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聽了這麽一場慘烈的分手,秦鶴心裡七上八下地狂跳, 等許樂天進門關上門之後, 再看許樂天清秀雪白清純無害的臉時,莫名地從其中看出了點危險的氣息。
越是危險又美麗的東西就越是招人, 反正現在在門外哭的又不是他,秦鶴面上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 掏出藏在身後的盒子,“許律, 多謝你這次幫忙, 一份薄禮。”
樂天瞟了一眼盒子上精美的圖案,不感興趣道:“秦先生雇我已經出了不菲的傭金, 禮物就不必了。”
許樂天對錢一點都不感興趣,或許有的人不斷地換男友女友是在不斷地找尋‘高枝’,許樂天不一樣,他就喜歡長得好看的,膩了就換,就這麽簡單。
無論是莊牽玉這種豪門貴公子還是落魄的連房租都付不起的藝術家,他都交往過,只要他喜歡, 同樣的,只要他不喜歡, 不管什麽身份,他都不會有好顏色,頂多就是像對秦鶴這樣禮貌的敷衍而已。
秦鶴很鬱悶, 論外表,他覺得自己不輸莊牽玉,莊牽玉是白淨貴公子一流,他高大魁梧男人味十足,也不算差啊,難道許樂天就喜歡小白臉?
“許律,”秦鶴單刀直入,皺眉道,“你不喜歡我嗎?”
樂天對這愣頭青無語了,秦鶴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外面也能稱呼一句商業奇才,在許樂天面前完全什麽手段都使不出了,這樣直白的問出來只能引來許樂天一句無奈的,“秦先生,你是我的客戶,我不會和我的客戶產生任何其他關系。”
秦鶴恍然大悟,“那等我離婚辦完了,咱們……”
樂天真想直接給他一巴掌然後把人踢出去,面色淡然道:“咱們就是朋友了。”
“哦,朋友,”秦鶴追問了一句,“你和莊牽玉以前也是朋友?”
樂天皺了皺眉,“私人問題,不方便回答,秦先生還有事嗎。”
秦鶴這次識趣了,只是把表盒放下了,“那我先走了。”
樂天:滾吧。
第二天一大早,樂天把表托給前台交給秦鶴,趕緊腳底抹油地離開了A市,一路非常清淨,除了有兩三個人在飛機上跟他搭訕想要他的聯系方式,被他禮貌拒絕以外。
下了飛機,樂天意外地出口見到了高惠和。
“親愛的!”高惠和飛撲了上來抱住許樂天,揚起笑臉,“驚喜嗎?”
樂天笑容滿面,“很驚喜。”驚喜地想死,做萬人迷太累了,真的太累了嗚嗚嗚。
高惠和早上和許樂天打了電話,特意查了航班落地的時間來接他,想給許樂天一個驚喜,順便檢查一下許樂天有沒有在外面招蜂引蝶。
看樣子倒是清爽乾淨,高惠和在他身上也沒聞到什麽別的味道,於是甜蜜道:“去你家吧,我想吃你做的飯了,菜我都買好了。”
許樂天身為一個頂級渣男,出得廳堂入得廚房,中餐西餐都難不倒他,其實樂天下飛機已經很累了,但是高惠和說想吃,他還是強撐著疲憊的精神給高惠和做飯,許樂天和人戀愛的時候,對對方會無條件地寵溺。
投入的時候百分百,離開的時候也特別乾脆。
“咦,”高惠和在整理許樂天的行李,也是一種變相的檢查,“哪裡來這麽好一瓶酒?”
樂天頭也不回道:“客戶送的。”
高惠和拿著那瓶紅酒下意識地想問是男客戶還是女客戶,轉念又一想,男女對於許樂天來說有區別嗎?
“親愛的,”高惠和拿著紅酒走到忙碌的許樂天身邊,試探道,“這酒我爸挺喜歡的,我帶回去送給他怎麽樣?”
“可以啊,反正是客戶送的,借花獻佛。”樂天偏過臉微笑道。
高惠和放心了,重又露出笑容,“我就跟爸爸說是你特意買的,他肯定高興。”
樂天微笑了一下沒說什麽。
一桌的好菜,色香味俱全,高惠和滿足地聞了一下,作出誇張的表情,“好香啊。”
“快吃吧,不是說想吃我做的飯了嗎?”樂天做飯做的很累,自己已經沒多少胃口了。
高惠和‘嗯’了一聲,剛要拿起筷子,她的手機響了,電話裡好像很著急,高惠和掛了電話以後直接起身對許樂天道:“對不起啊,公司突然有急事要我過去處理,我不吃了。”
“那快去吧。”樂天起身,三步並作兩步地到門口先給高惠和拿鞋。
高惠和穿了鞋,仰頭要親親,樂天硬著頭皮在她眉心親了一下。
送走了高惠和,樂天已經累得直接癱倒在沙發上了,實在不敢想象許樂天這二十幾年是怎麽活下來的。
樂天:“我再也不想當萬人迷了……”
系統:“我以為你會很喜歡呢。”
樂天:“……”扯,就硬扯。
累癱了的樂天直接倒在沙發上困得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又沉又久,醒來的時候樂天就覺得頭暈目眩,喉嚨也有點酸,一摸額頭,感覺額頭也挺燙。
成為萬人迷短短幾天的時間,樂天已經承受不住要病倒了。
樂天:“嗚嗚嗚,這就是藍顏薄命嗎?”
系統:……不就發個燒,至於嘛。
門鈴不合時宜地又響了起來,樂天起身,昏昏沉沉地想,如果這次還是莊牽玉,他就一腳把人踹的遠遠的,拉開門,樂天因為頭很重所以垂著臉看到一雙精致的黑色皮鞋。
蔣世昭一下飛機,讓傭人把行李帶回家就來找許樂天了,門一打開,許樂天低著頭,兩手抓著門框,蔣世昭:“樂……”面前的人軟了下來,蔣世昭眼疾手快地一把摟住人,先被許樂天的一把摸起來比看起來更軟的細腰鎮住,隨後眼神落到許樂天臉上,發現他臉色緋紅,原本紅潤的嘴唇乾澀開裂,忙摸了一下他的額頭,糟了,發燒了。
樂天靠在來人堅實的胸膛裡,暈眩的大腦稍稍恢復了一點意識,半閉著眼睛道:“是……世襄嗎?”
“是我。”蔣世昭手臂穿過許樂天的小腿彎,直接將人一把抱起,“你發燒了,我帶你上醫院。”
“不、不用……”樂天低聲拒絕道。
蔣世昭擰眉道:“不行,你發燒了,家裡鑰匙在哪,拿了鑰匙我送你上醫院。”
樂天倒在他懷裡拒絕道:“不用,我吃點退燒藥就好,麻煩你抱我回床上躺一會兒。”
蔣世昭擔憂道:“萬一不是普通的發燒……”
他還要繼續往下說時,腦海裡忽然傳來一聲輕笑,“婆婆媽媽的,滾開。”蔣世昭一下感到了驚愕,然後他就被強行趕回了意識裡。
意識裡,蔣世襄還在休息,蔣世昭沒有選擇主動休眠,而是大喊道:“你是誰!”
樂天察覺到蔣世襄似乎不動了,抓向他的袖子道:“世襄?”
“寶貝,我在,”蔣世襄舔了舔自己的舌頭,垂下臉嗅了一下樂天身上散發的香氣,吸了吸鼻子,“不想去醫院?”
樂天暈頭轉向的沒聽到蔣世襄的那一句稱呼,隻沉重地點了點頭,然後他就感覺到蔣世襄抱著他正在移動,過了一會兒,他人就躺到了柔軟的床上。
“你是誰?”蔣世昭氣急敗壞道,“你想幹什麽!”
“你和那個窩囊廢有什麽區別,也就嘴上凶一點,”新人格緩緩道,“還得看我蔣世凝。”
躺在床上的許樂天呼吸似乎很沉重,胸膛緩慢起伏著,因為躺著,腰身自然地凹陷了下去,蔣世凝抬手毫不猶豫地開始解許樂天的襯衣扣子。
蔣世昭氣急敗壞道:“你住手!”
太奇怪了,他在蔣世襄的這具身體裡至少也待了十幾年,除了他和蔣世襄,他還從來沒見過這具身體有第三個人格出現,而且一出現就那麽強大,竟然能夠輕易地奪走他對這具身體的控制權。
蔣世凝不理他,兩個窩囊廢,喜歡就上,搞什麽戀愛追求,真是笑掉他的大牙了,蔣世凝拉開薄薄的襯衣,許樂天一身晶瑩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然後他高興地對蔣世昭道:“真是粉色。”
樂天也感覺到了空調冷風襲來的涼意,慢慢睜開了眼,“世襄,你幹什麽……”
“寶貝,你發燒了,我給你物理降降溫,”蔣世凝面不改色道,隨即俯身卻是親了一下許樂天乾澀的唇,“瞧你,嘴巴都幹了,給你弄濕點。”
樂天‘唔’了一聲被蔣世襄撬開嘴唇,叼住舌尖狠狠吻住。
這突然的一個吻令許樂天下意識地就要反抗,伸手去推蔣世襄,蔣世襄卻反而抓住他的手往自己勃發的地方伸去。
蔣世昭見這樣下去恐怕要出事,忙瘋狂地去搖蔣世襄,“醒醒!媽的快醒!再不醒就要跟許樂天做了!”
舌尖清爽甜美的味道令驟然醒來的蔣世襄瞪大了眼睛,耳邊傳來男人難耐的輕哼聲,手上正抓著一雙微熱的柔若無骨的手,蔣世襄幾乎是瞬間甩開人,往後彈了出去。
“嗯……”驟然被用力甩開手的許樂天發出了不舒服的哼聲。
蔣世襄震驚地看著眼前的情形。
斯文俊秀的青年臉上紅暈散開,泛白的唇被吻的紅腫,舌尖難受地輕抖著,上身襯衣被人扯開了,露出修長白皙的身軀,怎麽看怎麽都是一副被欺負了的模樣。
蔣世襄舌尖還殘留著一絲甜味,而且剛剛他好像拉著許樂天的手放在……蔣世襄低頭,發現自己興致高昂,瞬間臉漲得通紅,人背靠在了牆上,像壁虎一樣惱羞成怒地質問蔣世昭:“你幹什麽!”
明明說好了不招惹許樂天的,還有他剛剛怎麽完全沒醒!照理說身體反應應該是共享的。
蔣世昭憤怒道:“不是我!”
“是我~”蔣世凝慵懶道,“你倆不行能不能下去,沒看到我的寶貝正難受著。”
蔣世襄對腦海裡新浮現出的聲音極度震驚,他……他體內又多出了一個人?
蔣世凝不耐地催道:“喂,聽沒聽見我說話,不行就下去。”
蔣世襄心中五味雜陳,“你是誰?”
“蔣世凝,許樂天他老公。”蔣世凝慢悠悠道。
蔣世襄和蔣世昭同時道:“你閉嘴!”
“世襄……”床上的許樂天似乎有點意識了,慢慢撐起身,艱難道,“我想喝水……”
“趕緊給他倒!”這下輪到蔣世昭和蔣世凝異口同聲了。
蔣世襄看著敞開襯衣,一身雪白的許樂天手足無措,幾乎想就這麽跑了。
蔣世昭:“你敢跑,以後我不上班。”
蔣世凝:“你敢跑,等我掌管身體的時候我就自殘。”
“世襄……”許樂天虛弱的呼喚傳來,蔣世襄無奈道:“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