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宇很恨的道“不說是不是你不能說你們在一起同床共枕這麼多年我媽伺候你這麼多年你怎麼忍心殺了她”
莊文嘯有氣無力的道“沒殺你媽, 被判了十五年。”
祝宇紅了眼眶,“因為你的腿”
莊文嘯心頭一陣陣寒意,這是他乖巧可愛的兒子,現在成了這幅模樣, 他傷心的問“還不夠嗎”
祝宇眼淚掉下來, 在他看來, 他媽不是故意要害他爸爸,他媽就是為了他能有個好的出身, 所以才給他爸吃那些好東西, 想讓他有個弟弟妹妹, 這樣她才能嫁進莊家,他以後就不再是私生子了。
可是他爸竟然以謀殺的理由把他媽送進了監獄
祝宇紅著眼眶, 捏著莊文嘯的嘴, 狠狠的把那杯酒灌下去,咬牙切齒的問“你怎麼能這麼狠”
莊文嘯被嗆得咳嗽起來,祝宇現在完全失去了理智, 隻想到他媽現在生死未卜,都是被眼前這人給害了,拿起酒瓶子又給他灌了好幾口, 恨不能讓他立馬去死。
莊文嘯嗆得臉色通紅, 咳嗽的喘不上氣來, 祝宇冷著臉看著他, 眼裡的恨猶如一把尖銳的刀, 直直的刺進莊文嘯的心口。莊文嘯看著最疼愛的兒子,這種眼神看他,又心寒又生氣,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 一腔熱血都往頭上湧。即便不喝酒,祝宇這操作也能把他氣死。
祝宇冷冷的道“我已經受夠了跟在你身邊因為你所有人都欺負我因為你我在所有人面前都抬不起頭來所有人都看不起我這個私生子他不娶我媽為什麼要讓我生下來都是你的錯你去死吧”
祝宇說完就跑了,跑到莊文嘯的房間,從床頭櫃的最下面找到一個文件,從裡面拿出一份遺書,還有一張銀行卡。
他知道莊文嘯提前寫好了遺書,也知道他手裡已經沒有多少錢了。
那些收藏品都被留在莊家老宅裡,他帶出來的只有各大銀行存放的零花錢,總額數不超過五百萬,又被他看病吃藥花掉了不少。莊文嘯提前把100萬打在卡上,這是留給他的錢,他怕自己死了之後祝宇爭不過其他兄弟們,剩下的錢給這幾個私生子平分,每人可能不超過20萬。
看到留給自己的錢,祝宇有些動容,不過想想他媽,恨意立馬沖上頭,祝宇拿著卡和遺書就往外跑,他要逃出這個地方,永遠都不要回來
拎起提前收拾好的東西,跑出去的時候祝宇就看到莊文嘯已經趴在桌子上,祝宇心裡咯 一下子,慌忙跑過去一看,莊文嘯鼻孔有血,已經不動了。
祝宇慌亂中把酒瓶子和酒杯上的指紋擦乾淨,把酒杯放他爸手裡下的,拔腿就往外跑。
保安見天都黑了,他還往外走,把他攔住,“小少爺,你要去哪兒”
祝宇就像被一盆涼水澆了頭,冷靜下來之後害怕了,“我,我要去買學習用品,本子不夠用。”
保安說“天這麼晚了,你要什麼,我去給你買。”
祝宇笑了笑,“不麻煩了,我自己去吧。”
保安也樂了,“對不起,大少爺有命令,要保護好你們的安全,哪兒都不許去。”
祝宇可憐巴巴的求“叔叔,我真的買點東西就回來。”
不管他怎麼說,保安都一副冷臉,“我們有命令,回去吧,明天再買。”
這時候,換班吃飯回來的保安拉響了警報,監控通上電後發現莊文嘯趴在桌子上,生死不知。
保安慌亂的往裡跑,祝宇趁機想溜,緊接著就被抓住後衣領子拖回去,“你也不能跑,他去哪兒,你去哪兒,這是命令。”
祝宇臉色一下子慘白。
莊融這兩天沒睡好覺,所以睡得早,快睡著的時候,周叔敲開門,“先生那邊打電話,又送去醫院了。”
莊融又累又困,睜不開眼,“又不行了”
唐夏心疼的道“不去了,每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出不了殯,明天再說吧。”
周叔臉色嚴肅,“這次可能救不回來了。”
唐夏驚訝的問“這麼嚴重”
“他喝酒了。”
“瘋了吧”唐夏第一反應就是莊文嘯想自殺,先不說喝了酒血壓升高,他會腦溢血,就他現在吃那些頭孢,喝酒是嫌自己活得長
莊融終於睜開眼楮,“誰發現的”
“保安從監控發現的。”
莊融坐起來,“他兒子呢”
“在呢,本來說想出去買東西,聽說先生暈倒了,現在哭傻了。”
莊融蹙起眉頭,疑惑的問“他為什麼喝酒”
“不知道。”
莊融讓人拿了塊冰毛巾,敷在臉上緩了緩精神,“去看看吧。”
唐夏跟著一起去,到那兒的時候,祝宇正蹲在地上哭,唐夏感慨的想,看的出莊文嘯真疼他,孩子心疼成這個樣子。
祝宇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來,問唐夏“哥哥,如果爸爸搶救不過來,大哥,會殺了我的吧,我沒照顧好爸爸。”
唐夏立馬不高興了,撇撇嘴,怎麼滴他家融融是殺人狂魔嗎
“如果這事跟你沒關系,他不會對你怎樣的,別哭了,留著力氣,出殯的時候再哭吧。”
祝宇不敢再說話了,唐夏並不是表面這麼好脾氣。
保安和管家戰戰兢兢的,大氣都不敢出,只有莊融表情特別淡定,仿佛快死的不是他爸爸。
這時候醫生出來,很遺憾的道“抱歉,人沒搶救回來。”
唐夏震驚,這次真的要出殯了
他趕緊看莊融的臉色,莊融臉色很平靜,不過,即便平時厭惡他爸,巴不得給他出殯,真到了這一天,他眼神裡還是有些不自然。
這時候,祝宇放聲大哭,“爸爸”
莊融的眼神一秒變了,一下子冷下來,被惡心到了,
“他這麼自私,這麼怕死,為什麼違背醫生的醫囑誰在他身邊伺候”
管家戰戰兢兢的看祝宇,祝宇已經趴到搶救室門口哭,“爸爸別死求您了看看我我以後會聽您的話,好好孝順您您睜開眼看看我你死了我怎麼辦”
小孩哭的跟瘋了一樣,莊融冷眼看著,越發覺得惡心,“哭這麼傷心,你是想給他陪葬嗎”
哭聲立馬哽住,祝宇害怕的趴在門上,不敢回頭和莊融對視。
莊融冷臉問“他為什麼喝酒”
祝宇小聲的道“爸爸等您去看他,等了半天您沒去,就有些鬧脾氣,我害怕,就去做作業了。”
“他還有看不見我就不吃飯的時候”莊融嗤笑一聲,根本不信。
周叔問完了話,告訴莊融“出事的時候下人都不在,監控沒電。”
莊融蹙了蹙眉,“查,我懷疑他死亡原因。”
祝宇低著頭悄悄抹眼淚,不敢說話,看不出哪裡異常。莊融打量他一眼,“把他給我看好了。”
祝宇渾身哆嗦了一下,低著頭,又開始哭。
唐夏蹙眉,“你是懷疑”
莊融寒著臉,“他不可能自己找死。”
周叔看莊融眼裡的血絲,“要不,您回去睡覺吧,這裡我盯著,後事都會處理好。”
唐夏也怕莊融身體扛不住,那小孩一哭爸爸,他臉色都不對了,“我陪你回去,這裡讓周叔處理吧,明天該出殯的出殯,該通知親朋的通知親朋,明天才累呢。”
莊融實在不願在這裡多待,也沒去看他父親遺容,拉著唐夏回去睡覺,明天就給他出殯。
莊融的助手和保鏢立馬調查莊文嘯起因,第二天周叔回來了,跟莊融說“昨晚查到酒瓶子上和酒杯上的指紋只有先生的,酒杯上沒有其他人的指紋可以理解,但瓶子上不可能只有他的。他站不起來,應該是有人幫他取下來的,拿下來的那個人的指紋為什麼沒有這就有問題。”
莊融冷著臉喝粥,“他怕死,這酒絕對是別人給他喝的,守在他身邊的人,只有一個。”
唐夏不敢相信,“他這麼小,這麼狠”
周叔眯著眼楮,有些陰沉,“這份心性,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唐夏感覺周叔這表情,不像是誇人,而是這孩子留不得。
“昨天晚上他哭的那麼慘,不是真心疼嗎豪門的孩子,好可怕。”
莊融一碗粥都沒吃下去,放下杓子,“報警吧,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他自己找的好兒子,怪的了誰。”
莊家開始安排人,給親朋好友打電話,布置靈堂,通知媒體,還要安置那些私生子,很多煩瑣的事情都要處理。唐夏怕莊融心裡不好受,上了一上午的班,把工作安排好,中午就趕回去了,一直跟在莊融身邊。
傍晚的時候,城南總醫院給唐夏打電話,唐夏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接聽,醫院問他這周能不能去坐診。
唐夏遺憾的道“我這裡有事,這周還是去不了,先別放我的號,下周,下周肯定去。”
電話還沒撂下,周叔拿了套西裝和白花找過來,唐夏愣了愣,“明天我也要出席嗎”
周叔把衣服給他,“少爺說,請您以他伴侶的身份,一同出席葬禮。”
唐夏“我可以拒絕嗎”
周叔“您放心讓他一個人應付親屬和媒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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