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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屬下不是賤受》123.暴君的寵妃
從紙窗上透露出的朦朧天光,帶來北國清晨特有的寒意,在窗欞上凝成一層層白霜,再被殿中火爐散發的熱氣驅趕,融化,順著牆面流下在台階上匯成一小攤水跡。

殿中燃了一夜的燭火在燈籠裡飄搖,即將要熄滅。聞燁睜開眼來,收回搭在洛予腰上的手,然後坐起身開始穿朝服,很快就是上早朝的時間了。

皇帝也不是那麼好當的,每天總有處理不完的事務,聞燁能在繼位十幾年後完成天下一統,除了自身的聰明才智外,和他的勵精圖治也有關。

除了性情難捉摸一些,帝王該盡的責任他一樣也沒有落下。

洛予近來十分淺眠,聽到衣料摩挲的聲音也醒了過來,睜開眼就看到一襲墨色綉金龍袍的聞燁立在床邊,戴著墨綠扳指的拇指在衣袖上撫過,理平一點褶皺。

蒼國的龍袍是聞燁繼位之後才換成了墨色,凌無鍾愛黑色,這一點洛予是知道的,與張揚的金黃色相比,墨色確實更低調奢華一些,也襯得聞燁那一身本不算明朗的氣質更陰冷了。

感覺到洛予的目光,聞燁轉過頭看著洛予。

「醒了?時候還早。」

洛予輕輕的應了一聲,手肘撐在床上,坐起身來,因著這一動作,被子適時從胸口滑落了下去,露出鬆散的睡袍,從睡袍的領口處可以看見鎖骨和脖子上遍布著或淺或深的痕跡,這些都是昨夜聞燁留下的。

聞燁眼神暗了下去,目光頓在洛予裸-露的皮膚上。

洛予尤不自知的打了一個哈欠,眼神還有些初醒時茫然,隨著他的動作,本就沒扣緊的袍子從肩頭滑落,露出一邊圓潤的肩頭,連肩膀上都帶著痕跡。

「現在什麼時——」

洛予的話還沒問完,頭頂上突然出現了一片陰影,下一刻聞燁的身體就壓了上來,那件可憐的睡袍在聞燁的手掌下瞬間被撕開了。

洛予的皮膚和聞燁龍袍上的綉紋相摩擦,帶起輕微的酥-麻感,聞燁的吻從臉頰爬到了下顎,然後銜住了洛予的嘴唇,雙手也在洛予近乎赤-裸的身體上遊走,肆意感受著身下溫熱的軀體。

不一會兒,聞燁的手就滑進了洛予的腿間,這個動作代表的意思太明顯了,洛予終於從聞燁的突然襲擊中回過神來。

聞燁大清早的發什麼瘋!

洛予伸出一隻手按住聞燁在自己腿上作亂的爪子,另一隻手抵在聞燁和他之間,同時偏開頭,躲避著聞燁的親吻。

「你……你……還要上朝。」

因為洛予偏開頭,脖子就露了出來,聞燁的頭埋在洛予的頸窩處,就連那些沒有痕跡的地方也被他補上的痕跡。

「你快……快去上朝。」

「讓他們等著。」

聞燁隨口應了一句話,便再也忍不住,抬起洛予的腿插了進去,連身上的龍袍都還沒脫。

※※※

大宮女站在外殿中,身邊還站著一隊宮女,看樣子打算伺候皇上梳洗的,不知是出於什麼考慮,皇上都是讓她們這些人在外間等候。

以前連更衣都是宮女做,自從寧侍君進宮後,皇上就不讓她們侍候了。加上自家主子根本不會侍候人,這些活只能皇上自己做。

聽到內室隱隱約約的傳出的聲音,大宮女一下明白裡面發生了什麼,心裡又是高興又是擔憂。

高興的是整個皇宮也只有自家主子有這個魅力留住皇上,擔憂的卻是主子這樣不知分寸會引來禍端,至少一個迷惑皇上的罪名是跑不掉了。

現在皇上確實是寵著主子,可要是哪天皇上心變了,主子失了寵,以前這些罪名一扣上來,主子怎麼辦?

而且最讓大宮女看不明白的是皇上的態度,看似寵愛主子,卻又不給主子升位份,侍君之上還有三位貴君,要不是貴君進不得天闕宮,主子又不喜出門,還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平日裡雖然夜夜留宿,態度卻冷淡的緊,像是對主子心存芥蒂。

心存芥蒂?大宮女怎麼也想不明白,要是皇上真對主子不滿有怎麼會讓主子進宮,還安頓在這天闕宮?

既然想不明白,大宮女也不敢妄加揣測,只能等皇上走了之後好好勸勸主子,讓他顧忌著點,別真的惹怒了皇上。除了皇上之外,自家主子也是一個不買帳的主啊。

※※※

聞燁在殿裡待了半個時辰才離開,走的時候重新換了一件龍袍,理所當然,今天的早會遲到了,不過當眾臣看到一臉饜足的帝王后,心裡的驚駭比皇上遲到還多。

此時洛予正泡在內殿的溫泉池裡,看著身上的這些痕跡,默默的沉到水裡去了,跟凌無在一起的每個時刻他都在被刷新下限。

「主子,我把衣服送來了。」

大宮女說這話的時候,洛予正在閉目想事情,想著怎麼才能讓凌無心甘情願的跟他回第五空間。

「進來吧。」

大宮女於是端著衣服進來,一直低著頭,送到之後就轉身走了,不敢多看一眼。

等大宮女離開之後,洛予走上岸,也懶得擦身上的水,直接套了一件單衣就走了出去,大宮女看他這個樣子,趕緊取了一個披風將他裹起來,又將殿中的火爐撥紅了一些。

「你叫什麼名字?」雖然這大宮女已經侍候他半個月了,洛予今天卻是第一次問起人家的名字。

「回侍君,奴婢名叫流蘇。」

「流蘇,不錯的名字。」

洛予走到躺椅上坐下,躺椅上鋪著雪白的毯子,十分柔軟和暖和。

流蘇跟著他走了過去,恭敬取下托盤上的早膳,擺在洛予旁邊的幾案上,雖然這位主子性子冷淡,卻也不會刁難她們,所以流蘇還是很喜歡這位寧侍君的。

趁著洛予吃飯的時間,流蘇趕緊將一些話跟洛予提了提。

「主子,奴婢看皇上今早走的急,連早膳都沒吃。」

聞言,洛予立刻便想起了早上的事,神色有一瞬間不自然。

「怎麼了?」

看到洛予這不開竅的樣子,流蘇隻好斟酌著字眼說到:

「主子不妨為皇上做碗羹湯送去,皇上一定會高興的。」

「我不會做東西。」普通的都不會做,何況是禦膳。

「……」

「不如先試一下,很簡單的。」

「我試過了。」

「……」

主子,你簡直就是宮鬥中的渣渣啊。

流蘇嘆了一口氣。

「那叫廚娘做罷。」

「我不能離開天闕宮,就算別人做好了如何送去?」

「這……」

「不用麻煩了,勤政殿會為皇上準備的。」

「……」

看自家主子完全沒有理解到自己想表達的意思,流蘇隻好沉默了下來。

流蘇本想著另尋個機會跟一根筋主子說,卻沒想到變故發生的那麼快。

……

下朝之後,聞燁照例到勤政殿處理政務,今天恰好是聞燁給出暗殺厲武的最後期限。

「沒有成功?」聞燁轉身看向跪在殿中的三名暗衛,臉色一下沉了下去。

暗衛們一聽到聞燁這聲音,心裡隻叫苦,原來當日他們馬不停蹄趕到夏國才發現厲武竟然喬裝打扮成商人,跟著寧太子到了蒼國,將軍府的那位只是他的替身。

暗衛們隻好立刻往蒼國趕,一來二去時間就所剩無幾了,最後好不容易在雪城內追上厲武,卻又因為各種原因叫厲武逃了去,還差點暴露身份。

現在聞燁問罪起來,他們只能認命受罰了。

「屬下辦事不利,請主子責罰。」

「去刑堂領罰吧。」

一聽到刑堂,暗衛都戰慄了一下,面上卻不敢露出分毫,好歹能活命。

「屬下遵命。」

暗衛退下後,聞燁開始仔細翻看手中的資料。

這是他手下的人第一次任務失敗,還是在他給了那麼長的時間情況下,看來厲武比他想象的難對付。

正在聞燁考慮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厲武之時,又一名暗衛出現在殿中,這是暗一,聞燁暗衛中的首領。

暗一被聞燁放在了洛予身邊,沒有特區情況暗一是不會離開洛予的。

「什麼事?」

「主子,厲武進了天闕宮。」

「什麼?」

「現在已經見到了寧侍君。」

聞燁眼神微眯,手中的信紙被他緊緊的拽進手心。

「看來倒是朕小瞧他了。」

隨手將信紙震碎,聞燁轉身大步離開了勤政殿。

「把人手調到天闕宮去。」

「是」

既然厲武敢撞到他手上,他就叫他有來無回。

……

用完早膳,又聽流蘇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洛予歪在軟塌上百無聊賴的翻書。

不知過了多久,內殿中突然出現了一聲輕微的聲響,洛予頓住手指,聽了片刻,沒有聲音再出現。

若是其他人,一定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洛予卻不會這麼想。

方才流蘇去幫他取書了,殿中又沒有其他人,洛予乾脆穿好鞋自己去內室查看。

撩開簾幕,洛予看到地上掉了一塊玉佩,剛撿起來,洛予還沒來得及看,一隻手臂突然從背後抱住了洛予。

「是我。」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洛予收回了衣袖中的匕首,轉身看著厲武。

「你怎麼會在這裡?」

竟然能潛進守衛重重的天闕宮,主角攻這絕對是開掛了吧。

「鬱青,我是來帶你走的,現在就跟我走吧,我們去一個沒人能找到的地方。」

「什麼?」這種私奔的即視感是怎麼回事?

「相信我,我會把你帶出去的。」

厲武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洛予的手腕,拉著還在發愣的洛予朝外走去。

雖然當日洛予說了那麼絕情的話,厲武還是無法說服自己放下寧鬱青,他偽裝成商人跟在車隊後面一路保護洛予,想著等洛予安頓好就離開。

洛予赴宴那晚,厲武等候在使館,打算最後見洛予一面,可是他等了一晚洛予都沒回來。

第二天厲武就知道洛予被聞燁帶進了天闕宮,並且一晚上都沒有離開過。

蒼國國君好男風的事在四大域不是秘密,現在洛予落在了他手裡,可想而知會發生什麼,厲武度過了坐立不安的幾個小時,好幾次他都想直接衝進皇宮把洛予劫出來。

可是最後理智戰勝了衝動,厲武知道他現在衝進去他和洛予都活不了。

幾個小時後,厲武得到了明確的消息,聞燁果然把洛予納進了后宮。

厲武從來沒像這一刻這麼恨過一個人,當日蒼國進犯夏國時他都沒像現在這麼痛恨聞燁。

厲武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部署,期間他多次遭遇殺手的刺殺,不過每每化險為夷,終於在今天叫他抓住了機會,成功潛進了洛予所在的天闕宮。

洛予被厲武拽著朝外走,厲武的力氣大的驚人,他試了試掙脫不開,又擔心引來他人,不敢有大動作。

「厲武,停下,我不能跟你走。」

「鬱青,不用擔心。」

厲武安慰了洛予一句,就算是死他也一定要把鬱青帶出去,只要鬱青不受委屈就好。

「……」何必呢?洛予看著厲武一臉堅決,神色有些複雜。

正當洛予再想說什麼的時候,殿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唱喏。

「皇上到——」

遭了……

「厲武,你進內室等會兒,我先把聞燁送走。」

「好」

在厲武消失掉的瞬間,殿門就開了,聞燁大步走了進來。

洛予神色如常的走到殿門口請安,聞燁看了他一眼,隨即如往常一般將他扶了起來,攬著洛予向內室走去。

「皇上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

「你以為呢?」

被聞燁看不出情緒的眼睛注視著,洛予突然心裡一跳。

「鬱青不知。」

聞燁撩開衣擺坐到軟塌上,然後將洛予拉到他腿上坐下,一隻手搭在洛予腰間,另一隻手撫上洛予的臉頰。

「你說不知?」

聞燁偏頭含住洛予的耳垂,輕輕咬了咬,放在洛予臉頰上的手慢慢的滑到洛予衣襟上,食指和拇指撚住衣料就要掀開來。

洛予突然就僵住了,他想到這一幕會落到忠犬攻眼裡,趕緊按住了聞燁的手。

「聽說皇上沒用早膳,我這就叫流蘇去準備。」

洛予本想藉此站起身來,那想聞燁抱得太緊,他一時沒成功。

「你這麼關心朕,朕很高興,可現在朕更想念你。」

聞燁低下頭就去吻洛予,洛予偏開了頭,聞燁的手指就開始去解洛予的衣服,洛予死命的抓著。

「你在擔心什麼?擔心被你的情郎看了去?」

聽到聞燁這麼說,洛予一下就愣住了。

見洛予這個樣子,聞燁覺得自己猜中了,冷笑一聲,推開洛予站起身來,目光落到簾幕後。

「厲將軍是自己出來還是朕請你出來?」

聽到聞燁這麼說,洛予心裡哐當一聲,有種要遭殃的感覺。

果然,聞燁話剛落,厲武就走了出來,眼中有著不少於聞燁的怒火,有的事親眼所見比聽聞還要難忍一百倍。

厲武一句話不說,直接朝著聞燁刺來,聞燁後退一步避開,厲武趁機出現在了洛予身邊,拉著洛予就朝外跑。

一打開殿門,院子中全是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厲武隻得頓住腳,原來聞燁早就知道了。

「厲將軍想要帶著朕的侍君去那裡?」聞燁從後方慢慢走上來,神色有些冷。

「厲將軍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刀劍無眼,要是混亂中傷了朕的侍君就不好了。」

看著外面嚴陣以待的弓箭手,厲武心裡凝重幾分,看來今天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

「聞燁,只要你願意送鬱青離開,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鬱青……」

聽到厲武如此叫洛予,聞燁冷笑了一聲。

「可真是一對羨煞他人的有情人啊。」

聞燁撥了撥拇指上的扳指,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

「你別忘了,這是朕的皇宮,你有什麼資格跟朕談條件?」

「你要如何?」

「束手就擒,朕會放寧鬱青一條生路,否則……」

聞燁擺了擺手,一隊錦衣衛湧進宮殿,將洛予和厲武層層包圍起來。

除了這些錦衣衛和外面的弓箭手,暗處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就算他暗處安排了人,差距如此大的情況下幾乎不可能成功,厲武不想讓洛予犯險,他內心只是掙扎了一下就放開了洛予的手。

「我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我一定不能傷害鬱青。」

「好」

聽到聞燁答應下來,厲武心裡鬆了一口氣,轉身看著洛予,滿眼愧疚。

「鬱青,對不起,我要食言了。」

「……」

聞燁見不得厲武這幅癡情的樣子,扯過洛予就想讓侍衛動手。

一看聞燁這架勢,洛予知道聞燁是動了殺心,那可是主角攻啊,死了就完了,所以趕緊抓住了聞燁的手臂。

「等等——」

聞燁偏頭看著洛予,眼中滿是壓抑的怒火。

「你還想為他求情?」

「我——」

聞燁抬手製止洛予的話,對著侍衛點了點頭,一群人朝著厲武走了過去,而厲武卻一動不動,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洛予心裡急了,忠犬攻不走,他又不能眼睜睜看著忠犬攻掛掉,眼下只能求聞燁放過厲武,可是……可能嗎?

唉……

「皇上,請你饒厲將軍一命。」

聞燁最見不得洛予給厲武求情,拔-出侍衛身上的劍就要親自殺了厲武。

「皇上——」

洛予攔在了聞燁面前,卻不知此舉是火上澆油。

聞燁定定的看了洛予一眼,忽然就笑了。

「好,好的很!朕不殺他。」

聞燁扔下劍讓侍衛把厲武押下去。

洛予還沒鬆一口氣,聞燁突然走到他的面前,低頭附在洛予耳邊。

「朕不殺他,朕要他生不如死!」

洛予突然覺得心底升上一股寒氣,只能愣愣的看著聞燁。

聞燁退後一步,攤開手掌,在他的掌心躺著一枚玉佩,玉佩反面刻著一個「武」字。這是方才洛予撿起的那塊,因為聞燁來的急隨手放進了衣襟裡,沒想到被聞燁發現了。

「這麼好的和田玉做定情信物的確不錯,只是可惜了。」

聞燁冷笑一聲,當著洛予的面將那塊玉佩捏成了粉末。

「守著寧侍君,除了這寢殿那裡都不準去。」

「是」

原本洛予只是被軟禁在天闕宮,好歹有湖有亭閣有後花園,現在竟然連房間都出不去了。

流蘇拿到書回來恰好看到這一幕,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送走了聞燁,他還記得皇上那個冰冷的眼神。

她們主子完了,一切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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