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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驚悚遊戲裡封神(無限)》463、邪神祭·船屋
“看來你不想和我討論鞭子的事情。”看到黑桃和他拉開距離, 白六從善如流地換了個話題,他笑問,“那你願和我討論一下白柳的問題嗎?”

 黑桃後撤的腳步頓住, 他直勾勾地看向白六。

 “或許我們可以坐下來聊?”白六似笑非笑地抬手, 一根凳子從舞台的黑暗深處裡選旋轉出來,抵到了黑桃的膝蓋彎, 白六禮貌地做了一個請坐的姿勢。

 黑桃盯住白六,慢慢地坐了下去。

 “你上一次見我,是你去年拿到冠軍的時候吧?”白六不緊不慢地走到了黑桃的身後,他將雙手隨地搭在椅背上,語帶笑, “你讓你得獎隊伍裡的所有人都不向我許願,將願望儲存在我這裡。”

 “非常有趣的做法。”

 白六垂眸看黑桃,勾嘴角:“但這經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了,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黑桃靜默一會兒, 開口:“《塞壬鎮》。”

 “對,你從《塞壬鎮》裡誕生之後, 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我, 我將自己的骨鞭賜予了你。”白六目帶憐惜, 他的手隔空地撫過黑桃的頭頂,“你知為什嗎?”

 黑桃沒有回答。

 白六微笑說:“因為你是我曾經最珍視的造物的容器。”

 “你知你是為何而誕生的嗎?”

 白六慢慢地彎下腰貼在了黑桃的耳邊, 他抬手,黑桃的面前出現了一面水紋牆,水紋牆上泛漣漪和波紋, 一圈一圈散開,映照出現了新的景象。

 水紋牆後面出現了被關在愛心福利院緊閉室裡的十四歲白柳,他縮在黑暗裡睡得很沉, 似乎是因為冷,又似乎是因為別的什東西,他眼皮顫抖,四肢不自覺地蜷成一團,看來像是一隻很沒有安感的物,嘴唇輕輕開合。

 【謝塔】。

 這個物在睡夢中輕聲呢喃這個名字。

 黑桃目光一凝,白六輕聲解釋:“這是十四歲的白柳。”

 水紋牆上的景象不斷變化,出現了一張纏滿繃帶的臉,和一個巨大的瘦長鬼影玩偶,這個玩偶笨拙地舉手,左右晃,做出一些引人發笑的作。

 “你長大之後真的不考慮扮演玩偶謀生嗎?”一青澀的,帶笑的聲音傳來,畫面一轉,十四歲的白柳托腮笑得眉眼都舒展開,他眼睛裡專注地望謝塔,“我覺得你很有乾這行的天分。”

 那個玩偶似乎沒察覺到白柳在嘲笑他,反而是認真地反問:“真的嗎?”

 “那扮演玩偶可以掙少錢呢?能養活我們兩個嗎?”

 白柳一頓,他扭過臉:“我不你養,你也養不。”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雖然白柳好像在冷漠地拒絕,但黑桃看到了,在轉過去的一瞬間,白柳嘴角輕微地上翹了一下。

 黑桃從來沒有見過笑得這樣輕松的白柳,這讓黑桃完的安靜了下來,他的眼睛裡倒映屏幕裡的光影,眼神一錯不錯地望水紋牆。

 水紋牆像是一個巨大的電視屏幕,順時間播放在福利院裡發生過的事情。

 他們相遇,同讀,一被懲罰,一被追趕,一被討厭。

 ——一在黑暗裡互相擁抱安心沉睡。

 但後來謝塔了。

 於是白柳一個人讀書,一個人被懲罰,一個人被追趕然後追上毆打,一個人被討厭。

 ——一個人蜷縮在黑暗裡不安地沉睡。

 而在這一切發生的時候,謝塔,那個白柳以為經去的謝塔沒有去,黑桃看到水紋牆裡謝塔半透明的靈魂焦慮地環繞在白柳的周圍,不斷地請求他:

 “你走吧,不留在這裡。”

 “不把食物喂給我,你吃的太少了,會的!”

 而白柳看不到謝塔,也聽不到謝塔的請求,他依舊按照之前謝塔還活的時候的生活軌跡,麻木地行走下去。

 白柳變得越來越單薄,越來越瘦弱,唇色從淺粉色變得泛白,變得發青,肉眼可見地消瘦憔悴了下去。

 黑桃的眉頭慢慢皺了來。

 在又一次白柳昏倒在池塘旁邊冰冷的泥地裡過了一整夜沒有被人發現的時候,謝塔的靈魂躬身下去,他靈魂環抱住昏迷過去後蜷縮來的白柳——就像是他們以前相擁而眠的那樣。

 謝塔閉上了眼睛:“神。”

 “如果您現在存在,現在正在觀看這一切,我想請您出現。”

 “我想向您許願。”

 謝塔的周圍環繞風,他的靈魂被托舉立,而他的對面出現了一閃老舊的雕飾門,門後是窮盡的銀藍色光輝球體,從這些光輝球體探出一隻手,握住了門的把手,向外一推。

 球體紛紛碎裂成光,白六從一堆光裡踏出腳,站在了謝塔的面前,他垂眸看跪在他面前的謝塔靈魂,臉上帶憐憫的笑:“塔維爾,你想向我許什願望?”

 謝塔跪在白柳昏迷過去的身體前面,他仰頭,很輕地說:

 “神,我想將這個世界上所有普通人能擁有的幸福都給我身後這個人。”

 “我想讓他的生命裡最孤獨的時候都有人陪伴,我想讓他為之痛苦的一切都消散,我想讓他失去的東西都能找回來。”

 “我想能一直有人陪他玩他喜歡的恐怖遊戲。”

 謝塔揚頭,他那雙銀藍色眼眸盈很淺的微光:“我想他和他愛的人永不離散。”

 “他們能以人的方式相遇,以人的方式在一,以人的亡美滿結局。”

 白六似笑非笑地勾嘴角:“真是貪心的造物,這些加來遠不止一個願望,你願為這些願望付出什代價呢?”

 謝塔靜了很久,他聲音很輕地開口:“我願付出靈魂的代價。”

 “我現在有靈魂了,我會如您所願地成為下一代邪神,永遠守門。”

 他抬眼眸平靜望向白六身後的門內銀藍色的旋渦和球體:“隻我知這門內有一個世界線內他幸福地生活,我就永遠不離開這門。”

 “——永遠不離開深淵,欲望和痛苦。”

 “你確定?”白六似笑非笑,“論你以後看到少次他和他人幸福地在一,你也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謝塔握住自己手心裡白柳冰冷的手,沒有任何猶豫:“我確定。”

 “那交易成立。”白六伸出手,一瞬間門後所有的閃爍發亮的銀藍色旋渦從門後傾斜而出,猶如海浪般波濤洶湧地纏繞上了白六伸出的右手食指指尖,在了謝塔的眉心。

 銀藍色的旋渦衝進了謝塔的額心,將他整個人都衝擊得向後一仰,目光一空。

 白六縹緲又含笑的聲音在謝塔耳邊響:

 “我賜予你更改世界線的欲望,你可以將所有世界線裡你覺得可以更改白六命運的人拉入這裡,你覺得合適的方式讓白六擁有朋友和親人。”

 “不過白六現在還太了,沒有任何愛情的觀念,等到合適的時候,我會你許願的方式,將他愛的人帶到他的身邊。”

 “不過。”白六微笑說,“現在的你雖然有了靈魂,但是不痛苦。”

 “為了你能在這條世界線的遊戲結束後順利地成為邪神,塔維爾,我還給予你一些他的痛苦歷練。”白六的視線偏向謝塔身後眉頭緊皺沉睡的白柳,他臉上的笑變深,“如果到時候你法提供給我滿的痛苦,我或許會選另一個更加痛苦的孩子做我的繼承人。”

 “如果你不想看到這一幕,就努力地變得更痛苦吧。”

 銀藍色的旋渦卷過,白柳嗆咳醒來,他看向周圍空一人的池塘,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恍然地握了握。

 剛剛那一瞬間,好像謝塔還活,在力地握住他的手,不想離開。

 看水紋牆的黑桃似乎察覺到了什,他的臉色前所未有地生,透出一種情緒化的抗拒,偏過了頭:“我不想看了。”

 水紋牆卻跟黑桃的視線一偏轉,又回到了黑桃的正面,論黑桃怎抗拒地別過頭,依舊正對他,還越來越近。

 黑桃乾脆閉上眼睛,手緊緊地攥鞭子。

 白六輕笑了一聲,打了一個響指,他仿佛善解人地開口:“不想看的話,我可以和你解釋接下來發生了什。”

 “因為塔維爾以自己的靈魂為代價許了願,白柳獲得了屬於自己的朋友,親人,他成為了這個世界上幸福又普通的庸俗普通人之一。”

 “而塔維爾卻被我流放到遊戲裡,被所有玩家屠殺折磨。”

 “但可惜的時是,就算這樣他依舊不痛苦,他只會因為白柳而痛苦,所以我誘導白柳進入了遊戲,而在白柳進入遊戲之前一年,為了實現塔維爾的願望,讓他和白柳以人類的方式相遇相愛——”

 黑桃冷聲打斷:“我聽不見。”

 白六微笑於衷地說了下去:“——我在《塞壬鎮》將塔維爾的靈與肉分開,將靈困在了遊戲裡七日輪回,而□□放出了遊戲,與白柳正常相處。”

 “他的□□就是你,黑桃。”

 “你是因為塔維爾和白柳對彼此執的愛而誕生的,但誠實的說,我製造你的目的只有一個——”

 白六笑說:“那就是讓白柳和塔維爾痛苦。”

 “你的誕生就味白柳真正所愛的那個靈魂——塔維爾的消亡。”

 “你和白柳相遇的第一次,就從白柳的身體裡掏出了塔維爾僅剩的心臟捏碎,你和白柳相遇的第二次,就逼他接受了我給予的邪神繼承人身份,因為那才能救回謝塔。”

 黑桃猛地睜開了眼睛,他黑色的鞭子橫掃過去,白六向後偏移躲開,數張水紋牆屏幕將黑桃包裹,裡面都在放映他傷害白柳的場景。

 白柳臉色慘白地躺在病床上,旁邊的杜三鸚哭對醫生說:“他的心怎會被剖開?!”

 白柳在被《密林邊陲》的池塘淹沒的最後一秒,眼裡笑,又仿佛盈一層水光,很輕地對他說:“我很想你,謝塔。”

 白六的聲音從這數張的水紋牆屏幕後傳來,帶笑:

 “你的存在就味會對白柳帶來不斷的傷害,讓他不斷地痛苦。”

 “你將我賦予你的任務完成得很出色,但更令我驚喜和外的是——”

 白六輕笑了一聲,他突然穿破數水紋牆將中間的黑桃摁在了椅子上,垂下眼簾望準備反擊,臉色凌厲的黑桃,白六臉上帶一種憐憫的笑:

 “你居然在白柳的愛凝視下產生了自己的靈魂。”

 “雖然那愛不是給你的,只是透過你在看塔維爾而。”

 黑桃抬手揮出鞭子的一瞬間,他的後腰突然傳來一陣燒灼比的劇痛,讓他不得不放下了手裡的鞭子。

 ——那是之前被什靈魂碎裂子彈擊中的傷口,時不時就會痛一下。

 但今天這痛太奇怪了。

 黑桃從誕生以來,感受過各種各樣【痛】,但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痛】,這種【痛】不是那種很尖銳的刺痛,不像是被刀砍,被劍劈,而像是有什東西從他身體內部開始燃燒,讓他的心臟開始酸澀,肢體作開始遲緩,連眼睛都開始變得流出水來。

 這種【痛】明明沒有那【痛】,卻讓他覺得……論再怎樣,他都好像贏不了了一樣。

 但是贏不了什呢?好像不是贏不了遊戲……

 黑桃有些迷茫。

 一根透明的絲線從遠處飛來,系在了黑桃的右手手腕上。

 白六笑來:“你也擁有了靈魂,也產生了痛苦,從某種程度上,你也有資格成為我的繼承人。”

 “但你猜,白柳會選擇誰做他的愛人,又會放棄誰,讓誰去成為繼承人呢?”

 黑桃終於恍然大悟地抬了頭,他的眼角仿佛毫知覺地流了一滴水出來。

 哦,是這個。

 他剛剛覺得贏不了的東西,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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