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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後大佬們搶著當我未亡人》第66章 第 66 章
66

他的樣子沒有變, 仍然是粉白色的長衣,散開的烏黑長發。他頰邊有一縷被削斷的頭髮,沒有處理, 卻多出了幾分俏皮。

他睜開眼, 大大方方地打量他的戀人——相裡飛盧這二十多年來可以說沒變, 也可以說是大變。

他輕輕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你的頭髮變白了。”

他認真凝視著他的眼楮, “你的眼楮還是翠綠色的, 眼神和我第一次見你時一樣。你沒有老。還和我走的時候一樣。你的衣服比原來更華麗好看了, 還有我現在雖然看不出來,你是不是修為也漲了很多?”

他問完後,就抿著嘴瞅他, 也不繼續說話了。

相裡飛盧像是在發愣。

容儀又試探著問了一句︰“你……沒有喜歡別的人吧?我可不可以跟著你進去?我進去的話, 不會發現裡面藏著人吧?”

“……”相裡飛盧伸手把他拉了過來,反手關上了地宮的門,滿眼冷肅。

容儀環視了地宮一圈, 先確認了一下沒有情敵出現,隨後趕緊告訴他︰“我用了一些方法, 壓製了我的業力, 現在我下來找你, 不會對薑國造成影響的,你不要生氣我不遵守約定……”

相裡飛盧沒有說話,他雙手緊緊扣著他的手腕, 帶著他快速地往地宮深處走。

容儀也不問, 只是好奇地四處打量︰“這裡我以前沒下來過, 我以前只看過你來這裡種花, 原來這裡這麼大嗎?地上的鎖鏈幹什麼用的?你要帶我到哪裡去?我們是去玩嗎?外邊那些人在幹什麼?”

相裡飛盧始終沒有回答他, 他視線平視前方,步伐飛快,握著他手腕的手很用力,甚至捏得容儀有些疼痛。

容儀撒著嬌,跟他抱怨︰“你不要走得這麼快,你看,你把我的手捏紅了。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我還帶了小徒弟過來,我要他等在薑國國界處,待會兒我想帶他來見見你。二十多年過去,你沒有話想要對我說嗎?”

他微微用力,掙脫了他一下,向他亮出自己的手腕。縴瘦白皙的手腕上被握出了紅痕,骨節分明,看起來有些伶仃可憐。

相裡飛盧終於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他手裡的動作不由自主地放輕了,他的手順著他的手腕滑下去,輕輕扣住了他的指尖,有些溫柔。

容儀被這個動作哄好了,他很高興地抬起眼,瞅著他。

他們已經走到地宮的盡頭,這條路建設在地下,再往上是佛塔院落外一個隱秘的出口。

“容儀,你聽我說。”相裡飛盧回過頭,聲音盡量放輕,掩藏住其下的情緒,“你先回天上去。”

“為什麼?”容儀問道,他有點委屈,“我真的已經壓製了法力,我找人找了辦法,我就想下來見見你……你為什麼明明比我多出這麼長的時間,卻隻給我寫那麼一點點的信,為什麼你明明在人間,我卻沒辦法用水鏡看到你的樣子?我很想你,想得很難受,你和我一樣難受嗎?我想看看你還好不好。”

“我很好。此後事情我會通過寫信告訴你,你現在快回天上。”外面的喧鬧聲越來越近,相裡飛盧的語速也越來越快,聲音接近嚴厲,“聽話!”

容儀呆呆地看著他,眼眶慢慢紅了,一時間委屈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想了很多種和相裡飛盧的見面,但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雖然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決定聽話。

他一直都是一只聽話的小鳳凰。

他猶豫了一下,聲音有點哽咽︰“那我先回去了,我下次可以什麼時候再來?你真的,不要不跟我寫信了。我好想你。”

“……”

相裡飛盧移開視線,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頰,“等我告訴你。”

大門推開,天光透入。

容儀被相裡飛盧推了出去,他就地化了原身,拍拍翅膀正要往上飛,忽而從天而降一張青色的大網,把他牢牢地蓋住了!

容儀本來就受到了壓製,魔釘的傷痕還沒好透,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就已經被牢牢地網了進去——隨後被抓去了淵身邊。

他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十分詫異︰“是你?”

他努力掙扎起來,想要一把火燒了這張網,但是沒有想到,無論他怎麼掙扎,都沒有用。他忽而失去了使用鳳凰火的能力,體內只剩下陰寒的魔氣,死死地頂著他的鳳凰骨。

地宮門外不知不覺已經圍滿了禁衛軍,淵厲聲喝道︰“快快,捉住了,我就說,佛子私藏鳳凰,自修魔道,鳳凰禍世——”

這一剎那,青月劍出鞘。

沒有人看清他的動作,上一刻他還在地宮暗道出口,下一秒他已經飛身而上,劍鳴錚錚,殺氣直向淵而去!

暗衛們也在此刻飛升而上,銅鐵的盾牌,被青月劍生生穿透,削鐵如泥的兵器,被青月劍硬生生折斷。

哪怕沒能傷到淵,這一剎那銳利的殺氣,已經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連淵自己,也是一身冷汗。

相裡飛盧停了下來。

他看見了淵身後押著的一乾人等︰禁軍隊長,小神官青月,還有宮中一直偏向於他的國師們。

“你想做什麼?”他冷冷地問道,“你我的沖突,不必牽扯外人吧?”

“到佛塔最高處來,我告訴你。我要讓整個薑國的百姓都看到這一幕。”淵譏諷地笑了笑,隨後又轉身過去,溫柔地看著容儀,“委屈你一段時間,我會讓你看到他是什麼樣子的。”

容儀完全不買帳,他問道︰“你瘋了?你上次惹我,我沒有計較,已經很對得起你了。你既然知道我有天運在身,不知道這麼對我,你會是什麼下場嗎?”

“我不在乎,風羽國我不要了,王位我也不要了。”淵雙眼血紅,聲音依然冷冷靜靜的,“你要等我,你看著我,從前是我不好。你等等我。”

“放你的狗屁!快放我出去!”容儀大叫起來。

但淵沒有理會,他直接吩咐手下人,似笑非笑地說︰“走,去佛塔頂端。我們只是抄檢,可不是要打仗。”

佛塔最高層,平常相裡飛盧守國的地方,立著皇帝儀仗。

這一任皇帝還十分年輕,論年紀比青月還小,他身上還沒有老皇帝那樣的沉穩持重,卻已經有了年輕人的狼子野心,對權力的盛望。

先皇在時,見相裡飛盧必起身迎接行禮。如今,他只是坐在那裡,換了一個姿勢,神情反非常熱切,聲音卻透著一些謹慎的意味︰“佛子來了。”

相裡飛盧視線從他們隨行的人員身邊掃過,隨後淡淡地說︰“陛下親臨佛塔,有何要事?”

皇帝沒有答話,淵卻說話了︰“要事就是今日所有人都看著,我們在百姓面前,所有事情都攤開來講個明白。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佛子。”

相裡飛盧瞥了他一眼,將青月劍抱在懷裡,淡聲說︰“問吧。”

“第一問——”

淵提高聲音。佛塔之下,長街萬民寂靜。

容儀被網在網中,仍然在不斷撲騰著,相裡飛盧對他比了個安撫性的手勢,嘴唇微動,不出聲地說︰“沒事,別怕。”

“薑國屬水,如今天災人禍頻發的原因是,護國神為火屬的鳳凰,諸位可以往上看,明行高照在玄武壁水正中。這個說法,佛子說是也不是?”

相裡飛盧說︰“是。”

淵笑了一聲,眼神逐漸興奮了起來︰“明行即是我們眼前的鳳凰,你與他有私情,是也不是?”

此言一出,一片嘩然!

“我是佛法化身,司國師之位時,先皇即曉諭天下,我並不尊尋常戒律之法。既然如此,我與我愛的人在一起,何為私情?”相裡飛盧平靜地說。

“笑話!你與滅國禍星相愛,就已經是褻瀆你的國師之位,這不是私情是什麼?”淵有意鼓動人民,“可憐我薑國泱泱眾人,都被你騙了——他們知不知道,是你縱容了災禍發生,是他們最敬愛的佛子,第一個欺騙他們?”

議論聲越來越大。

另一邊被壓著的青月眼見著議論要控制不住了,忍不住大聲說道︰“你放屁!今日之前,上神都沒有再來過,二十年前,佛子親手把上神驅逐出薑國,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私下相會,這二十年間,你敢說他真的一次都沒來過?你知道?你是他們本人,還是說,你是包庇的共犯?”

“你……”青月氣得渾身發抖,“你侮辱國師,侮辱所有為薑國拚命的人!我人微言輕,但我今日放話在這裡,今日你們若對佛子不利,對神族不利,那麼就是寒了所有護國者的心,也寒了歷代護國神明的心!”

他的話引來了大範圍的議論,底下有百姓開始喊︰“抄檢佛塔,已是不敬!”

“對!已是不敬!”

“佛子已經護了我們這麼多年!新君在搞什麼?”

……

“我問你,你既然都知道這些,為何不稟報,不解決?”淵逼視著相裡飛盧的眼楮。

相裡飛盧的眼神卻沒有絲毫變動,那蒼翠的眼底透著逼人的光華,還有強大沉靜的自信,讓人無端覺得,這個人站在這裡,就是能夠掌控全局。

“我已讓上神回到梵天,二十年不曾踏入薑國一步。我認為已經解決的事情,無需上報。”

相裡飛盧淡聲說,“十年前三青鳥出現在南邊城鎮,我潛心研究魔道之法,融合佛法之力,做了一道屏障,阻擋一切天外力量。我知道我頭髮盡白,你們都懷疑我修魔道,我可以告訴你們,確實如此。而我做這一切,也只是為了護國。”

“殺神要受滅天之刑,這件事我想你們都清楚。”

相裡飛盧環視周圍一圈,“我師父相裡鴻,傷神域執行人,活活雷劈而死。萬物因果輪回,陰陽平衡,破壞者終有報應。這報應不止在誰的自身,而是在薑國所有人身上。青月鎮,傷執行人後霧氣消散,隨後進入漫長的乾旱期,已經無法居住,其乾旱程度遠在明行星進入玄武壁水之前。”

容儀在旁邊聽著,忽而不掙扎了,他有些沮喪地垂下眼楮。

相裡飛盧的話語平靜,卻蘊含著力量,周圍都安靜了下來。

“所以我實在也無需解釋——我要保薑國,也保我的戀人,這是權衡過後的最好結果。我與容儀,兩情相悅,與他訂立永世之約,讓他不能再踏入薑國一步,以免薑國遭到克應,今日你設下此局,以我的性命安全,引誘容儀不惜違反約定也要下來看看,我亦無話可說。”

相裡飛盧說,“我從來不在乎什麼國師之位,你要的話,可以直接說,我給你。”

他話音剛落,佛塔之下已經一片的哀告︰“使不得!”

“不能換國師!”

“看來是真的國運衰落了,居然連相裡大師都要換下來嗎……”

淵大怒道︰“我何時設局?”

他忽而發現他有理說不清了——他原來也沒有想到容儀會這麼快地出現在這裡,但相裡飛盧一句話,直接把抄檢佛塔這件事變成了居心叵測的局!

“好,好,佛子看不出來,平時淡性,實際上是如此巧舌如簧。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淵眯起眼楮,“水火相克,好,好。神不可殺,國不可滅。但當真到了國運衰頹,民不聊生,你也撐不起局面的時候,你是殺他還是不殺?——不要說沒有那一天,你一人用魔道之力,也難以挽救國運傾頹!孔雀大明王的死,就是一個例證!”

空氣安靜下來。

無聲的恐慌和焦慮在空氣中蔓延,如同將要沸騰的水。所有人的眼楮都釘在相裡飛盧身上,揣測著他下面的話。

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嗎?

這麼多年,薑國一天天地邁向衰弱,明行星越來越亮,他站在佛塔上,手裡握著青月劍,只要一抬頭,就能看見它的方向。

容儀抬起頭,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我想過。”相裡飛盧啞聲說,“這麼多年,我想過。”

他忽而提起青月劍,反手往佛塔牆壁上一敲——這個動作嚇得淵和皇帝身邊的護衛警惕地圍了起來,但相裡飛盧不再有其他動作。

沉悶的隆隆聲在他們身後響起,佛塔的牆壁上,忽而出現了一大排嶄新銳利的機括,牆壁傾倒,這一層的石壁暗道全數打開,裡面是成排的、沉重的□□。

“製服鳳凰,殺之,與殺三青鳥類似。但鳳凰氣運高,常規的方法不可得到,但我是他的戀人,我可以的手。”相裡飛盧淡淡地說,“我已準備好那一天。這二十多年,我一直在準備這一天。”

他就這樣站在那裡,如同青松一樣挺拔,神情如同青月劍一樣不可摧折,蒼翠的眼底毫無雜色。

容儀的眼淚已經冒了出來。

周圍一片寂靜。

如此周密的布置,這些機關劍弩透著肅殺的氣息。

已經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懷疑這件事——他是真的想殺神!

淵忽而放聲大笑,他轉過去,對容儀說︰“你看到沒?你看到沒?他不過如此!你的佛子不過如此!他哪裡愛你,他愛的是他的薑國,哪裡有你的位置!”

容儀冒了幾滴眼淚,但是很快又不哭了,他沒有理他,只是望著相裡飛盧。

相裡飛盧問淵︰“你還有問題嗎?”

“我沒有問題了,我對你的答案非常滿意。”淵大笑著說。

“那麼,陛下還有問題嗎?”

相裡飛盧沉聲問道。

皇帝如夢初醒,慌忙站了起來︰“沒有問題,沒有問題。”

“那麼我今日要做一件事。身為薑國國師,有相國之責,匡扶正義,誅殺邪惡,如今國運式微,百姓日子不好過,更容不下一個醉心權術、毫無頭腦的帝王。”

相裡飛盧提著青月劍,向皇帝走去,“今日,我替薑國百姓,懲治奸臣,另擇明君。”

“你瘋了!!!”皇帝猛然醒悟過來他在做什麼,“你瘋了!!!!”

禦前侍衛一擁而上,連帶著旁邊的禁衛軍也揮刀沖過來,長街上的百姓們劇烈嘩然,聲音亂得幾乎聽不見任何人的說話聲。

相裡飛盧隻一伸手,氣浪生生震退了在場的所有人!

他蒼翠的眼底浮動出戾氣,“若非必要,我避世不行相國之責,隻以為薑國代代有明君,不會失去分寸。青月,你與衛隊長起來,告訴戍邊親王,今日,薑國另立他為新君。”

“是!”

隨後,相裡飛盧扔下青月劍,快步往容儀的方向走去,低頭替他解開了束縛他的法器網,把他抱在了懷裡,“其余事情,你們料理,我有些私事。”

容儀變回了原身,躺在他懷裡,因為剛剛掙扎太厲害,傷口崩裂,沒有力氣,他只是努力地抓著他的手,神情沮喪又難過︰“對不起,我不知道這邊是這樣子的,我今天不該來的。”

相裡飛盧溫聲說︰“沒關系,既然來了,這些事你早晚會知道。”

“早晚會知道,是什麼意思?”容儀紅著眼楮,“我相信你喜歡我的,我知道你在說假話,你不會殺我,你趕我出薑國,是為了我好,怕別人想殺我,來抓我,是不是?”

相裡飛盧沉默著。

他沉默著,但抱著他的手卻漸漸地松開了。

容儀不知道怎麼的,看著他,眼淚又冒了出來︰“你說一聲是嘛,我是一隻懂事的鳳凰,只要你真心對我,我的鳳凰骨可以是你的,我死掉也沒有關系。畢竟你是我找到的第一個喂養人,而且你還沒有退婚。”

他哭起來說話亂七八糟的,平常傲氣又漂亮的鳳眼發紅,像個不知所措的孩子。

“不是。”

他聽見相裡飛盧說。

相裡飛盧靜靜地注視著他︰“我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如果有那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

“可是你說要我等你,哪怕等千年,萬年,也沒有關系。”容儀哭得更厲害了,“我們說好了的。”

“那是拖延的話術,上神,這麼多年來,我想明白了,這樣做是最好的。你剛剛問我為何不給你寫信,這就是原因。我想如果你能放下,淡忘我,對你來說,反而是好事。”相裡飛盧說,語氣裡帶上了一些責備的意思,“你的確不該來這一趟。”

容儀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只是坐在原地,像個孩子一樣拚命哭著,用手去擦眼淚︰“對不起,是我做錯了,可是你在騙我,我一個字都不信。”

“你要信。”相裡飛盧仍然冷靜地看著他,“上神,這件事起初,本是你強求。”

他說完後,輕輕起身。

“你回來!”容儀叫道,“相裡飛盧!”

他第一次這樣氣急敗壞地叫他的全名,相裡飛盧卻恍若未聞,他腳步不停,低聲囑咐身邊的人︰“帶淵去地宮,我要審他。”

他就這樣離開了。

他的背影消失在容儀的視線之後。

“你輸了。”淵披頭散發,大喊大叫著,“你輸了!”

他被相裡飛盧一掌震斷了筋脈,雖然滿身血跡,但仍然掩不住他的得意,“明行是天煞孤星,沒有人不貪圖,沒有人對得起他!他就應該知道,他是天煞孤星!連你,你——哈哈哈哈,佛法化生,天生佛子,你都這樣,大家都是一樣的!哈哈哈哈哈……”

相裡飛盧手指微動,但這一次他摸了個空,青月劍不在他手中。

他甚至一時間想不起來青月劍在哪裡。

“佛子大人不過如此!你能想到的解法,也不過是殺了他!這就是天命,這就是明行的命運!”

“不是。”相裡飛盧沉靜地說,“他會平安一生,然後遇到一個可以純粹愛他的人。”

“什——”

相裡飛盧把一卷古舊的魔書扔去了他懷裡︰“給你,你們一直想找的魔書。”

其中有一頁,被做了個標記。

魔書裡寫盡了歪門邪道,殺神的辦法,鳳凰骨的功用,取骨的流程——包括用魔釘來壓製明行業力。

字字都是殺人誅心之詞,旁邊卻有相裡飛盧的批注。

“換而不取,可用此法。”

“換而不取?”淵驚訝地睜大眼楮,看向他,充滿狐疑,“什麼意思?”

“我是佛法化生,天生佛骨,元素均衡,佛骨修煉的層次,也已經到了飛升之境。若真有那一天,我會騙他下來……隨後,用我的佛骨,換下他的鳳凰骨。”

“不必再受鳳凰業力的苦惱,梵天會徹底庇護他。”相裡飛盧慢慢地說著,但每個字都無比清晰,條理清楚。“我再無輪回,灰飛煙滅。”

這些話的內容,他已經思慮了二十多年。

也是他能找到的,唯一的解法。

“容儀性情剛烈,矢志不渝,這個辦法,我不能講給他聽,只能讓他死心。但我做錯了,我不該沉淪情愛,傷他如此。也不該拖延這麼長的時間,讓薑國受難。”

“我已入業障,騙過所有人,罪行累累,無法否認。”相裡飛盧沖他笑了笑,“……畢竟薑國與他兩全這件事,最開始,就是我強求。” m.w. ,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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