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鎖門外,千歌將耳朵貼在冰冷的金屬門上,聽著屋主無力呢喃再到腳步聲響起。從遠去的聲音知道旭臣已經離開玄關,他嘗試按了幾次門鈴,可是屋內就是沒有任何響應,身上只穿件睡袍的俊美男子非常煩惱。
鑰匙跟錢包都在客廳,根本沒辦法回家。而且身上只有件浴袍,連出去都很尷尬。
要是被當成奇怪的人帶去警局拘留也太丟臉。
春季氣溫變化仍大的深夜,被驟降的溫度包圍,千歌最後選擇窩在門旁等待天亮。「幸好現在不是寒冬…」自我解嘲的輕笑,他的臉上滿是無奈表情。
旭臣家門外雖然是室內走廊,但依然有點冷。千歌拉緊身上衣服盯著地板發呆,靜靜等待天亮。
明天還有工作,如果導演夠早醒來,也許還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可醉成這樣,要早起似乎…
呵呵…
千歌不抱任何期待的苦笑,但現在除了等待,他還真不知道能怎麼辦。
醉醺醺導演腳步踉蹌的走回房間,身體一癱在床上立刻就睡著了,千歌被他當成了夢境,根本沒放在心上。
天亮,旭臣在滿室的燦爛陽光下醒來,從暖暖被窩中坐起伸了懶腰。他看著熟悉的房間發呆,根本沒有怎麼回到家的記憶。而且似乎不管怎麼回想,腦海中都會出現千歌的臉,這讓他感到有點厭煩,搖了搖頭起身至浴室漱洗。
帶著宿醉仍暈的腦袋站在洗臉台前,他的腦中閃過了些畫面。
夜裡似乎不知為何雙手沾滿了髒污,被抓著來這裡清洗過。
而抓著自己的那個人,好像是千歌…
對於這樣的畫面,旭臣感到非常納悶,他邊刷牙邊胡亂東張西望,發現了條不屬於自己的長褲。嚇了跳快速漱口後,再跑到客廳中察看,那裡明顯整理到一半的凌亂狀態以及陌生的衣服,這些都讓他頭疼。
看起來昨晚確實有人送他回來,但家裡卻沒有其他人,這讓他感到很困惑。
衣服褲子都在,但是人呢?
拿起在桌上發現的陌生手機,待機畫面竟然是自己的照片,這也讓旭臣嚇了跳。
到底是誰送我回來?
在努力思索下,紛亂的腦袋開始徑自自回放起片段記憶,有黏在千歌身上、嘔吐在千歌身上、甚至有將千歌趕出門外的畫面。
對著似真若假的記憶,導演認真思考那些究竟是夢還是真實?
直到看見散落在地上,不屬於自己的一串鑰匙時,他慌張的奔跑到門邊。
一打開門,看見大門旁有個縮成一團的人,旭臣立刻出聲叫喚,「千歌,你怎麼…你一直在這裡嗎?」
「早安…您終於起床啦?」身體不停細微顫抖的人影,在聽見叫喚聲時,緩緩將埋在臂彎間的頭抬起。用帶點疲憊的爽朗笑臉迎上導演,千歌有點開心看見的是焦急表情。
「進來喝點咖啡吧,你的衣服好像被我弄髒了,我借你套衣服穿。」被關在門外一整晚的千歌沒有任何抱怨或不耐,這讓旭臣感到心虛。
明明對方是好心送他回來,竟然遭遇這種無望之災,只穿單薄衣服被關在門外一整夜。
「哇,你的臉好紅,還好嗎?」兩人進入室內,導演才注意到千歌的臉紅的有點異常。
「頭…有點痛…我喝點咖啡得先離開了,下午…有工作。」連說話都有點乏力,千歌知道自己大概發燒了。不想讓旭臣擔心,下午的拍攝也不能耽誤,所以他強撐著很疲憊也很不舒服的身體回應。
導演不放心的將額頭靠上千歌的前額,閉起眼感受對方體溫,「你身體好燙,可是我這裡沒有藥了…下午的拍攝不能取消嗎?我先帶你去看醫生。」緊貼的皮膚分開時,旭臣看見總是很有精神的人強忍著高燒不適,露出一臉疲倦模樣,心裡既擔心又很自責。
「我們公司…的合約不能擅自取消,不拍攝會很…麻煩…」癱坐在客廳沙發,千歌聲音顯得有點虛弱。但剛才被貼緊額頭測量體溫,讓他心裡甜甜的開心著。
旭臣突然在眼前放大的臉,擔心又焦急的好可愛。
雖然身體不舒服,但千歌仍滿腦子都是導演的事。他感到很滿足的想著,至少以後應該不會再被拒絕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