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沐軒再次的發了燒。當旭臣發現時,他一個人默默捲曲在床邊不停發抖。
大叔冷著張臉下床倒溫水、拿取退燒藥,讓病人服過藥後又找了條備用棉被替他蓋上。下半夜,旭臣沒再入睡,靜靜坐在一旁照料。
為什麼發燒了不叫醒我?
明明難過到都下不了床吃藥,為什麼只縮在一旁發抖?是害怕吵醒我嗎?
我不值得依靠嗎?
被戀人逞強的行為惹怒,導演的表情陰沉到很可怕。但雖然生氣,他還是替退燒中流了滿身汗的人擦乾身體,也定時的餵他喝了些水。
天微亮,沉著張臉的大叔才起身到廚房準備早餐。
還是我在這裡才會讓他無法好好休息?讓他顧忌到寧願縮成一團硬忍也不求援?
看著桌上冒著蒸騰熱氣的吐司夾蛋,旭臣又陷入沈思,這種像是被當外人般的感覺很差。
「早安,您怎麼這麼早醒?」已經退燒的沐軒爽朗道過早安,從背後粘貼戀人身體摟緊,一睡醒來家裡有人的感覺很好,讓他的心裡湧起一陣暖意。
「坐下吃早餐,我回去了。」面對熱情道早,旭臣沚冷著聲回應。掙脫小情人的早安擁抱後,背對著他脫下圍裙折好放在桌上。
「您在生氣嗎?」解讀到旭臣聲音中的情緒,沐軒感到疑惑。他的腦袋飛快回想著是不是哪裡讓戀人不高興了?
但不管怎麼想就是沒有答案。
「說不上生氣,只是不大高興。」大叔老實承認現在的負面情緒,雖然覺得原因有點怪,但就是平復不下心情。他轉過身與沐軒對視,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個半夜縮在床角發抖的身影,心裡有些無奈不捨。
如果我在只是負擔,那還是讓他一個人好好休息。
「為什麼?」沐軒依然不明白,他只想起睡前泡澡時氣氛都還挺甜的,怎麼閉上眼再睜開會變成現在這樣?
大男孩微笑的臉有點僵硬,他甚至擔心起旭臣是不是想結束關係了。
「我好像會妨礙你休息,所以還是回去好了。」面對小情人的困惑及逼問,大叔突然覺得自己發火的原因有點幼稚,只好試圖用較含蓄的方式表達。
「您在我身邊很好啊,夜裡不舒服到下不了床時幸好有您在。」沐軒猜測戀人正在隱瞞不高興的真正原因,於是決定用纏人的方式逼供。回想起整夜被細緻照料著的幸福感,他不覺得這人在身邊會是妨礙,於是刻意倚靠在廚房門邊,堵住出去的路。
在知道戀人真正不高興的原因前,他不會讓路。
「可是你硬忍著不舒服也不叫醒我,我只是你的客人嗎?是不值得依靠、需要好好侍奉的客人嗎?」旭臣凝視著戀人的雙眼寫滿了埋怨,他突然想起這人的纏人功力,驚覺自己也只剩說清楚這個選項。
滿臉不悅的大叔終於說出了原因,但這理由實在是讓沐軒嚇了一大跳。他有點不敢相信為什麼這世上會有如此可愛的人?為了這種事情生氣,也可愛過頭了!
忍住雀躍心情,沐軒挨近戀人將他逼至餐桌前,用雙手環繞住旭臣腰際。才一轉眼,大叔便被困在大男孩的身體跟桌子間。
「臣,我當然是將你當成戀人啊。沒叫醒你,是因為我想等發冷結束、體溫上升穩定後再吃藥退燒,那樣效果比較好。在身體寒顫時除了保暖什麼都做不了,我不想讓戀人過度擔心,所以才想等體溫穩定了再麻煩你。」沐軒輕舔了下旭臣充滿彈性的唇瓣,眼神充滿柔情的凝視著沒路可退的人,「而且我想以你的個性,要是知道我又燒了一定會睡不著。所以才想著稍微再讓你多睡一下下,我有猜錯嗎?」
「唔…沒有…」旭臣撇過臉,他還真沒想過這小情人竟然顧慮那麼多,相較之下自己真的太不成熟了。
「所以原諒我好不好?我的戀人…」手指扣住導演下顎,半強迫他將臉轉回。雙唇再次湊了上去,但在旭臣微張嘴唇準備迎接親吻時,沐軒卻刻意掠過他的柔唇湊近耳畔,「對不起,今天不用工作的話再稍微陪陪我好不好?」
那雙誘人嘴唇就在一旁,剛才輕撫過的觸感挑起了導演想接吻的慾望,他察覺不過是自己太小心眼,於是不打算再堅持離開。
「吻我就原諒你。」
大叔被挑起慾望的性感嗓音一停止,沐軒立刻吻了上去。雙唇重疊、舌頭纏綿,兩人互相擁緊了對方。直到擱在一旁的早餐冷透了,他們才放開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