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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後大佬們搶著當我未亡人》第103章 第 103 章
103

談話間,蘭刑已經湊得越來越近,容儀見勢不對,正想要跑,肋下卻忽而襲來一陣劇痛,痛得他立刻掉起了眼淚,悶哼一聲,整個人軟軟地向地上跪倒下去。

他不設防,蘭刑一道法決正好打中他骨間還沒收回的鎮魂釘上。蘭刑順勢接住他,攬住他的腰,俯身輕柔地——吻掉他眼角的淚水。

“不要害怕,痛過去就好了,很快就好了。”

容儀渾身發毛,他想要大叫,想要飛跑出去,卻在這時候發現自己的法力早已大不如前——也是因為魔釘的作用。

不知道為什麼,一股委屈油然而生。

他又怕又痛,已經顧不上讓蘭刑放手,蘭刑拿來了一條縛帶,死死地勒住他的嘴唇,讓他一句話都說不了。

“天運在反噬我。”蘭刑沉沉笑起來,臉色也有些蒼白——不知道是因為天運反噬,還是因為情緒激動,他的心臟處又密密麻麻泛起劇痛來,讓他幾乎無法呼吸,他慢慢地摸索著,從床邊拿起一枚精致的剔骨刀,“沒關系,很快的……”

容儀拚命哭著,像一隻小鳥崽時那樣哭著,他只剩下無邊無際的委屈和恐懼,他心想自己要是沒有跑出來就好了——要是容秋能夠過來一下就好了,可容秋為什麼還不過來?

要是相裡飛盧知道這件事,雖然他很忙,他一定會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容秋在劇痛中緩慢失去意識時,腦海裡只有這個想法。蘭刑乖巧的笑容、容秋溫柔的面龐在他腦海裡浮現,明王們慈祥的眼神一樣在腦海中一一掃過他,容儀此時此刻方才發覺,自己竟然沒有一個可以完全放心托付的人。

為什麼容秋,一直沒有過來?

他嬌氣,怕疼,他想鑽進那個人溫暖的懷抱,看那雙暗紫色的眼眸凝視自己,安撫自己,可是如今留給他的,只有無邊黑暗。

容儀昏了過去。

他臉上失去了血色,烏黑的睫毛緊閉,長發散落,花香淡淡地將房間燻染,柔軟乾淨,卻讓人血脈僨張。

古老的咒語念出,天運化為一股赤金色的氣流,被封印進入一早準備好的晶石中。

哪怕是明行,如今也落得任人宰割之景。

房間內無比黑暗,呼吸聲與血腥味都格外濃重,忽而,蘭刑又聽見窗邊有振翅的聲音。

他警惕地回頭看去,發覺是昨日那隻黑色的烏鴉,正立在窗邊看他。

“哪裡來的鳥?”他不受控制地低吼起來,“滾!”

但那烏鴉沒有離開,反倒是一雙猩紅的眼楮,靜靜地注視著他。

蘭刑忍無可忍,他看了一眼面前昏睡過去的容儀,丟下手中的剔骨刀,下床去關窗,剛走至床前,忽而感到一陣狂風吹起,如同刮過人的四肢百骸一樣,將整個房間都吹得簌簌翻湧作響起來,門也發出了卡拉卡拉的響聲。

再看一眼,那隻烏鴉已經不見了。

蘭刑忽而手腳冰涼,心底悚然——他忽而意識到了什麼,回頭一看,榻上的人消失得無影無蹤,容儀已經不見了!

他急促地喘息著,視線茫然地四處掃去,忽而定格,剛剛熱血上頭的大腦,也漸漸回歸理智。

桌上躺著一封請柬,紅底金字。是容儀與容秋大婚的請柬。

雲層之上,容儀感覺自己被一個人抱在懷裡,輕飄飄地往什麼地方飛。

他渾身都很痛,肋間的魔釘在滲血,那種摧心之痛並沒有散去,他只能盡力把自己縮起來,再縮起來,緊緊地藏住,小聲嗚咽。

他沒有力氣看抱著自己的是誰,但他聞見了隱約的檀香。

很清麗的檀香氣味,讓他想起薑國的雨天。

“佛子?”他小聲問,“你是佛子嗎?”

“我不是。”

容秋抱著他,終於低頭看了他一眼,似乎連他自己,也有些微微的疑惑,“從來只有你說我像別人,這種時候,我依然像別人嗎,小鳳凰?”

容儀於是知道了,是容秋來接他了。

他害怕的那顆心終於微微地鎮定了一些,他想放聲大哭,嚎啕著跟他哭訴一下今天的經歷,但他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

他小聲說︰“你終於來了。”

容秋伸出手,輕柔地撫摸著他的頭髮,眼神異常冷靜而溫柔︰“是,我來了。”

容儀本來想再說些話,卻再度失去意識。

穿過層層雲彩,五樹六花原一如往昔,寂靜寥落。菩提樹開了花,是金色的,細小如星,跟著五樹六花原的風雪一起落下來,緩緩搖在人的眉眼間。

容儀這樣子很乖,眉眼明麗,卻安安心心地睡著,手還拉著他的袖子,像一隻眷戀窩巢的鳥兒。

容秋動作很輕,將他放在菩提樹下。

他注視著容儀恬靜的睡眼,溫柔地說道︰“有因有果,因果必償,小鳳凰,我如今借你鳳凰骨一用,來日陪伴你百世奉還。”

睡著的人無聲無息,並沒有聽見他說的話。

容秋感到頸間微熱,帶起來細微的疼痛——是因果鏈在躁動,自從他與容儀的關系越來越近,這沉寂千年的因果鏈也漸漸有了反應。他相信,鳳凰骨確實是他尋找了這麼長時間之後,唯一的解法。

他伸手觸摸著頸間猙獰黝黑的鏈條,不帶感情地垂眼看了看自己鎖骨上巨大恐怖的傷痕。他自有記憶起便居住昆侖,這條鏈子困縛他的身體,帶給他疼痛,也帶走了他的一切記憶。他擁有一雙緣法眼,卻唯獨看破不了自己的因果。

菩提樹邊的石桌上擺滿了東西,有剔骨用的器具,有包扎傷口的紗布,還有安息休養的窩,配好的止痛、康復的藥材,所有鳳凰愛吃的食物。種類繁復,細致周到。

鳳凰很好哄,他連容儀醒來後,自己要怎麼哄,也已經做好了準備。

容秋伸手替他理好鬢邊散亂的長發,忽而聽見五樹六花原門口有動靜,眉頭輕輕皺起來。

“你的那位小徒弟,從前不見得多機靈,如今反應倒是快。”

他伸出手,憑空造了一道結界,將容儀的身影隱在其後,自己往門口走去。

蘭刑一身戾氣,站在五樹六花原門口。

容秋微笑道︰“執行人來此,有何貴乾?”

“容儀在你這裡。”蘭刑也微笑著,“把他叫出來,我如今想明白了,這一切,都是你幕後主使,是不是?”

容秋還是那樣溫和的微笑︰“你在說些什麼,我聽不懂。”

“那黑影是你,你借我在青月鎮降禍,引誘我與明行產生交集,隨後來到天上,讓我對明行生出想法。”

“我在他身上安放的紅豆骨鐲,你一早知道,那句咒語,你不是念給明行聽的,而是念給我聽的,動搖我心智。”

蘭刑沉聲說,“魔書,你要我去取回的,卻故意設了三天時限,讓我看見那本書的內容。唆使我抽取他的天運,對他下手,隨後你從中漁利。”

容秋還是那副表情,他微笑著說︰“小蘭大人是否憂思過重,你所說的這一切,實在是過於聳人聽聞了。”

“那麼你告訴我。”蘭刑逼近了,他眼底雪亮,猶如一隻潛伏的狼,聲音如同嘲諷,“你若對他有情,我方才說了這麼多,你可曾半點擔憂他的安危?請帖遍發六界,你不是要與他共度余生麼?為何看了這個東西,你都不會生出半點擔憂?你還是個人麼?”

他伸出手,指尖撚著一枚封印著一縷赤金色的晶石。

容秋的笑容,忽而慢慢消失了。

蘭刑眼底風雲翻湧,他冷笑道︰“你真奇怪,布局周密,如此詳盡,卻偏偏……對人之常情的事情如此遲鈍,一詐便知。快說,明行在哪裡?”

漆黑長劍錚然出鞘,蘭刑聲音喑啞︰“你這個……魔!”

薑國。

“師父?師父,外面要下雨了,您要去哪裡?”

青月追著相裡飛盧站起身,循著他的視線往外望去。相裡飛盧立在簷廊下,抬頭凝視陰雲密布的天空。

風中帶著強烈的濕潤氣息,是大雨要來了。

按照時間,今日便是他的雷劫預計落下的日子,三道雷劫過後,方可飛升天界。

現在看不到明行星,現在是白天,而且烏雲蔽日,沉沉壓頂。

“我感覺不好。”相裡飛盧蒼翠的眼裡也是陰雲翻湧。

“是因為大凶卦象嗎?”

“不全是。”

相裡飛盧皺起眉︰“我在想,當初入魔後迷途進入我們薑國地界的那隻青鳥,是否真的是迷路來此?”

“當初我讓容儀不要下界,在天上等我,那段時間民意如沸,都說明行是凶星,連風羽族的王都下界來此,有意針對。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容儀說他得了壓製明行業力的法子,下來找我,以至於局面無可挽回。這一切,不像是因緣巧合,反倒是像人為設計。”

“師父,多思無用。”青月提醒道,“您懷疑那個小執行人嗎?”

“應當不是他。”相裡飛盧頓了一會兒,“只是今日雷劫,我也將去往天界,諸多事宜,等我去到那裡後再一一理順……應該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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