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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業悖論[娛樂圈]》第77章 白日敘夢
來得也太快了。

 真是不能做壞事, 一做壞事準被抓。

 方覺夏飛快地穿上睡衣, 扣子都差點扣錯位,他一邊哆嗦著手一邊在心裡發誓以後絕對不買有扣子的睡衣。

 這間酒店套房裡沒有大櫃子, 床也是實心床, 下面沒有空隙, 沙發下面也不像是呢個藏得住人的。

 陽台……

 不行不行,陽台風大, 太冷了。

 方覺夏想了一圈, 只能把裴聽頌推到浴室。

 “你把門鎖上。”方覺夏小聲囑咐完就想跑,被裴聽頌揪住, “哎哎, 我的衣服。”

 “哦對, 等一下。”

 他的睡衣脫得到處都是,方覺夏回頭飛快撿起來,拉開浴室門塞到他手裡,敲門聲還在繼續, 敲得方覺夏心慌, 只能對著裴聽頌再次囑咐, “不要出聲啊”

 也不知道是他太心虛還是怎樣,他總覺得房間裡痕跡太多,於是又把所有的窗戶都打開。

 盡管酒店房間本身就自帶空氣淨化系統,但他還是不放心,從行李箱翻出一瓶香水,噴了幾下, 拿手揮開。

 “覺夏?你又睡著了嗎?”

 方覺夏深吸一口氣,穿上拖鞋跑到玄關,很努力地醞釀出一個哈欠,假裝出睡眼惺忪的樣子打開了門。

 “我的小祖宗哦你總算是開門了,我還以為又叫不醒你了呢。”程羌端著筆記本電腦就往房間裡走,“你怎麽樣?還難受嗎?”

 方覺夏心虛地搖搖頭,把門合上,眼睛瞥了一眼禁閉的浴室門,“……好多了。”他上前兩步把程羌往沙發那頭引,“哥你坐,喝水嗎?”

 “不喝了不喝了,我剛剛起床的時候灌了一大杯子水,”程羌把筆記本往茶幾上一放,似乎是覺得哪兒不太對勁,伸長了脖子,眉頭一皺,“你這房裡怎麽味道……”

 不會是發現了吧。方覺夏緊張地揪住自己的褲腿。

 “……這麽香啊。”說完程羌就打了個噴嚏,“你噴了香水嗎?”

 方覺夏松了口氣,“啊……對,我一進來就覺得這房間味道有點怪,好像有點煙味,就噴了點香水。”

 程羌轉著腦袋環視一圈,“我看也是,你這幾扇窗戶全開著,陽台也敞著。晚上睡覺不冷啊。”說著他就操心,起身替他把沙發跟前的窗戶關上。

 “還好,不是很冷。”說著方覺夏就坐到他旁邊,想趕緊解決廣告代言的事,快快把這尊大佛請走,“羌哥,你說什麽代言來著?”

 “哦對對,差點兒忘了十萬火急的正事兒。”程羌把筆記本屏幕推到他跟前,“這個運動品牌,是找你和小裴的代言。”說起來他就生氣,“這家夥也不知道去哪兒了,一大早就給我玩消失,真是誰都管不住。”

 方覺夏清了清嗓子,“沒事,我們先商量吧。”

 程羌歎口氣,繼續說,“其實這也算是救急,之前找的是一個一線男演員,但是他們最後好像沒談攏,新品上市的緊要關頭合作崩了,現在著急要敲定新的代言人,你倆最近熱度高,好幾個熱門綜藝加持,現在正搶手,他們一早就聯系我,好幾封郵件,我沒看到,又給我來電話。”

 方覺夏一向信任程羌,對工作也沒有挑剔的習慣,“哥你看了覺得ok嗎?可以的話我沒關系的,你定就好。”

 “我覺得挺好的,一線運動品牌,代言人都是當紅炸子雞,雖然只是其中一個系列的代言,但挺好的,他們可從來沒有找過男團成員代言。而且那邊說,如果帶貨能力不錯,考慮會讓全團代言下一季新品,針對年輕用戶的系列。”

 聽到全團代言,方覺夏就更滿意了,“好啊,我ok的。”

 “行。”程羌還想說什麽,電腦叮的一聲響,是郵件的聲音,“欸,他們把電子版合同先發過來給我們確認了,我看看。”

 方覺夏嗯了一聲,扭頭往浴室那頭看了一眼,又撇過來,“不問問小裴嗎?”

 程羌認真地看著合同,“問他幹什麽?”

 “確認一下工作時間、代言費什麽的。”

 “得了,這麽點代言費都不夠小魔王買塊好表的。”程羌抬頭來了段即興模仿秀,“小裴,有個什麽什麽工作,你去嗎?”問完他轉到另一邊,學起裴聽頌拽了吧唧的表情,“不去,不乾,不管。”

 方覺夏口袋裡的手機震了兩下,一拿出來就發現是裴聽頌本尊。

 [恆真式:背地裡說人壞話也太不地道了!]

 不是事實嗎?

 正想回,程羌就轉過頭看向他,方覺夏火速握住手機,怕被看到,好在並沒有。程羌只是搖搖頭,“問就是不去,我都懶得問他了,到時候直接揪去簽合同就成,哪次不是這樣?”

 方覺夏幾乎已經可以想象到裴聽頌一口回絕的表情,忍不住勾起嘴角。

 程羌瞥見,十分得意,“喲,可以啊,我今天居然能把你逗笑了。”

 發覺自己情緒展露得越來越明顯,方覺夏清了清嗓子,“沒有,就是覺得你還挺辛苦的,帶我們。”

 “還湊合吧,就提前享受一下奶爸的感覺。”程羌看完了合同,“ok了,沒什麽問題,等著簽吧,我一會兒再確認一些細節問題。”

 方覺夏乖巧點頭,“嗯。”

 代言也確認了,合同也看了,應該結束了吧。

 “你還困不?還累就再睡會兒,我也得回去補個覺,這幾天累壞我了,晚一點還得出去和這邊的電視台談事。”程羌打了個打哈欠,“對了,凌一他們都去爬山,說是晚上可能還要去逛街吃東西,睡夠了想出去再跟他們說,大家一起比較好。”

 方覺夏說好,“我再休息一下,頭還是有點暈。”

 “行。”程羌端起他的筆電,站起來似乎是準備離開,方覺夏緊緊跟在他後面,就想著趕快把他送走,雖然開局不順,但好歹也是有驚無險。

 快走到玄關,程羌又停下來轉過身,看了看方覺夏,指了指他的嘴,“覺夏,你最近是不是有點上火?你看你這嘴紅的,還有點腫,怎回事兒?是不是得喝點兒清熱下火的涼茶?”

 方覺夏耳朵發燙,舔了舔自己的嘴,尷尬地盡力解釋,“可能是吧……對,昨天那家私房菜太辣了,吃得我嘴疼,還有點上火,沒事我一會兒多喝點水,喝點水就好了……”

 “對,要多喝水。”程羌轉身,離大門就差幾步,突然又折返,“哎這麽一說我水喝得有點多。”他把電腦擱在方覺夏手上,“借你洗手間用一下啊。”

 “哎哎,哥!不行。”方覺夏飛快地跑到浴室門口擋住門,眼睛眨了又眨。

 程羌納悶,“怎麽了?”

 “那個……”方覺夏咽了咽口水,“……壞了,洗手間馬桶衝不了水,不能用。”

 他覺得自己簡直太機智了,越來越會編瞎話了。

 “是嗎?”程羌停下動作,“那行吧,那我回去吧,幸好還能憋。”說完他拿走方覺夏手上的電腦,“你記得打電話給前台保修啊。”

 一邊往外走,程羌還一邊抱怨,“這麽貴一酒店,設施居然這麽差。”

 “拜拜羌哥。”方覺夏扒著門框探出自己的小腦袋,直到程羌走過轉角,再也沒了人影,他才徹底放心,飛快關上門,順著門板坐到地上,長長地舒了口氣。

 他循規蹈矩這麽多年,刺激事兒全跟裴聽頌做了。

 聽見沒了動靜,裴聽頌也悄悄把浴室門打開一條縫,瞄了一眼,再出來,看見方覺夏愣愣地坐在地上,“走了?”

 “嗯,總算走了。”說完方覺夏又歎了口氣。

 裴聽頌蹲到他面前,想擼貓一樣摸著方覺夏的頭,“你怎麽這麽聰明?這都讓你給糊弄過去了,真厲害。”

 明明是誇他的話,可方覺夏聽著有種逗他的感覺,於是啪嗒打開他的手,自己走到浴室洗漱。

 還真是越來越像貓了。裴聽頌跟在他屁股後面,擠在他跟前和他一起刷牙。方覺夏表面上不吭聲,自己默默刷著,但心裡卻有些悸動。

 和喜歡的人同一張床上醒來,再肩並著肩洗漱,這樣的場面溫馨得有些不真實,好像只有在愛情電影裡才會出現的場景。

 但裴聽頌比電影裡的那些主角鬧騰多了,一會兒說自己一隻手不方便,吵著讓他給擠洗面奶,一會兒讓他幫刮胡子。

 直到方覺夏一臉認真地對他說,“你真的很小孩子氣。”裴聽頌才消停,而且是很快消停,自己乖乖把臉洗了擦乾。

 方覺夏想到自己曾經在知乎上看到過的一個問題——和比自己年紀小的男生戀愛是什麽體驗?

 他當時隻匆匆掃了一眼,也不知道滿是數學相關的首頁怎麽會冒出來一個這麽生活化的問題,直接滑走。

 現在想想,他好像可以匿名強答一波。

 方覺夏的一張臉白白淨淨,還掛著點水珠,跟糯米捏成的人似的,刷完牙的嘴唇更加紅,大概是被薄荷刺激的結果。裴聽頌盯了幾眼,想到剛剛在浴室裡聽到程羌說他嘴唇太紅的話,於是又忍不住逗他。

 “嘴唇真的好紅啊。”

 他就這麽一說,方覺夏就轉過頭瞪了他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滿臉寫著“都怪你”三個字,瞪完還徑直走出浴室。

 裴聽頌嘴角都壓不住,走出去把窗簾一拉,又把方覺夏撲倒在床上,“我看你不是學數學的,你是學變臉的。”

 方覺夏拿手推他,“胡說什麽?”

 “昨晚還那麽乖,說什麽就是什麽,一覺醒來翻臉不認人,我也太慘了。”

 不知廉恥。方覺夏滿腦子都是這四個字,所以更加拚命地推他,但還是沒能推動,還反被他給拖到床上,被子一掀,落雲一樣罩住他們的身體,蒙住他們的頭,陽光透過布料與纖維鑽進來,織出一片暖色濾鏡。

 他們彼此面對著面,額頭抵著額頭。方覺夏的心狂跳,還以為裴聽頌要做什麽,眼睛都差點下意識閉上,但卻聽到他低聲說,“我昨晚做了個夢。”

 “夢?”方覺夏望向他。

 裴聽頌眉目舒展,明明是很有攻擊性的長相,可眼神溫柔極了,“嗯。我夢到我帶你回我家,去見我外公。他好像知道你要來,還親自做飯。”裴聽頌癟了癟嘴,“他做飯很難吃的,你知道,他那種從沒吃過苦的人,做飯簡直是災難。”

 方覺夏想笑,想說你不也是,但他想了想,裴聽頌可能還真的吃過很多苦,他可是跳窗開車離家出走又被抓回去的小少爺。

 “他給你做了一盤看起來就很……混亂的藜麥煙熏鮭魚沙拉,還有從來沒有成功過的惠靈頓牛排,但你居然吃得津津有味!”

 他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習慣性跟了句unbelievable,眉頭皺起,又笑開,像是真的在描述一件真實發生過的事。方覺夏聽得入迷,湊近了些,幾乎快要貼上他鼻尖,“然後呢?”

 “然後,他特別喜歡你,他就反反覆複地說,”裴聽頌學起了他外公的樣子,模仿著老人家的口音,“You're so cute.你誇他做的菜好吃的時候,他還特別驚訝,一直說‘really?’,笑得那叫一個開心啊,拐杖都脫了手。”

 方覺夏聽得入迷,也跟著笑,好像他真的去到了裴聽頌長大的地方,見到了曾經陪伴他的唯一親人,那個帶著他看世界,給他人文滋養和精神支撐的老人。

 笑著笑著,他的眼眶就開始發酸,很早的時候他就聽說裴聽頌的外公去世,還是從別人口中聽到的。

 所以他們其實根本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他沒有辦法見到那位老人,看不到他和裴聽頌一樣笨手笨腳在廚房忙活,也看不到他渴望收獲誇讚的表情。

 只能在夢中圓一個不圓滿的夢。

 “你怎麽了?”裴聽頌盯著方覺夏的瞳孔,“要哭了?”

 “沒有。”方覺夏瞪大了眼睛,眼珠子上面都蒙了層水,漂亮得像玻璃珠,但他就是努力撐著,不讓它落下來,“我沒有。”

 裴聽頌笑了。真是奇怪,這個人明明那麽堅強,有時候甚至就是鐵石心腸的程度,居然會因為一個夢而情緒泛濫。

 他曾經真的以為方覺夏就是又冷又硬,沒情緒,沒表達,對任何事包括他自己身上的事都漠不關心,冰冷固執得不像個生命體。可他錯得離譜。

 方覺夏不是冰,他天真,聰敏,擁有世界上最溫柔最浪漫的靈魂。為了堅持和保全這樣柔軟的自我,他才會鑄造那麽堅硬的冰層。

 裴聽頌抬起下巴,吻了吻方覺夏的眼睛,“他還給你講故事了,講他給我講的故事。”

 “什麽故事?”方覺夏好奇。

 “他把以前給我看過一本詩集拿出來給你看,說這是他年輕時候寫給暗戀女孩的,他說他很後悔,沒有真的去追她,而是自己偷偷去寫詩。詩又不會長腳,不會親自跑過去念給對方聽,寫了給上帝看嗎?所以他的初戀就這麽無疾而終了。”

 方覺夏的關注點有點奇怪,“那個詩集,以後可以給我看嗎?”

 裴聽頌笑道,“這不是重點吧方覺夏小朋友。”

 聽到小朋友幾個字,方覺夏又皺了皺眉,但他覺得找錯重點或許是他們思維方式的差異,於是誠懇求問,“那重點是什麽?”

 “他以前給我講的時候,就是為了告訴我,一定要勇敢,勇敢的人才能獲得最珍貴的獎勵。”

 說完他親了親方覺夏的胎記,“這個小老頭說得很對,你就是我的獎勵。”

 方覺夏隻笑,說不出更多的話,每當到了這個時候,他似乎就失去了表達能力,只能用行為回應。所以他抱住了裴聽頌,在悶熱的被窩裡貼上他的身體。

 “現在我就有點擔心了。”裴聽頌抱著他,歎了口氣。

 “擔心什麽?”方覺夏對他話題的突轉感到疑惑。

 “我外公在天堂表示非常滿意我得到的獎勵,還托了個夢給我。”說完他有些不確信自己用的這個詞對不對,“是托夢吧。”

 方覺夏點點頭,“嗯。”不對他為什麽要點頭。

 沒等他琢磨清楚,裴聽頌已經繼續,“可你外公,一看就是個不好打發的主,怎麽辦,他會不會拿槍指著我?”

 方覺夏長長地嗯了一聲,“可能性很低,畢竟他沒有槍。”

 “這是個誇張手法!”裴聽頌又歎了口氣,“他肯定覺得這個獎勵很次,不對,他可能都覺得我是老天爺給你的懲罰。”

 方覺夏突然笑起來,覺得很貼切,所以他摟著裴聽頌的脖子說,“懲罰就懲罰吧,我喜歡懲罰。”

 這句話很快被文字高手裴聽頌抓住把柄,“這可是你說的,原來喜歡玩懲罰play啊,挺厲害啊。”

 “什麽啊……”

 “月亮看過了,還能看太陽嗎哥哥?”

 “閉嘴,你不要說話了,閉嘴。”

 兩個人在床上鬧了幾小時,像這個世界上所有平凡的戀人那樣,用親密的貼近換取內心的平靜,連賴床都覺得很有意思。餓了就叫酒店的餐送進來,一邊吃一邊看裴聽頌很喜歡的北歐文藝片。

 方覺夏明明不是一個喜歡消磨時間的人,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都是追著時間在跑,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緊張無比。但現在他卻覺得放松,愛上了這種有時間可荒廢的感覺,只要裴聽頌在身邊,哪怕他講各種哲學家的故事,他們的風流史,他都覺得有趣。

 就在裴聽頌講到叔本華和他母親的恩怨情仇的時候,方覺夏的手機震個不停,是凌一的電話。他們從山上下來了,準備去逛街吃當地的小吃,想叫方覺夏一起。

 “去嗎?”

 裴聽頌伸了個懶腰,吃掉最後一塊小餅乾,“去吧。”

 但裴聽頌不敢回自己的房間,從方覺夏的行李箱裡翻了件寬松的奶咖色長袖衫和寬松黑色運動褲,套在身上,“還挺好看。”

 方覺夏剛換好自己的衣服,一件黑色連帽衫,轉過來認真地誇他,“好看。”

 “鞋怎麽辦?”裴聽頌伸出自己的腳,“我腳比你大。”

 方覺夏眼睛一亮,左手握拳錘了一下右手掌心,“我這次帶了雙有點大的運動鞋,我最近喜歡穿大鞋。”

 “你故意的吧,就是想讓我穿你的衣服?心機。”

 方覺夏一臉冷酷地穿上襪子,“你也可以穿酒店拖鞋出去。”

 他們都戴上帽子。方覺夏更是棒球帽套著連帽,再戴上口罩,一張巴掌臉幾乎遮得嚴嚴實實。一出酒店他們就攔了輛的士鑽進去,來到凌一約好的地方,彎彎繞繞很難找,到的時候天都黑了。

 這是條不長也不太寬的街道,兩邊擠滿了小攤和門面,穿行的人們都說著本地的方言,食物騰著熱汽,暖燈把一切都照得很美味。

 和隊友們碰頭的場面活像黑·社·會·分·子接頭,一個比一個裹得嚴實,還對著奇奇怪怪的暗號。

 路遠背對著賀子炎,“二號,二號,二號還在嗎?”

 賀子炎拉著自己的衣領子,“報告,已經找到萬花筒四號和萬花筒六號,over。”

 裴聽頌啪地一爪子摁在賀子炎臉上,“你們在搞什麽沙雕小品?”

 路遠立刻露出驚恐臉,“有內鬼,終止交易。”

 “哈哈哈哈哈哈哈!”

 凌一是個吃貨,帶著攻略去找網上說的最地道的吃食,雖然大部分方覺夏都不太吃得了,但奶茶很好喝,他把每個人點的都喝了一遍,居然都很好喝。

 本來就想好好地吃一路,沒想到最後還是被偶遇的粉絲認出來,畢竟一個帥哥出街就已經少見,何況還是六個,太扎眼。粉絲不敢隨便上去打擾,反覆確認才敢肯定是他們。

 她們沒敢上去要簽名,隻敢偷偷拍照。一開始是悄悄偷拍,畢竟那個時候裴聽頌就蹲在街邊,像個失足青年一樣吸著奶茶裡最後幾枚卡著的珍珠,方覺夏就站在他旁邊,戴著耳機吃著一塊切好的西瓜解辣,扭著頭跟正在吃烤牛油的凌一聊天。

 她們就站在街的對面,隔著一條步行街,還躲在電線杆子後面,誰知被正主裴聽頌發現,一抬眼,眼神凶神惡煞,還用手指著她們,正當粉絲心提到嗓子眼的時候,他還故意用手刀劃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哥哥我們錯了!”粉絲隔空求饒。

 裴聽頌自然地往方覺夏腿上一靠,“十萬一張,給我打錢。”

 誰知另一個粉絲說,“天,你好便宜。”

 作者有話要說: 裴聽頌怒站起來:What the fuck?你再說一遍!

 方覺夏懵逼,下意識拉架。

 凌一:這個牛油好好吃哦(沉迷

 粉絲把他們的照片po到微博:

 @聽覺是真的:啊啊啊啊我瘋了,我居然偶遇了哥哥們!(真的是偶遇,我吃路邊攤碰到的,一碰就是六個!)聽覺太帥了!媽媽愛你們![視頻]

 下面的評論:

 [哦豁,某住在美利堅富人區的藝人在線勒索窮苦粉絲]

 [算了算了,他都這麽便宜了(狗頭)]

 [風景線的美貌是認真的嗎?西瓜被他吃出仙女咬蟠桃的感覺]

 [啊啊啊啊啊葡萄樹的上衣!絕對是風景線的!他上次機場穿過,是他的私服!]

 [恕我直言,這個帽子好像也……]

 [恕我直言,這個褲子……]

 [這個鞋……]

 [大海啊全是水,葡萄樹啊沒衣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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