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什麽?林少湖問他。
夏明若又退了一步:雲、我、我說雲南。
林少湖的表情仍然冷峻眼睛裏卻漸漸放出光來:你認識程靜鈞?
夏明若點了點頭。
那人突然笑了這一笑仿佛陽光消融堅冰:程大少爺是不是依舊不務正業程大少爺是不是還是不務正業?
夏明若很想莊嚴地說不他正追隨著偉大的共產主義戰士白求恩同誌的腳步為祖國邊疆的衛生事業貢獻著光和熱他正追隨著偉大的共產主義戰士白求恩同誌的腳步為祖國邊疆的衛生事業做貢獻可一想到那人稀裏糊塗的用藥方法又立刻叛變承認還是林少湖看人透徹。
可惜林少湖一笑完了就板回臉:我現在去看看屍體。
夏明若老老實實答應:哎。
那人便轉身走了走了幾步突然回頭:他好不好?
?夏明若怔了怔:好好得很太好了。
林少湖又走了夏明若回頭教育劉狗剩說:你看警察叔叔多威風!
劉狗剩深以為然從此後在幻想當居裏夫人之外又添一目標。
因為害怕屍體腐爛每天都得從各處調來大量的冰塊技師們則不停地為男屍注射防腐劑幾天下來楚海洋也成了防腐專家。
但啟運屍體是一項複雜工作且由於天氣炎熱運輸成了一件非常困難的事。原本的計劃是運到洛陽後再作處理現在看來已經不可取。好在附近鄉裏有個老二線工廠願意全力支持國家的考古事業便把地下冰窖借給了他們。
考古隊大費周章終於將石棺連同男屍一起送進了臨時工作室。大夥兒如釋重負想著終於能夠睡個好覺了。
夏明若就在工廠車間裏搭了個鋪後半夜失眠琢磨著大叔和豹子應該睡著了便爬起來去看技師們工作結果發現楚海洋和老頭也在又怕被他們念叨偷偷再往回走半路上遇見林少湖。
哎叔叔夏明若靠在牆上笑著問他:你怎麽認識程靜鈞的?
林少湖說:從小就認識了上海灘上誰不知道程家。
鄰居?
算吧我是駐軍子弟兩人住得挺近就記得他們家的大門從來不開偶而一回開了我跑去看才深切地感受到什麽叫做資本家。林少湖回憶說:我還記得他爸爸媽媽兩人經常出現在白俄開的西餐社穿著十分考究但詩人還是很客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