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無咎和周長庸這一次的出行, 排場可以說是做到了力所能及的最大。
這些醜陋的格外有個性的魔獸,都是師無咎和周長庸兩人翻遍了是非天內的魔獸圖鑒才找來的,可以說醜出了特色, 醜出了水平。
而這馬車, 則是周長庸自己結合現代看過的那些科幻片裡的飛船啊航空母艦啊之類的設計出來的, 主打的就是冰冷和冷酷風格。在這是非天裡倒是頗為頗為和諧,就連師無咎也覺得這風格相當獨特, 一看就和他很是相配。
至於衣服啊首飾啊之類的, 則是師無咎自己去是非天的各種商鋪裡挑的。那些格外華麗復雜的東西一旦到了師無咎身上,就幾乎都淪為了師無咎美貌的陪襯。但人靠衣裝佛靠金裝,當師無咎盛大打扮一番之後,整個人的氣勢就更加不一般了,就連周長庸也不由的有些晃神。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叫人終生難忘的人, 那麼師無咎必定位居榜首。
因此, 當周長庸一行五人卡著時間來到葉蕭所舉辦的宴會場地前的時候,哪怕面對九天十界各種大能投過來的視線,周長庸等人也覺得坦然無比, 就連臨時被拉過來湊數的莫寒,心裡也生出了一種俯視眾生的感覺來。
大概是因為周長庸和師無咎兩個人給他的信心太足了。
開始, 莫寒還在奇怪為何師無咎這樣的人和周長庸是道侶?但如今他似乎又能理解一二。
不是什麼樣的人,都可以坦然自若的站在師無咎身邊。
就算是潛心苦修的佛陀,也免不了愛嗔癡,人的天性是沒有辦法被完全抹殺的,若是能夠做到, 那麼距離成聖也不遠了。莫寒試想了一下, 若是易地而處, 自己能夠和師無咎相處那麼超過一天的時間麼?
恐怕不能。
因為師無咎給人的感覺太過高端, 太有距離,他的實力也太強,面對這樣的人,你連一絲一毫的懈怠都不敢有,如何能夠生出別的心思?但周長庸,似乎就完全不會被師無咎的氣勢給壓住。
這就是十分可怕了。
明明只是一個天魔修為的家夥,心理承受能力怎麼就能這麼大?
而此刻,順著葉蕭的話而看過去的各種大能,在注意到周長庸這一行人的出現的時候,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咦,這馬車倒是很獨特,似乎不是九天十界的風格。”許鸕第一眼就看見了那輛馬車。他自己的馬車就足夠豪華了,他也很是滿意,不過眼前這一輛似乎要更加吸引人些。
不過,相比起許鸕的不著調,其他人的想法就要更加現實一些。
“駕車的是準魔尊修為吧,看骨齡面相似乎也不大,倒是一個好苗子。”
莫寒的師父癡迷刀道,而他不練刀法還能有如此修為,可見他的天賦和氣運均是非凡。落在這些有心人眼中,自然被看的清清楚楚。
“我倒是有幾分印象,他好像是以前那個刀魔不成器的徒弟。我想,葉城主應該會更加眼熟一些。”畢竟阿邪刀可是被葉蕭拿到手的。
“有意思,他多少在我們是非天內還算有點名氣,若是來我的主城,也能獲得長老的位置。如今倒是淪落去駕車了,可惜啊可惜。”
這些人說話可半點都沒有避著莫寒,不如說這就是說給莫寒聽的。
一個人有了這樣的修為,乾的卻是這樣底下的事情,但凡有點血性的,心裡都會生出一點別樣的念頭來。何況是非天內忠誠本來就是少數,他們只是隨口幾句,又不費什麼功夫,說說也是無妨。
損人不利己,是不少魔修都願意乾的事情。
莫寒在是非天內還算是有名有姓,實力也是非凡,而另外兩個走在馬車左右的應竹春和白童子二人,就顯得比較低調了。
他們兩人因為周長庸的緣故,修為大約是地魔水平。而又因為他們二人本就是靈魂之體,如今看起來和常人無異,因此看起來就像是兩個剛剛飛升的鬼修。
剛飛升的鬼修,還是飛升到了是非天內的鬼修,可比莫寒這樣的準魔尊還要來的稀罕。
誰都知道,鬼修現在人才凋零,別說是下界飛升的了,就算在他們這些九重天裡,都不算太多。
而葉蕭想要找到他的道侶轉世,就必定需要借助鬼修的力量。
這麼一來,這兩個鬼修的修為水平倒是還在其次,他們能夠發揮出什麼樣的力量,才是更應該被關心的。
“那個年紀稍大的,之前出過手,是個煉丹師。”
能夠煉製魔丹的鬼修煉丹師,怕是整個是非天內也一隻手數的清楚。
就算如今修為低一點,以後也大有可為。
不少大能已經想著之後如何挖角了。
奇怪。
紅塵天的某個仙修看見應竹春的架勢,倒是心裡犯嘀咕。明明相貌上不是特別相似,但是這個人怎麼感覺有點像是好友應玉春啊?
或許,回去之後自己可以好好問問。
他好記的,應玉春提起過自己是有個哥哥來著,不過後來自己多問幾句,應玉春就沒有再回答了。
除去應竹春,就剩下一個白童子了。
白童子如今收斂了一身的妖異之相,看起來就是普通的俊秀少年。只是他如今表現的越是普通,站在這一行來裡古怪的人裡,就顯得越是奇怪。
葉蕭倒是在白童子身上多看了兩眼,笑著多喝了兩口酒,“沒想到倒是看見了一樣稀少的東西。”
原來鬼修當中被奉為九命星鬼最佳人選的天生妖鬼,居然真的能夠出世?對方連這樣的星鬼都可以找到,可見要幫忙找他道侶轉世,也是半點不難了。
一行人駕著車,騎著魔獸,在宴會前的場地前停了下來。
眾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朝著馬車的方向看去,都想要看看這個能夠讓葉蕭等到現在,並且這個時候才姍姍來遲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很快,眾人看見了一隻白皙有力的手。
隨後,出現的是一張俊美冷漠的臉。
青年的皮膚格外的蒼白,但這並沒有有損他的容貌和氣勢。
雖然修為不過天魔級別,但在你看見他的時候,反而卻會忽略他的修為,而是容易被他的氣勢所吸引。
但落在大能們眼中,他們看見的卻遠遠不止如此。
“骨齡……他的骨齡有過了百歲麼?”
“沒有。”
“尚無百歲,天魔修為,莫非他是是非天內土生土長的?”
“就算是土生土長的,除非父母雙方都是魔尊,不然如何在百歲內就能擁有天魔修為?”
“是非天內的女性魔尊大家都數的出來,女修懷孕生子會極大的降低自己的修為,哪個魔尊願意犧牲?”
“我怎麼聽說他是從下界飛升而來?”
“呵呵,就算是你我轉世重修,帶著神魂記憶,想要在百歲之內飛升,也是一件難事吧。”
道理大家都懂,但周長庸這個人卻活生生的出現在他們面前,對方的年紀和修為,實在很難讓人想象來歷。
“當年我母親懷孕生下我,我的父親已經是魔尊修為。不過我在百歲之時,也只是地魔修為。”
許鸕這個魔修二代直截了當的表明了自己這邊的態度,“能夠在小小年紀就擁有這樣的修為,我想,還是逍遙天的妖修們比較有話說。”
這些人修自己搞不清楚狀況,就將話題轉移到他們妖修身上來,實在可恥。
逍遙天內來的這一支妖族,雖然說在逍遙天不是什麼頂級吧,但好歹也是數得上名號的,如今在玉霜妖皇的看重下,在逍遙天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如今聽聞這是非天內有人族聖人神藏的法寶出世,想要趕在玉霜妖皇出關之前將法寶給拿了,好在妖皇出關後第一時間獻給妖皇,這才派了族中好手前來。
原本這隻妖族的想法就是坐收漁利,反正不管是魔修還是仙修,大多都是人族,他們妖族才不管他們爭的如何,只要最後拿到法寶就是了。
誰知道,人族中人一個個對他們堤防的很,就這麼一個小事,也要將矛頭轉移到他們妖族身上。
“這話說的好笑,對面的是人是妖,難道你們還分不出來?”妖族自然是不會承認他們和周長庸有關系,本來他們也不認識!
“對方當然是人,當我聽說妖族的確有秘法可以無視境界增強修為不是麼?曾經你們妖族逍遙天的那一位準聖,不正是如此?”問話的人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趁機打探妖族虛實才是真的。
“呵呵,既然你們都說了是秘法了,我們怎麼會輕易說出來?”妖族中人也是寸步不讓,“我倒是聽說,葉蕭城主曾經有過道侶,如今他又對來人如此看重,說不定這是他的滄海遺珠呢?”
好好的在喝酒的葉蕭差點沒被妖修這番胡說八道驚的嗆住。
“我的道侶便是想生,恐怕也生不出來。”葉蕭認真回答道,“不過你們妖族聽說有不少雌雄同體的,甚至還有不需要道侶也可以繁衍生息,實在是叫人欽佩。”
妖修中人也不說話了。
師無咎在車裡聽見這些家夥的對話,笑的樂不可支。
哈哈哈,哈哈哈。
小騙子還真是自帶禍水效果,看看,這才露了一面,就讓這些家夥自亂陣腳了。
“無咎。”周長庸已經從車上下來,無視了那些大能們的各色調侃之語,將手遞到了馬車簾子外,準備接師無咎下車了。
眾多大能看見周長庸這架勢,才突然想起好像還有一個人沒有下來。
對方好像是……
好像是這個周長庸的道侶吧。
“哎,我可真是老了老了。”一名孤家寡人的魔尊忍不住感嘆道,“骨齡不足百歲,修為也不過天魔等級,就已經有道侶了。這可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強啊。”
“你若是長成人家的模樣氣度,又年少有為,想必也會有道侶的。”
“他的道侶,好像一直就不曾露過面,但修為應當比周長庸要高上不少。”
“這倒也算是各取所需。”
一個好美色,一個慕強,在這是非天內也算得上是天造地設。
他們魔修可不似仙修那般虛情假意,說白了,道侶雙修也不過是修行的一種手段,難不成還真能千年萬年的就守著一個人過了?
開什麼玩笑!
葉蕭倒是不自覺的帶出了一些羨慕的神情來。
當年他和道侶兩人出遊,同樣也是這般親密無間。
只可惜……
師無咎在車裡擺足了架勢,讓周長庸在外面稍稍等了等,這才勉強伸出手,牽住了周長庸,慢慢從馬車裡探出頭來。
眾大能首先看見的是一隻手。
和周長庸那隻手相比,這隻手要更加的縴細,卻似乎卻更有力量。
隨即,是一截帶著不少鮮艷紋路的衣袖。
那衣袖上繡的應當是當年魔祖羅大戰群仙時候的景象,同時這也是是非天內魔修表示對魔祖尊敬的一種。
這種繡圖對繡娘的要求極高,並且絲線也需要特製的,這才能承載得起魔祖形容的繪製。
許多時候,是非天內的魔修還是將此作為祭祀祈禱的圖案居多,很少有人會將它穿在身上的。
不說別的,這種繡圖往往五顏六色,極為鮮艷,一般人穿著也不倫不類啊。
魔修大能們還沒有來得及出口指責,師無咎已經幾乎出了馬車,矜持的轉過頭來。
轟——
便是當年那些紅塵天的佛修們對著他們一齊敲木魚,大概也沒有這樣的沖擊力了。
該如何形容這張臉?
又或者說,該如何用語言描繪這麼一個人?
魔修們講究的是自在隨心,不問生死,不問是非,善惡觀念在魔修們看來都是可笑之極的東西,他們想要什麼就去搶,不喜歡什麼就直接扔掉,完全釋放本我,由此來抵禦心魔,從而得道飛升。
而此刻,便有這麼一個人,幾乎能夠將他們心裡的欲念全部都勾出來。
不,不僅僅是因為容貌。
更多的,還是這些大能能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從這個人身上感受到了某種大道真意。
魔修們會本能的知道什麼樣的人和事對他們有用,什麼對他麼沒用。
而眼前這個,無疑就是在各方面都讓他們為之瘋狂,為之爭奪的那一類!
魔修們的眼楮裡已經流露出來了渴望,仙修們雖然不至於和這些魔修們一般露出醜態,但視線也很難從師無咎身上移開。
“……二叔,這世界上居然還有比我們玉霜妖皇更好看的人。”一個稍微年輕一點的妖修已經忍不住脫口而出了。
他們逍遙天的妖修,血脈越是純正,實力越是高強,容貌往往就越是好看。
如今逍遙天內,最好看也最強大的無疑就是玉霜妖皇了。
但眼前這個人,好像比玉霜妖皇還要來的吸引人。
可是,怎麼可能呢?
他們玉霜妖皇可是妖族最為頂級的一塊靈玉化身,修為底下的妖族幼崽光是靠近玉霜妖皇,就能接受到他身上的靈氣饋贈從而提高修為。因此,玉霜妖皇在妖族裡也稱得上是人見人愛,若非玉霜妖皇實力強大,就算同時妖族中人,也多得是人想要將他搶走。
但這些,好像都在眼前之人的輕輕一瞥之中消失了。
師無咎的視線朝著妖修們看過來的時候,妖修們幾乎都忘記玉霜妖皇長什麼樣子了。
他看過來了。
看過來了!
妖修們心裡在如此想著。
殊不知,師無咎內心裡對這些個妖族充滿了怒其不爭的想法。
這種修為也能來是非天丟人現眼?現在妖族的年輕一輩到底是怎麼乾的活?
本座馬力全開的時候,根本不能讓那些修為不高的年輕幼崽們旁觀啊。
師無咎一旦徹底釋放自己的氣息,他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
曾經的準聖修為,如今雖然已經跌落,不過比起那些仙尊魔尊還要強的多。可惜的是終究無法如準聖一般自由收斂氣息。
一旦到了準聖級別,就自動會被天道承認。那麼這天地之間的生靈,都會下意識的去鐘愛那些被天道承認的。
為何聖人之下皆是螻蟻?
因為除去聖人這個級別,其他道統的人若是見了一眼聖人,道心失守是百分之百的事情。
當初的孔雀大明皇是如何被佛修聖人勾搭走的?
不就是因為被佛修聖人的道意所俘獲的麼?
“阿彌陀佛。”佛修們之中,倒是有那麼一兩個勉強還能維持住神智,只是想要敲醒其他同道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沒想到是非天內除去那位準聖之外,居然還出現了這麼一個人物,莫非這個時代,當真是魔修大興不成?
師無咎掃了這些家夥們一眼,視線在某幾個神智還算清明的家夥身上多看了一會兒,稍稍留了一個心眼。
這些不被他的氣息所迷惑的人,恐怕修為和道心都是這些人裡的頂尖了。
可惜的是,這幾個人之中,並沒有他妖族中人。
想到這裡,師無咎就覺得不是滋味。
妖族就不能派幾個稍微厲害的人過來麼?這簡直是讓人族看笑話!
“還請這位道友,暫且收了神通。”葉蕭作為一城之主,雖然也覺得看見這些家夥露出不一樣的姿態很是有趣,但終究還要為賓客負責才是。再這麼下去,恐怕這些道心不夠穩固的大能們就要直接上前為了這個人打的頭破血流了。
“也罷,算本座給你一個面子。”師無咎不露痕跡的看了看葉蕭的眼楮,心裡已經有幾分明悟。
原來是窺真之眼。
就算是在七萬年前,也是相當罕見的玩意兒,沒想到如今居然還有人族能夠擁有這樣的返祖血統?
這種先天瞳術,並非是妖族所有,而是妖族和人族結合之下,偶然才會出現的一種現象。按理來說,一旦人族和妖族的混血體內血統偏向人族,是不可能再繼承妖族的天賦的。但凡事都有例外,就算是天道,也會給那唯一出現的一個變數一點生機。
於是,便有了窺真之眼。
以葉蕭如今的功力,準聖之下的事物,恐怕沒有什麼是他的眼楮看不穿的?
但是偏偏此刻他就遇見了兩個勁敵。
一個是擁有大道聖兵的周長庸,一個是曾經準聖修為的師無咎。
不管是哪一個,葉蕭都只能看見表面,而看不見更深層次的東西。
這麼一來,葉蕭對他們兩人自然是客氣的很。
因為他也知道,只有這麼兩個人,才有可能幫助他實現心中所願。
“兩位還請上座。”
伴隨著葉蕭和師無咎的對話,師無咎也逐漸將一身的氣息收了起來。
“哼。”師無咎輕輕的一聲,就如同一記警鐘,將那些大能們的神智全部都喚醒。
如今這些大能再去看師無咎,就隻覺得師無咎此人容顏無雙,但是之前那種心神搖曳的感覺卻是半點都沒有了。
到了現在,他們哪裡還能不清楚,自己是著了道了?
此人如此威能,絕非泛泛之輩啊!
一時間,投向師無咎的視線也就隱晦收斂了許多,而且幾乎都將師無咎看作了是清邪燈的頭號勁敵了。
只要有此人在,他們怕是都沒有什麼希望去依靠武力搶奪清邪燈了。
如今,只能看清邪燈的主人,也就是葉蕭是個什麼想法了。
周長庸和師無咎兩個人在所有人的視線當中,坐在了葉蕭的對面,那兩個一直有人想要坐卻坐不上的位置。經過剛才的出場,這些人已經明白了周長庸和師無咎的厲害,更加不會選擇不識相的上去反對。
作為道侶的師無咎是如此厲害,那麼周長庸在這樣的年紀有這樣的修為,也就是有脈可循了。周長庸本身並不介意別人是如何想他的,相反人家看他看的越輕,自己才能籌謀更多的東西、
師無咎就是一個天生的發光體,在他的身邊,周長庸的那些算計,那些謀劃,都會被暫時遮掩。
這可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當然,周長庸從頭到尾都將這些九天十界的大能們的表現看在眼中。
心裡已經覺得有幾分好笑。
這些人,在所有人都差不多勢均力敵的時候,就隻想著要如何打壓拆除敵人,然後不遵守規則將清邪燈給搶到手。
而如今,師無咎簡單一個出場就能技壓群雄,這些人反而開始期待所有人都要遵守規則,以此來爭奪清邪燈了。
好也是他們,壞也是他們。
雖然人心向來如此,但周長庸還是覺得有些過於乏味了。
這些亙古不變的東西,又有什麼有趣?
而只有師無咎。
周長庸朝著師無咎看去,又很快收斂了視線。
只有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並且從來不會因為那些凡塵俗世而更改自己個性的師無咎,才是叫周長庸覺得最有趣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