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恕最近過得十分愜意。
自從住到齊奕家,惡夢不做了,胃口變好了,精神飽滿了,心情愉悅了,霉運沒有了,一切都美好了!
時間很快到了新富國際酒店的周年紀念酒會,因為電梯事件而推遲了一個月,如今重新舉辦。殷恕邀請齊奕參加,但他臨時有事便拒絕了。
酒會舉辦得很順利,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殷恕在齊奕的餵養下,身上的鬼氣「溫馴」了許多,凌厲的感覺也減少了幾分,不再那麼令人畏懼,一些人甚至壯著膽子主動上前打招呼。
接觸之後,許多人都覺得以前的傳聞實在誇大其詞。人家殷總雖然表情冷酷了點,目光銳利了點,但言辭精道,舉止得當,哪裡像是不好相處的樣子?以後有機會還是可以多多合作的嘛。
會場不少賓客都對殷恕有了新的認識。
殷恕其實並不排斥交際應酬,但以前沒有幾個人能夠在他身邊堅持五分鐘以上,一般說沒幾句話就借口走開了。平時談合作事宜都是交給手下,他隻負責最後定案,簽合同。
今天倒是殷恕第一次與父母以及齊奕之外的人正常交流,感覺自從有了齊奕,一切都變得順遂起來。
殷恕心情極好,便多喝了幾杯。等到酒會結束,人已經有了七分醉意。
「殷總,我送您回去。」左誠扶著他往停車場走。
殷恕擺手:「不用。」
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熟悉地撥出一個號碼:「齊奕,來接我。」
「不是有左誠嗎?」齊奕看了看時間,都快十一點了。
「我不要左誠,我要你。」
左誠:「……」敢不敢在他聽不到的地方再說?
齊奕:「……那我只能騎小綿羊來接你了。」
「好,騎ix都行。」
左誠:「……」ix牌自行車?殷總,您確定?
「好吧,你等我半個小時。」齊奕補充,「記得付我加班費。」
殷恕掛上電話,對左誠道:「你先回去吧。」
不看著您安全上車,他敢回嗎?左誠退了幾步,退出殷恕的視線,欲哭無淚地默默守候。
殷恕靠在自己的車上,拿出一根煙,便抽便等,沒有絲毫不耐。
左誠暗暗心驚,看來齊奕在殷總心中的地位很不一般。
半個小時後,齊奕騎著他的小綿羊趕到了酒店停車場。
殷恕立刻走過去,跨上後座,緊緊抱住齊奕的腰,整個人靠在他背上。
齊奕用手肘向後頂了頂:「你太重了,坐直一點。」
殷恕稍稍挪動了一下,身體依然緊貼著齊奕,像隻樹獺一樣。
齊奕聞到他身上的酒氣,翻了翻白眼,叮囑道:「待會別亂動,要是掉在半路上可別怪我。」
「唔……」殷恕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
「咳,齊奕。」左誠指了指旁邊的保時捷,出聲道,「你可以開這輛車送殷總回去。」
冷酷嚴謹的總裁大人居然和男人擠在一輛小摩托車上,就像大猩猩騎木馬一樣,怎麼看怎麼違和!
齊奕於是問身後的人:「怎麼樣,你是想坐你自己的車,還是坐我的小綿羊?」
「小綿羊。」抱著這麼舒服,哪有可能撒手!
齊奕對著左誠聳聳肩,無奈道:「我先送他回去了。」
「……路上小心。」放著舒舒服服的汽車不坐,偏偏要坐人家的小摩托,老闆您沒事吧?左誠目送他們離去,臉上的表情略有些微妙。
看起來殷總對齊奕不僅只是好感,似乎還有一種超乎尋常的依賴。
這兩個人……呵呵,左誠露出一個饒有興味的笑容。
小綿羊顫巍巍地在夜風中行駛,殷恕緊貼在齊奕背後一動不動,倒也老實,只不過腰下似乎有什麼硬物頂著他,一路頂到小區樓下。
齊奕把小綿羊鎖好,費力地將殷恕叉回住處。
一進大廳,他就躺倒在地上,累得輕輕喘息。
突然,嘴唇上一片溫熱,似乎被什麼軟軟的東西拂過。他睜開眼,看到殷恕近在咫尺的大臉。他背著光壓在齊奕身上,臉上看不出表情,眼神幽深,灼熱呼吸帶著酒氣縈繞在他鼻間。
齊奕心頭一悸,感覺氣氛有些怪異。
「我餓了。」殷恕打破沉寂。
用如此「饑渴」的眼神盯著他喊餓是幾個意思?
齊奕推了推他:「我去做點夜宵。」
殷恕稍稍側身,讓他起身。
齊奕去了廚房,殷恕則走進浴室,打開噴頭,拉開褲子,快速將蓄勢待發的硬物拿出來……
齊奕做好夜宵,發現殷恕不在客廳,抬頭剛準備叫他吃飯,卻見他光著身體從浴室中走出來。高大的身材,健碩的肌肉,還帶著淡淡的水氣,就像從男色雜誌中走出來的模特,乍看之下,極具衝擊力。
「怎,怎麼不穿衣服就出來了?」齊奕眼角抽了一下,有點被他完美的身材比例打擊到了。
「忘記拿了。」殷恕慢悠悠地走進自己房間,不過一會,隻穿著一條黑色內褲便走出來了,彈性的布料勾勒出性感的形狀。
齊奕嘴角動了動,別過眼。
殷恕挨著他坐下,端過裝著米粥的碗,一口一口的喝著。
「今天的酒會順利嗎?」齊奕問道。
「嗯,挺好。」
齊奕笑了笑,看來這段時間和他住在一起還是很有成效的。他身上的鬼氣安定不少,發生意外的幾率也降低了。
這時,殷恕突然將臉湊過來,一股酒氣撲面而來。
「怎麼了?」齊奕稍稍後仰。
「有飯粒。」殷恕伸出舌頭在他嘴角舔了一下。
齊奕保持坐姿一動不動。有飯粒說一聲就好了,用得著幫他舔掉嗎?
殷恕的眼神帶著幾分醉意,似乎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
齊奕狐疑地盯著他,暗自猜測他究竟醉到何種地步,會不會突然狂化?
「我吃完了。」殷恕用紙巾擦了擦嘴,起身離開飯廳。
齊奕鬆了口氣,還好沒有發酒瘋的跡象。他心太大,完全沒意識到殷恕對他抱著怎樣的心思。
關上房門,殷恕原本混沌的眼神瞬間變得清明,剛才他借酒發揮,故意試探齊奕的反應,結果卻說不上好。齊奕對他親昵的舉動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只是有些吃驚而已。
正常男人都不會對同性有*吧?殷恕也沒有喜歡過男人,但他對齊奕很有感覺,想摸他,抱他,親吻他,甚至……
當晚,殷恕便做了一個夢,他在夢中盡情釋放壓抑的*,一次又一次進入齊奕的身體,粗暴地將他佔有。清晨醒來時,床單被他弄得一塌糊塗,*卻沒有得到舒解。
「殷恕,起來了嗎?」門外傳來齊奕的聲音。
殷恕沒有應聲,徑自將內褲脫下來扔到地上。
「快8點了,再不起來上班就要遲到了,你……」齊奕打開門,剛好看到某人chi身luo體地從床上下來,身-下還高高昂起,正對著他的方向。
齊奕翻了個白眼,靠在門邊,無奈道:「殷恕,商量一件事,在我家能不能盡量……保守一點?雖然大家都是男人,但好歹注意一下影響啊。」
「我讓你困擾了?」殷恕並沒有急著穿衣,挺直地站在原地望著齊奕。
「你覺得呢?」齊奕都不想說他了。怎麼之前沒有發現他有暴露癖?
「習慣就好。」殷恕隨手拿起睡袍,漫不經意地從齊奕走過,進了浴室。
習慣就好?意思是以後打算經常luo奔了?
齊奕狠狠瞪了浴室門一眼,回頭不經意瞥見殷恕的床,瞬間凝滯了。
那一床凌亂的痕跡是怎麼回事?他的床單,他的被子!這需要怎樣的破壞力才能把它們蹂-躪成這樣?
齊奕快步走過去,迅速將床單和被罩全部撤下來,麻利地換上一套新的,整理得妥妥帖帖才罷休。
等到他將換下的床單放進洗衣機開始涮洗,殷恕已經洗完澡,並且吃完了早餐。
「時間差不多了,送我去上班吧。」他西裝革履,一派精英狀。
齊奕無力吐槽。在別人的床上夢yi也就算了,居然還不知遮掩!做老闆的人臉皮都是這麼厚的嗎?還要不要形象了?
兩人出門後,恰巧遇到準備外出的宋玉勛。
宋玉勛見兩人一起出來,微微有些訝異。
「宋哥,今天這麼早出去?」齊奕眼神微動,發現宋玉勛身上纏繞著幾縷不詳的鬼氣。
「嗯,今天新書籤約,我得早點去。」
「簽約?」齊奕頓了頓,伸出手道,「那我提前恭喜宋哥了。」
「謝謝。」宋玉勛露出微笑,握住他的手,看起來心情十分愉悅。
「恭喜。」殷恕也朝他伸出手,冷森森地盯著他。
宋玉勛背脊一寒,準備鬆開齊奕,與殷恕握一下手。
誰知齊奕並沒有鬆手,反而又用一隻手握住殷恕,拉著兩人往電梯走:「好了,等宋哥回來,我們再好好慶祝。」
三人手拉手走進電梯,齊奕杵在兩人中間,等到電梯開始啟動,才放開宋玉勛的手。
這會,殷恕卻緊抓著齊奕不撒手了,齊奕掙了幾下沒掙開也就由他去了。
下了樓,齊奕又對宋玉勛說了一句:「宋哥,路上小心。」
「嗯,你們也是。」
殷恕拉著齊奕快步離開。走到停靠小綿羊的地方,殷恕問道:「你和他關係很好?」
「誰?你說宋哥?」齊奕一邊啟動小綿羊,一邊回道,「我們做了一年多的鄰居,關係確實不錯。」
殷恕不再說話,一路沉著臉。
齊奕沒有在意他的異常,視線移向宋玉勛停車的位置。
今天宋玉勛身上帶著不詳的鬼氣,隱隱有血光之災。他之所以與他握手,就是為了幫他加持運道,淡化鬼氣,消除災禍。
誰知道殷恕居然也要和他握手,宋哥本來就有血光之災,再被殷恕一握,估計就活不成了!
殷恕身上可是帶著百年沉積的鬼氣,遇神神遁,遇魔更魔。
還好他反應快,不然真是對不起宋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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