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恕第二天就讓人去查那個僱主是誰。調查很快就有了結果,找齊奕麻煩的人竟然是柯氏企業的繼承人柯少威。
齊奕怎麼會惹上他?難道他以前也在柯氏旗下的公司兼過職?殷恕心中疑惑。
殷達與柯氏並沒有合作過,雙方的產業少有交際。殷達主餐飲、娛樂、旅遊、服務、生產加工和地產,而柯氏主科技創新、信息安全以及相關電子產品,各自隸屬不同領域,論綜合實力,殷達略勝一籌,但柯氏有ZF扶持,後台頗硬。
殷恕原本以為齊奕的生活圈子很普通,如今看來,似乎與他想象中的略有出入。
他敲了敲桌子,隨即撥出一個電話:「韓清,……」
另一邊,齊奕也接到了柯少鬱的電話:「齊奕,最近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煩?」
「也不算麻煩。」齊奕頓了頓,問道,「你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嗎?」
「抱歉,因為軟體的事情,你可能被柯少威記恨上了。」柯少鬱承諾道,「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傷害你的。」
「沒關係,我不會有事的,你自己小心就好。」
「他還沒能耐動我。」柯少鬱的聲音帶著冷意,「他自己身上一堆爛事,也囂張不了多長時間了。」
隨後柯少鬱又叮囑了幾句,便結束了通話。
齊奕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該怎麼過繼續怎麼過。對於一個幸運到隨手丟塊石頭都能砸到金蛋的人來說,麻煩和危險什麼的,基本不會出現在他的生活中,即使出現了,也很快會被解決。
兩天后,齊奕一出門就發現身後有幾個陌生人不遠不近地跟著。開始還以為又是誰來「請」人了,結果他們一副隨行保護的模樣,顯然是某人特意請來的保鏢。
齊奕沒想到自己也有需要保鏢的一天,似乎自從認識殷恕後,自己原本平靜的生活就開始朝著詭異的方向發展了……
「蘇姐,我今天做了兩款新品,你嘗嘗看。」齊奕將兩份蛋糕端到蘇姐面前。
「是嗎?我嘗嘗。」蘇姐滿臉期待,拿起叉子開始品嘗,「唔,入口即化,奶味濃鬱,滑而不膩,還有淡淡的花香,不錯!」
蘇姐豎起拇指讚不絕口,隨後又轉向另一塊,剛剛吃下一口,眼睛立刻亮了:「鹹的?」
鹹味蛋糕的製作比較甜味蛋糕難了許多,鹹味的比例必須恰到好處,太多影響口感,太少則會被甜味所覆蓋,神知有可能變得很難吃,所以蛋糕店大多不出售鹹味蛋糕。
蘇姐很久沒品嘗過如此美味的鹹味蛋糕了,齊奕今天又讓她驚喜了一把。
「小奕奕!」蘇姐一把抱住齊奕,呼喊道,「嫁給姐姐吧,姐姐一定會好好疼你的!」
說著,在他臉上重重親了一口。
齊奕笑著躲開:「一塊蛋糕就把你收買了?」
「這不是一塊蛋糕,而是一份幸福!」蘇姐一臉夢幻地說,「品嘗過它的味道,才覺得活著是如此美好的一件事情。」
「哈哈哈……」齊奕樂道,「蘇姐,你還能更誇張一點嗎?」
「不懂情調的傢夥。」蘇姐斜了他一眼,「跟你說了也是白說,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出這種蛋糕的?」
齊奕解下圍裙,說道:「今天的蛋糕都做完了,我先走一步。」
「哎,這兩款新品你打算定價多少?」蘇姐忙問。
「蘇姐你看著辦吧。」齊奕擺擺手便離開了彩虹屋。
「真是,什麼都交給我做主,你的心是不是太寬了?」蘇姐一邊愉快地吃蛋糕,一邊嘀咕。
這時,門口傳來一串悅耳的鈴聲,兩名西裝男子跨步走進來。
「歡迎光臨。」蘇姐迅速擦了擦嘴,露出和煦的微笑。
「哪些蛋糕是剛才那位小哥做的?」其中一名西裝男問道。
「剛才那位小哥?」說的是齊奕?蘇姐指道,「這邊幾款都是。」
「全買了。」
「全買了?」蘇姐一臉吃驚,再次確認後,將蛋糕一一打包,足有二十幾份。
兩西裝男利落地付了錢,然後提著層層疊疊的蛋糕盒走出了彩虹屋。
「專買小奕做的蛋糕,難道是老客戶?」蘇姐小聲嘀咕,不解地搖搖頭。
齊奕離開彩虹屋後,便騎著小綿羊往回走。
不過多時,他發現自己身後跟了兩輛黑色轎車,就像左右護法一樣,以不超過小綿羊的速度,慢悠悠地行駛著。兩邊被他們隔離出一個安全通道,小綿羊獨領風︶騷。
齊奕無語,以後若是每天都帶著這樣一群保鏢去做兼職,那還真是沒法好好玩耍了,說不定別人還以為他是來砸場的。
「喏,午餐,給你們老闆送過去吧。」齊奕將做好午餐交給其中一個保鏢。
「這個……」保鏢有些遲疑。
「拜託你們了。」齊奕砰地一聲將門關上。
殷達集團總裁辦公室中,殷恕看了看時間,十二點半了,怎麼午餐還沒到?
剛想著,左誠的內線電話便傳了過來,得到首肯後,他帶著一個人走進來。
殷恕一看,發現左誠身後的人竟然不是齊奕,而是他雇傭的保鏢之一。
「怎麼是你?齊奕呢?」殷恕的質問聲透著冷意。
「齊先生今天不來了。」保鏢神經緊繃地回復。
殷恕銳利的目光直直射向他:「為什麼?」
保鏢背脊一寒,硬著頭皮說道:「是這樣的,我發現不止我們一波人在保護齊先生。」
「還有誰?」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那幾個保護齊先生的人也和我們一樣,都是退役軍人,身手非常不錯。」
殷恕表情冷峻,腦中刀光劍影。為什麼總有莫名其妙的人出現在齊奕周圍?又是找麻煩的,又是來保護的,有沒有什麼辦法將這些人全部清理乾淨?
殷恕完全沒意識到自己也是「莫名其妙」中的一員……
「這跟他來不來給我送飯有什麼關係?」殷恕又問。
「呃……」保鏢戰戰兢兢地說道,「齊先生將午餐交給了那邊的保鏢,讓他們送去給他們的老闆了。」
「什麼?」殷恕用力捏緊手中的筆,死死盯著他,一字一句地問,「他將我的午餐送給了別人?」
保鏢低下頭,不敢回話。
「去,立刻給我查清楚那個人是誰!」他眼神一利,下令道。
「是!」保鏢站了個軍姿,然後迅速撤離。
左誠沉默了一會,遲疑地問:「殷總,我幫您叫一份外賣吧?」
「我不餓,你出去。」殷恕徑自開始處理文件,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左誠看得出殷恕心情不佳,隻好退了出去。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給齊奕打個電話,結果對方竟然關機了。
左誠捂額,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關機?那殷總的邪火該由誰來泄?尼瑪,他不要被炮灰啊!
齊奕沒有聽到左誠痛苦的哀嚎,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給殷恕做的午餐被送到了柯少鬱手上。
「齊奕給我做的?」柯少鬱接過保鏢遞過來的餐盒,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難道是為了感謝他派人保護他?
餐盒上傳來的溫熱的感覺讓柯少鬱心中有些觸動,打開餐盒,飯菜的香氣立刻撲面而來,鬆軟雪白的米飯,皮焦柔嫩的燒肉,色澤油綠的青菜以及鮮香濃鬱的湯汁,無不透著烹飪者的細心。
柯少鬱心情愉悅地開始享用他的營養午餐,已經很久沒有人特地給他做過飯了。他的母親不會做飯,家裡有專門的廚師,飯菜的味道雖然不錯,卻少了幾分溫馨。
齊奕的手藝很不錯,恐怕以前也常常給哥哥做吧?
柯少鬱雙眼微斂,吃著美味的食物,心頭略有些澀意。
傍晚,齊奕按時去接殷恕,抬眼便看到他帶著一身洶湧的鬼氣走過來。
咦?有情況?
齊奕偷眼打量後座的男人,真是鬼氣森森,陰風陣陣。
幸虧開車的是他,若是一般人,在這股鬼氣的影響下,恐怕就得釀成慘禍了。
回到家,殷恕一語不發地進了自己房間。
到底是怎麼了?這股怨氣似乎是沖著他來的,他什麼時候得罪這尊大神了嗎?
「殷恕,吃飯了。」齊奕做好晚飯,來到殷恕的門口敲了敲。
房門很快打開,殷恕穿著一身家居服走出來,越過齊奕,走到餐桌邊坐好。
齊奕上前幫他盛飯,舀湯,倒飲料。
殷恕今晚胃口似乎特別好,一連吃了四碗飯。但飯廳的氣氛卻格外壓抑,那一團團鬼氣彷彿即將脫離控制,瘋狂地湧動著。在齊奕眼前吞吞吐吐,忽聚忽散,將殷恕的臉映照得分外驚悚。
齊奕真想將這個畫面拍下來,不用修飾,直接就可以當鬼片宣傳照了!
心情差到這種地步,到底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能不能給個明白!
就在殷恕準備盛第五碗飯時,齊奕開口道:「殷恕,晚上吃太多不利於消化。」
「我餓了一天了。」殷恕將碗添滿,重重往桌上一放。
「嗯?怎麼會餓了一天?午飯沒有吃嗎?」齊奕問。
殷恕幽幽地瞥了他一眼:「你將我的午餐送給別人了,我當然只能挨餓。」
齊奕一臉疑惑:「什麼?」
殷恕卻不再說話,冷著臉繼續進食。
「你剛才說我把午餐送給別人了?怎麼會?那些保鏢不是你的人嗎?」齊奕問道,「他們沒有把午餐帶給你?」
殷恕回道:「顯然雇保鏢保護你的,不止我一個。」
什麼意思?難道那幾個保鏢隸屬不同僱主?除了殷恕之外,還有誰會派人保護他?
齊奕思緒一頓,不會是柯少鬱吧?
「那個人是誰?」殷恕放下筷子,直直盯著他。
正在齊奕準備解釋時,他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一看來電顯示,赫然是柯少鬱。
毫無所覺的齊奕在殷恕危險的盯視下,劃開了手機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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