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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睡困難症》第43章 覺夏
陶令猛地一怔,眉頭徹底鎖緊。

 聞清映看清了他的表情,絲毫不避嫌,抬手攬在了他腰上。

 看著面前的女人,聞清映眉頭也跟著皺起來。

 “這位客人,您在說什麽?”陶令問。

 女人往前一步,眼裡忽然盈滿了淚水:“我認識你,你姓陶,我見過你的照片。”

 陶令忍不住側頭看了聞清映一眼,現在他偶爾能用些簡單的手勢跟聞清映交流了,因而表達了一下自己正在困惑。

 聞清映將他往後輕輕拉了一下,拿出手機來,問那女人:“客人您好,請問您究竟是有什麽事?您是需要幫忙嗎?還是問錯人了?”

 看罷這問話,女人抬手想推開他,依然帶著淚光,直勾勾地盯著陶令:“陶先生,你是同性戀嗎?”

 陶令站在聞清映背後,抓住他手臂。

 聞清映轉頭,眉間神色擔憂,陶令在他手臂上安撫地拍了拍,示意他不用管。

 抬頭看到不遠處經過兩個路人,正在朝這邊看,陶令清了清嗓子:“您請裡面坐。”

 女人充耳不聞,仍舊固執地問:“請問一下,你是同性戀嗎?”

 陶令說:“這位……大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需要什麽幫忙的嗎?”

 女人上前一步,抬手就要扯陶令,被聞清映擋了一下。她猛地提高了聲音:“你不是同性戀吧?啊?你回答我啊!是那個人他單方面糾纏你是不是!”

 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眾多,這話一出,好幾個人都在回頭看。

 沉默兩秒,在女人情緒徹底失控之前,陶令說:“大姐,不知道你把我認錯成誰了,我跟其他人都沒有任何關系,我男朋友就在我旁邊。”

 他捏了一下聞清映的手:“你看清楚,這位是我男朋友。我,同性戀,我男朋友,同性戀。我不認識你,我男朋友也不認識你,我不管你是要找誰,拜托你好好看清楚了!”

 “你真的是同性戀,”女人嘴唇顫抖著,眼淚刷拉一下就流了滿臉,“你以前是不是跟夏朝陽在一起過?”

 果然。

 聽到這名字,心頭頓時一陣火氣上湧,陶令冷冷道:“沒有,告訴你,我跟我男朋友都是彼此的唯一,請你不要在我們中間安插些奇奇怪怪的名字!這非常沒有禮貌,並且很侮辱人。”

 女人搖搖頭,再上前一步,祈求地看著他:“就算你跟夏朝陽沒在一起過,但是他喜歡你,他喜歡你對不對!他愛你!他為了你要跟我離婚!”

 她越說越大聲,周圍漸漸有人聚攏來圍觀吵架。

 陶令壓了壓脾氣,說:“我們店裡說行嗎?你這樣真的很影響我們店鋪的生意。”

 “你告訴我他去哪裡了!求求你!求求你好不好!”女人嘶聲說。

 半晌,她突然後退,朝著地上就要跪去,聞清映眼疾手快搶先一步,一下子將她托住。

 陶令見狀簡直頭大,他知道這女人可憐,知道其實夏朝陽也可憐,但是他心裡隻塞得下自己愛的人,一點也不想為別人的痛苦買單。

 全世界有誰的悲傷能凶過陶君的?對他來說不會有。

 他因而再控制不住情緒,怒道:“大姐,我真的不知道夏朝陽去哪裡了!你自己的丈夫為什麽要來問我!”

 這句出口,陶令立馬心道壞了,說錯了,下一秒就聽到女人哭嚎:“是啊!是我的丈夫!但是他因為你不要我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隔壁店相熟的老板也出來了,小聲問:“陶老師,怎麽回事?”

 陶令說了句:“對不起,這位客人應該是認錯人了,各位散了吧,抱歉。”

 聞清映力氣大,女人被他托著跪不下去,兀自大哭著。

 陶令從隱隱猜到女人身份開始,心裡就一直非常躁,此時見她這麽不依不饒的,一咬牙,手在身前虛虛一拂,乾脆地對著她跪了下去:“求求您了大姐,我給您跪成嗎?”

 周圍人俱是震驚,女人嚇得僵在原地。

 聞清映放開了那女人,匆忙回身來拉陶令,陶令深深看他一眼,輕輕掙了掙。聞清映於是慢慢松了手,跟著蹲下去。

 陶令表情漠然,挺直了身子:“什麽男兒膝下有黃金,我不在乎,這一跪給你道個歉,但是我一點錯也沒有,只是求你放過我,也請你找到夏朝陽之後讓他放過我!”

 他還想接著說,想說跟夏朝陽有過關系的人已經死了,女人卻突然轉身,一把分開圍觀的人群,衝向了馬路。

 聞清映見狀心裡一滯,站都來不及,就著蹲的動作起身,幾乎是彈起來的,一步就邁出老遠,爆發力強到眾人驚詫的地步。

 女人前腳剛出包圍圈,他後腳就跟了過去。

 聞清映衝到路邊的那一瞬間,對面正好有一輛貨車開過來,女人竟然不避不閃地衝了過去,也不知道是故意要去撞車,還是要過馬路。

 尖銳刹車聲響起的前一秒,聞清映往前飛撲過去,一把抱住了女人。

 兩個人裹在一起滾向馬路中間,一直滾到正中的花壇邊才停下。

 跟出來的陶令嚇得失聲,他立刻飛奔過去,幾輛車子接連緊急停車,最前面的貨車司機破口大罵:“操/你娘!要找死滾遠點!”

 陶令腦子裡嗡嗡響,完全顧不上道歉。

 到了近前,他把被聞清映護在懷中的女人拽起來,立即想去抱聞清映,卻忽然發現他手受了傷。

 興許是滾過來的時候在地面上支撐過身體,聞清映的右手心蹭得鮮血淋漓,傷口揉了些髒東西進去,看上去觸目驚心,也不知道其他地方還有沒有傷。

 陶令在發抖,聞清映面上卻沒有痛色,甚至輕笑了一下,朝著他搖頭,想讓他安心。

 陶令後怕到了極點,說話帶上了鼻音,對著那女人吼:“你他媽瘋了嗎?蠢女人!為了個夏朝陽去死,你是不是腦子被磨子碾過的?!”

 女人跪坐在一邊,嚇傻了似的,哭也不哭,說也不說,就那麽直愣愣地看著聞清映的手,好一會兒才回過神,驚慌失措地擺著手鞠躬:“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陶令聲音都在顫,低頭喊:“聞清映,乖寶,還有哪裡疼?”

 聞清映見他情緒這麽激動,著急地張了嘴像是想說話,卻什麽都吐不出來。

 陶令不敢動他,強行壓壓情緒,只是抱了抱他脖頸,又試探性地拉他。

 後面有附近的店家過來幫忙,眾人把失魂落魄的女人拉了起來,又來幫忙攙聞清映。

 聞清映搖了搖頭,表示一切都好,隻把手搭在陶令肩上。

 旁邊的司機罵夠了,見得不到回應還影響交通,也走了。

 幾個人回到花店,知道聞清映沒有更重的傷,陶令心緒平靜了些。

 他給隔壁老板道了謝,準備帶著聞清映去處理傷口,走之前想起什麽,對那女人說:“大姐,你在這裡等著,你要是再想去自殺,這一回沒人能拉你。我也只能當你是在報復我們,你看我男朋友的傷,都是因為你。”

 女人哭得聲音沙啞:“我沒有,沒有想自殺。”

 “那最好了。”陶令冷冷地說。

 好在附近就有藥店,過去的路上,陶令一直抬著聞清映的胳膊,謹慎地讓傷口朝上不被碰到。

 那點紅色一直在眼前晃,他險些忍不住鼻酸。

 聞清映輕易就看穿了他佯裝出來的強勢,另一隻沒有傷的手從身前伸過去,在他側臉上輕柔地拂了拂,又趁著沒人注意,在他頭髮上親了一下。

 陶令吸一口氣,側頭看他,觸到他溫和的目光,最後笑了笑。

 處理好傷口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回到花店,女人還和他們走之前一樣,僵硬地坐在桌前,一動不動。

 看到人進來,她匆忙站起來:“要緊嗎?”

 陶令面無表情:“要緊的話我也不跟你在這裡說話了。”

 聞清映在他臉上摸了一下,陶令看他一眼,輕輕撇了撇嘴。

 轉向女人,倒是沒在她臉上看到什麽嫌惡的表情。

 “坐吧。”陶令說。

 女人點點頭,說:“對不起。”

 陶令把另一張椅子拉出來讓聞清映坐:“除了這句能說點別的嗎?從現在開始我不想聽到這三個字。”

 他說著走到門口,掩上玻璃門,把掛著的營業牌子翻了反面,回身時聞清映自己換了凳子,把椅子留給了他。

 陶令捏了捏聞清映的手,強行拉著他重新坐回椅子上,而後就那麽握著他的手,坐到了他旁邊,以會談的姿態看著女人:“敢問尊姓大名?”

 女人答:“覺夏。”

 陶令眉梢一挑,女人解釋了一下:“不是假名,我就姓覺,覺得的覺,單名夏,夏天的夏。”

 “名字很好聽,跟你先生……前夫?跟夏朝陽挺配的。”陶令說。

 本來以為覺夏聽到夏朝陽的名字會崩潰,誰知她這時好像是徹底平靜了,只是蒼白地笑了一下。

 這麽打量起來,陶令發現她其實非常有氣質,跟剛才崩潰的樣子判若兩人。

 “對不起,我剛才一下子看到你,情緒壓不住,跟瘋了一樣。”覺夏說,“這段時間不太能控制得住自己。”

 聞清映握著陶令的手靜靜坐著,看向她時一點責怪的意味都沒有。

 “冒昧問一句,你跟夏朝陽是什麽時候認識的?”陶令問。

 覺夏幾乎沒有思考,脫口而出:“五年多以前。”

 陶令直白地問:“你為什麽覺得是我讓你們離婚的?”

 覺夏:“我在書房裡見過你的照片。”

 陶令好笑:“那你又是怎麽找到這裡來的?拿著照片到處打聽我?”

 覺夏沉默些時,說:“很巧合的事情,我知道他跟他的一個同事關系好,什麽都說,我就拿著你的照片去找那個同事,但同事說他不認識你,我就把照片發給了我朋友,本意是傾訴,但是她說她見過你。”

 “見過我?”陶令詫異。

 覺夏點頭:“見過你,在前段時間的一個學術會議上,她是個編輯,她還告訴我,他為了你找過她。”

 陶令皺眉,反應了兩秒鍾才理清她的話,而後自嘲笑了一下,心道生活還挺環環相扣。

 他說:“夏朝陽的前男友不是我,是我哥。”

 覺夏詫異地抬頭,陶令不給她問話的機會,快速道:“不是雙胞胎,就是長得像。我哥跟夏朝陽是大學同學,他們在六年前分手,那時候夏朝陽好像還不認識你?所以夏夫人,你真的找錯人了,你應該去找我哥,但是我哥已經死了,所以你去問天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牽著聞清映的手收得極緊,聞清映知道他心緒不定,拇指在他手背上輕輕摩挲著。

 覺夏好半天沒說出話來,陶令笑了笑:“錯就錯在夏朝陽當年非要結婚吧,我不知道你們怎麽認識的,但是這種事情一想就知道了,想過正常的生活,隱瞞了自己的性向,很無恥。但是我說句實話,夏朝陽現在敢跟你離婚,淨身出戶,總好過騙你一輩子。”

 “我依然鄙視他,但是我理解他,他現在做的決定是什麽?就是把自己朝著萬劫不複的地步推,你以為他能快樂嗎?他只能痛苦一輩子了,自我懲罰地痛苦一輩子。”

 “覺夏姐,”陶令說,“我叫你一聲姐,長痛不如短痛,你自己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你這麽痛苦,那就得恨他,既然他肯定不會快樂了,看著他這樣,你應該高興才是,這些都是他的報應。”

 話音落後,足足有幾分鍾的時間,三個人不約而同地靜止了,而後一聲抽泣打破詭異的沉默。

 覺夏雙手捂住臉,再次哭出了聲。

 聞清映起身想給她遞紙,陶令心疼他的傷,立即先做了。

 回身的時候陶令朝外看了一眼,見街面上沒人看這邊,他一點不避覺夏,彎腰在聞清映唇上親了親。

 覺夏不自在地垂下眼,拿著紙擦眼淚,好半天才歇下來,說:“我不希望他痛苦。”

 陶令顯然是料到了這答案,歎息地搖搖頭:“人有時候不要這麽善良,比較好過些。”

 他再次遞紙給覺夏,覺夏道謝時目光一瞥,看向他手上的戒指,問:“陶先生,你戒指哪來的?”

 陶令收回手:“怎麽?”

 覺夏說:“我見過這個戒指。”

 陶令一愣,想起這戒指是對戒,另一個是陶君生日那天,夏朝陽寄來的。

 他轉頭看了聞清映一眼,不安地問覺夏:“你在哪看到的?”

 “有段時間他很奇怪,我就……”覺夏說到這裡停了。

 陶令替她接上話:“你就找人跟蹤他。”

 覺夏深吸一口氣,認了:“我找人跟著他,發現他去了一家很不好找的店,在外省的。後來我在家裡偷偷找,真的就找到了這個戒指,或許是另外一個,跟這個一模一樣。內圈刻的花瓣,是嗎?”

 “你知道?”陶令詫異。

 覺夏輕抿一下唇:“就是因為這個戒指,我才確認了他是……是同性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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