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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屬下不是賤受》124.暴君的寵妃
寧侍君得寵的快,失寵的也快,原本因為洛予的崛起而暗自擔心的后宮們現在都放下了心,重新將目光放在聞燁身上。

不得不說洛予的出現讓那些備受冷落的侍君看到了希望,他們開始相信聞燁是真的喜歡男人,而不是召他們進宮當擺設的。

既然如此,總要去爭一爭,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聞燁的寵愛都會給他們和他們身後代表的勢力帶來莫大好處,人都是趨利的,這一點無關性別。

於是在洛予被軟禁期間,蒼國后宮已經歇了好久的戰火再次燒了起來,那些個侍君們不管當初是自願還是被迫進宮的,都為了各樣的目的開始接近聞燁,上演了一出又一出爭寵戲碼。

你能想象一群男人勾心鬥角的場面嗎?事實證明一群野心家們狠毒起來也是無所不用其極,一點不比女人好。

如果洛予能出去,或許可以看看真正的后宮,不過也正是因為他不能出去,現在他所在的這間宮殿成了后宮最安寧的地方。

當然,這安寧或許是洛予以為的,流蘇等一眾侍候洛予的宮女都覺得這個叫——淒涼。

因為聞燁下了封口令,知道洛予被軟禁原因的人少之又少,流蘇恰好是其中之一,也正是因為知道,流蘇這些天惶惶不可終日,真擔心皇上一個不高興就把主子一杯毒酒賜死,再把她們全部一起砍了。

株連九族的事皇上乾的不少,殺掉她們一個宮的人算什麼?

好在過了這麼多天,皇上除了軟禁主子沒有再下達其他命令,這讓流蘇安心不少,或許皇上待主子確實是特別的,唉……要是主子不鬼迷心竅,以皇上的寵愛,何愁不榮華富貴。

因為聞燁做的隱秘,所有人都以為夏國太子暴斃了,流蘇並不知道洛予本來的身份是夏國的太子,也不知道那天那人是夏國的將軍,隻當是主子入宮前的情郎尋了來。

在流蘇看來,就算是情郎,那也是以前的事了,進了宮,就是皇上的人,斷沒有和其他男人來往的可能,主子怎麼能做出那種糊塗事呢?

主子當時那個行為說的輕點叫叛逃,說的嚴重叫私通,這和給皇上戴了一頂綠帽子有什麼區別?一般人家都不能忍,何況是九五之尊,主子的做法簡直就是找死。

討好了皇上,主子在這宮中便是要什麼有什麼,怎麼也比跟著一個男人亡命天涯強吧,放著榮華富貴不享受,卻一心找死,不是鬼迷心竅是什麼?

真是想不通……

不過事情到了如今地步,流蘇想這些已經沒用了,眼下之際是想怎麼幫主子挽回皇上的心。沒辦法,攤上這麼一個戰五的主子,她這個心腹總要多上些心。

好歹現在主子還佔著整個皇宮最尊貴的地方,還是有機會復寵的。只要主子復寵了,以前那些榮華富貴自然就回來了。

在流蘇心裡閃過各種想法之時,洛予放下手中的筆,突然問了這麼一句話。

「流蘇,你在宮中認識些什麼人?」

聽到洛予問出了這句話,流蘇心裡一喜,她還真怕主子這麼一聲不響待下去,現在知道了要主動出擊就是好的。

「算不上多,有兩個姐妹倒恰好在皇上身邊做事。」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難道這還不夠嗎?流蘇低頭思索了一下。

「跟明公公也有些交情,不算深,傳句話確實可以的。」

「我要傳話做什麼?算了,一會你想辦法給我弄張皇宮的地圖來吧。」

侍君不能出去,要地圖做什麼?該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不知侍君要何種地圖?說的詳細些奴婢好準備。」

「天牢的地圖。」說這話的時候,洛予抬起頭看向流蘇。

這是流蘇第一次正視洛予,那一雙好看的眼睛像是一汪深井,像要把人吸進去,流蘇心裡突然就是一跳,從腳底竄起一股涼氣。

這些天洛予一直在想怎麼把厲武送走,卻沒有好的辦法,人手是個大問題。使館裡那些侍衛雖然可以用,但是短時間內讓他們滲透進皇宮太難了,聞燁把持的皇宮簡直是個鐵桶。

或許利用一下身邊的人是個不錯的做法,洛予學過一些催眠,短時間讓人完全效忠是沒有問題的。

片刻之後,流蘇低下了頭。

「奴婢知道了。」

聽流蘇應下來,洛予就轉過頭繼續看書,完全不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多麼驚世駭俗。

流蘇心裡始終覺得不放心,她決定趁事情沒法收拾前,好好勸勸主子,能讓他放棄心中危險的打算是最好的。

況且皇上這幾日就是到了天闕宮也是去偏殿休息,從沒來見過主子,加上柳侍君的出現,流蘇真害怕主子就此被冷落下去了。

將準備的話在心裡過了一遍,流蘇一邊說一邊觀察洛予的表情,畢竟現在洛予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經走上了另一個極端。

「聽聞皇上這兩日召了柳侍君去勤政殿侍候。」

這件事是流蘇那個在皇上身邊做事的姐妹說的,據說那日當柳涵讓再次去勤政殿刷好感度的時候,聞燁也不知怎麼想的,竟然破天荒把人放進去了,接著一連幾天都傳他去磨墨添香,柳侍君在宮中的風頭一時無兩。

「嗯」

洛予對此並沒有什麼表示。

看洛予這個樣子,流蘇是真的急了,原本她想著只要討好了皇上,主子就有機會,可做到這一點的前提是主子得上心啊,現在洛予完全沒這方面的意思。

「侍君可想挽回皇上的心?」

「怎麼了?」

「皇上是侍君在宮中的依仗,要是沒了皇上的寵愛,侍君怕是難以在宮中立足。」

「我知道了。」

這些道理洛予都懂,但是眼下他必須要保住厲武的性命才能繼續在這個世界待下去。

和這件事比起來,凌無的好感度可以隨後再刷。

看到流蘇還想再說,洛予又補充了一句。

「我會想辦法見到皇上,但是那是在我把人救出去之後,無需擔心。」

「……」這還不用擔心?她都要嚇死了好嗎?

知道無法勸動主子,流蘇隻得作罷,心裡期待著這件事不要被皇上發現,否則她就是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劫獄什麼的……實在太瘋狂了!

……

如此又過了幾天,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中,除了一件事。

聽說柳侍君被皇上封為了貴君,四大貴君位終於齊了,現在宮中到處都在傳這件事,不僅如此,皇上還將幾位才人提到了侍君,種種變化,無疑加重了后宮的戰爭。

流蘇在禦膳房聽到這件事的時候正在跟人打聽天牢值班更換時間,聽完之後只是苦笑一聲,就端著為洛予準備的飯走了。

沒過多久,新晉的柳侍君,不對,現在應該稱為柳貴君就來了天闕宮,不知怎的,門口的侍衛也沒有攔。

柳涵讓領著自己的心腹走進殿中時,洛予正靠在躺椅上看書,雖然以前聽過聲音,這卻是洛予第一次見這位柳貴君。

說實話柳涵讓長得很好看,偏於俊秀的容貌讓他看起來很乾凈,嘴角隨時帶著的笑容又讓他有種莫名的親切感,這是一個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的男子。

流蘇見到他進來之後趕緊跪下請安,殿中其他人也是如此。

洛予從椅子上站起來,朝著柳涵讓躬了躬身子,算是行禮了。

現在柳涵讓的位份比他高,洛予必須要行禮的,不過也僅限於普通禮節了,洛予連聞燁都沒有跪過,更不會跪柳涵讓,好在柳涵讓也沒有在意這一點。

「寧侍君,可否單獨談談?」

柳涵讓看著洛予身邊的流蘇,意思不言而喻。

洛予點了點頭,讓流蘇退下了,柳涵讓也屏退了身邊的人,殿中於是只剩下洛予和柳涵讓兩人。

「真是沒想到,會和寧太子在這種情況下見面。」

「你認識我?」

「寧侍君你大概不知道我們幼時曾見過一面,就在我們商國的國宴上。」

洛予沒有做聲,柳涵讓嘆了一口氣就繼續說到,聲音卻不像初時那般輕鬆了。

「那時你已經貴為夏國的太子,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而我不過是舞姬生的可憐蟲,雖然貴為皇子,卻過得連宮人都不如。」

柳涵讓好似想起了那段不堪的歲月,身上溫潤的氣質都淡了很多。

「那時候我看到眾星捧月的你很羨慕,想著若是有一天我也能如此便好了,可是父皇的孩子太多了,他怎麼想的起一個卑賤的舞姬生的孩子呢?」

「……」

「我在冷宮中待了十年,最後如願以償的見到了父皇,他讓我代替身為太子的大哥到蒼國當質子,我的好父皇竟然是因為這個才想起了我。」

柳涵讓輕笑了一聲,聲音卻更加寒冷了。

「我到蒼國之後,預料之外的進了宮,成了皇上的侍君。我那父皇不知怎麼知道了這消息,竟然將母妃接出了冷宮,以此為條件讓我去討好皇上,為商國謀利。」

利用能利用的一切,不放過一點價值……這就是他的父皇啊。

「可惜他又那裡知道,我除了第一次見面時,之後就再也沒機會見到皇上,談何得寵?後來我才知道這宮中所有侍君皆是如此,只有一個例外。」

柳涵讓的目光落到洛予身上,洛予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個人就是自己。

「想必寧侍君也知道,蒼國國君喜歡容貌清秀的男子,這宮中侍君的容貌或多或少有著這方面特點,另外三位貴君更是如此。」

寧鬱青的容貌也符合這一點,並且十分上佳,所以在知道夏國戰敗之後,柳涵讓就猜到了寧鬱青會被納進宮,只是他卻沒猜到聞燁的態度。

「你雖然沒有被封為貴君,卻是第一個有機會踏進天闕宮的人。」

在蒼國,皇帝召人侍寢都是去嬪妃的宮殿,只有那天皇帝不想召人侍寢,才宿在自己的寢宮,也就是天闕宮。

天闕宮是皇帝的私人領域,它的存在是為了防止後代繼承者沉迷女色,歷代還沒有那個皇帝讓嬪妃住進天闕宮的。

所以聞燁把洛予安頓在自己寢宮時,驚住了很多人,只是這些事都沒傳進洛予耳朵罷了。

「皇上的寢宮向來不允許他人進的,我猜你必是像極了皇上心中那人。」

難道是凌無殘留的意識?洛予心中想著事情,有一瞬間的失神。

柳涵讓就是在這時候拿出一把匕首,直接插-進了自己左胸中,洛予阻止不及,看到血一下就浸濕了柳涵讓的衣衫。

柳涵讓的身體踉蹌了一下,卻沒有倒下去,看向洛予的時候,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若是在以前,我必定不會用這般卑鄙的手段,現在卻是不得不出此下策。因為我有預感你就算失了寵,也是潛在的威脅。」

話音一落,柳涵讓就倒了下去。聲音驚動了殿外的人,等柳涵讓的心腹帶著人衝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柳涵讓躺在地上,胸口插著一把匕首的畫面,而洛予就站在不遠處。

「貴君,貴君你怎麼了?」

紅非搖了搖柳涵讓,改而一臉控訴的看向洛予。

「寧侍君,我家貴君不過是好心來看望你,你怎麼能下此毒手!」

「……」

話一落,所有人看洛予的目光都變了。

流蘇一看這架勢,自家主子把貴君傷了,那還得了,趕緊走到前面。

「紅姑娘,這其中必然有什麼誤會,我家侍君怎麼可能傷柳貴君呢?」

「誤會?能有什麼誤會?方才就只有寧侍君和我家貴君在殿中,不是他是誰?」

的確如此,這殿中也只有洛予和柳涵讓兩人,古代又沒有攝像頭和指紋檢測什麼的,洛予這最大嫌疑是跑不掉了。

這可如何是好……流蘇心裡怕的不行,皇上本來就對侍君不滿,現在又出了這事,流蘇覺得自己腦袋已經快搬家了。

聞燁來的比洛予想象的還要快,怕是一聽到就趕來了,身後還跟著幾名太醫。

一進去殿中,就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聞燁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這讓所有人都是心裡一緊。

柳涵讓修習過一點醫術,他那匕首雖然是朝著胸口刺的,卻剛好偏離了心臟,不會立刻死亡,不過這樣做難度很大,稍不小心就會魂歸西天。

就算柳涵讓成功了,如果不能及時止血,他也會因為失血過多死亡,這是一場賭博,柳涵讓用生命做注。

聞燁進來的時候柳涵讓臉色已經全白了,虛弱的躺在地毯上,看起來十分惹人憐惜。

聞燁淡淡的看了洛予一眼,一句話沒說,抱起柳涵讓去了偏殿,一眾太醫宮女趕緊跟了上去,片刻之間,殿中又只剩下了洛予和流蘇。

「侍君,你沒事吧?」

「我沒事。」

……………

偏殿之中,太醫很迅速的幫柳涵讓止了血,又包紮了傷口,兩柱香之後,柳涵讓就醒了過來。

雖然臉色依舊白的可怕,卻沒有性命之憂了。

「皇上……」

聞燁站在窗邊,聽到柳涵讓的聲音轉過身來,走到床邊坐下。

「如何?」

「多謝皇上關心,涵讓沒有大礙了。」

聞燁聽太醫說了柳涵讓的傷勢,差一點就會死了。

「這段時間你就好生休息吧,一會我讓人把那株紫皮參給你送來……」

很快,東西就送來了,除了那珍貴的紫皮參,還加了很多貴重賞賜,可是對於如何處罰洛予的事,聞燁卻是閉口不提。

「朕先回勤政殿處理政務了。」

說了一會話,聞燁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柳涵讓突然叫住了他。

「他就是皇上心裡那個人是嗎?」

聞燁頓了一下,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見狀,柳涵讓突然頹然了下來。

他最開始確實只是想要聞燁給的權利,可是一個從來沒得到過愛的人,突然被寵著,難免會忍不住動心。

這一次柳涵讓會冒這麼大的風險未必沒有試探聞燁的意思,他想知道自己在聞燁心中到底算什麼?

現在他知道了。

或許是他一直想錯了,他原以為寧鬱青只是像極了那人,現在卻覺得寧鬱青不是像,他根本就是聞燁愛的那人。

「一個不管何時都被上天眷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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