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證會開始前,宋從憶又特別關照了樂天一次, 樂天麻木地點頭, 等著看顧隨變態會怎麽對付他了。
顧隨闡述HG的並購案時余光一直注意著顧樂天,顧樂天在發呆, 兩手拿著鋼筆心思已經不知道飛哪去了。
顧隨講的也有點漫不經心,他陳述的內容本來就無足輕重, 正菜在後面,果然, 他一坐下, 就有人舉手了。
一起全在顧隨的意料中,他的內線已經提前把宋從憶的安排全說清楚了。
舉報者侃侃而談, 內容詳實,把顧隨和HG的內部交易有條有理地全羅列了出來,物證很齊全,內部文件轉帳記錄全在手。
董事會的成員已經開始議論紛紛,顧隨安靜地聽著,終於聽到了他所最期待的環節,“這件事顧二少也是知情的證人。”
所有的目光都移向了垂著臉的顧樂天身上,包括顧隨。
宋從憶正坐在樂天身邊, 腳尖輕輕踢了踢他的腳,樂天摸鋼筆的手松了, 鋼筆落在桌上滴溜溜地發出細微的聲響,他低著頭,聲音很輕, 但也足以讓在場所有的人聽清,“是,這件事我可以作證。”
顧隨的掌心驟然攥緊。
議論的聲音瞬間嘩然,宋從憶臉上露出了笑容。
吵鬧的會議室中,顧隨依舊看著顧樂天,一瞬間聲潮退去,仿佛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在他眼中的顧樂天腰背佝僂地坐著,全成了一座雕像。
顧樂天在想什麽?顧隨不清楚,在嘈雜的會議室中,顧隨站起身,在眾人利劍一般的視線中淡淡道:“我接受審查。”
宋從憶唇角更深地勾起,對現在這個完美的局面滿意極了。
散會之後,樂天是最後一個走的,起身的時候腳都發麻了,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回自己的辦公室,坐回座位渾身都沒了力氣,虛脫般地往後仰去。
辦公室的門忽然開了,樂天緊張地站起,進來的是宋從憶,見樂天臉色發白神色慌張,臉色的笑容淡了點,關上門對樂天道:“看你慌的,怕什麽?”
樂天:怕被電死。
宋從憶本來想誇顧樂天兩句,看到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也沒心思了,直接道:“你要累的話,就回去吧,或者找陳小姐出去玩玩散散心。”
最近顧樂天和陳靜如走得近,宋從憶也是挺高興的,陳氏很有實力,顧樂天這樁婚事也是宋從憶拚了命搶來的,她語氣柔和了一點,“這件事你做的好,回去休息吧,要不要給你放兩天假?”
樂天點了點頭,對宋從憶的話也沒聽進去多少,胡亂道:“那我回去了。”
電梯落到地下一層,車已經在電梯出口等了,樂天拉開車門,疲憊地坐上了車,仰頭閉上眼睛閉目養神,心裡盤算著這兩天是不是該溜了,顧隨吃了這麽一個啞巴虧,肯定會反擊,他就一個小脆皮,扛不住變態男主的輸出啊。
車輛緩慢平穩地行駛著,樂天躺在車裡有點昏昏欲睡,昨晚做了太多夢都沒睡好,車裡微微搖晃的節奏很容易讓人昏昏欲睡。
車停下時,樂天睜開了眼,推開車門人又懵了,回過身對司機道:“這是哪?不是回家嗎?”
司機轉過臉,眉目俊美眼眸深邃,勾唇一笑樂天魂都快沒了。
樂天僵著臉看著顧隨瀟灑地下車,走到他那一側車門前,就站在車門口等著他下車。
樂天進退維谷,硬著頭皮下了車,腳掌踏到地面小腿都在發抖。
顧隨依然沒說話,一手勾上樂天的肩膀,關上車門,扶著樂天慢慢走進別墅。
樂天人已經懵了,一腳踏進別墅才想到要跑,轉身就要往外躥,被顧隨眼疾手快地攔住腰,“跑什麽?”
樂天大聲道:“你放開我!”整個人開始拚命掙扎。
顧隨輕笑一聲,直接將人攔腰扛起,樂天大叫了一聲,雙手猛烈地拍打顧隨的背,他沒打幾下,屁股上就挨了顧隨一下,大掌拍過敏感的軟肉,樂天‘唔’了一聲,直接哭出了聲,小聲哀求道:“你放開我……”
顧隨充耳不聞,扛著人踢開了房間的門,直接將人扔在了床上。
樂天摔的頭暈眼花,要起身時又被顧隨按住,反抗是反抗不過,樂天隻好雙手擋在胸前,服軟道:“你到底想幹嘛?”給老子五百億,老子立刻消失。
顧隨心口的火氣從顧樂天在會議室內點頭那一瞬就沒停止過攀爬,他穩穩地開了二十分鍾的車,依舊沒有平靜下來,在後視鏡裡看著臉色慘白的顧樂天,心裡不知道是憐意多一些還是怒意多一些。
他看上去永遠是那麽脆弱而無辜,然後毫不留情地捅你一刀。
“別說話。”顧隨直接俯身吻了上去。
樂天知道這次恐怕跑不了了,挨那麽一下電,精神力掉級,從此被踢出守護者的角色,他是不是再也無法與那些莫名讓他心悸的存在相遇了……
也許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樂天心道:媽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老子就算被踢出守護者,也要去聯盟把你揪出來。
感受到樂天的掙扎沒有那麽明顯後,顧隨的動作也變得溫柔了許多,單手去扯樂天的皮帶,因為樂天沒有刻意的去反抗,這次顧隨很輕易地脫下了他的褲子。
顧隨撐起身,身下的顧樂天嘴唇已被他親的紅腫,臉上全是絕望的神色。
顧隨的心微微痛了一下,一手捋開顧樂天汗濕的頭髮,低聲道:“怕嗎?”
樂天喃喃道:“怕……”
顧隨知道已經到了能將顧樂天逼走的程度,但他卻舍不得就這樣結束了,他心中的怒氣與對這個人的綺念仍在發酵,再過分一點,再逼他一些……
顧隨俯下身,重又吻上顧樂天的薄唇,一手輕輕地摸向顧樂天光滑的肌膚。
灼熱的掌心在身上遊移,樂天微微喘了一聲,仰起頭想躲避,卻被顧隨吻得更深,口腔裡傳來酥麻又疼痛的觸感,渾身都開始顫抖。
身下一涼,樂天眼裡落了兩行淚,哭聲與喘息聲全被堵在喉嚨裡,混合成無助的哀求,顧隨貼著他的唇,呢喃道:“別哭……”
樂天根本止不住眼淚,因為哭泣與顧隨的大手撫摸,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呼吸都快跟不上。
顧隨一手慢慢地撫摸著,眼神垂下,著迷地看著顧樂天在他手上情難自製地流淚,低聲道:“我讓你很有感覺,是嗎?”
樂天咬緊牙關不作回應,側過身將自己蜷成一團,如同刺蝟般企圖保護自己柔軟的內裡。
他身體上所有的知覺都消失了,感官全模糊了,只有顧隨的掌心成了他身心的唯一支點,將他整個人都快從這個世界帶走。
慘白的臉上慢慢浮現桃花一般的紅暈,漂亮的眼睛因為流淚瑩潤而散發著勾人的光芒,顧隨的喉結輕微滾動了幾下,抬手抽出了自己的皮帶,拉下拉鏈,掐住了顧樂天的臉,低聲誘哄道:“取悅我,說不定我會放過你……”
樂天睜開朦朧的淚眼,男性荷爾蒙的味道已經在鼻尖彌漫肆虐,顧隨英俊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沉溺其中的色氣,雙眼裡的凶光全跑了出來,一層又一層地籠罩著樂天,樂天顫抖了兩下唇,顧隨聲音愈發低沉誘惑,“寶貝,聽話。”
兩片紅唇顫顫巍巍地打開了,顧隨迫不及待地逞凶了。
四周的溫度高得不可思議,顧隨陷入了放肆的愉悅之中,一手慢慢地撫過顧樂天正在流淚的眼睛,看著顧樂天為他呼吸不暢雙眼通紅,身心都得到了巨大的滿足。
這種難以言喻的欲念終於有了它的最優解,不管顧樂天是真的可憐還是裝的,也不管顧樂天是顧東田的兒子,他就是要佔有他,欺負他……弄壞他!
“咽下去……”顧隨慢慢拍著樂天的面頰,看著樂天睫毛顫動,失神的滾動咽喉,將全部都吞了下去。
顧隨忍不住俯身再次凶猛地吻上了已經呆滯的人,雙手粗魯地甩開自己的西服外套,抬手去剝顧樂天的外套,顧樂天已經全軟了,任由顧隨脫下了自己的外套,隻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嗚咽聲。
顧隨扔下外套,一張白色的字條從外套裡輕飄飄地飛到了床上。
顧隨愣住,抬手撿起字條,字條沾了汗,表面已經有淡黃的汗漬,打開一看是他自己的筆跡——‘晚安,好夢。’
顧隨看著這張字條,頓時感覺頭上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垂眸望去,床上顧樂天的模樣很淒慘,隻穿著皺巴巴的襯衣和被扯得凌亂的領帶,細白的長腿發著抖,精致的面容全是靈魂出竅的模樣,嘴角上傷口斑駁還沾有點點白色,眼角不斷地在流淚。
他在幹什麽……
顧隨還記得第一面見到顧樂天時,他曾覺得顧樂天像一朵快要枯萎的花,而他正在摧殘這朵即將凋謝的小玫瑰……
除了憤怒,難道就真的對顧樂天沒有別的感情了嗎?顧樂天這樣痛苦,是他想要的嗎?
顧隨腦海中凌亂,緊攥了一下紙條,深深呼吸了一下,俯身在顧樂天的眼角親了一下,“別哭了,結束了。”
樂天木木地轉過臉。
顧隨伸手抱起人,懷裡的人微微顫抖了一下。
浴室的浴缸裡放滿了熱水,顧隨解了顧樂天的領帶與襯衫,顧樂天全程只是靜靜地柔順地看著他,沒有尖叫與反抗,任由顧隨抱著他將他慢慢放到浴缸裡。
浴缸裡的水漫了出來,打濕了顧隨的腳背,樂天浸泡在浴缸裡,驚疑不定地看著顧隨。
顧隨垂著臉,一直溫和陽光的面孔已經毫不掩飾他潛藏的邪氣,深深凝望著顧樂天,“想逃嗎?我給你機會逃。”
樂天慢慢眨了眨眼睛,咬著唇沒有說話。
“只要你在我身邊一天,我就會欺負你,折磨你,”顧隨平靜道,“甚至……佔有你。”
樂天抖了抖,眼睛裡掉了一行淚,沙啞道:“為什麽?”
顧隨淡淡道:“因為我喜歡你。”
樂天:“……我是你弟弟。”
顧隨勾唇一笑,“那又怎麽樣?”
樂天:嗚嗚嗚,怕了怕了。
顧隨低頭微微靠近,樂天沒動,兩人面容近在咫尺,鼻尖的呼吸交纏,顧隨低沉磁性的嗓音宛若世上最誘人的咒語,“其實你也喜歡我,對嗎?你對我也有感覺……”顧隨輕輕靠近,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樂天的唇,樂天只是看著他,神情中的驚恐更深了一層。
顧隨深黑的眼睛漩渦一般凝望著他,“想逃,就趁現在……有多遠跑多遠……”
顧隨終究是沒再動他,帶著他回到了顧家,樂天從電門關轉了一圈回來,對系統咬牙切齒道:“系統,給我下一千部片子,不然我一天擼八次!”一千部片子才能彌補他這次受到的驚嚇。
系統妥協:“行吧。”反正看到這頭大象被坑,它是爽的不行了。
過兩天有人聯系樂天收購股權的時候,樂天沒多猶豫一秒鍾,直接就簽字了,五百億到手,尼瑪老子溜了!
顧隨一直沒再騷擾顧樂天,接到那邊電話說股權到手時,心中湧上來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得償所願,而是悵然若失。
原來,他真的這麽迫不及待地想逃。
顧隨掛了電話,臉色冷了下來,跑吧,遲早他會讓顧樂天心甘情願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