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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戎裝》第176章
任燚看著宮應弦,正因為驚嚇和驚訝說不出話來,就見一旁的黃焰掙扎著爬了起來,口中罵罵咧咧:“艹,嚇死老子了。”

宮應弦將槍收了起來,用一隻手搬開那堆吊頂材料,把任燚扶了起來,他緊張地撫摸著任燚的前胸後背,急道:“你受傷沒有?你哪裡疼?”

任燚看了看宮應弦,又看了看黃焰,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紫焰是怎麼發現的,什麼時候發現的。”黃焰邊說邊走到青焰身邊,蹲下身,用兩指探了一下他的動脈,“掛了。”

宮應弦看著任燚僵硬的模樣,更擔心了,他撫上任燚的臉:“你怎麼了,不要嚇唬我。”

任燚似乎明白了。

“黃焰”走到任燚身邊,調侃道:“兄弟,你太能作了,我要是真的黃焰,你不死也殘廢了。”說著用匕首割開了綁著任燚的繩子。

宮應弦目光閃爍,有些不敢直視任燚,他低聲說:“真正的黃焰已經被我們抓住了,我們設了這個局,想用白焰引出紫焰。”

任燚的大腦呈現短暫地空白,好半晌,才緩過神來,聽著周圍漸進的警車聲和人聲,一切發生得太突然,恍惚間,他竟不知該作何想法,他輕顫著說:“邱言……”


宮應弦剛要張嘴,幾個便衣大步流星地走進了房間,為首那個英姿颯爽,明艷動人的女人,恰好擁有剛剛盤旋於他腦海和唇齒間的名字,而他本以為這個人死了,還為她的死深深悲痛與自責。

邱言看到任燚,有些尷尬又有些慚愧:“任隊長,對不起,整件事很複雜。”

宮應弦抓住任燚的胳膊:“我先送你回醫院,你的身體……”

任燚就像一個突然通了電的機器人,從靜到動的轉變極為生硬,他猛地甩開了宮應弦的胳膊,他的拳頭先於他的大腦做出了反應,揮向了宮應弦的臉。

也許是太過震驚,也許是根本就不想閃,任燚的拳速不快,卻還是穩穩噹噹地打在了宮應弦的臉上。

宮應弦後退了幾步,腳下打滑,狼狽地摔倒在了滑膩的汽油和髒污裡,凌亂地劉海擋住了眼睛,看不出他的情緒。

任燚全身都在發抖,手抖得尤其厲害,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對宮應弦揮拳頭,放在以前,他怎麼會捨得呢。可是,可是,他也同樣沒想過宮應弦會這麼對他。

任燚無法去看宮應弦,他直接從宮應弦身上跨了過去,往外走去。

緊繃的時刻過去以後,任燚現在才感覺到身體傳遞來的警告——疼痛。整個胸腹處鑽心的痛,而他甚至不知道這是心痛還是肋骨在痛,又或者同時在折磨他,疼痛伴隨在一呼一吸間,提醒著他這段時間他都經歷了什麼。

他兩腿發軟,幾乎就要跌倒,只好坐在一個廢棄的花壇邊上,輕輕地喘著氣。

諸多思緒交雜在一起,任燚的大腦依舊是混亂不已,很多之前想不通的問題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可又多了其他想不通的,唯一清晰而明確的情緒,只剩下了— —憤怒。

極端地憤怒。

他像個傻逼一樣被這幫人耍得團團轉,他以為自己正在經歷人生的至暗時刻,他從不曾這樣消沉,結果到頭來,他的那些傷心、痛苦、疑惑、愧疚、悔恨,還有之前對宮應弦的那些緊張、擔憂、心疼,全都是沒有意義的笑話。

他他媽算個什麼東西,他的悲喜哪裡比得上警方辦案重要,哪裡比得上宮應弦的正義事業重要,所以他那麼痛苦、那麼自責、那麼害怕,不過是因為他蠢。

就像鄭培說的,他蠢。

腳步聲從身後響起,任燚分辨得出那是誰的,他先發製人,冷漠地說:“不要跟我說話。”

邱言慚愧地說:“任隊長,真的對不起。”

“……”

“我們都沒想到你會跟踪應弦,防彈衣我們也只准備了兩套。因為你實在是一個不會撒謊的人,你的情緒都寫在臉上,而這個計劃太重要了,我們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萬無一失?”任燚諷刺地說,“你們抓到紫焰了嗎?還不是被他發現了。”

“前面是騙過去了,最後不知道哪個環節被他發現了。但現在青焰、白焰以及他的幾個窩點,都被我們端了,他的骨干成員裡,只有橙焰、也就是張文和藍燄還沒有抓到,而藍燄的身份,我們已經有了眉目。紫焰現在幾乎等於光桿司令,接下來只能逃亡了。”邱言補充道,“這個我們布了三個月的局,取得了非常大的勝利。”

“三個月。”任燚喃喃道,“所以你們早就抓到黃焰了,卻一直不告訴我。”他沒有一天不祈禱盡快抓到害死孫定義的兇手,對中隊、對孫定義的父母及未婚妻有個交代,結果最關心的人,是最後知道的。


“任隊長,你完全有理由憤怒,我們都對你感到很抱歉。但……我們確實也是有苦衷的。一方面來自破案的壓力,一方面來自上面對我們翻案的阻撓,我們不得已只好暗中行動,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夠了,你們做得都對,我無話可說。”任燚低聲說,“不要再來煩我了。”

邱言看著任燚寫滿拒絕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後只能轉身走了。

逐漸地,有更多的警車、消防車、救護車開了進來。

急救員把任燚扶到了擔架上,戴好護頸,用聽診器聽著他的內臟:“任隊長,你還想出院嗎。”

“我這不出了好幾次了。”任燚不禁自嘲。回想起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折騰自己,而宮應弦冷冷地圍觀。

“真的要把你綁起來了。”

任燚老遠見著宮應弦朝自己走來,隔著這個距離,他都能看到宮應弦腫脹的半邊臉,他道:“快讓我上車。”

“啊?哦。”

“任燚。”一個穿著救援服的高大男子率先跑到了他面前。

“嚴覺?”任燚看到嚴覺那熟悉的裝備,莫名地心中一暖,無關是誰,只是那一身衣服,就已經足夠讓他安心、讓他懷念、讓他感慨。他發現自己好想這身衣服,他曾經以為自己一輩子都脫不下來,現在卻覺得自己很難再穿上,思及此,鼻頭也酸澀起來。

嚴覺見任燚眼圈發紅的樣子,以為是他的傷痛所致:“很嚴重嗎?哪兒不行你跟急救員說啊,你怎麼這麼不要命啊兩次從醫院跑出來。”

任燚搖頭:“沒大礙。”

“放屁沒大礙啊,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瘦成什麼樣了。”嚴覺摘下手套,摸了摸任燚的頭,嘆道,“我們真的很擔心你。”

任燚無精打采地說:“不好意思,不用再擔心我了,死不了。”

宮應弦遠遠見著任燚與嚴覺和睦的樣子,本就缺乏過去的勇氣,如今更是舉步艱難,可他嫉妒得冒火,急得燒心,腳步在原地躊躇。

嚴覺也發現了遠處的宮應弦,他一眼看出了倆人之間肯定有點問題,不然宮應弦早衝過來恨不得把他拱開了。於是他故意低下頭,用身體擋住了宮應弦的視線,在任燚耳邊說道:“怎麼,吵架了?”

從宮應弦這個角度看去,嚴覺簡直就像是在親任燚,他終於忍不住了,大步走了過去。

任燚搖搖頭,不想回答。他們沒有吵架,他們之間的問題,不需要吵架來爆發,也不能用吵架去解決。

他們之間的問題好像是無解的。

他第一次被迫直視他與宮應弦之間的巨大性格差異,愛得熱烈時,以為愛能填平世間一切溝壑,這種想法,終究是太理想、太天真了。

“任燚。”宮應弦走到救護車旁,小聲叫道,“我陪你去醫院。”

任燚沒有看他,也沒有回應,只是催促急救人員:“走吧。”

急救人員將任燚推上了救護車。

嚴覺拍了拍任燚的腿:“等我明天請假去看你。”

急救員要關門,卻被宮應弦一把抓住了:“任燚,我……”

“宮警官。”嚴覺從宮應弦手裡搶過救護車的門,啪地一聲關上了,“他現在是病人,不管有什麼事,現在不易刺激他,對吧。”

宮應弦怒瞪著嚴覺。

嚴覺冷笑:“你瞪我也沒用。”他把救護車的另一個門也關上了,拍了拍車門,喊道,“走吧。”

宮應弦克制著追上去的衝動,眼看著救護車開走了。他心裡難受到無力去應付嚴覺的敵意和嘲諷,因為他腦子裡只剩下任燚甚至不願意正眼看他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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