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你年紀還小,你可以盡情地痛苦,難過……但是千萬不要走進悔恨……」
「憤怒,痛苦,悲傷都可以讓人進步,都能夠讓人變得強大,但是悔恨這種情緒卻一無是處!」
「更重要的是,你不需要悔恨。你從頭到尾都沒有做錯過什麼任何事情?絕大部分時候,我們並沒有去招惹任何人、任何事,但是那些不好的人,不好的事總是來找我們。」
「今天只是一場不大不小的演出,儘管有些血淋淋,甚至可能有人會失去生命。但這絕對不是最後的一次,也肯定不是場面最大的一次。你以後會遇到很多敵人,而且肯定不是像阿拉貢惺惺相惜的這種,甚至不會像索倫這麼怪異的這種,他們會窮凶極惡,他們會虛偽狠毒,他們會口蜜腹劍,他們會血腥殘忍……」
「你走了這條道路,這些不好的事情你統統都會遇到。我們會一直呵護你,愛惜你,但是這些痛苦我們無法代替你去感同身受。你可以盡情地難過,但是痛苦要儘快地過去。今天是梅根,明天可能就是司馬,後天很有可能就是我……」
「今天我們無微不至地呵護你,明天你強大了之後,你就會轉過身來保護我們,我堅信那一天肯定會很快到來……」
「孩子。」宋無倫認真地望著唐逍炎道:「現在你告訴我,假如我們有辦法讓梅機彥放棄與你的決鬥,你會怎麼做?」
唐逍炎嘴唇顫抖著,面孔發白,認真道:「我會做到戰鬥的準備,甚至做好戰死的準備。但假如成功地逼迫梅機彥放棄與我的決鬥,放棄利用我逼迫骷髏黨讓步的話,我仍舊願意不與梅機彥親王決鬥,我會尋找另外一個機會去讓他償還這筆血債。」
李奇微將軍上前用力抱住唐逍炎道:「好孩子,你真了不起,我們以你為傲……」
「對不起,我們還不夠強大,無法完全保護你不受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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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道館內,唐逍炎一人拚命地練劍,練刀,瘋狂地連,如同走火入魔一般。
足足幾個小時,最後身上每一處筋脈彷彿都要斷裂,每一處肌腱彷彿要漲開,等停下來癱倒在地的時候,雙手戶口已經全部裂開,刀把完全是一片血肉模糊。
張開嘴巴,拚命要緊的牙關已經傷了牙齦,滿口都是鮮血。
拖著麻木的身軀,唐逍炎回到宿舍,將自己完全浸泡在浴缸之中。
傍晚18:30,天快要黑下。
梅根的手術室依舊緊閉,唐逍炎站手術室所在三十三層樓的窗口,森然地望著地面上的一切。
聯盟軍校的高層正在歡送梅機彥親王,李奇微上將此時正滿臉笑容與梅機彥擁抱話別,親熱無比地握手寒暄,旁邊無數的閃光燈撲閃撲閃地照相。
話完別後,李奇微上將親自為梅機彥親王拉開車門。梅機彥親王先朝李奇微鞠躬行禮,然後彎腰鑽進車子裡面,李奇微關上車門。
豪華轎車緩緩而行,窗戶的玻璃降下,梅機彥親王伸出俊美無匹的面孔朝外面揮手告別。不經意間,他的目光輕輕地朝唐逍炎所在的窗戶瞥來,嘴角淡淡一笑。
而後,車窗緩緩關上,那張俊美得近乎妖異的面孔緩緩地消失在玻璃之後。
半個小時後,唐逍炎背起一把短刀,緩緩地朝校門外走去。後面,一輛轎車緩緩地跟上。
到了校門口警衛伸手便要攔住唐逍炎,忽然接到一個電話,他們立即退回到崗哨上,就彷彿沒有看到唐逍炎一般。
後面的那輛轎車門打開,唐逍炎鑽進車子裡面,轎車朝亞京市行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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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的武館內,唐逍炎和高手盤坐在席上。
「師傅,你看過梅機彥和梅根上校的比武了嗎?」唐逍炎問道。
「看過了,現在網路上到處都是比武的視屏,而且所以的輿論都在誇獎梅機彥的高雅風度,暗諷梅根.門德斯爭強好勝。」高手道:「他們的看法非常外行,他們以為畫面上梅根上校佔了上風就是贏,實際上這場比武梅根沒有贏,反而是梅機彥佔了上風,只不過他沒有把這種上風變成勝利。」
「不,不是向您看到那樣的。」唐逍炎咬牙道:「我當時也是這麼認為,但實際上梅根上校整個上半身被劈了幾十刀,每一刀都將她身軀正面完全切開。只不過當時傷口細得連血都流不出來,現在梅根上校生死未知……」
高手面色頓時一變,眼睛睜到了最大,整張面孔完全是不可置信的震撼,她還不知道梅根已經重傷到生死未卜。
「我和許許多多的高手討論過這段視頻,就是為了摸清梅機彥的底細。」高手道:「所有的人都認為梅機彥佔了上風,只不過他願意保持風度,不願意將上風轉變為勝利。」
「但是他不但贏了,而且還用極其殘忍的手段將對手置於死地,而我們連看都沒看出來。」高手神情落魄道:「那說明了什麼??」
「我知道他很厲害,我知道他之前與我的戰鬥留了一手。但我也總覺得他武道修為大概與我差不多,就算比我強也極其微小。」高手忽然一道冷笑道:「但現在看來,我連他的背影都看不見。」
「甚至,連他處在哪個級別都弄不清楚了。」高手迷茫道:「或許,我與他已經是完全不同的境界了。」
「師傅,他來找你和高凌姐姐比武的時候,你有什麼印象?」唐逍炎問道。
高手陷入回憶道:「他與高凌比武的時候,招數非常方正,完全是名門正派光明磊落的套路。每一招一劃都堂堂正正,正氣凜然。而與我比武,卻顯得非常霸氣犀利,每一招都大開大合,氣勢壓人。」
唐逍炎道:「而今天與梅根的比武卻是輕描淡寫,輕盈飄逸……」
「也就是說這個人其實完全沒有任何套路,完全是隨心所欲,完全可以是任何風格……」高手喃喃自語道:「但,總會有風格的啊?怎麼可以這樣?從來沒聽說過啊……」
也正是這種隨心所欲才是最可怕,沒有風格就意味著對手很難找到破綻,很難找到破綻就無法戰勝。
所以在地下死亡格鬥場內最可怕的不是對方有多麼犀利厲害,最可怕的是套路被敵人看熟,看穿。那樣就算比對方高明了一階,也完全可能被對方設計擊敗,甚至殺死。
所以死亡杯格鬥大賽沒有常勝將軍,再厲害的高手打上一百場也必定要重複自己之前的套路,在那個時候就會被人看熟,看穿,尋找到破綻一擊致命。所以在那個死亡場上湧現了許多讓人無比驚艷的高手,在前面許多場比賽中,都用最可怕最輕鬆最強大的姿態直接將對手擊斃。所有人都覺得此人肯定天下無敵了。但是在幾十場,一百場之後,他們也無法逃避橫屍當場的結局。
而索倫完全是一個妖孽,是一個異類。他打了足足幾百場比賽,每一場比賽都在改變,完全沒有重複自己,不停地突破自己,每一次都有全新的風格。就算偶爾重複幾次也充滿了欺騙性和陷阱,所以到後期就算他在重複自己之前的套路別人也不敢當真。正是如此,他以一己之力壓得整個世界的格鬥場喘不過氣來,使得最具含金量,最有權威,最有歷史的死亡杯格鬥大賽幾乎消亡。
當時這幾十上百年來,類似索倫的妖孽也只出了一個。索倫是永不重複,不停變換風格。
而梅機彥則是隨心所欲,完全沒有風格。而且他們都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那個被整個聯盟通緝的武道宗師。
「梅機彥親王今年幾歲了?」唐逍炎忽然問道。
「二十九歲。」高手道:「六歲拜歐奴子為師,至今習武二十三年。」
「小唐,師傅太弱了,在這場比武已經完全幫不了你了,甚至無法給你意見。」高手痛苦道:「因為我連他所在的境界都無法了解,甚至無法想象。必須找到一人,與他處在差不多的境界,就算比他差一些也可以,至少他能夠說清楚一些,不像我們完全是盲人摸象。」
「邦.道爾將軍能夠到達那個境界,但願柯立芝將軍能夠順利請到他來教你,因為他已經發過誓要完全隱居,堅決不再管聯盟的任何事情了,聯盟已經將他傷害得痛徹肺腑、心灰意冷了。」高手道。
「師傅,您之前說過冥想,冥想具體是什麼?應該怎麼做?」唐逍炎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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