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化??
陶宣病情惡化了??
雖說腎病本身就是不講道理的存在,可上次回家,陶宣看著還好好的,怎麼可能突然就惡化了呢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找原因,祁星辰甩甩頭,問祁嘉澤:“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陶宜現在情況如何,有生命危險嗎?醫生來沒來會診……你梁景哥知道這件事嗎
畢竟年紀小,第一次面對身邊人病重,祁嘉澤慌的嘴唇煞白,手不停的抖。
被哥哥一問他更慌,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讓我第一時間告訴你,陶宣剛進搶救室,梁景哥和醫院的主治醫師、還有其他醫院的專家正在開會。十分鐘之前的事,現在還不知道具體情況。你讓我第一時間告訴你,我就先給你打電話了!
他說話語無倫次祁星辰捋了半分鐘,捋明白後安撫祁嘉澤:“我現在就回去,你先別慌。現在我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要交給你做。
聽說哥哥要回來,祁嘉澤霎時有了主心骨,手抖的沒那麼厲害了,“哥你說。
現在開始,你務必看住梁景。一旦他有任何想傷害自己身體的行為,無論用什麼方法,必須阻止住他一一就算動手打暈他都行,能做到麼?
祁嘉澤聽的雲裡霧裡,可他對哥哥的要求一向言聽計從,應道:“我知道了哥。
陶宣和梁景的命比演戲重要,掛了電話,祁星辰直接找導演請假,同時讓安然給他買了最早回h市的機票。
好在時間不錯,四十分鐘後就有一班。他緊趕慢趕到了機場,趕在最後一刻登機
飛機上沒架設wii,收不到信息接不到電話,他急的坐立難安,吃不進飯喝不進水。
下了飛機,能開手機的時候,他第一時間給祁嘉澤打電話。
第一次,祁嘉澤沒接。
第二次,祁嘉澤依然沒接。
他放棄小崽子這條路,直接打給梁景……可惜,梁景那邊也如石沉大海一般:耳邊只剩嘟嘟嘟”的忙音。
他心猛地揪了起來——以祁嘉澤的性格,答應他的一定會做到。現在沒接電話,只能說明一件事
梁景可能真的犯傻了,他正在勸說梁景,根本沒時間看手機!
而以梁景和原主的關係,不接電話正印證了他的猜測!!
從j市走之前,他通知過祁家司機過來接機。下到停車場;司機已經等著了,他報出醫院地址,催促道:"麻煩您快點開,我特別特別著急
祁家的心肝寶貝發話,司機立馬如臨大敵:“得嘞,只要不堵車,二十分鐘必到!
說著,一腳油門下去,車已經竄出去好幾米。祁星辰抓住抓住扶手,繼續給祁嘉澤和梁景輪番打電話
可惜他們一直沒接,祁星辰心急如焚,咬咬牙又催司機。司機差點把車開成坦克,十三四分鐘颼到了靜安醫浣!! !
這十三四分鐘,是他活到現在最最焦灼的十三四分鐘。車終於停下那刻,他連感謝都來不及說,甩上車門飛奔進醫院大門!
搶救室在四樓,祁星辰等不及電梯,順著安全通道三階三階樓梯往上跨。越接近四樓,他心裡越忐忑,直到跨上最後一階
安全通道的緩台上,祁嘉澤頭髮蓬亂,夾克不知是扔地上的,還是不小心掉地上,蹭的全是灰土
眼睛又紅又腫,滿眼的紅血絲,兩隻手狠狠將梁景抵在牆上,語氣驚詫且茫然:“怪不得我哥讓我看著你…你和陶宣非親非故,為什麼要幫他?你是醫學生,應該知道腎臟有多重要吧
聞言,祁星辰眼前一喑。
不知是劇情使然,或者其他什麼原因,梁景還是動了捐腎的心思!
不過看樣子祁嘉澤把他攔下來了,這是唯一讓祁星辰欣慰的地方,他喊住弟弟:“嘉澤。
開口,聲音嘶啞的厲害,差點沒把他自己嚇到。
聽到聲音,祁嘉澤轉頭,緊組的小臉輕鬆些許:眼眶瞬間濕了:“哥,你他媽終於、終於來了!
嗯,我回來了,"祁星辰撿起地上的夾克,清清嗓子,“去陪陶宣吧,這裡交給我。
原主和梁景感情深,時常在兩位哥哥身邊打轉的祁嘉澤也不見得差到哪去,他同樣擔心梁景,有點不太想走
但他無條件信任哥哥,加上擔心陶宣的情況:到底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安全通道
通道門砰地關上,樓道重新恢復叔靜。祁星辰見梁景不說話,只能先張口:“陶宣怎麼樣了?
梁景依然保持冽才靠在牆上的姿勢,沉默片刻才答:“搶救過來了,現在轉到了重症監護室。
如果想治好陶宣:只能做弩臟移植?
是,“梁景苦笑:“可惜到現在,都沒找到合適的腎丨源。
其實往前追溯,早在拍《海洋之心》時期:導演商玉梁就曾通過公共平台尋找合適的腎‖源。他和陶桃都是公眾人物,不缺錢不缺人脈:按理來說不該大半年沒找到腎|源。
而且進《灰色軌跡》劇組之前,祁星辰自己通過祁家這邊的關係,向各個醫院打聽過。
均未打聽到有效信息。
應該是劇情影響的原因。
祁星辰向後彆了眼,小幅度且迅速地向左挪了兩步,擋住安全通道大門,問對方:“所以呢?你就想自己捐腎?
你聽到了啊。
梁景抬起眼皮,大概是想看祁星辰,視線剛接觸到他又立刻收了回去,頓了頓道:“我和陶宣配型成功率比較高
本人口中聽到確切的答案,祁星辰緊繃一路的弦"嗖"地斷開,呼吸愈發急促,情緒已瀕臨崩潰
他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看著形容憔悴的梁景:“我理解你為了追求陶桃,想捐腎救陶宣獲得好感的做法。可你確定陶桃真的會因此喜歡你嗎?你知道接下來你會遭遇什麼嗎?
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陶桃不喜歡你!我也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過不了多久,你就會孤零零地
死在病床上幾個字祁星辰說不出口,他咬住下唇,停顛片刻後道:“總之下場不太好,所以我希望你慎重選擇。而且陶宣不是搶救過來了嗎?從今天開始,我讓我哥加大力度找腎|源,你也讓梁伯伯那邊替你留意著。
情急之下,祁星辰每說一句,身子就不由自主向前壓一步。到最後,他走到梁景身前,定定地看著對方,語氣中的懇求之意掩飾不住:“我相信咱們一定可以把陶宣留下來的,你先等等,好不好?
回國後到現在,小星星從未如此認寘地看過他:也從未用這般濕漉漉、軟乎乎的語氣和他說過話梁景晃了幾秒的神,差點下意識答應對方。
然而下一秒他便恢復理智,伸出手,揉了揉祁星辰的頭髮:“我不清楚你從哪裡知道的那些消息或許是現在的你所特有的……我不知道怎麼說,叫預知未來的特殊能力?但我想告訴你,我選擇救陶宣的確是為了陶桃,但我並不喜歡她
祁星辰眉頭緊皺:“不喜歡她?那是因為什麼?
我沒法說……說不出口,難以啟齒。
回想起最近經歷的種種,梁景清雋的面容逐漸扭曲。祁星辰心臟猛地一沉,神經火燒火燎似的,又急又痛。
放在平常,他絕不會揭人傷疤。此刻情況緊急:他顧不待能不能傷害梁景,沉著嗓子,一字一頓道:"既然你知道了我的外來者身份,我也不瞞著你了。現在只有我能救你的命,告訴我,到底因為什麼
梁景依舊搖頭。
被他的態度激的雙臂發抖,祁星辰怒火攻心: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提起拳頭,一圈掄在了梁景臉
快告訴我!
祁星辰力氣不小,梁景被打的趔趄兩步,肩膀重重地撞到牆壁上,發出“咚"地一聲悶響
他似是不敢相信,摀住臉愣了好半天。直到聲控燈熄滅,祁星辰聽他喃喃道:“你居然打我?你居然為了這個打我?!
好,好!梁景放下手,嗤笑一聲,“你這麼想知道,我就好好告訴告訴你。
一個多月前,我喝醉酒犯了大錯,毀了陶桃的清白。當時我給出的補償是娶陶桃進家門。
我們梁家祖上書香門第,近幾輩經商,家底特別豐厚。我爸我媽脾氣柔和,夫妻二人琴瑟和鳴可以說是眾多女星都想嫁入的豪門,我本來以為陶桃會同意。
結果陶桃以拼事業為由拒絕了我,並且提出要把那天當成一場夢,就當沒發生過算了。對此我雖然心有愧疚,但不得不說,我更輕鬆開心。
我不喜歡陶桃,娶回去後不一定能盡職盡責做一位好丈夫,我怕辜負她。
而且他心裡有個人放不下,他還想試一試。
然而等我剛剛恢復到正常生活,陶桃忽然打來電話,說她這個月的月經沒來。
身為醫字生,我當然懂這句話裡的含義。我去藥店買了驗孕棒給她,第二天早上,她紿我看了試驗的結果一一兩道槓,她懷孕了。
這是一條無辜的小生命,我想讓陶桃生下他:由我來撫養,並且願意補償她一切因為生育受到的損失。如果她後悔了,又想嫁到梁家,我也欣然接受。
很幸運,她的想法和我一樣,我們商量著決定生下孩子。可惜、可惜。
說到這兒,梁景頓了頓,聲音愈發無力:“可惜她工作忙,我又沒辦法陪在她身邊照顧她。孩子沒多久就……沒了
失去孩子給她的打擊很大,我不能再坐視不理,讓她一個人承受所有傷害。我想了很多辦法彌補,最後發現沒有哪種方法,能賠得起一條命。
直到今天小宣病情惡化,她承受不住雙重打擊,直接暈了過去。
"所以……梁景聲音低沉,不知是自噱還是諷刺祁星辰,“現在你知道了?
我管不住下半身犯了錯,無意中當了爸爸,又無意中失去了孩子… …很可笑吧,想笑嗎?
如果你覺得還不夠有趣,那我告訴你個更可笑的。我,梁景,喜歡的是男人-一或者確切地說,我只喜歡一個男人。
他捏住祁星辰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那就是你。”
聽完梁景的話,祁星辰說不清到底是驚訝更多:或者是氣憤更多。
驚訝的是,梁景居然會喜歡他!明明、明明原主和梁景表白過,梁景沒同意…怎麼忽然就喜歡上他了呢?
氣憤的是…如果梁景說的千真萬確,那麼他基本可以肯定,陶桃是騙梁景的!
因為他看過《夜之桃》原著。原文曾隱晦描寫過陶桃和男主角在一起後過的第一夜。
那夜陶桃是第一次
換句話說,現在的陶桃如果想嚴格按照劇情線走:就絕不可能和架景發生關係
祁星辰甩甩頭,甩掉梁景的手:"梁景,你聽我說。你現在接收到的一切信息,全是陶桃單方面灌輸給你的,實際上你和她沒什麼,她也沒懷孕。
告白出口下一刻梁景便後悔了,他明確地知道祁星辰不喜歡他,他很怕……表白完之後,祁星辰故意疏遠他,再也不瑝他。
見祁星辰沒把注意力放在那邊,梁景暗暗鬆了口氣:“我看到驗孕棒了,千真萬確,你不必為了救我而騙我。
我沒騙你,我看過
哥,梁景哥,沒等祁星辰破罐子破摔完,祁嘉澤一把推開門:“陶宣醒了!"
陶宣醒了?
在場所有人,沒有一個不在意陶宣病情的:祁嘉澤說完轉身往回跑,梁景和祁星辰顧不上繼續爭辨,跟在祁嘉澤身後進病房。
像找什麼似的,陶宣脖頸緩慢地轉動著。看到祁嘉澤的瞬間,他眼睛一亮。
隨即看到祁星辰和梁景,他扯開嘴角笑笑:聲音微弱,梁教授,星星哥,你們都在呀。正好我有話要告訴你們。
為了不讓他浪費太多力氣,梁景和祁星辰站到他的病床旁。陶宣側臥,伸出兩隻插滿管子的蒼白的手,一隻拉住梁景,一隻顫顫巍巍地拉住祁星辰。
剛才嘉澤告訴我:梁教授想把腎臟捐給我,可是我不想要。
陶宣吃力地轉向祁星辰:“星星哥,你記不記得我問過你,你和梁景哥是什麼關係。當時嘉澤說你們和我們一樣,是好朋友的關係。
我換位思考了下,如果梁景哥把腎臟給我,相當於嘉澤把腎臟給了別人,我一定會非常非常難過…我不想讓你難過。要是沒有你,我也不會跟嘉澤認識。
"況且嘉澤超級崇拜、超級愛你,你難受的話,嘉澤也會跟著難過吧,對不對嘉溼?比起面對死亡的恐懼,我更怕的……是你們不再喜歡我
所以…一次性說了太多話,陶宣累的喘了兩分鐘,才繼續往下說,“所以梁教授,我不要你的腎臟。就算趁我昏送移植給我了,等我醒來,我也會找方法自己把它取出來。
也請你們不用太擔心我,我會努力活下去,至少活到高考完…我和嘉澤約定過要一起高考,我絕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