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德的書桌雖然大,仍然是堆得滿滿當當, 最上面是一張畫紙, 上面畫了一個樂天從沒見過的芒星符號,極其絢爛美麗, 樂天不由拿起那張畫紙,還沒等他看仔細, 外面就傳來了腳步聲,他放下畫紙, 對迎面而來的蘭德道:“你回來了?去哪了?”
他問的很自然, 仿佛一直在等蘭德,神情柔和金發微濕, 光裸的上身柔韌結實,腰身凹陷出一個漂亮的流線性,一路蜿蜒到鮮紅的浴巾內,實在是一副溫柔旖旎的樣子。
蘭德心頭的無名火稍稍淡了一點,但一想到剛剛海倫娜所說的內容,那股火就燒得更旺了。
西瑞爾是很好,非常好,但他會跟別人結婚就很不好。
‘別人……’這個詞匯似乎觸動了蘭德心中的某一根弦, 沒有理由的憤怒仿佛有了源頭。
雖然蘭德沒有臉,樂天還是感覺到不對勁, “你怎麽了?出去發生什麽事了?”
他一問,蘭德竟然從心底湧上一絲淡淡的委屈,“你要跟海倫娜結婚了。”
樂天:……這仿佛被我始亂終棄的語氣是真實存在的嗎?
系統小聲逼逼:“渣男。”
樂天:“?”說啥呢你。
“這很奇怪嗎?”樂天無奈道, “你還記得你說過要替我主持婚禮的。”
該死的超強記憶力,蘭德瞬間就想了起來他是說過,甚至說話時的語氣神情他都記得清清楚楚,他面不改色道:“是嗎?我忘了。”
樂天失笑,轉身撿起蘭德扔在椅子上的白袍披上,捋了捋濕發,邊笑邊對蘭德道:“你好像吃醋了?”
又是這麽直接……蘭德簡直手足無措,半天說不出話來。
樂天摸了摸鼻子,笑道:“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蘭德繼續沉默。
“別傷心了,兄弟,”樂天拍了拍蘭德的肩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接著,他就把他想把王位傳給海倫娜自己“假死”的計劃全盤托出了。
蘭德很不解,“為什麽這樣幫她?”
還能有為什麽,這樣做的話海倫娜他老婆的身份就綁了,他不用再多費心思,等哪天海倫娜想通找到真愛,他也就能順利完成任務。
對蘭德沒法這麽解釋,於是樂天很不要臉地給自己拔了個高度,“她是我未婚妻嘛。”
蘭德脫口而出,“可我不想你跟她結婚。”
樂天:“……”
西瑞爾沉默了下來,湖綠色雙眼幽深地望著他,金發滴下的水珠順著他的面頰滑落,與蘭德幻想中的一樣,流淌到他柔軟的唇珠,然後慢慢墜下。
說完自己的真心話之後,蘭德忽然渾身都像被打通了,“我喜歡你,西瑞爾,不要跟她結婚。”
系統:啊……這一天真的來臨的時候它竟如此平靜,甚至有點欣慰?
樂天很無奈,“蘭德,你是教皇,雖然我對教廷了解得並不多,但教宗禁欲我還是知道的,”他又拍了拍蘭德的肩膀,很溫柔的語重心長道:“你高高在上的,太寂寞了,跟我相處久了舍不得我也很正常,等我結完婚假死之後會來教廷陪你的,我本來就是這麽打算,還擔心你會不願意收留我呢。”
這番話絲毫沒有起到安撫作用,蘭德依舊固執道:“你不要跟她結婚,我不想你跟別人結婚。”
樂天有點傻,問系統:“他怎麽回事啊,怎就忽然這樣子?”
系統冷冷道:“呵,渣男。”
蒼天可鑒他真的沒有對蘭德怎麽樣啊?!難道……樂天上下打量了一番蘭德,也沒看出什麽結果,反正就是亮,大兄弟你眉清目秀的,竟然也是個顏控?
太膚淺了,簡直跟我一模一樣。
樂天耐著性子道:“我有必須跟她結婚的理由。”
“什麽?”
“不能告訴你。”
“那就別結婚。”
說不通了,樂天對蘭德急轉直下的態度簡直無奈,搖了搖頭,“你無法左右我的決定,我說過誰都不能勉強我。”
而且人精殊途,我們是沒有好結果的大兄弟,晚上身邊躺個燈泡,擱誰誰睡得著?到時候失眠導致黑眼圈眼袋等一系列問題,誰能負責?!
“你自己冷靜一下吧。”樂天攏緊長袍,戴上頭套走了出去。
兩個守門的使者正在打瞌睡,眼皮瘋狂打架,其中一個遠遠看見教皇的白袍,忙對另一個道:“教皇出來了!”
兩人立刻正經站好,然後就看到瘋子國王披著教皇的白袍,趿著教皇的拖鞋悠閑地走了出來,教皇的白袍背部因為瘋子國王還在滴水的金發染上了一大灘不雅觀的水漬。
兩個人:“???”
系統對樂天的渣男行為罵了一路,它罵人的詞匯量並不豐富,大部分還是跟樂天學的,拿成語瘋狂輸出樂天。
“始亂終棄”“背信棄義”“用完就扔”“拔X無情”
樂天回到蘭德為他準備的宮殿,對系統無語道:“我怎麽看你好像很希望我跟蘭德在一起的樣子?你不是很反對我跟男主在一起嗎?”
系統氣憤道:“這不是立場問題,這是對你人品的譴責!蘭德他對你那麽好,那麽單純……”
樂天委屈,“我也很單純啊。”
系統忍不住罵道:“你單純個基霸!”
“我還記得我們剛見面的時候,你是一個多麽文明的系統,”樂天深深歎了口氣,痛心道,“你怎麽變成了現在這個亞子!”
系統:……這到底怪誰啊……
樂天仰天悲壯道,“我心裡的痛無法排遣,”然後話鋒一轉平靜道:“只能靠擼一把了。”
啊啊啊因為蘭德一直跟著,他都沒法擼,今天終於可以開葷了,同時又為自己的‘開葷’=擼而感到萬分悲傷。
突然好懷念當太監的日子呢。
那個時候他雖然沒有小丁丁,但他有性生活……人生真是太玄妙了,難道小丁丁和性生活他只能選一個?
樂天越想越難過,拿出小鏡子照了照臉,悲傷地解下了浴巾。
西瑞爾離開之後,蘭德很聽話地站在原地冷靜,越冷靜越冷靜不下來,只要想要西瑞爾和海倫娜兩人牽手步入教堂的情景,他簡直想殺人,不對,是想到兩個人牽手這個部分就已經忍無可忍了。
蘭德原地踱步轉了幾個圈,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卑鄙的想法。
如果神反對這樁婚姻呢?
擁有神力的蘭德二十多年來從來沒有用神力為自己謀求過一點點私利,也從來沒有做過一件不符合世人對教皇想象的事。
但今天,他忍不了,豁出去了!
蘭德滿懷怒意地坐上椅子,閉上眼稍作冥想立即魂體出竅,禦風而行,一路刮向西瑞爾的宮殿。
沿途的使者祭司們灰袍飛揚,紛紛覺得奇怪,今天的風怎麽那麽大?
西瑞爾的宮殿離教皇的主殿不遠,嚴格意義上來說是留給聖子,也就是下一任教皇居住的,蘭德小的時候就曾經住過,他現在還年輕,沒有找繼任者的打算,所以那座宮殿就一直空著。
蘭德怒氣衝衝地飄入殿內,人還沒站穩,就聽見西瑞爾陌生又熟悉的喘息聲。
蘭德再一次僵住了。
不過這次,他隻僵住了一秒,就毫不猶豫地踏進了殿內。
鮮紅的浴巾被扔在地上,西瑞爾慵懶地斜靠著軟椅,屈起的一條長腿擋住了他的動作,濕發仍然在滴水,慢慢地一直往下流淌,有些水滴趁著雙唇的喘息抖動調皮地進入了口中,更多的水滴順著精致的下巴一路滾向喉結,雖然只有頭髮是濕的,可漸漸的,西瑞爾的整個胸膛都布滿了不規則的水漬。
蘭德的喉結滾了滾,覺得自己的喉嚨非常的渴,很想要喝水。
樂天正沉浸在“嗚嗚嗚我好慘我只能擼”的世界裡時,忽然覺得胸膛一熱,仿佛有人舔了他一下似的。
他狐疑地停下了動作,下一秒那股溫熱的氣息包裹住了他的手和他手所停放的部位……
熱氣上下翻湧,樂天差點直接結束了,他低叫了一聲,輕斥道:“蘭德!你輕點!”
竟然這麽快就被他發現了……蘭德甚至沒有感到羞愧,滿腦子都是“反正已經被發現了”,隱身的魂體俯身親了親樂天柔軟的面頰。
樂天被一個透明的蘭德欺負了,他沒有抗拒,心想隱形人也比燈泡精強多了,腦補蘭德那張天使一樣的臉龐簡直激動加倍,所以也就任由蘭德去了。
感覺到樂天的順從,蘭德變本加厲,雙手撫過了他的每一寸肌膚,西瑞爾真像是神的恩賜,他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生長得恰到好處,柔韌有力又不過分健壯,蘭德貼著他感受西瑞爾肌肉的起伏變化,他興奮得簡直都要發狂。
腦海裡浮現出一個巨大的聲音——這個人是屬於他的!是神賜給他的!他是神的使者,神怎麽會不偏愛他呢?一定是這樣。
西瑞爾原本就是為他所準備的。
這個念頭越來越大,充斥了蘭德的整個大腦,同樣興奮的還有他不該興奮的部位。
教廷的教義中的確有‘禁欲’這一條。
可是那又怎麽樣?
他是教皇。
教廷的教義由他說了算。
蘭德撫摸著西瑞爾柔韌的肌膚,輕輕舔了舔他的耳朵,“西瑞爾,你是我的。”
下一秒,樂天就感覺自己被溫暖地堅決地侵入了。
如果有人看到西瑞爾現在這副樣子,一定會覺得是魔鬼在侵犯天使,西瑞爾幾乎是漂浮在半空中,雙腿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懸浮,腰肢像拉滿的弓一樣往後伸展,仿佛是有人正在強迫他打開身體。
事實也的確如此,樂天能感覺到自己的腳被無力地擱在蘭德的肩頭,幸好西瑞爾身體柔韌度很高,六塊腹肌人魚線充分發揮了它們該有的威力,強而有力地帶動著樂天,不至於讓他癱軟在地。
“慢、慢點……”樂天環著看不見的蘭德哭出了聲,被透明人日實在是太破廉恥了,臉皮厚如樂天也禁不住流下了羞恥的淚水。
蘭德俯身吻住樂天的唇,樂天能感覺到蘭德溫暖的唇和一股強大的神力一齊入侵,他的大腦皮層瞬間炸開,就像千萬根羽毛同時掠過他的頭頂,樂天驚叫了一聲,緊抱住蘭德寬闊的肩膀,咬了他一口。
蘭德被他咬在肩膀上更加瘋狂,“咬我吧,咬破我的靈魂,這樣我們就永遠是相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