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窩已經不適合喬七夕和奧狄斯睡覺, 他們直接躺在客廳裡,不願意再進去和虞邵分享臥室。
一方面是因為大半年沒回來,訓導員臥室也不怎地, 還沒有睡客廳舒服。
不過倆男人想像是忘了這回事, 喝了酒去睡覺時候才發現, 房間都大半年沒人收拾了。
“嘶,忘了讓人收拾。”這大半年農場裡還是有人乾活的。
“算了,沒這麽講究。”客人並不介意,他們出任務的時候別說床了, 是個地方就能睡。
於是虞邵換了一張席子,稍微用濕『毛』巾擦了擦, 就招呼馮驍往上面躺:“委屈你了,馮局。”
“你說什麽屁話?”馮驍無語, 他年紀比虞邵還小點,過去那些年沒少被對方照顧,對方一聲馮局喊得他惱火。
他呢, 不是本地人, 千裡迢迢來到這個地方上班,也只是因為這個城市名字親切,是虞邵的家。
不過這事兒他可沒有跟虞邵說過,當然對方也沒有問過他,幹嘛要來這裡窩著。
如果問了,他準會說一句:為人民服務。
虞邵說:“我回來得太倉促了,忘了跟農場裡人說,哎,單身漢就是糙點兒。”
“是啊,有個知冷知熱的媳『婦』兒多好。”馮驍實事求是:“都是我錯, 不然你退下來就退下來了,慢慢物『色』個媳『婦』兒結婚生子,過點舒坦的小日子。”
“別瞎說,現在日子也舒坦。”虞邵笑道:“當初你要不是帶兩條狼犬過來,而是帶個女孩過來,我門都不讓你進。”
“哈哈哈。”馮驍品了品,皺著鼻子說:“你這輩子就跟犬過吧。”
“也行。”虞邵靜默片刻,抓了抓頭髮:“馮局呢,打算麽時候娶個夫人?”
“……”
久久沒有聽到聲音,虞邵扭頭一,好小子已經睡著了。
次日清晨,6:00訓導員房裡都還沒有動靜,喬七夕竊喜,這是昨天晚上喝多了嗎?
不用晨練好耶。
其實訓導員醒了,只是不忍吵醒身邊馮驍,對方昨晚太高興,喝多了幾杯,沒必要這麽早起。
7:00,長期養成生物鍾,到底還是讓馮驍醒了過來,他們的原則就是不賴床,醒了立刻起床。
一日之計在於晨,在床上多待一秒鍾,他們都覺得是罪惡。
喬七夕:我懷疑你在映『射』我?
著三個說起床就起床,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家夥,他恨!
二人二犬一會兒要便衣出警,少不得要喬裝打扮一番,才能掩飾身上那種撲面而來的凜然正。
馮驍沒有帶便衣過來,他穿的虞邵的衣服,因為不太合身,起來gaygay,無意之中起到了喬裝作用。
虞邵本身就有種匪氣,一天一夜不刮胡子,提個釣魚桶,帶個漁夫帽,完全就是鄉野人士。
奧狄斯早就被訓導員說過,是一條完全不像警犬的警犬,似乎也不會引起懷疑。
喬七夕就更不用說了,他無論怎麽都不像一條警犬,沒有哪一條警犬走路是蹦蹦跳跳的,偶爾還神經質地叫幾聲,不知道還以為這玩意兒叫哈士奇。
開車去地方的時候,馮驍很不習慣地拉扯身上襯衫:“你這襯衫也太大一件了!”
平時瞧著虞邵看起來挺合身的,怎麽到了自己身上就多出來這麽寬一截?
喬七夕在後排趴著想,那還用問,你戰友比你高大威猛唄。
他們現在開這輛車,是農場裡平時工作用的破皮卡。
這一次過去倒不是為了抓人,只是為了踩個點,確認事情真實『性』。
車開還沒開到村口就停了,留在一個小樹林裡,現在的新農村建設得都挺好,有寬敞大馬路。
喬七夕和奧狄斯沒有被束縛,實際上他們是這次踩點的主力軍,一下了車就帶頭走。
提著釣魚桶訓導員,在馬路上遠遠地望去,就看到了那個村子牌坊,也到了那兒有一撮人守著。
他扯了扯嘴唇,和馮驍交流:“村口那些人是放風,到咱們這種陌生臉孔會報信,咱們進去了也是白去。”
確實,馮驍皺著眉,不好辦。
不過很快,他們就到了事情轉機,蛋蛋竟然和那群守村口的人玩了起來。
“嘶…他啥時候帶了網球?”虞邵一臉無語,想捂臉,他不記得有給過蛋蛋網球!
“嗐,我給。”馮驍尷尬。
但他沒想到蛋蛋工作也帶出來!這確實不合規矩。
著高高興興地和嫌疑人玩在一起的警犬,訓導員『揉』了『揉』額頭,不知道該過去拎著對方的耳朵罵一頓,還是應該抱著誇一頓,就心情複雜。
過了10分鍾左右,眼看著兩條狼犬和對方混熟了,他們這兩個主人才慢吞吞地走過去。
村裡有個魚塘,裡面可以花錢釣魚,著他們的穿著打扮還有平易近人愛玩狗,放風人不疑有他,甚至還挺熱情地給他們指路。
只見主人都踏上了進村馬路,那條愛玩狼犬還在和陌生人玩耍,簡直玩得戀戀不舍。
喬七夕是真愛玩嗎?
不是,他只是想麻痹對方的警惕。
其實他一直和奧狄斯保持交流,他簡單幾句話,就讓奧狄斯明白現在是什麽情況。
你跟訓導員一起進去,我在這裡等等。
喬七夕怕有變故。
自己小心點。
奧狄斯爽快地答應,這種時候他沒有麽好遲疑,如果不能放手讓小熊單打獨鬥,他當初就不會選擇這條路。
他頭也不回地追上訓導員。
虞邵看見獨自出現平安,又還沒跟上來的蛋蛋,裡好像明白了麽。
兄弟倆從來稱不離砣,突然這麽輕易分開行動,一定是有特殊情況。
當訓導員這麽多年,虞邵心裡頭一回感到有點震撼。
“弟弟!幹嘛呢?快過來!”馮驍佯裝無奈地回頭喊了一嗓子。
喬七夕就是不過去,直到陌生人不跟他玩了,喊他去找主人,他才滿意足地叼著網球去找組織。
然而並沒有讓訓導員『摸』到他身影,他馬上又撒歡地朝村子中心跑去。
釣個屁魚,他要去破案!
這一次,虞邵和馮驍對視了一眼,是真服了。
這犬有點東西。
以追狗為理由,他們理所當然地偏離了釣魚場的路線,開始在村裡到處踩點。
有一家人門口停著許多車,有好的有普通,樓上還放著音樂,特別吵。
奧狄斯一靠近這些車,就嗅到了特殊味道,他回頭提示訓導員,這車上裝過違禁品。
虞邵暗罵了一聲,兔崽子,同時手指『摸』了『摸』藏在身上槍套…
但手指剛碰到,門就打開了,一個叼著煙青年罵罵咧咧地走出來,虞邵和馮驍身手敏捷,立刻躲到離自己最近障礙物後邊。
奧狄斯和喬七夕直接趴到車底下,還小心地收起自己尾巴。
喬七夕轉過來,見那青年背對著自己,在池塘邊撒『尿』。
好家夥,一邊撒『尿』還一邊吹口哨哄自己,他喬小熊都沒這麽小公舉。
虞邵朝馮驍做了個手勢,最後指指自己胸口,對方點頭一瞬間,他輕手輕腳地翻了出去。
一回來就跟自己搶事乾,馮驍搖了搖頭,拿出手機給局裡發信息,讓他們現在過來。
既然已經確定了這裡有違禁品,肯定是要緝拿。
在池塘邊撒『尿』的青年,一下子就被虞邵放倒,他拿出手銬把人靠到旁邊的樹上,馮驍死,這人能不能別把特種兵那一套拿來他們單位使?
這裡是公安局!
“怎麽把人放倒了?”馮局壓低聲音。
“省事兒。”訓導員一,『露』出一口白牙。
他倆都拔出了槍,從青年打開那道門進去:“找找電閘在哪。”
“汪嗚。”在這兒!
樓下把電閘一關,樓上人都懵『逼』了,嗨得正起勁兒的青年,罵罵咧咧地下來查看電閘,但他很快就臉『色』僵住,舉起手訕笑。
“阿sir…”
此時,屋裡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有警察,快跑!”
兩名青年從窗口跳了出去,外頭有粗壯的水管可以往下爬。
還有一名在廁所裡聽到動靜,就慌慌張張地從廁所窗爬走了。
兩名執法人員都氣了,這些小年輕是算準了他們不敢開槍是吧?
“去!”訓導員一聲口令,兩條虎視眈眈狼犬立刻竄了出去。
他們不用爬水管,直接從窗口一躍而下。
有一名從廁所窗口逃走的嫌疑人已經著陸,正在慌不擇路地逃竄。
奧狄斯往下跳的時候,眼睛被風吹得眯起來,爪子著陸那一瞬間吩咐伴侶:我去追他。
喬七夕:好,小心他身上可能有槍!
奧狄斯的身影一瞬間就不見了,蛋sir留在原地,『露』出一嘴白森森的獠牙,凶巴巴地朝著水管上兩名青年吼叫:“汪汪汪——”
嚇得兩名青年在水管上不上不下,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正想放手一搏的時候,一枚黑洞洞槍口從窗戶裡探出來,執法人員擲地有聲地說:“你們敢再動一下,我有權利開槍。”
至此,他們才放棄掙扎。
忽然間,奧狄斯追擊嫌疑人的方向傳來一聲槍響,喬七夕和兩名執法人員都是心理一咯噔,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那個混蛋開/槍了!
平安不會有事吧?
喬七夕根本顧不了命令規矩什麽,他立刻一轉身,撒腿就狂奔過去:奧狄斯!
別慌,我沒事。
奧狄斯沒有中槍,那個嫌疑人確實開槍了,但只是盲目掃『射』,不是專業人士,根本沒有辦在一定距離內擊中目標。
奧狄斯知道對方身上有武器,他目標從來都不是立刻把對方撲倒,他只是像在追擊獵物一樣,消耗對方的體力。
反正…他有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