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說的很認真, 可江毅卻覺得自己聽到了一個驚天笑話。
陸白說他是婚姻過錯方,叫他淨身出戶?
江毅搖搖頭,一副寬容的模樣, “你鬧夠了我叫家裡的司機接你回去。不想回家, 想去明喻哪裡我也管不了。但是我還要工作。公司上上下下的員工還等著吃飯。”
公事公辦,江毅深知如何對付陸白。
他越想要關注, 自己越不給。陸白病著控制不住脾氣, 很快就會和他爭執起來。等到陸白把這裡也砸了個乾淨, 他正好可以順理成章的要求前台以後不允許陸白上樓。
畢竟總裁辦公室是工作的地方。而陸白的執著和瘋狂會讓他下次被前台攔住的時候再次失控。
屆時,他又瘋又作的形象就會進一步的定性。
再才華橫溢又有什麼關系?標簽一旦定下, 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摘掉。而只要陸白摘不掉他的標簽,那就只能活在他的陰影下。等到自己的苦情隱忍人設坐穩, 陸白也徹底瘋了, 就能接粥粥回家了。
還有他的小粥粥。
江毅對於粥是有真感情的。可對陸白就是算計到了骨子裡。
陸白盯著他的臉看,半晌問了一個問題,“如果今天是於粥站在這裡,江總也會是這個態度嗎?”
“你說什麼?”陸白陡然提到於粥, 讓江毅楞了一下。可後面很快就反應過來, 之前他在做鋪墊的時候, 曾經在訪談裡提過, 初戀是很好的人。陸白想要查, 靠著明喻肯定也能查出來。
所以現在這是在吃醋?江毅下意識覺得陸白這次沒有立刻歇斯底裡,是有些奇怪的。
然而陸白卻指著文件對他說,“你打開看看。”
江毅打開, 發現是兩張時間表。
大概就是什麼時間段, 他在哪裡, 於粥在哪裡。
“你這是狗急跳牆了, 所以打算強行扣帽子給我了?”江毅微微提高了音量。
他和於粥這些年的確聯系不斷,這些蛛絲馬跡也的確是他們沒有斷鏈的證明。但是沒有用,陸白沒有證據。不能依靠這些佐證來說明他出軌。
但是他不同。
“陸白,如果你真的清醒,想要聊聊,咱們可以一起聊聊。但是如果你蠻不講理,那我只能勸你早點回家。”
可陸白卻說了一句風馬不及的話,“電梯的密碼,0631,這是你像我求婚的日子是嗎?”
“對。”江毅點頭應下。
可陸白卻輕輕笑了,他走進江毅,陡然底下身體,伸手把他控制在身體和椅子之間,像是要細細打量他。
“你冷靜點!”瘋子對聽不得別人叫自己冷靜,相伴多年,江毅最了解陸白的痛點。
可陸白這次卻沒有像他腦補的那樣,頓時暴跳如雷,而是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帶著薄繭的指腹在江毅這些年保養得極好的面皮上摩挲,陸白這個動作沒有一點情人間的曖昧和旖旎,反而像是在檢查江毅臉上有沒有虛偽的假面。
江毅忍不住伸手推開了陸白,“你瘋了!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陸白低低的笑了一聲,“我只是試試你這張人皮披得有多嚴實。”
“江毅,我不是真的蠢。我的確瘋了,但我也分得清你是好是壞。我問你,0631真的是因為求婚嗎?”
“要不然呢?”
“不是因為那是於粥的生日嗎?”
“……”
“江毅,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不覺得我們這段婚姻裡的巧合太多了嗎?”
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江毅面前,陸白唇角的笑意格外風情,“真好啊!高中時候的初戀情人,一直到多年也念念不忘。”
“他是第一個坐在你自行車後座吃著甜筒唱歌的人。他陪著你走過最艱難的高中歲月。他是你生命裡的光,是你永遠無法忘記的救贖。”
“所以你想給他最好。不僅僅是精神上的,還有物質上的。所以你大學之後,拚了命的鑽研。只要你能往上爬,你什麼都會去做。”
“交明喻這樣家裡有門路的朋友,在學業上不足夠出彩,就賺足了教授們的好感,成為他們最喜歡的學生,提前拿到老師的人脈。”
“而你創業的關鍵,則是有了我。”
“一個近乎愚蠢的,執著的,非你不可的我。”
“賣掉房子陪你創業,舍棄了學業,用我的未來給你的公司鋪路。”
“十年了。”陸白環顧四周,最終把目光留在了江毅身上,“我用我的半輩子把你扶持到了這裡。可我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只是替另外一個人鋪路。甚至我現在瘋了,也是為了順理成章的給他讓位。”
“江毅你說,你是不是婚姻裡的過錯方?你是不是應該淨身出戶?”
陸白的質問有理有據,江毅並不意外。
明喻可能有點單純,但是明喻的父親卻不同。這位觸感敏銳,他能挖出於粥的事兒江毅並不意外。
只是他意外陸白相信了。
但是事已至此,就算陸白相信又能怎麼樣呢?
他看著陸白,眼神嘲弄,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你不反駁嗎?”
江毅垂下眼,“我不想做無謂的爭執。但是陸白你要明白一件事,你才是我們婚姻裡的過錯方。”
“你想談,咱們就從頭談,看看這個怎麼樣?”
江毅也從裡面拿了一疊相片出來,“來看看,在我解釋於粥之前,你是不是也應該和我解釋一下這些場景到底是怎麼來的?”
這些照片,遠遠比那天江毅給明喻看得還要難堪且色|情,每一張上,都是陸白最不堪入目的姿勢。
陸白拿在手裡,一張一張翻過去,不得不感嘆,的確是天衣無縫,即便是他,也分辨不出上面的陸白和自己的區別。
更可怕的是,隨著一張一張照片的翻閱,他的腦子裡竟然也產生了類似的記憶。
這個身體的精神太糟糕了。而麻煩的病情,也的確一直影響著陸白的清醒。
怪不得江毅能夠把原身活生生的逼瘋,怪不得原世界裡,原身最後也沒有成功像人求助,因為他已經被江毅手裡這些或真或假的證據給混淆了。甚至連他自己都開始懷疑,他到底是不是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他是不是真的上過大學,是不是真的和江毅結婚了。
他甚至開始遺忘自己作為設計圈top的身份,開始認為自己就是個歇斯底裡的瘋子,是仗著江毅念舊情就不停作死的惡毒原配。
系統︰!!!
陸白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可那些照片上的畫面卻仍舊在不停的洗腦著陸白的清醒的記憶。
分明是從未承歡過的身體,卻漸漸因此熱了起來,畫面裡那些放蕩的姿態也變得熟悉起來。
陸白控制不住,從江毅的桌上拿起裁紙刀,推開刀刃,就要往手腕上劃去。
可很快就被江毅抓住並且壓在桌子上。
江毅的身體很熱,這樣的桎梏讓面前那些照片越發變得浮想聯翩。
“何必再掙扎呢?”江毅故作溫柔的聲音比惡魔還可怕,“阿白你已經這麼痛苦了,所以現在就放松下來不好嗎?”
“不要動,你冷靜下來,咱們慢慢回憶好不好?”
江毅的聲音越發低沉,帶著引導性的詞語把陸白的靈魂漸漸拉入他自己的世界。
隨著陸白的眼神漸漸開始渙散,身上反抗的力度也變得低了起來。江毅的語氣越發充滿了誘導,“阿白,你看這些照片。”
他拿起其中一張,就像是在引誘獵物墮落的魔鬼。
“你早就背叛我了對嗎?那些年輕的身體,更加炙熱的懷抱,都是你迫不及待擁有的東西。”
“反正你有名氣,你有我的寵愛,所以你肆無忌憚,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了。”
“你生氣我忙碌,所以你就去找別人溫暖你的空虛。”
“我沒有!”陸白的頭開始劇痛,他已經控制不住身體的本能,這三個字已經是陸白能夠反抗的極限了。
可江毅卻一刻不停的逼迫著他,“你怎麼沒有?”
“你是沒有和別人上床?還是你的身體不淫|蕩?”
“你總說我沒有抱過你,陸白,我怎麼沒有呢?你為什麼會這麼敏感,難道不就是被我玩透了嗎?”
“從十九歲,到二十九歲。你的初吻和初夜都是我……”
“我不是!”不能反抗,陸白只能狠狠地咬住自己的舌尖,口中含著腥甜的血水,可卻無法拽回身體的主控權,和另外一半近乎被引導的精神。
江毅伸手捏住陸白的下頜,強迫陸白抬頭,仔細看他舌尖上的傷口,忍不住低聲笑了,“陸白,你到底在堅持什麼呢?”
“你的清醒不過是一瞬間的,可你的人生早就糟糕透了。就這麼順勢當個瘋子不好嗎?”
“身體上的快樂,你也能享受到。就像這些照片,你看,裡面的你多快樂?”
“就像那天晚上,你一直說自己劃破了臉,沒有真的和他發生什麼。”
“可陸白,你早就瘋了,你怎麼確定你腦子裡那段記憶是正確的?”
“你怎麼知道,你的臉,就是自己劃破的?”
“就像你進來的時候就說,你身邊陪著一個愛你的江毅,那現在,你被我欺負的手無縛雞之力,那你哪位愛你入骨的江毅,為什麼不站出來幫你?”
“還是他和我一樣,也覺得你髒透了!” m.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