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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天星》第 84 章
早上。

薛宥卡這天給自己安排的日程,本該是八點起床,去圖書館拿下篇論文要用的書,然後直接去上輔導課。

然而鬧鈴響起的時候,卻有種倦怠感,迷迷糊糊間感受到身旁緊挨著的程譽,這種溫暖叫他難得地想停下來休息,單純地睡個懶覺,不那麼拼。

薛宥卡瞇著眼睛,把鬧鈴關了,又賴了回去。

鬧鈴響了兩分鐘才停下,程譽已經被吵醒了,低頭看整個人都縮在被窩裡,縮進自己懷抱裡的男孩,撥開他額前的碎發:“今天上午你是不是有安排?”

“本來有的。”他沒有睜眼,腦袋垂著,鼻尖頂著他的脖頸那塊兒的溫熱皮膚,有脈搏的跳動,“現在不想去了。”

“那再睡會兒,現在疼不疼?”程譽的聲音有點啞,兩個人昨晚其實都不敢怎麼發出動靜,薛宥卡全身顫栗,手指蜷縮著扣緊被單,指尖泛紅,一直閉著嘴忍著,忍不住才斷斷續續地哼兩聲,窗外的雨下大了,隱約傳來悶雷聲,窗簾外搖曳著樹影,薛宥卡卻感覺床和牆都在晃動。

原來frank不是故意騷擾自己,牆是真的會抖動。

薛宥卡搖搖頭,又睡了過去。

程譽卻睡不著了。

昨晚洗完澡看了眼時間,快凌晨三點了,但實際上並沒有太久,因為米米一直喊他輕點慢點。程譽緊張得額頭佈滿了汗珠,動也不敢動:“夠慢了吧,還疼呀,那我再慢一些……”

“真這麼疼啊?”程譽氣息粗重,忍耐地在心裡想,是我太粗了。

“嗯…已經不疼了。”薛宥卡適應了黑暗的房間,睜著眼睛能分辨出他的輪廓,大約是沒有光照,他的視線沒有遮掩,是一種濃烈的感情,輕輕地說,“哥哥,你慢一點就好。”

程譽的手環雖然有缺點,但也有優點,一取下來,這會兒薛宥卡就老是擔心他出問題,把握住他的脈搏,卻也把握不准,所以只能叫他慢點。

慢到最後,他猶豫著,放軟聲音道:“這麼疼那就不弄了。”

“其實不是很疼,”薛宥卡用微弱的語氣說,“是……我怕你心髒病發了。”

程譽:“……”

“哪兒那麼容易發病?”程譽反問,“你專註一點,別老想著病,要疼就叫,不疼那我就不客氣了。”

薛宥卡又氣又好笑:“你要病發死在床上怎麼辦?”

“那也要先把你艹死再說。”

最後事實證明,兩個人命大,一點事沒有。

日光透過窗簾縫隙穿進來,投射到床頭,程譽煩惱地想,還是得重新研發一款測心率的儀器,不連網不綁定家里人的那種,不然薛宥卡老是在床上分神,一會兒碰他心臟,一會兒抬手抓住他的手腕讓他停一停給他把脈,正常人哪能這樣——

薛宥卡這一覺是睡到快中午才起,照鏡子看見身上有些痕跡,顏色比較淺,程譽親的時候沒有太用力,一點一點地照顧到他全身,所以很多部位都有一些斑駁的紅痕,他穿上高領毛衣下樓。

十二點要上課,正好和天蠍一起吃飯。

“昨晚幾點過來的?”林時茂看見他也有點意外,“沒有聽見你來。”

“我來的時候快十二點了,你們好像都睡了。”

林時茂道:“下次太晚了要過來打電話叫我或者turbo來接你,一個人晚上不要在這邊亂走。 ”牛津相對其他一些歐洲國家安全很多,但這邊流浪漢非常多,晚上出門極易碰上危險。

“而且最近馬上要萬聖節了,你走外面不會被嚇到嗎?”

林時茂一提,薛宥卡就想了起來:“……昨晚這附近不知道哪家人,在窗戶上貼著閃靈電影裡姐妹花的等身照片。”差點沒把他嚇死,是跑著過來的。

只是以後怎麼過來……晚上過來,還是直接搬?

薛宥卡也不知道怎麼跟茂哥提,而且過兩天天蠍就要去劍橋演出了。

林時茂請來的住家廚師是個四十來歲的大叔,每樣菜係都很拿手,做得最好的是川菜湘菜,可茂哥和程譽都是不太能吃辣的人,老k是天津人,也不吃辣,但每天桌上卻必有川湘菜。

基本上都是wolf這個西安解決的。

現在薛宥卡來了,跟wolf一起幹掉幾盤全是辣椒的剁椒魚頭、辣椒炒肉,看得程譽眼睛都在抽:“你少吃點辣。”

“沒事啊,”薛宥卡一邊吃一邊誇,“黃師傅手藝真好,這個湘菜做得好地道啊。”

“你……”程譽欲言又止,“你…肚子不疼?”

“不疼呀。”

\"我問的不是……\"程譽掃一眼桌上其他人,沒轍,說算了,“你少吃點辣的。”

薛宥卡好像領悟到了,雖然不認為這有什麼,但還是沒有碰辣椒了,程譽表情緩和了,又掃了一眼林時茂三人,最後選擇了發消息。

快上課了,薛宥卡看一眼手機,才看見幾條消息。

一條是【乖】

是吃飯的時候發的。

一條是【上完課來接你,少走路少騎自行車】

是剛剛發的。

薛宥卡上課的時候,他們在為了巡演排練,月底是天蠍在劍橋的演出,開車過去三小時,是沒課的周末,薛宥卡跟著一塊兒去的,演出場子比他們在國內的live house要更大,但沒有那麼多熱情的樂迷。

大部分都是斯文的學生,來看演出前根本不認識這支叫scorpio的英倫搖滾樂隊,看簡介還不是本土英國人,買票的人就更少了。

結果沒想到這支樂隊實力相當不錯,報著隨便聽一聽心態來的搖滾樂迷,聽完立刻就迷上了:“他們有twitter嗎!”

林時茂在舞台上用英文介紹每個樂手:“ turbo,drummer;keyboard,wolf……”介紹完還說,“今晚演唱的歌,在yutube上可以聽到錄音室版本。”

當晚薛宥卡和天蠍還在劍橋這邊參加了一個萬聖節遊街。這是他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薛宥卡的cos之魂燃燒,穿著黑色正裝三件套,穿戴蝙蝠翅膀,頭上還戴著惡魔犄角,臉上畫了哥特式的妝容,嘴唇塗得鮮紅,眼線塗得又黑又粗。

程譽就很敷衍了,他對這種活動沒什麼太大的興趣,但林時茂提了,程譽就像徵性地在路邊買了個驚聲尖叫系列的鬼面具戴上。

遊街人很多,大街上滿是穿著奇怪裝束、戴著詭異面具、拿著廉價道具的人。戴著和程譽一模一樣面具的人滿大街都是,而林時茂就要真誠許多,專門在臉上化了小丑回魂的妝容,鼻尖戴上了紅色小球。幾人完全融入萬聖節氛圍,在外圍被擁擠的人群擠到了中間,程譽一直拽著薛宥卡的手腕,怕他被擠散了。程譽還專門叮囑了他:“手機帶好,鈴聲開著,不小心走散了就到路邊給我打電話。”

可走著走著,兩人意外被人沖散了,薛宥卡跟著一個戴著和程譽一樣面具的人走了一會兒,才察覺到不對。

他轉過身去,結果到處都是戴著面具、披著黑袍的人。

薛宥卡意識到自己走丟人,被人群越推越遠,他撥開人群從旁邊出去,正好看見一個和程譽差不多高的,同樣裝束的人,在路邊花店買花。

薛宥卡一時不確定,一邊給程譽打電話,一邊走到那個人面前。

那人低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把頭套摘了下來。

不是程譽,但也是是個亞洲人。薛宥卡意識到自己的不禮貌,用英語道歉:“抱歉,我朋友和你穿得一樣。”

男人也用英語答沒關係。

這時,那邊電話通了。

程譽著急的聲音傳出來:“你上哪兒去了?”

“我在一家叫the cambridge flower shop的花店外面。”

“電話別掛,原地等我。”

這時,那男人又問: “中國人?”

因為聽見他用中文講電話了。

“你也是呀?”薛宥卡笑道,“好巧啊,你是哪兒人?”這算是在國外碰見同胞的下意識問話。

男人說澳門,看向這個扮成小惡魔的男孩。

薛宥卡“咦”了一聲,又抬頭看他。

“怎麼?你也是?”

“不是,我朋友是,因為很少見所以聽見愣了一下。”

男人拿出手機:“你在劍橋上學嗎?”

“不是,來這邊玩的。”他沒說太多,看見花店的花,順手拿起白色滿天星和白玫瑰的花束。

因為外面人多,他怕錢丟了,只帶了一些零錢,薛宥卡問店老闆花束多少錢,一束花要20磅,他掏了一會兒,摸出十幾磅的零錢,男人直接摸出錢包,拿了一張百元英鎊:“我送你吧。”

“不不不不用,”薛宥卡放下花束,“我也可以不買的。”他轉而看向旁邊更小一些的花束,老闆說十五磅。

薛宥卡這裡有14,想著等程譽來了再給,結果旁邊的男人摸出一英鎊的硬幣:“借你總可以吧?”

薛宥卡還是說不用:“沒關係我朋友馬上就來了。 ”

他能聽見程譽在電話裡問:“你跟誰聊天?”

“遇到一個中國人,好巧啊他跟你是老鄉哎!”

程譽卻感覺他是被纏上了:“你注意安全,站在花店裡別出來。”

薛宥卡確實是被纏上了,但不是那種纏上,而是拐彎抹角地問他一些信息,問他幾個人來劍橋的,怎麼會走散了,問他讀大幾……

薛宥卡心眼多,都回答了,但都是牛頭不對馬嘴,說自己是曼徹斯特大學的留學生,做了幾年高管來讀研究生的:“你看不出來吧,我有三十了呢。”

男人自以為和他聊得非常好,笑道:“你騙我的吧?”

薛宥卡問他怎麼還不走,是不是沒事幹,男人說:“等你朋友過來吧,我在這裡陪你等,好吧?”

“其實不用這樣的……”

“你這麼小一個男生,長得這麼好看,挺危險的。”

那邊的程譽聽著電話那邊的聲音有些耳熟,幾乎是跑著來的,劍橋有好幾家花店都叫“the cambridge flower shop”,程譽一開始跑錯了,□□的人在其他街去了,程譽叫了個車,根據他的定位打車過來,終於找對了位置。

一下車,程譽就在花店門口看見了他家米米,旁邊還有個穿黑袍的男性,定睛一看,不是程子巍是誰。

程子巍這人甚麼德行程譽太知道了,大步過去,直接一把將他推開,攥住了薛宥卡的手腕。

“傻逼離他遠點。”

程子巍惱怒地扭頭看著這個戴鬼面具的人,一聽聲音和語氣太耳熟了,又不能確信,覺得不太可能:“你誰啊?!”

“你說我誰?”程譽摘下頭套,眉眼透出不羈的匪氣,“老子是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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