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重紅塵天, 六重逍遙天,七重是非天,八重黃泉天。
人族和妖族分明是多年來的死敵, 而妖族所在的逍遙天卻充當了人族仙修和魔族魔修之間的緩沖地帶。不得不說, 這是一個頗為諷刺的事情。
因為在人族眼中, 道統不同比種族不同還要更加難以接受。
但也正因為逍遙天位居兩者之中, 故而三重天反而能夠達成一個相當平和的狀態。若是人族的紅塵天和魔族的是非天緊挨在一起, 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少問題來。
而逍遙天, 作為九天十界裡最為富裕,進出也最為苛刻的地方,在人族當中的名聲, 可比是非天要大得多。
畢竟是非天裡除了魔頭還是魔頭, 但是逍遙天裡卻有著數不盡的奇珍異果, 妖獸靈獸, 怎能不叫人心馳神往?
“逍遙天裡留有當年女媧聖人留下來的結界。女媧聖人乃是人族之母,妖族是非天乃是聖人出身之地, 故而人族前往逍遙天,都會受到因果影響,修為遭受抑製。這也是人族多年天哪怕對逍遙天垂涎欲滴,卻無法動之分毫的原因。”
師無咎雖然不再是聖妖皇大帝, 但對於逍遙天內的事情還是如數家珍。
“人族在逍遙天內行走,也會被控制麼?”周長庸一語中的。
“當然會。”師無咎肯定道, “逍遙天內有不少是洞天福地, 一旦放任人族四處亂走, 不出幾年必定有更多人族前去探險。此事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你們人族找起寶物來, 那比逍遙天內的鼠族還要厲害。”
以前逍遙天每逢人族到來, 不是少了一些果子,就是少了一些花,運氣更差一點的,一對妖族夫妻好不容易生下來的幼崽都能被人給偷走。但若是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壞了兩族和平又太不值當,最後妖族也只能吃個啞巴虧。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妖族後來也學聰明了,就是不許人族走動,看完就走,來一個人族就七八個妖族一起盯著,這才降低了出事的概率。
“不過,人族想要在逍遙天內自由行走,也是有辦法的。”師無咎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周長庸的神情,“雖然說知道這法子的也沒幾個,恰巧本座就是其中一個。”
“還請無咎教我。”周長庸十分給面子,恭恭敬敬的給師無咎作揖請教,充分滿足了師無咎的顯擺之心,這才得出答案。
“你偽裝成妖族就好了。”師無咎大度的拍拍周長庸的肩膀,“你不是身上有死氣麼?趕緊將你那黑眼圈重新弄上去,就偽裝成食鐵獸一族便可。本座再度你一點妖氣,就不會被發現了。”
自己到底和食鐵獸是個什麼緣分?怎麼如今要偽裝成妖族,還是需要借這個身份?
周長庸甚至懷疑,自己難不成上輩子是竹子精,和那食鐵獸一族有不共戴天之仇,才會有如此緣分!
“食鐵獸一族因為食物緣故,偏安一隅,妖族中人少有見過他們。你偽裝成他們,再適合不過。”師無咎怕周長庸不願意,在邊上努力推銷,“而且食鐵獸一族的特點也很容易分辨,就是眼圈重一點,皮膚白一點,和你就是很配啊。”
“好吧,我試試。”周長庸覺得頗為頭疼,也懶得再和師無咎爭論下去。不然,又要耽誤時間了。
語罷,周長庸調動著體內的死氣,緩緩朝著眼處流動。
很快,周長庸的雙眼就宛如打了陰影一般,看起來多了幾分妖異。
不過,周長庸沒有真的如師無咎所說的,直接搞個濃重的黑眼圈出來,反而弄了個類似現代煙燻妝的效果,看起來倒是頗為驚艷。
師無咎呆呆的盯了周長庸一會兒,然後阻止道,“不行不行,食鐵獸一族化形之後多為圓潤可愛,你這樣子太不相似了。”
這麼好看的去了逍遙天,怕是立刻就要被那些愛美成癡的鳥族給搶了去。
“可你剛才不是說,食鐵獸一族很少在外走動,外面的人很少見過他們麼?”周長庸可沒有這麼容易被師無咎給帶偏了。
“行吧行吧。”師無咎悶頭苦思了一會兒,只能先這樣了,要是周長庸繼續追問下去,自己不小心被他套出話來,還不知道要怎麼丟臉?
說起來,本座最近的審美是不是有點奇怪啊?
師無咎忍不住質疑起自己的眼楮來,明明以前看誰都覺得不如自己好看,怎麼覺得他看周長庸,卻覺得對方越來越好看了?
“無咎,你要怎麼度妖氣給我?”周長庸一看師無咎發呆,就知道對方的思緒又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不得不出聲提醒了一下。
“哦,很簡單。”師無咎拉過周長庸的手,將自己的妖氣慢慢的分了一些到周長庸的身體各處,將周長庸都包的嚴嚴實實的。
周長庸看了一會兒,就明白其中的原理了。
說白了,就是一個大妖用自己的妖氣將人族整個包裹起來,不泄露出一絲一毫屬於人族的氣息。而其他妖族能夠察覺到的,只有貼在人族身上的屬於大妖的妖氣。
這麼一來,只要不化為原型,就絕對不會被認出來。
道理說起來簡單,但想要做到這一點,就需要極強的妖氣控制能力才行。不然一不小心,妖氣反而會侵入人體,對人體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傷。
“你身上死氣雖然被壓製,但還是存在。我的妖氣,大概也只能幫你維持個十天半個月,不過我會及時為你補充妖氣的。”師無咎示意周長庸放心,逍遙天裡可不簡單,他自然不能離開周長庸半步。
“好。”
處理完了身份的問題,接下來就簡單了。
周長庸和師無咎兩人將阿清城代理城主的位置交給了對葉蕭忠心耿耿的一個副城主,然後隨之離去,倒是沒有受到多少阻礙。
如今沒有了清邪燈和葉蕭的阿清城,雖然不能還保持之前那樣厲害的地位,但也不至於沒落。主要還是因為葉蕭在和人鬥法之時,有意的避開了主城,沒有毀壞自己多年的心血。
阿清城自然也能慢慢恢復平靜。
周長庸被師無咎帶著飛向了高處。
“放心,本座會好好拉著你的。”師無咎緊緊的握住周長庸的手,笑眯眯的說道,“別怕。”
想要從是非天前往逍遙天,除去正常的通道之外,就只有兩者之間的交界處硬闖了。
師無咎和周長庸不是不能走正常通道,但師無咎卻不願意走這麼平常的路。
“雖然我現在不是聖妖皇大帝,但該有的排場還是要有的。我如此修為,要回故鄉逍遙天,怎麼能和那些凡夫俗子走的一樣?”
大約是被刺激到了。
師無咎在周長庸面前放的越開,在外人面前就格外要面子。
也不知道真身是不是個面子精才會如此?
周長庸除了答應,也別無他法。
於是,兩人不得不面臨這重重雷電,陣陣煞風,漫漫黃沙,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順利的前往逍遙天。
雖然身體並不算疲累,但心累卻是實打實的。
師無咎笑的格外開心。
周長庸前些日子還擔心師無咎會不會因為自己不是妖皇而傷心難過。如今看來,他沒了妖皇包袱,就越發肆意了。
倒是叫周長庸松了口氣。
起碼作,也要有心情作才行。
周長庸和師無咎徹底離開是非天的那一日,烈火山上的火焰,突然熄滅了一瞬間。
火一準聖隨手將清邪燈扔到一旁,並不在意它的存在。
他連根腳來由十分特殊的師無咎都沒什麼興趣,何況是一盞小小的清邪燈呢?
“多年前的承諾,我已經履行了,神藏。”火一準聖喃喃自語道,“也不知當初的你,究竟看窺探到了多少天機……”
逍遙天。
妖族所在的逍遙天地域,向來都是依種族而設。譬如喜歡聚居的狼族,往往就佔據了山地,喜歡江河的魚族,就佔據了水底。至於鳥族,自然就住在了森林,以此類推,勉強將地盤給粗粗劃分了一遍。
不過也有那不喜歡群居的妖族,則是四散遊離,植物妖精們更是哪哪都有。總的來說,還算和平。偶爾出現了一些爭鬥,也往往是由各大種族自行調節,實在出了大問題,才會鬧到妖皇那裡去。
但妖族子嗣年年稀少,這地盤眼看著是空著的居多,大家爭奪地盤的心思也淡了不少。與其費盡心思搶地盤,不如想想怎麼多生幾個幼崽才是正理。
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周長庸和師無咎兩人剛到逍遙天,就直接被傳送到了鳥族的地界。
這鳥族,也稱得上是妖族的一個大支。其中光是小支分類,就有上百種之多。有些因為過於稀少的,都不列入族群名單了。
周長庸也是來到了鳥族之後才發現,原來樹還能長得這麼大,而房子,也能建在這樣的巨樹之上!
此刻目光所能及之處,幾乎都是大的叫人難以置信的巨樹。
在周長庸前世的神話故事裡,常常有所謂世界樹的故事。如今在這逍遙天之中,這樣的世界樹似乎並不稀少。
粗略看去,每一顆幾乎都是萬年以上,早已開了靈智了。
相比起來,當初荔居裡的三顆樹妖,比起這些巨樹來,簡直是剛出生的幼兒。
師無咎見周長庸驚訝不已的樣子,臉上也浮現出一股淡淡的得意來。
妖族內,不同種族就有不同的生活習性,這到風格自然也是截然不同,光是遊歷,就需要上百年的時間才能走完。
那人族所編寫的所謂萬妖手冊,其實還不到妖族的百分之一數量。其中一些生活習性,也已經是過去式了。
人族會變,妖族也會變。
“鳥族們天性喜歡築巢,尤其是在樹上。因此鳥族和樹妖們關系很好。這些樹妖們不喜歡挪動,就讓鳥族在身上建造了道場。若是要離開換個環境生活也方便。”師無咎隨口給周長庸介紹道,“不過也有過鳥族和樹妖吵架,最後樹妖一氣之下將鳥族的道場毀去,然後那鳥族再也找不到樹妖願意給他築巢的先例。”
“哦,這是為何?”周長庸來了興趣,總覺得妖族這些人的生活似乎很多姿多彩。
“好像是因為那鳥族勾三搭四的太多了。”師無咎認真的想了想,說道,“樹妖是個喜歡清靜的人,那鳥族勾搭的情人不少,三天兩頭的就來炒,樹妖怎麼受得了?”師無咎一邊說,一邊還嘖嘖了兩聲,“被毀了道場也是活該的。樹妖之間的消息自有傳播渠道,一旦被樹妖族厭棄,基本就只能去別的領地築巢了。”
周長庸見師無咎說的高.潮迭起,忍不住詢問道,“那些重要的記憶你都不記得,這些亂七八糟的消息你倒是記得很清楚。”
不過或許也正是因為師無咎的小腦袋裡裝的都是這些無關緊要的記憶,所以他才會是這種個性。
師無咎聞言有些鬱悶,“我也不想,但就是這些東西我記得牢啊。”
周長庸轉移話題,“我們來到鳥族也是好事。聽聞聖妖皇大帝就是鳳凰一脈,所謂百鳥朝鳳,或許鳥族之中,我們能夠發現一點線索。”
“這倒是不錯。”師無咎的注意力也隨著周長庸的話而有所更改,隨即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打開了自己的隨身寶庫,取出一串紅彤彤的漿果來。
“這應該是鳥族最愛吃的漿果,我們拿著這個做禮物,鳥族都會讓我們上門做客的。”師無咎獻寶似的將這串漿果遞到周長庸面前,“你要不要吃一個看看?”
紅漿果看著晶瑩剔透,還散發著隱隱的清香,果皮之下的果肉似乎是活的一般,緩緩流動,看著就並非俗物。
周長庸卻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連忙詢問師無咎,“這隨身寶庫,如今是你的吧。”
“當然是我的。”師無咎有些莫名,難不成這寶庫還能是別人的?
“這寶庫裡面裝著屬於逍遙天的奇珍異寶,應當是妖皇所有無疑。既然無咎你能夠打開,就意味著這很有可能就是聖妖皇留給你的。”周長庸之前也是突然被玉思的話給嚇住了,後來又擔心師無咎的情緒問題,怎麼將這寶庫給忘記了。
“你快看看,這寶庫裡面是否有什麼東西是關於你的線索?”周長庸催促道。
“哦。”師無咎眨眨眼,將那串漿果塞到周長庸懷中,“我這寶庫裡面東西多的很,你說的線索,大概是什麼類型的?”
“就是那些帶著明顯標志性的,比如必須要在某個特定條件才能長出來的東西,除了妖皇之外幾乎尋不到的頂級珍寶。”周長庸略微思索了一會兒回答道,“這麼一來,說不定可以從中窺探曾經聖妖皇大帝的生活軌跡,我們沿著這些地方找,也好比漫無目的的亂轉強。”
周長庸思路清晰,師無咎便不再懷疑他的話,認真的尋找了起來。
大半天后,還真的讓師無咎找到了好幾樣東西。
“這是皇竹花。”師無咎指著一小叢碧綠的竹花說道,“竹子幾乎不開花,而皇竹是先天靈物苦竹的分支,也是珍貴異常。它的這麼一小朵花,就足以催生一小片皇竹,而皇竹不但是食鐵獸一族最為珍貴的食物,同樣也是妖族煉製法寶最為頂級的材料之一。”
就算是在食鐵獸一族裡,皇竹也是他們族長幾十年才能享用一次的美味,更別提皇竹花了。怕是食鐵獸一族多年積累,手中的皇竹花也沒有師無咎這裡的多。
“此為窮奇心。”師無咎又指著一顆黑乎乎的肉塊,臉上微微帶著一些嫌棄,“窮奇雖然也是妖族,但它生性殘暴,不少妖族都死於它的手下。所以,每出現一隻窮奇,妖皇都會親自去殺,以此作為妖皇實力的證明。我看這一隻,差不多距今有九萬年,我們到時候查一查九萬年前的窮奇出現在何處,就能去看看了。”
“還有就是這個……”師無咎故意將這個放在最後來說,也是因為他本人也很不好意思。
他是真的忘記整理自己的隨身寶庫了。
隨身寶庫了積攢了那麼多東西,他怎麼可能記得清清楚楚?結果不找還好,等找到了,師無咎整個人就尷尬了。
無他。
此刻出現在師無咎手裡的,是一盞普普通通的青色油燈。
和之前他們費盡千辛萬苦才找到的清邪燈,是一模一樣。
“本座方才查探過了,這就是清邪燈,一模一樣。”師無咎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想,應該特意煉製出來的。因為清邪燈本身只是普通供奉用的油燈,而它之所以具有神力,也是因為聖人之故。聖人出手,再煉製一盞清邪燈不過是舉手之勞。”
若是當時他們就去好好整理一下隨身寶庫,哪裡還需要那麼麻煩,直接就能帶著這清邪燈交差了。
“也就是說,聖妖皇大帝和神藏聖人,他們是認識的。”周長庸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非但認識,他們的關系也還不錯。”
“按照時期來說,大帝應該是神藏聖人隕落前才成名的,勉強也算是同一個時代。”
“成名已久的聖人和一個後起之秀的妖族之皇,倒是也有趣。”別的且不說,有了這個發現,其實就給他們節省了許多時間,少走了很多彎路。
“如果神藏聖人和聖妖皇大帝當真認識的話,那麼易枝春易妖皇一定清楚。”周長庸看向師無咎,臉上也帶了兩分輕松之色,“我們若是能夠找到他,就能知道不少事情了。”
神藏聖人將清邪燈給拋出來,師無咎的隨身寶庫裡又恰好有一盞清邪燈。
要說這裡面只是單純巧合,周長庸是不會信的。
他和師無咎兩人,好像冥冥之中就被神藏聖人和聖妖皇大帝給牽扯在了一起。
他們兩人走過的路,會是在幾萬年前就被安排好的麼?
這種猜測不是沒有緣由,但周長庸看了一眼臉上帶著喜色的師無咎,還是沒有將這個話說出來。
他都想不通,何必再讓師無咎煩惱?
師無咎要煩的事情已經很多了。
“玉思都找不到他,我們想要找到他怕是不容易。”
“起碼我們知道應該去找誰了。”
“也是。”
萬萬沒想到,原本以為很艱難的事情,其實並不算難。千頭萬緒之中,真的有那麼一條線索,可以讓他們快速的找到屬於他的過去。
沒有周長庸,怕是他要等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想起隨身寶庫這件事。
同一時候。
這森林裡的各色鳥族,也開始了他們忙碌的日子。
很快就是他們森林裡百年才舉辦一次的選美大會,各色鳥族簡直是拚了命的在打扮自己。
對於鳥族來說,選美比賽,可是他們難得一件的盛事。
只是各類鳥族的原型均不相同,顏色大小也不一,用原型選美,光是前期嘴皮子打架就得磨禿嚕皮。故而幾萬年前,聖妖皇大帝就定下規矩,選美大賽一律按照人形模樣來比。
統一標準了,才能選出最美的那隻鳥!
成為最美的那隻鳥之後,該族就能擁有昔日聖妖皇大帝賜給鳥族的法寶百年使用權。一直等到下一個百年,選美比賽再次選出新的冠軍,這法寶才會失效。
因此,就算鳥族對人形選美這件事不太贊成,站這麼多次辦下來,也早已形成了一套完善且龐大的評判體系。
還有些鳥族因為人員稀少,找其它妖族前來當外援也是有的,只是各種條件比較苛刻罷了。
此刻,烏鴉一族還有麻雀一族的兩個族長就都在煩惱人選問題。
烏鴉和麻雀都是普通妖族血脈,沒有什麼了不起的血脈傳承,故而雖然數量龐大,但是能夠開啟靈智的族人,卻是少之又少,次次選美比賽都是陪跑,早已經失去了好勝之心。
可今年,他們兩族居然連個像樣的人選都選不出來了?
以前他們選出來的人去參加比賽,往往都會受到其他鳥族中人的奚落,說他們兩族拉低了整個鳥族的審美水平,參賽回來之後的族人也是悶悶不樂,大吐苦水。
大家都是鳥族,誰願意去被這麼奚落?
等到了今年,稍微長得好看一點兒的族人,要麼就借口要找道侶,要麼就故意把自己弄醜,還有的乾脆借口外出遊歷不回來了。
雖然還有幾個勉強為了族群願意去的,但是那長相,去了也和棄賽沒有什麼區別。
看來,他們也只能找外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