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庭。
菲比踩著沾滿血的圓頭皮鞋一步一步從教廷的高處的台階走下來, 面上跪著身上燃燒痕跡的唐二打和牧四誠,一旁在燃燒的劉集捂住自己的中槍的腹部,艱難要爬起來,面上惡鬼哀嚎, 一片狼藉, 顯然是已經經歷過一場惡戰了。
“真是稀奇啊。”菲比向右揚起手, 微張五指,歪著頭不解看向跪在上, 勉強想要再站起來的牧四誠,“你不是速度著稱的盜賊嗎?”
“在這種情況下, 從我的手裡逃出去和主戰隊會合是很常的事情吧?”
“為什麽要一直留在這裡,和我們死耗呢?”
菲比眼眸轉動,看向另一邊舉槍對準她的唐二打, 揚手向上:“我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不想浪費在一個新人盜賊上。”
【系統提示:玩家菲比使用技能(骷髏鎧甲)】
唐二打目光冷厲,抬手扣下扳機, 子彈出槍口的一瞬間, 面上爬出層層疊疊的骷髏擋在了菲比的面前,宛如一層堅硬的鎧甲, 子彈穿透不知道幾層的骷髏, 在即將觸碰到菲比的一瞬間掉落在了上。
又被擋住了。
——這應該是王舜情報裡過的菲比的增防技能。
菲比兩個技能,一個增防一個增傷,實在太適合做主攻輔助了,就算劉集這樣技能並不強勢的主攻手, 被菲比的技能抬了之後,都能做到幾乎是壓著他們打。
唐二打咬牙看向藏在骷髏盔甲後的菲比,再次抬起了槍。
觀賞池。
坐在觀眾席最前方的王舜看著唐二打這邊的情況, 暗自攥緊了拳頭,觀眾席略後方一些的各大戰隊看著目前這個膠著的形勢,討論聲也不斷,主持人在的解也變得謹慎了不,不再對流浪馬戲團帶一開始的嘲諷語氣。
能將去年排行第二的國王戰隊為季後賽藏的底牌都『逼』出來後,還能打成這樣的看不清走向的局勢,本身就很能明問題了。
——這是一支很強勢的新隊伍。
殺手序列隊伍方。
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出的陸驛站拍了拍廖科的肩膀:“我回來了。”
廖科看陸驛站一眼,給他讓了個位置:“事情都辦妥了?”
“嗯,出去和喬治亞溝通了一下,在處了。”陸驛站語氣沉穩,他抬頭看向觀賞池中央的大屏幕,“比賽進行到哪一步了?”
“你看吧。”廖科搖頭,“在這局勢,兩邊的戰術師每走一步我都看不清楚她們手裡還什麽牌,下一步還會做什麽。”
“是嗎?”陸驛站眉眼彎彎起來,“連你都看不明白,這兩小姑娘打得相當不錯啊。”
廖科奈歎一口氣,拍了一下陸驛站的肩膀:“別取我連個比賽都看不懂了,快給分析分析吧,大戰術師。”
聽到要分析賽事了,另外兩個一直在苦大仇深看比賽的柏嘉木和柏溢不動聲『色』靠近了過來——他們也看不懂!
能當解的逆神總算回來了!
黑桃倒是還是在自己看自己的,臉上沒什麽表情,抱著胸,看著種拒人千裡之外的透徹與冷漠,就像是大屏幕裡雙方什麽詭計他都了然於心一樣,特別能唬人,黑桃看比賽一向這動靜,如果不是做了隊友賽後一起和這家夥做複盤,沒人知道黑桃在看比賽的時候,其實只是盯著一個方在走神而已。
看完了後問這家夥雙方都用了什麽戰術,他只會告訴你——【不知道】。
再問他看完比賽之後知道了什麽,黑桃會——【我知道我能贏他們。】
【這對於比賽來,就足夠了吧?】
所隊員對黑桃的回答都啞口言,拿這條腦回路清奇的蜥蜴毫辦法,直到陸驛站到來之後,黑桃才在陸驛站的各種招式之下,被鎮壓到老老實實參加隊內比賽複盤——雖然還是不會認真複盤,但至會意思一下參加複盤會議了。
“不敢當。”陸驛站了,他看著大屏幕收斂神『色』,若所思用兩指托著下頜,“……雙方都分割了隊伍啊。”
“修女的意圖倒是很明顯,她知道國王隊伍的弱點在於強勢主攻,所要聯合送走對方的主攻,所讓劉集燒生命值,她直接開大技能,爭取速戰速決送走唐二打這個獵人,後續就算是劉集在燒生命值的過程當中死亡了,局勢也變得可控了。”
“一換一之後,她牽製住可回復血量的小女巫,齊一舫這個弱勢的控制選手壓力驟減,只需要和提坦聯合吊住木柯和牧四誠這組新人就可了。”
“但是這樣……”廖科皺眉反問,“也不能是穩贏吧?她賣了自己戰隊的唯一主攻手,犧牲了整個團隊裡所人的大技能,只是送走了唐二打,但沒拿到優勢位,還將自己陷入了被動。”
“這可不是個高明的戰術。”
陸驛站略一沉思:“不,這是個不錯的戰術。”
“怎麽?”廖科詢問,“我也覺得這個戰術裡應該優越的方,不然不會和白柳他們打成樣子,但我想不出到底在什麽方。”
陸驛站答非所問:“你覺得對於一個戰隊來,最要的是誰?”
旁邊聽得入『迷』的柏溢迅速舉手搶答:“當然是戰術師!”
“嗯,謝謝你誇我要,柏溢。”陸驛站含領了柏溢的誇獎,然後繼續了下去,“我不否認戰隊裡戰術師的要和核心位置,但你如果問任一支隊伍的戰術師,誰是戰隊裡最要的部分,他大概率不會回答你是戰術師。”
柏溢些『迷』『惑』放下手:“是誰?”
“是王牌選手。”陸驛站溫和解釋,“你忘了嗎?去年黑桃的隊伍裡甚至是沒戰術師的,只靠他自己一張王牌,贏到了最後。”
“對於戰術師而言,最要的是場上的王牌選手,這個選手可是控制,盾,主攻和遊走位置,但利用好這張牌,一定能起到破局的效果。”
“但是……”柏嘉木蹙眉提問,“國王會今年的王牌不就是修女嗎?她已經把自己的大技能用了,沒起到多大作用啊。”
“不。”陸驛站抬眸看向大屏幕,“當戰術師是紅桃的時候,王牌的確是修女。”
“但在戰術師是修女了,王牌是戰術師手中最作用的一張隊員牌面,所在國王會裡的王牌應該是紅桃。”
“而紅桃在島上。”
陸驛站收回視線看向其他人,他含詢問:“你們懂了修女的戰術嗎?”
柏溢和柏嘉木:“……”
可惡!覺我應該要懂了!但其實沒懂啊!真的人能聽到這一句就懂了的嗎!
廖科恍然頷首。撫掌道:“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柏溢:“……”
柏嘉木:“……”
你們聰明人話都不需要到最後一層是嗎!給我解釋到最後一層啊!
介於某種奇異的心,柏溢不想開口再問陸驛站為什麽,當然不是為不想暴『露』自己蠢的羞恥!只是單純不想再問而已!
於是柏溢懷揣著某種惡趣味的心思,用手肘捅了一下旁邊好像在看比賽但肯定是在走神的黑桃:“喂!黑桃,你聽懂了嗎?你肯定聽都沒聽,肯定沒聽懂吧!”
沒懂就再替我們問一句逆神吧!謝謝你了!
柏溢和柏嘉木看向黑桃的眼神裡充滿了這種渴望。
黑桃眼神淡漠掃了這兩個隊友一眼:“聽懂了。”
“我就嘛,你肯定也沒聽懂,逆神你再仔細……”柏溢到一半頓住了,他不可思議猛轉頭看過去,聲音都破音了,“你啥!!”
柏嘉木臉上也是法掩飾的驚訝,連廖科都點驚奇——不光是驚奇於黑桃這家夥會聽懂了這種話,更是驚奇於黑桃真的會認真聽陸驛站的賽場分析!
這家夥之前在聯賽場上可都是在打瞌睡!
這次更是不知道從哪裡鬼混回來了,回戰隊之後面朝下趴了一個晚上,整個蜥蜴看起來特別消沉,問他為什麽消沉也不,廖科更是上手給黑桃心裡診療了一下,也隻問出黑桃消沉的原是不被允許單獨待在家裡,必須回自己戰隊,隻今天來看挑戰賽的時候稍微積極一點。
所人都為黑桃會在這場挑戰賽上睡覺,能保持面表情睜眼看到在,實話,廖科覺得黑桃已經很給這兩支隊伍面子了。
“你你聽懂了……”柏嘉木難掩自己臉上的微妙表情,“你,給我們解釋一下?”
黑桃從頭到尾只在柏溢捅他的時候掃了他一眼,很快又把視線移回了大屏幕,解釋的聲音不快不慢:“紅桃待在島上,修女用計策拖住其他人上島,就可給王牌紅桃留下足夠的自由行動時間,修女是相信自己的王牌選手紅桃皇后的,她覺得紅桃一定會掙脫島上的監獄,所她在給他擠壓時間。”
“紅桃是離任務完成點最近的玩家,只要她們拖到紅桃可移動,優勢就會輕易回到她們這邊。”
“這就是她戰術的最終目的。”
“是這樣沒錯。”陸驛站含點頭。
柏溢聽得一愣一愣的,表情恍惚回頭看向柏嘉木:“我沒聽錯吧?黑桃居然真的聽懂了。”
“……他今天居然真的在認真看比賽嗎?!”柏嘉木更法解的是這個。
這隻蜥蜴玩遊戲不是一直莽嗎!連npc對話都會跳過的種武力類型玩家嗎!為什麽突然就像是開了竅一樣,居然還會認真分析其他戰隊的戰術了!
而且還分析得麽到位!
“你們表情為什麽麽驚訝?”陸驛站著攤手,“我過黑桃其實並不是不懂這些,他只是習慣於更直接的方式,所不想去解人類這種彎彎繞繞的戰術而已。”
柏溢還是很『迷』『惑』:“為什麽……突然願意解了?”
陸驛站看向眼神一錯不錯盯著大屏幕看比賽的黑桃的側臉,微著收回視線,歎息般道:“可能是想要解了某個,喜歡用這些彎彎繞繞的戰術表達自己的人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