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老師是個禿了頭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身舊式西裝，水裡拎著個土灰色的布包，裡面裝著的是教材。

　老師走到講台上，拿出一本皺皺巴巴的書開始講課：“上一節課咱們講了……”

　歸祈沒聽老師的講課，他坐得筆直，從書桌裡翻出來一本空白的作業本，拿起筆唰唰唰寫了一行字，推到南玄澤手邊。

　【老師的教材，你看到了嗎？】

　南玄澤回：【嗯，浸過水。】

　頓了一下，南玄澤又寫：【圖書館四樓的書霉氣很重，受過潮，你有什麽猜想？】

　歸祈看了看窗外的圖書館。

　教學樓旁邊柏油路、草坪石板上的青苔、還有一到晚上衣服就會滴水的學生。

　歸祈伸過手去寫：【你覺不覺得這個學校裡的人其實……】

　講課的老師突然停頓下來。

　他側頭看向歸祈與南玄澤，看了一會兒，突然露出我很懂的微笑：“兩位同學在談戀愛？戀愛時恨不得一天24個小時黏在對方身上，求抱抱的那種熱烈情感我能理解。”

　數學老師：“但在上課期間，為了教室裡的其他單身狗著想，兩位同學還是要忍一忍，別摸手了。”

　南玄澤：“……”

　歸祈低頭。

　他跟南玄澤做什麽了？他的手跟南玄澤的手，貌似隔了不止十厘米？

　嘩啦！

　左哲手裡的書掉在地上。

　司仲焚彎腰，撿書。

　所有人：“……”

　說完，數學老師又一副我很懂的模樣轉過頭：“好了，現在我們繼續上課，剛才我講到哪了……”

　被數學老師這麽一插話警告，歸祈與南玄澤放棄了紙上交流的辦法，誰知道再寫會不會觸犯校規。

　“你們真的在談戀愛？”

　下了課，娃娃臉跟高個男生立刻湊過來，一臉好奇得看著歸祈跟南玄澤。

　歸祈沒回答。

　娃娃臉男生看南玄澤。

　南玄澤微微側身靠在窗戶上，左臂支著窗沿，左手支著腦袋，一雙冷沉的眸子看著娃娃臉男生。

　娃娃臉男生最終敗下陣，說：“我是好心提醒，學校禁止早戀的。”

　歸祈：“謝謝。”

　娃娃臉男生嘿嘿笑，他一屁股坐在歸祈前方的空位上，神秘兮兮得問：“你們對東邊那層廢棄的實驗室感興趣？”

　歸祈頓了頓，順勢驚訝了一下問：“你們怎麽知道？”

　高個男生推了一把娃娃臉，然後自己坐在歸祈前方的作為上，說：“我早上打熱水的時候路過東門，看到你扒著窗戶看呢。”

　說完，指了指南玄澤：“呐，你就被他抱著，偷偷往裡面看。”

　南玄澤懶懶得看了眼兩個不速之客，最後還是靠在窗邊，閉目養神。

　歸祈偷偷看了南玄澤兩眼，然後壓低了聲音，問：“你剛才說，實驗室廢棄了？”

　娃娃臉男生也跟著壓低聲音：“是啊，廢棄有幾年了吧，聽說是實驗室發生了駭人聽聞的命案，實驗室就被封了。”

　歸祈一凜：“命案？”

　娃娃臉男生：“啊。四五個熟知人體構造的師哥師姐，做實驗時突然發瘋，拎著刀子互相殘殺，殺人手法可謂是非常殘忍。”

　歸祈還沒問，高個男生就全說了：“說起來，這故事也是蕩氣回腸，匪夷所思，讓人毛骨悚然……”

　娃娃臉男生翻了個白眼：“其實就是情殺，跟跳荷花池的那個師姐，還有那麽丁點的關系。”

　歸祈抬眸：“荷花池的那個？”

　作者有話要說： 吃了飯就困，又睡著了，訂了鈴，但是響的時候，我殘忍得把它關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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