韓子緒的為人,若是沒有萬全的應對之策,是不會如此輕率地做出決定的。」
藥郎緘默了。
莫離催促道:「別讓久孺久等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啟程吧!」
藥郎深深地看了莫離一眼,猛地將他瘦弱的身子緊緊擁在懷裡,許久之後,才轉過身來跳上馬車。
「駕——」馬蹄聲清脆響起,車輪在地上留下道道清晰的車轍子。
馬車在蜿蜒曲折的道路上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天邊。
韓子緒將莫離擁進懷裡,什麼話都沒有說,兩人只是安靜地相擁著。
莫離站在早已人去影空的原處,看著遠方,許久許久。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韓子緒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離兒,人已經走了……我們回屋去……」
被韓子緒一扯,莫離的腳竟站不住,膝蓋一軟,險些跪在地上。
韓子緒急忙將他抱了起來。
原來剛才的那些堅強與淡然,都是莫離強裝而出的笑顏。
這兩位摯友的離開,彷彿已經將他全部的心力都抽開了來。
韓子緒心疼地吻了吻莫離的額頭,將他抱回了房裡。
知道莫離這幾天因為程久孺與藥郎離去一事情緒低落,韓子緒也算是難得地多給了他幾日緩衝的時間,但他終究沒有打算再無止境地等下去。
韓子緒太清楚莫離的性格。
你若是不逼他,他就是這般溫吞恬淡、不慍不火地,也能躲你一輩子。
是夜。
屋內的熏香清淡四溢,韓子緒斜躺在床榻上,一邊擁著莫離,一邊聽著琴師彈奏的悠揚樂曲。
莫離剛喝了甜湯藥膳,有些昏昏欲睡。
韓子緒見莫離身體放鬆了,便對底下的琴師揮了一下手。
琴師們對看一眼,靈動的十指即刻停下。
樂聲戛然而止,屋內的眾人很有效率地退了出去。
韓子緒龐大的身軀覆上莫離的。
夏季單薄的衣物根本就構不成任何障礙,更何況莫離的意識還處於半混沌之中。
韓子緒看著自己身下已經光裸的軀體,經過這段時日的休養,雖然還是瘦,但已經比之前飽滿了許多。
依舊是平凡的容貌與身體,但莫離就是能毫無例外地勾起他潛藏得最深的情緒。
而那種情緒,往往需要經過徹底的佔有才能發洩出來。
因為那個人兒太輕忽了,彷彿一個不留神,便能像那香爐上氤氳的輕煙般,霎那間消散無蹤。
將莫離的唇吻住,韓子緒的手滑到莫離身下,撫弄著那精緻的器物,打算挑起莫離的慾望。
原本被一直騷擾的莫離只是在昏睡中時不時地抗議幾聲,但在自己的下體被人掌握起來的時候,他猛然驚醒了。
「嗚……」
韓子緒以吻封緘了他的唇,莫離就連抗議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在無赦谷中早已習慣了性愛的軀體,在多日的禁慾下更顯敏感,韓子緒幾乎是沒費什麼勁就得到了他預想中的反應。
雖然身體上對這種事情已經熟悉,但在精神層面上,莫離卻有著無法排除的恐懼。
感受到韓子緒的手觸碰到自己的臀縫,莫離無法自抑地劇烈顫抖起來。
「不要……我不要……」
將莫離反抗的動作壓制著,韓子緒也因壓抑體內的慾望而熱汗淋漓。
「離兒,乖,這一關,早晚都得過的……」
莫離緊咬著自己的下唇,直到溢出血來。
韓子緒的手指蘸了膏藥,開始推入莫離的體內進行擴張。
莫離的頭在軟枕上無力地搖擺著,口中溢出的是一聲弱於一聲的求饒。
莫離的腹腔因為韓子緒的動作而開始微微痙攣起來,不過沉浸在慾望中的韓子緒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在韓子緒的碩大慾望就要頂入莫離體內的時候,莫離忽然劇烈地哭叫起來。
「韓子緒,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韓子緒見莫離的反應過於異常,只得將下身的動作險險停住。
將莫離抱起,扣在自己懷裡。
「離兒,你怎麼了?」
莫離的十指扣在韓子緒肩上,臉色煞白得可怕。
「我怎麼了,我也不知道……」
「哈哈,啊哈哈哈……」
莫離忽然又哭又笑,似乎有些神智崩壞的跡象。
韓子緒見狀不妙,趕緊扯過薄被將莫離發抖的身體裹了起來。
莫離在韓子緒的懷中,喘息聲越來越重。
「哈哈,韓子緒,你可知道我這身子,已經被文煞弄成了什麼樣子?」
莫離的眼睛漸漸失去焦距。
「他想要便要,也不管旁邊有沒有人,哈……」
「我能拒絕嗎?藥郎和久孺在他手上,我有什麼權力拒絕?他要把我怎麼樣都行,都行,哈哈……」
「還有,還有那個王振。」
「你也認識吧?他最喜歡折騰我了。」
「這麼大一個玉球……」
莫離在韓子緒面前用手比劃出了一個大小。
「我後面,現在能吞下八個,哈哈,八個!!!我厲害吧?啊?厲害吧?」
莫離在韓子緒面前滿臉淚水,表情卻笑得花枝亂顫。
「還有,我還能在他們面前,不知羞恥地,一個一個,將那些東西排出來……」
莫離扯著韓子緒的手,幾乎要將那上面的皮肉都給摳了下來。
「很好玩的,韓子緒,你要不要看看?我表演給你看好不好?哈哈哈……」
「韓子緒,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能那麼賤!」
「你有見過那麼賤的人嗎?這具身體,還能在他身下感到快樂,哈哈哈……」
「太賤了,真他媽太賤了……」
莫離越說越激動,韓子緒就是百般安撫也似乎沒有效果。
「離兒,你冷靜點……」
韓子緒的話音剛落,莫離忽然不說話了。
並不是他不願意說,而是說不出來。
莫離劇烈地喘息著,但彷彿卻沒有空氣能進入肺裡。
整個人像跳在岸上缺氧的魚,莫離只能張大嘴拼了命地吸氣,但那心肺都似乎馬上就要破裂開來。
莫離發出尖銳而急促的呼吸聲。
他的十指摳上自己的喉嚨,動作迅速得連韓子緒都來不及阻止。
尖利的指甲立刻在莫離的脖頸處留下十道深深的傷痕,鮮血即刻噴湧而出,染滿了兩人的前胸。
韓子緒立刻將莫離緊扣著自己脖子的手扯下來。
拉扯中,那些傷痕又無端加深了許多。
將莫離痙攣的身體壓制著,韓子緒對門外大喝道:「給我把大夫找過來,快!」
大夫跌跌撞撞地被拉進門來。
只見韓子緒滿臉肅殺之氣,而被他壓制著的莫離,脖頸處血肉模糊,臉色一片青紫。
大夫趕緊上前把脈。
莫離的脈象雖快但也沒有什麼異常,從表面症狀來看,倒像是患有重度哮喘的人發作時的狀況。
「這……」
大夫猶豫道:「這位公子其實並無哮喘的病根,至於為何會有這種反應,我實在是……」
韓子緒鐵青著臉道:「他如此痛苦,怎麼會沒有原因?!」
大夫滿頭冷汗,道:「估計是公子心理壓力過大了,精神與身體產生了衝突,才……」
韓子緒轉念一想,大夫的話也不無道理。
莫離的身體早被文煞調教到了幾乎可以說是淫蕩的地步,從他剛才對韓子緒的挑逗的反應便可略知一二,但莫離的心理卻不斷地排斥身體的反應,厭惡一切的肢體接觸。
這樣的矛盾在長期積累之下終於徹底地爆發了出來。
看大夫為莫離的傷口包紮妥當,韓子緒將大夫遣了出去,在莫離的穴道上輸入一些內力,好衝開一些鬱結之氣。
折騰了半天,莫離的喘症才慢慢穩定下來。
韓子緒嘆了口氣,本想點了莫離的昏睡穴讓他好好睡上一覺,卻發現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莫離早已累得睡了過去。
用軟巾將莫離臉上的淚痕擦拭去,韓子緒替他掖好被子,下床出了門去。
他這渾身的慾望,也需要紓解紓解。
韓子緒離去的關門聲響起,屋內霎時一片寂靜。
靜靜地聽著韓子緒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原本應該在沉睡的莫離睜開了眼睛。
那雙黑白分明的清澈眸子中,絲毫不見方纔的狂亂與無措。
莫離看著緊閉的門扉,眼波中平靜如常。
若有所思了一陣,越發覺得剛才撓在自己脖子上的傷口疼得厲害。
莫離深吸了口氣,打算忽略那像火燒般的痛楚。
他翻轉了一下身子,把臉朝向裡處。
不知道這一鬧,能騙過韓子緒多久?
莫離心理沒底。
能撐多久就多久吧,一直撐到,他再也堅持不住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