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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躁鬱Alpha當撫慰劑》第118章聞應3愛的證明
房間裡的氣氛非常好。

指揮哨聲響起後,聞堰偏頭在應慕懷臉上親了下,整理褲子:“我走了啊,晚飯吃食堂就不跟你一塊兒,下了晚操有時間嗎?出來玩兒。”

對面沒動靜。

應慕懷半閉著眼,衣衫不整,頸口往下的鎖骨遍布著咬痕,還沒回過神兒。

聞堰走了兩步,嘩啦,推開了木質窗戶。

陽光照到屋裡。

C9實驗室某些項目與軍隊有聯動,實驗室的研究員住在軍區大院。從應慕懷單位分配的房子望出去,一片廣闊的操練場,左手邊走幾百米是食堂,早晨,軍用皮卡車搖搖晃晃而來,載著研究人員去穿過操練場去更深處的實驗所。

聞堰點了根煙,回頭,應慕懷半撐起身,金色長發從肩頭披散下去,指骨形狀異常修長美觀,接過了聞堰遞過去的煙。

“出不出來?半天說不出句話。”

應慕懷吸了口煙,理著剛才被聞堰用力拽過的頭髮,皺眉道:“實驗室可能有事。”

“沒事兒就出來玩,去酒吧也行,反正今天休假。”

應慕懷還是沒說話。

聞堰走近,半蹲下身,捏著下頜吻了上去。觸及的唇柔軟,紅腫,剛品味就回憶起了才經歷過的瘋狂。聞堰加深了吻,應慕懷沒特別熱情的回應,但也沒抗拒,隨著親吻的熱切,夾著煙的指尖輕輕撣了撣。

“操,小寶貝兒。”聞堰沒忍住,邊罵邊鬆開了手。

應慕懷抿唇,看著他。

聞堰開始換軍綠色T卹,手臂支出小幅度的折角拐過去。他身材漂亮,繃實的肌肉豹皮般緊縛著骨架,頸部傷口細密,仔細看,鎖骨底層刺青紋著幾個字母。

YMH。

靠近心臟的位置。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不許放我鴿子。”

打完招呼聞堰出門,走下那條冗長的台階。

一成不變的陰暗,讓他想起了應慕懷剛來軍區的時候。

退軍校後應慕懷回大學讀了一年,然後跟導師來了C9實驗室。他剛分到這屋裡時,所長叫幾個兵幫忙扛生活用品,聞堰主動來的。

當時應慕懷穿身白大褂,東西還沒放已經先去實驗室熟悉了環境,出來時,手指穿過白大褂的衣擺揣在兜里,露出的手背瘦削冷白,就站在卡車旁邊靜靜等著。

——等著人來伺候他。

非常的矜貴。

聞堰頂了個兄弟的崗幫忙拎東西,跟他對上視線,沒忍住笑了。

能夠再見面,不知道跟自己在電話裡使勁兒攛掇有沒有關係。

-

大概在兩年前,聞堰參加軍校生拉練跟應慕懷在深山老林里相處了兩天,完事後要上電話號碼,隔三差五找他聊天。

軍區沒假期出不去,平時都電話裡撩,放假了就去帝大找他。

應慕懷雖然話比較少,但出乎意料的沒流露出反感,一約就成功,一約就成功。

再然後,是應慕懷跟導師來了軍區的實驗室,新人,什麼都不懂,上思想教育課、四處閒逛、找吃的地方、混酒吧,全都是自己帶他亂跑。

後來,順理成章的,聞堰趁著應慕懷過生日,實驗所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撿便宜出去給應慕懷買蛋糕,順便在他吹蠟燭的時候表白了。

現在,跟應慕懷在一起也快大半年。

兩個人都是Alpha,公開影響了不太好,所以只有幾個親近的人知道。

聞堰穿過操練場,回去,大隊長丟下起重器看著他笑:“又去哪兒混了?”

聞堰取下手套,沒說話。

“我聞你身上這股爆過信息素的騷味兒,就這麼幾個小時,還去找人瀉火了?”

聞堰轉過去,似笑非笑,若無其事比了下手指。

“對啊,羨不羨慕?”

“爬爬爬。”大隊長攬著他肩膀,“約好了晚上去酒吧浪,下了晚操就去,跟守門的已經商量好了,你放心來。 ”

“知道。”

聞堰應了聲,準備走了。

背後,大隊長還喊:“把你老婆也帶來我們瞧瞧?”

聞堰擺手:“我老婆高貴,你們不配。”

中隊長氣得直樂:“別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下三濫吧?”

軍隊Omega少,Beta都少,為了發洩慾.望,形形色色的替代品不計其數。

聞堰往前走了兩步:“你再說一句。”

中隊長平時愛逗,仗著年齡大倚老賣老,沒想到聞堰有點兒認真了,趕緊道歉。

聞堰拿捏他兩把,沒再廢話回了宿舍,找了件衣服,等晚操結束後才換上。

湛修看見他,驚訝:“穿這麼帥?”

“我不穿衣服都帥,不像你。”

湛修似笑非笑:“我看你是被小應宗人傳人,變騷了。本來多硬朗一A,現在淨整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聞堰往身上噴古龍水。

“他也來啊?”湛修問。

“他不來,我收拾什麼?”

湛修豎起大拇指:“行,A為悅己者容。”

守門崗位對這群紈絝每週五晚上溜出去的行徑已經見怪不驚,還特意行了禮,湛修上去吊兒郎當請煙,聞堰沒管,先出了軍區的大門。

路邊停著一輛敞篷跑車,火紅色,造型相當騷氣。聞堰看笑了,回頭:“你的啊?”

湛修抖著煙盒走過來。

“小紅的。他爸看他找了Omega送的禮物。借來咱倆玩玩兒。”

邊開門,邊問:“小紅今年回去就領證了,你呢?”

“我什麼?”

聞堰換了個坐姿,半搭著手臂,轉頭看後退的風景。

“你都21了,我估計那幫老東西該找你催婚了吧。”

聞堰眼皮跳了下,轉過去。

湛修不以為意開著車:“畢竟你啊,又不能跟小應宗結婚,玩過了就斷了。我上次聽我爸說,他們跟第三親王商量,想把白露公主嫁給你。”

聞堰動了動唇,沒吭聲。

“拉攏咱們嘛,貴族院裡那群人全都是沒用的古董花瓶,找個撐腰的,只能找到你。不過有一說一,白露公主長得還挺好看。”

他說的喋喋不休,聞堰聽煩了,撐起身將手指放到他頸部,用力捏了一把——

——湛修瘋狂捏方向盤。

“哎哎哎我他媽開車呢!祖宗,別搞我!!!!”

聞堰鬆手。

松完,又點了根煙。

有點兒走神。

酒吧里烏煙瘴氣,吧檯燈光黯淡,軍區附近的地方都挺偏僻,這個酒吧簡直像大漠深處的一株仙人掌,鶴立雞群,滿足了很多人飢渴的願望。

酒吧里本來鬧鬧嚷嚷,門打開,聞堰這幾道Alpha的身影進來,身高和體格一看就是旁邊特戰軍區出來的。酒吧氣氛安靜了幾秒。

聞堰到角落坐下。

盡量低調,免得被什麼東西纏上。

同行的還有其他連的兄弟,看著面熟,但具體說不出名字。看見他後打招呼:“堰哥,稀客,來來啦,喝一杯。”

聞堰跟他們喝了幾杯,心不在焉,被湛修拽了下衣服。

“等小應宗?”

聞堰斜看他:“嗯。”

“行,你自己玩吧,我去看看上週那小奶O還在不在。”湛修調頭去了後院。

左右無聊,聞堰等得有點兒煩了,到前台打電話,剛拔出號,耳邊響起彷彿被冰水潤過的嗓音。

“幹什麼?”

回頭,應慕懷手指撩開門簾,視線掠低,正看向自己的方向。

他就穿了身簡單的白襯衫,腰身勾勒,氣質乾乾淨淨,頭髮綁起來垂在頸後,只細長的眼角附近垂下幾縷散落的頭髮。

聞堰笑了:“你才來啊,等你半天。”

應慕懷:“實驗室忙完就來了。”

帶著他回角落,其他人認識這是實驗所的人,也知道應慕懷的名字。不過因為此Alpha比較高冷,而作戰單兵跟研究員也共同話題實在缺乏,就打了個招呼繼續各玩各的。

暗裡,看不太清,聞堰手指挪動,牽住了應慕懷的手。

有人吆喝:“喝轉場嗎?堪比海天盛筵,誰先喝趴誰就去找後院那個小奶O要聯繫方式,行不行?”

反正是找藉口喝酒,幹什麼都行。

聞堰跟著喝,他酒量一般,但因為平易近人,所有人都愛開玩笑灌他酒,喝著喝著就醉了。

“堰哥,那就你去找小奶O要號碼了啊?”

聞堰說:“那怎麼行?”改了語氣,有點兒吊兒郎當的,“找個A要號碼行嗎?”

一片籲氣聲:“那不行那不行,Alpha我都看吐了。”

“是不是玩不起啊你,後院,堰哥趕緊去!”

“……”

聞堰轉向應慕懷:“我覺得他比小奶O好看多了。”

“啊這……”

“拿Alpha跟Omega相比本身就很奇怪吧?”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小奶O能親,猛A又不能親。”

聞堰頓時轉過去:“給你們親一個。”

不過還沒湊近,被應慕懷推開,人冷冷淡淡地出了門。

大家哄笑,都沒當回事兒,雖然高嶺之花被挑逗得花容失色的場面很有趣,但對熱衷感官和慾.望的Alpha來說,還不如Omega的一個回眸。

只有湛修湊近:“人怎麼走了?”

聞堰:“他出去透個氣。”

“哦,小應宗一直冷冷淡淡的,沒想到談了戀愛也這樣啊。”湛修比較沒經驗,隨口說,“我還以為他會熱情似火呢。”

聞堰笑了:“你又知道他沒有熱情似火?”

“一般來說,再冷漠的Alpha,都會對老婆熱情似火。該說不說,你倆誰在下?我一直沒問過。”

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

畢竟,沒有哪個Alpha願意雌伏在另一個Alpha身下。

——這就是AA戀這麼少,並禁止通婚的原因之一。

搞得不好就是互相殘害。

聞堰瞟他一眼:“問這麼多,你對AA感興趣?”

湛修迅速劃清界限:“我只喜歡小奶O,為小奶O獻出心臟,謝謝!”

“那你去後院要電話號碼。”

任務丟給他,聞堰起身找應慕懷。

在酒吧旁邊的停車場,應慕懷點了根煙,眉眼隱隱綽綽。

“怎麼出來了?”

聞堰問。

“不喜歡那種氣氛。”他回答。

聞堰走近,抵著他肩膀一推,推到了樓梯旁狹窄的角落,開始粗暴地吻他。

Alpha啟了唇峰縫,任由聞堰攫取他的舌間的柔軟,調整著呼吸的節奏。因為聞堰耐性比較好,連著親半天都不帶喘一下,最後還是應慕懷推開他,唇角牽出了濕潤**的銀絲。

耳邊,酒吧的玻璃門開開合合,響起醉鬼罵罵咧咧的聲音。

聞堰重新靠近,影子幾乎全部籠罩住他,手輕輕摩挲著他的下頜。

撫過的皮膚光滑乾燥,應慕懷退了一步,直到脊梁抵著牆壁。

“寶貝兒我再親一會兒。”

應慕懷擋開:“有人。”

“知道知道,人家也看不見。”聞堰指尖描繪著他的眉眼,含著耳垂吮得發熱,而應慕懷還是清清冷冷的看著他。

一直以來過戀愛生活都是,剛開始信息素互斥需要吃藥才能順利進行下一步。後來適應後不用吃藥了,但聞堰一般興致高昂,而信息素被壓制的應慕懷一直有點兒勉強。

莫名想起剛才的玩笑,聞堰停下動作,問:“寶貝兒,愛不愛我?”

“……”

應慕懷舔了下唇,看著他,沒說話。

從車上聽說老一輩要安排他結婚到現在聞堰心情都不能算很好,鬼使神差地,堅持問下去:“愛不愛我?”

邊問,邊摟著他的腰,有一回事沒一回事地親親耳朵。

應慕懷安靜了半晌:“愛。”

“愛什麼?”

“愛你。”

“那為什麼一直這麼冷淡?”聞堰貼著唇重新吻了上去。

旁邊有人經過,聞堰抬起手臂抵牆擋住了應慕懷的臉,等下半句話。

但應慕懷這種廢話很少的人,不會有下一句。

“……”

等了會兒沒有結果,聞堰笑著撫摸他的頭髮。

應慕懷臉精美又冷淡,髮絲卻很柔軟,指尖能柔順地梳到髮尾。被燈光照亮,淺色的瞳孔泊著涼意,Alpha特徵明顯的高挺鼻樑和犀薄的唇,帶著攻擊性,像不會融化的堅冰。

典型的A性特徵。

但有很多時候,聞堰希望他是個Omega。

這樣,談婚論嫁的話題就能輕易說出口了。

“還回集體宿舍嗎?”

“……”

“走吧,開房。”

Alpha體力旺盛,下午剛纏綿,現在勁兒又上來了。

在附近的賓館,不可避免有肌膚之親,聞堰被吸引著失控地掠奪和侵、佔他,但事後拿出打火機點了根煙,夾著煙緩緩吐氣卻有點兒空虛。

一直以來落到低谷後,因為AA沒有信息素撫慰心理和情緒,滿足感幾乎很少。

取而代之是一種讓人焦躁的冷靜。

除了能回憶起剛才感覺不錯。

聞堰有時候會產生錯覺去懷疑,跟應慕懷待在一起源自軍區Omega少而他正好能滿足他,還是感情佔著上風。

兩個Alpha之間,信息素都不會互相吸引。

這樣的生理構造,怎麼會有感情?

-

酒吧回來後繼續日常的訓練,微熱的暑氣消散後,平日的訓練更加繁忙。正在食堂吃飯,突然被總指揮叫去辦公室。

聞堰剛進門,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應慕懷。

辦公桌旁邊的應思年臉色猙獰。

“有人打報告到了我這裡,說你和應慕懷有不正當關係。”

軍隊裡,明令禁止AA戀愛。

聞堰頓了兩秒,開始追憶什麼地方露出了破綻,但這個根本不重要,甚至於他倆在一起乾了什麼都不重要。

應思年:“你們馬上劃清界限!”

應思年是應慕懷的爸爸,聞堰不知道該說什麼,還在思考,沒想到應慕懷先說話:“這跟你們沒有關係。”

他剛說完,被一耳光抽在臉上,頓了幾秒,直直看著應思年。

應思念陰鬱道:“你給我閉嘴,丟人現眼。”

說完轉向聞堰,“馬上劃清界限,這種醜事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從跟應慕懷在一起第一天起,這個結局聞堰不是沒預料過,因為在應思年眼裡他就是一條沒教養的喪家之犬。

先不說AA到底招誰惹誰,光看應思年對應慕懷怒其不爭的態度,就讓聞堰瞬間爆炸。

“你他媽神經病是不是?”

頂撞長輩和上級,應思年神色更為猙獰揚起手似乎要落下——

門推開,蕭向陽急匆匆進來:“堰子,你幹嘛呢!”

聞堰退回去:“叔叔。”

蕭向陽急得滿頭大汗,連忙道歉:“應指揮,對不起對不起,聞堰剛衝動了。這事我路上聽副官說了,倆孩子都小,難免會犯這種錯誤,咱們加強思想教育就行了,別著急別著急。”

應思年神色忍耐,背過身去:“簡直荒唐!”

聞堰父親死得早,從小是蕭向陽給他帶大的,彼此的脾氣都很清楚。聞堰必須順毛,不順來一個燎一個。蕭向陽坐下了,就在那兒勸:“堰子,你跟小應呢可能不太合適,以後大家都是要成家立業的,你慢慢就懂了。”

沒回答,聞堰到應慕懷身旁查看他臉上的傷口。

這傻逼,光看之前逼著學生物的應慕懷去軍校就知道是個極品,自以為是,極其自負,掌控欲強到離譜。

手指剛摩挲著眉眼,聽到氣音回頭。

應思年開始瞪應慕懷。

應慕懷頓了一秒,沒動。

下一瞬間,應思年大步跨過去,拽著他的手,直接拉扯過來。

“你還冥頑不靈!站在他身邊幹什麼,丟人現眼這麼久,還嫌不夠!?”

蕭向陽立刻又來拉扯應思年:“哎哎哎應指揮你也別生氣,孩子還小,不要打啊罵啊,你好好跟他講道理。”

蕭向陽和事佬地勸,應思年也不好不給他面子。

最後結果就是辦公室裡,蕭向陽搖唇鼓舌,說的口乾舌燥,大家表面平靜其實各懷鬼胎。

再接著,應慕懷被應思年弄去關禁閉。

他的兒子他有權利教,其他人管不住。出了辦公室,聞堰抬起視線,看到了守在門外的一堆人。

都是父親戰死後,手裡的兄弟。

20幾年,聞堰被他們撫養長大,仗著被偏愛也曾經無法無天調皮搗蛋,他們秉承著對父親的忠誠,一直待自己非常好,彷彿親生兒子。

但以前對自己百依百順的這群人,現在全部面露焦慮,相當煩悶。

“按理說成年以後你就可以繼承父親的宗位,只不過因為還在軍區服役,權力暫時沒有回歸到你身上。”

“應思年一直覬覦著鯨吞蠶食咱們聞家的勢力,所以他寧死不會讓兒子跟你惹上關係。”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小堰,你不應該喜歡應家的兒子。”

說教的語氣從小聽到大。

背負父親的遺志,聞堰張了張嘴,卻完全無法反駁。

以前稍加想像,很快因為麻煩而停止了思維發散,覺得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因為這段感情,聞堰非常清楚——

他和應慕懷沒有未來。

心裡只有光耀聞家的中老年人不會明白他的感情

即使理解,橫亙在他倆之間還有帝國的大江大河。

“法律禁止AA結婚,防范宗家聯姻勢力倍增波及國家安全。

你的父親為帝國戰死,你是帝國養大的孩子。

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應該效忠帝國,為帝國考慮。”

聞堰聽著,操練場上哨聲來回震盪,但他的心裡卻好像聽不見任何聲音,陷入了寂靜。

跟應慕懷在一起非常快樂,像是年少時做不完的夢。

但夢,終究有醒的一天。

“你是軍人,服從命令是你的天職。”

他們的話不算嚴厲,對從小就接受軍武教育的Alpha來說,點到為止即可。

他們相信以聞堰背負的責任和遺志,冷靜理智的頭腦,能做出最好的判斷。

聞堰坐在石階上,點了根煙。

天氣開始轉涼後訓練時的背心會統一要求替換成T卹,黏著風乾的潮汗,脊背爬上一股簌簌的冷意。

夢醒早有預料,所以他沒有想像中的驚慌失措。

再見到應慕懷,他從緊閉室放出來,人似乎消瘦了不少,靠著乒乓球檯點了根煙,抬頭吐了口煙氣,手指有點兒發抖。

“我父親還不同意”

應慕懷揉了下手腕,聲音彷彿浸泡過冰水,“但我打算堅持下去。”

“你父親不同意?”

聞堰重複。

短暫的沉默,應慕懷點頭:“我想試試說服他。”

聞堰摸了下微硬的發茬,觸感代表著軍人的干脆利落。這種硌手的硬度給了他勇氣,說:“那就不說服他了吧。”

應慕懷轉向他,色澤冰冷淺淡的眸子,直直跟他對視。

雖然知道這些話說出來非常渣,噁心,恨不得給自己一拳,聞堰還是要說:“我父輩也不同意。”

應慕懷唇動了下。

“我們就不要在一起了,少給他們添麻煩。”

說這句話的時候聞堰情緒平靜,心裡也空蕩蕩的,輕鬆地說了出來。

“為什麼?”應慕懷問。

不知道是在說服誰,聞堰說:“真的麻煩,我們結不了婚,也生不了孩子。你父親是我宿敵,巴不得我去死。反正不管從什麼層面來說我們都不合適。”

應慕懷不是感情激烈的人,聽到這些話也沒流露出特別的痛苦,但他開口。

“但我還是想和你在一起。”

“為什麼?你跟我在一起不應該挺難受?總吃藥,受傷,你也是冷冷淡淡的。”

應慕懷安靜了下來。

自言自語似的,聞堰指間夾煙杵下彎曲的黑灰,說:“真的沒辦法,分開,你去開始自己的人生。”

像夢,夢美好卻不切實際,醒來後面臨的倉促才是人生。

“我想和你在一起。”應慕懷說。

儘管話裡沒什麼溫度,但聞堰一瞬間不可抑制地升起狂暴的念頭,想摟著他,抱著他,狠狠地親他吻他。

但這樣眩暈的感受來勢洶洶,去如山倒,聞堰平靜了下來。

“不可能在一起。”

兩個人都是平靜的語氣,畢竟信息素沒被調動時,Alpha有著超乎尋常的冷靜和理智。

不知道的,以為他倆在聊天氣。

話說完,聞堰掐滅了煙,準備離開了。

背後,應慕懷冰冷的手指探過來,抓著手半折回去,話似乎有點兒顫音:“我想,再做一次。”

看著他情緒的裂痕,聞堰心裡好像塌下去一塊兒,點頭。

“好。”

與想像中銘記終生的刻煙吸肺區別明顯,做的潦草,也不知道有什麼意義。

應慕懷應該是想試著誘惑他,讓他食髓知味,但還沒開始就因為自尊心放棄了這種想法。聞堰做完很想親一下他發紅的眼角,但想想還是算了。

聞堰穿好了,到門口笑著說:“以後要咱倆真成敵人了,我讓你三次。”

政場三次,應慕懷要是夠狠能給他摁到泥水溝裡去,永世不得翻身。

離奇的氣氛,屋裡光線偏暗,應慕懷掀開被子起身。

聞堰突然有點兒不捨。

“拜拜。”

應慕懷看著他,動了下唇:“再見。”

竟然是好聚好散。

聞堰心口好像被挖了個坑,空蕩盪回到軍區,蕭向陽磕磕碰碰走上來:“分手了嗎?”

聞堰:“分了。”

“你很懂事。”蕭向陽鬆了口氣,他心裡不相信AA能有什麼感情,安慰道,“別在軍區繼續待著了,出去任職,見識到更多的Omega就不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聞堰點著煙,垂下視線,貌似平靜地聽著。

“等出去後,叔叔給你找個好看的。小應宗的外貌確實摸天花板,但不說超過他,同樣好看的應該能找到。”

像是哄小孩子,蕭向陽不斷地說這種話。

聞堰長腿搭著椅子,聽他喋喋不休地安慰,似乎自己不領情都說不過去。不知怎麼卻湧起一股無名怒火,排解不開的情緒直接讓他爆發地踹倒了鐵製桌子。

“能不能別再逼我?!”

嘶吼,伴隨著椅子觸地的尖銳巨響——

蕭向陽頓時閉緊了嘴。

聞堰渾身暴躁地湧出信息素,抓了下頭髮,分不清楚心裡空蕩蕩的感覺到底是什麼。

明明沒有特別的悲傷,但似乎不會再為任何事情感到快樂。

-

說了再見以後,應慕懷就消失了。

聞堰離開軍區,正式進入帝**政處就職,剛進去就銜了將職。

指揮系和具體的作戰係不同,屬於辦公室內較為清閒的職務,聞堰卻比以前更忙了。

聞家從聞堰父親戰死後,權力暫時由屬臣代理,聞堰接任後要做的事情是一件一件重新將權力攬入手裡。畢竟是掠奪,所以手腕不可避免變得殘忍起來。但蕭向陽對他的轉變卻很滿意。

他不再像個熱血沸騰的孩子。

因為忙,聞堰脾氣變得非常暴躁,陰鬱,但也深沉了很多,比起以前更令人生畏。

聽起湛修的討論才知道:“小應宗人不見了。”

聞堰夾著煙,埋在文件堆裡,抬起視線。

湛修說:“內部消息,小應宗人不知道去了哪兒,但應思年給出的回答是,他還在實驗所從事研究工作。”

聞堰視線垂下,臉上沒什麼情緒。

湛修打量他半晌,才笑著說:“我以為你感興趣呢,不感興趣啊?”

感興趣還是不感興趣?聞堰做不出回答,很多次夢見他,醒來除了一種空虛的感覺似乎沒有別的。聽說Alpha和Omega的羈絆會更深,一旦分手要死要活,而他竟然能這麼平靜地過下來,也許當初對他的感情並不深吧。

應慕懷對自己,可能感情,也不深吧。

他繼續工作。

湛修眼裡閃過複雜的情緒,試探地問:“你是不是忘不了他?”

不等聞堰說話,湛修感嘆:“這一年你變了很多。”

變了很多……聞堰漫無目的想了下。

是為應慕懷變的嗎?與屬臣的博弈有時可以不用這麼絕情,但一想到連應慕懷都能放手,不硬著頭皮往下乾不是對不起他?

居然做到了這個份上,就要做絕。

“過兩天休假,天氣似乎都不錯,去一趟海邊玩兒唄?”

湛修說,“你也散散心。”

聞堰轉著筆,湛修已經出門了:“就這麼說不定了,不來誰孫子。”

夏天的海邊,海風一吹,鹹味的海風撲進鼻尖,有種奇怪的潮濕的味道。

海堤綿延一線,沙灘上全是遊客,太陽很高的時候水溫也很合適,但大家只敢在淺灘游泳。

“那我過去了啊。”

湛修領著旁邊的Omega,極其狗腿,“別怕,不會游泳,哥哥可以教你。”

蕭泓看了半晌,坐太陽傘下:“早知道就為這狗逼談戀愛,我還不如待家裡陪老婆。”

蕭泓儿子剛出生,雖然他被折騰得挺累,不過每天非常高興。

旁邊還有幾個Omega,世家名媛,明顯是為聞堰來的。被盤東問西,聞堰索性起身,去了旁邊抽煙。

每次有開心的事情都容易想到,如果阿懷在就好了,可以跟他一起快樂。

但這麼想之後,僅存的快樂也會被一種虛無的情緒替代。

聞堰抽了四五根煙,那邊湛修揮手:“過來,椰汁喝不喝?我點了啊。”

聞堰撣去煙灰,起身,注意到前方推著嬰兒車過去的背影。

身材高挑頎長,金發短短地貼著耳側,一手推著嬰兒車,另一隻手拎著沉甸甸的超市購物袋,裝著奶粉等一些嬰兒奶粉。

聞堰多看了兩眼。

背影非常眼熟,但看到這個頭髮,卻否認了是應慕懷。

他不會剪掉頭髮吧。

旁邊有來回奔跑的小孩兒,從對方身旁撞過去,撞壞了本來岌岌可危的購物袋。對方半側過臉,蹲下身,收拾散落一地的嬰兒用品。

剎那間流光驚動,聞堰頓了一秒,失控地朝他大步奔去!

應慕懷撿起東西卻沒地方放,正在思索,頭頂落下漆黑的陰影。

似乎帶著喘氣,望眼欲穿的,渾身發熱地看著他。才一秒,應慕懷就知道了對方是誰。

他抬起視線。

聞堰直直看著他,應慕懷比起一年前瘦了很多,頭髮明顯是為了便利剪短的,眼眶瘦的脫了形,但眼眸還是冰冷如機器,平靜地看著他。

嬰兒車裡,崽崽開始大哭。

應慕懷給他抱到手臂裡,貼著額頭感知了幾秒,撫摸著頭髮輕聲說:“爸爸在,不哭。”

孩子可愛,頭髮是軟絨絨的黑色,眸仁潮濕,奶唧唧的。他不知道為什麼哭,哭的很厲害,似乎身上哪兒疼,但並沒有傷口。

應慕懷低聲叫著:“崽崽,不疼了,不疼了。”

聞堰本來緊緊抓著他的手臂,怔了幾秒,驀地鬆開。

“你結婚了。”

應慕懷忙著哄孩子,沒搭理他。

處在這種情況下,聞堰突然覺得很尷尬,往後退了幾步,準備離開。

應慕懷看過來,從剛才對待小孩的柔軟,轉為一成不變的冷靜。

“去哪兒?我正好在找你。”

聞堰重新站住。雖然有很想跟應慕懷和好的想法,但看見了小孩,突然覺得自己很多餘。

“……有事?”

應慕懷抱著孩子,轉過去:“把東西放進嬰兒車,跟我來。”

發號施令的語氣。

聞堰頓了好幾秒,沒太清楚他哪兒來的底氣說出這句話,何況對他的兒子,聞堰完全提不起任何興趣和好感。

還站著,應慕懷不耐煩:“快點兒。”

“……”

聞堰咬了咬牙,撿起嬰兒用品放剛才寶寶睡的地方,推在身後跟著他走。

可能十來分鐘,十幾樓的海景房。屋裡非常乾淨,整潔,不像經過主人精心修飾的家,反而像緊急避難的商品房。

抱著哄的一路,寶寶還在嚎啕大哭,抓著應慕懷的手指放嘴裡撕咬。

聞堰送他到家,冷眼看他哄孩子,說:“那我先走了。”

應慕懷頭也沒抬:“站著。”

“……”

估計他大概剛跟自己分手就和別人發生了關係,孩子才會碰巧這麼大。換以前聞堰還有心情伺候他的公主病,現在,對不起,沒有。

拉著門,立刻要出去。

“站住!”

應慕懷聲音抬高了點兒,懷裡的寶寶還是大哭,用力抓握他的手指。

聞堰煩得要死,準備走那一瞬間,應慕懷低著頭,喉間滑動,眼淚開始往下掉。

被這幅場景驚訝到,聞堰停住了腳步。

應慕懷嘴裡說:“不疼了,不疼了。”起身,似乎是再也沒有別的選擇,從櫃子裡取出一顆止痛藥,捏碎了兌進奶粉裡。

邊拍寶寶的背,邊餵他喝,因為寶寶哭的打奶嗝,奶水滑下唇角,喝的非常艱難。

應慕懷邊給寶寶餵奶,眼眸裡非常的柔軟,唇瓣抿緊,悄無聲息地掉眼淚。

餵了多久,他就哭了多久。

聞堰腳釘在原地,面對應慕懷的反應,緊閉著唇半晌才開口。

“你到底怎麼了?”

應慕懷嘶聲道:“產後抑鬱。”

又頓了兩秒,聞堰好像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拿出手機:“你妻子呢?我幫你聯繫一下。”

“我沒結婚。”

越說,聞堰腦海裡一個念頭突然明晰起來:“這是,誰的小孩兒?”

“你的。”應慕懷說。

聞堰眼皮掠低,沒想到他居然不擇手段用自己的精子弄出了一個小孩兒,不知道是為了報復還是什麼。

咬著牙關,齒間幾乎磨出血腥味兒:“誰生的?”

孩子的另一位血緣親屬,是誰?

剛想罵他不過分嗎,為什麼要找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弄出這孩子。似乎聽見應慕懷說了下一句,聞堰話戛然而止。

寶寶喝了奶,哭累就睡著了。

“我生的。”

應慕懷站起身,邊重複這句話邊解開了襯衫。

他腹部有兩道橫亙極長的傷疤,肉紅色附近密佈著縫合傷口,讓曾經完美的身材彷彿被腰斬,觸目驚心。

“形成胚胎後植入腹腔內的人造子宮,發育成熟後,通過剖腹產出。”應慕懷說,“崽崽在第八、九個月時,因子宮體積過大,壓迫胃部和其他器官,導致我天天嘔吐,腹痛,失眠,甚至失禁。”

他繼續說:“生下他後,切除人造子宮時牽涉到太多腹部神經,我經歷了幾次大出血,數度面臨死亡。”

“即使在剛開始懷孕最輕鬆的時候,也因為嘔吐,手腳酸痛,食慾不振,每天失眠到凌晨。”

應慕懷皺了皺眉,彷彿說著無關於己的話。

“那個時候,我很希望你在我身邊,陪著我。但是你不在。有幾次痛到昏厥因為夢見你,我才能醒過來。”

“聞堰。”

應慕懷嗓音彷彿被水浸泡過,冰冷,又澄澈。

“雖然信息素無法回應你,但我經歷的痛苦,還有崽崽,就是我對你全部愛的證明。”

-

“堰哥又請假了???”

湛修站在辦公室裡,舉目四望,秘書看了他會兒:“這次比較乾脆,為了規避翹班和遲到,直接請了一個月。”

湛修快笑不出來了,因為聞堰請假,意味著這些工作都、得、自、己、來!

但重要的文件,又必須請他過目參閱,所以他不得不兩頭跑。

湛修攜著一沓帝國機密文件驅車到了海岸邊的某棟房內,按照聞堰給出的定位,敲開門。

Alpha圍著圍裙,手裡還拿著冒油花的鏟子,看他:“很著急?”

“著急,東8區又要造戰艦,他媽哪兒來那麼多錢給他造戰艦,不給呢就抱著你大腿哭。”

湛修累的一批,想進屋:“堰哥辛苦你給我倒杯水。”

“倒個屁,出去。”

聞堰指了下門口那條線。

“?”湛修驚訝住,“進屋聊,不行?”

“阿懷不舒服,不想聞到陌生人的味道,你別進來,再往前走一步我揍你了。”

湛修:“… …我跑了半座城市。”

“少跟我來這套。還有什麼事趕緊說,鍋裡有菜。”

“……”

湛修吸了口氣:“西9區,申請建立一支新的特種部隊,並配備首都軍區的相同武裝。”

“叫他滾。”

“……好的。另外蕭叔讓我轉告你,是時候收回蘭家那邊的地產和公司了。”

“我現在沒空,過段時間。”

“……”

里屋似乎響起了什麼聲音,聞堰開始摘圍裙:“阿懷起床了,你趕緊走,他心情不好要打人。”

“……”

湛修頓了好幾秒,意識到無法挽回,“行,我走,我走就是了。 ”

結果剛走出沒兩步,突然被叫住。

聞堰輕描淡寫道:“叫蕭叔最近有空準備一場婚禮,婚姻法禁止AA結婚的地方立刻修改,兩個月內,我要和阿懷結婚。”

“操?”湛修驚呆了,“兩個月,擬草案都沒這麼快!”

“所以你們自己想辦法。”聞堰準備關門,“我老婆孩子都生出來了,還他媽吊著,總之兩個月辦不好這件事要么你們死,要么我死。”

“……”

門“哐當”一聲,在湛修面前合上。

湛修:誰不罵一句操?

屋內,臥室門打開。

應慕懷穿件真絲睡衣,半垂著眼皮,眉眼幾分剛睡醒的厭倦,先看了看小床裡的崽崽,坐回沙發。

聞堰坐到他身旁,說:“鍋裡菜快好了,還熬了湯,我五點半起床去早市買的烏骨雞。”

本來想得到應慕懷一個眼神,但他臉上沒什麼情緒,似乎沒聽見。

就,特別冷漠。

聞堰失落的心情迅速被老婆好!踏!馬!可!愛!所填補,即使沒睡醒起床氣很大沖自己發脾氣也特別可愛!聞堰捧著他臉偏頭吻著唇瓣。

應慕懷推他:“煩。”

推完,應慕懷掠下視線:“誰來過?”

“……”

聞堰面不改色,“送快遞的,味道很大?”

說完,又靠近吻他,唇瓣親到眼角,幾乎忍不住給他抱到懷裡。

“阿懷,我好喜歡你。”

應慕懷眼皮跳了下。

“你好可愛,寶貝兒。”聞堰瘋了似的,喊兩聲就開始發情,湊近咬住了他冷白的耳垂,不住廝磨。

應慕懷自從懷孕後每次睡醒都有十來分鐘的遲鈍,所以昏沉沉坐著沒動靜,任憑聞堰單方面性騷擾。聞堰動作很輕,難為一個大猛A碰他時手腳輕的像抱孩子,一會兒親親臉,一會兒親親耳朵,一會兒親親眼角。

還一直發出狂熱愛慕者的羞恥語言。

“阿懷,早上好,愛你,愛你,愛你——”

應慕懷總算徹底清醒了:“走開。”

聞堰:“……”

雖然但是,有一說一,這樣冷漠無情是真踏馬可愛。

應慕懷到嬰兒床邊給崽崽抱懷裡,測了□□溫,再看了看奶牙,抱到桌上吃飯。

崽崽呢,又特別黏應慕懷,一直抓著他的手指咿咿呀呀,但凡聞堰碰一下,立刻放聲大哭。

就很煩。

應慕懷忙著給孩子餵奶,聞堰端碗在旁邊看了半晌,沒忍住露出了笑。

其實,真挺好的。

總算給崽崽餵完,開開心心地被放回嬰兒車裡睡覺。應慕懷看了下表,準備去健身的房間鍛煉,恢復下懷孕後開始流失的體力。

聞堰跟了兩步,攬過腿彎攔腰給他抱起來,推門進了臥室。

“運動啊?我幫你。”

“……”

放床上,應慕懷抿了下薄唇,看著他。

“昨晚,才做過。”

聞堰覆身,親他的耳側和頭髮,開始長長後又變得柔軟了,散發著香氣,直到重新吻回薄唇。

氣氛變得熱烈,應慕懷被壓到柔軟的枕頭里,對方是身材高大的Alpha,但經過日夜相處,他不再生理性炸毛或者想避開了。

一寸一寸,被輕柔地吻著,意識逐漸混亂的時候,手指突然感覺到微涼的東西。

環狀,冰冷,貼合著無名指。

“和我結婚,阿懷。”聞堰喘著氣,似乎克制著,撫摸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在戰栗。

應慕懷安靜了幾秒。

身上的人,呼吸落在頸側,燙得像滾過去的火。

痛楚和愛意,交織在同樣的語言裡。

“分手了我讓你三次。結婚,我讓你一輩子。”

像一首完美的歌曲,寫上合意的休止符。

“阿懷,讓我像你愛我一樣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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