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他們在翠玉班的地下遇到了一個不人不鬼的怪物,一腳踹飛了之後,發現那怪物基本沒什麼戰鬥力,簡直站都站不穩。
眾人聽到動靜之後離開山洞躲入灌木,就發現那位萬師父跑出來,扶起那怪物叫「兒子」。
霖夜火直吐舌頭,覺得這也太詭異!
鄒良低聲問展昭和白玉堂,「你倆是不是該回去了?小心露陷!」
這會兒,萬師父已經扶著他「兒子」回到了山洞裡,展昭和白玉堂趕忙就回前頭去。
……
翠玉班裡這會兒還亂著呢,那隻受驚的大象被堵在牆角卻不肯回籠子裡去,甩著鼻子攆過來拽他的翠玉班班主。
洪齊天本來就在帳篷外等著,看到萬師父急匆匆回來,他也著急,展昭和白玉堂進去半天了,還不出來?!
萬師父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事急著回帳篷,他都沒注意到洪齊天,直接沖了進去。
洪齊天正著急地往帳篷裡張望,就見身旁紅色身影一閃,展昭回來了。
洪齊天可算鬆了口氣,同時又納悶,不解地看展昭——你這是從哪兒回來的?
展昭眯眼對他擺擺手,那意思——咱們一會兒詳細說!
與此同時,白玉堂也趁亂回來了,站在看熱鬧的龐煜和包延身旁。
班主擦著汗來賠禮,說讓眾人見笑了。
龐煜還佯裝後怕,「你這象這麼不聽話啊?可別在老爺子壽宴的時候鬧起來,到時候別把它帶去哈!」
班主一個勁點頭答應。
白玉堂對龐煜點點頭,龐煜和包延就猜他應該已經查到了線索,不想久留了,就又交代了班主幾句,告辭離去。
展昭和洪齊天還在帳篷外面等著。
又過了一會兒,萬師父出來了。
展昭注意到他一腦門汗,身上的衣服也亂糟糟的,一想到剛才他「兒子」的尊容,展護衛就忍不住皺眉——那究竟是不是個人呢?失算了,早知道把公孫給帶來!
萬師父出門見他倆還等著呢,就道,「你倆也看見了,我們這兒挺亂的,你們還是去城裡住吧!」
展昭和洪齊天跟萬師父約好了,三日後開始學功夫。
展昭本意是明天就開始學的,可萬師父似乎是心事重重,他隻說這兩日有相當重要的事情實在是脫不開身,死活等到三天后。
別過那位神神叨叨的萬師父,展昭和洪齊天離開了翠玉班。
出門往城裡走,路上,展昭將看到的跟洪齊天一講。
洪齊天驚訝,「怪物?」
展昭詳細給他描述了一下那怪物的長相,洪齊天突然就開始走神,自言自語一般,「果然不是做夢?」
展昭聽到了,不解地問他,「什麼做夢?」
洪齊天就說,「我可能見過那怪物!」
這回輪到展昭吃驚了,「在哪兒見到的?」
洪齊天皺眉,「我小時候!」
展昭睜大了眼睛,「你確定麽?那玩意兒看著不像命很長的樣子,從你小時候到現在豈不是已經活了十幾二&十&年?」
「我也不確定看到的是不是同一個。」洪齊天一攤手,「直到剛才我一直都以為那只是我小時候做的一個夢而已!」
這時,展昭一眼瞅見了前邊走進一座酒樓的白玉堂他們,趕忙一拽洪齊天,「玉堂在那兒呢!留著一起說!」
洪齊天跟著展昭跑上了酒樓的二樓,閃進一間雅間關上門。
雅間裡,不止白玉堂包延他們,霖夜火和鄒良也都已經到了。
火鳳正繪聲繪色給包延龐煜描述那怪物的長相,聽得倆人一愣一愣的。
「纏滿了紗布……會不會只是因為傷的比較重?」小包延沒親眼瞧見,不太相信什麼神神鬼鬼。
「腦袋冬瓜那麼大啊!」霖夜火給包延比劃。
龐煜抱著胳膊一臉的嫌棄,「哎呀!不說還養了好些個動物麽,還什麼瓶子裡裝屍體,好噁心啊!乾脆把他們抓起來得了!」
「抓人也得有證據啊。」展昭過來坐下,「他關起來的是動物又不是人,再說了,如果瓶子裡裝屍體就要抓起來,那公孫豈不是牢底都要蹲穿?」
眾人想了想,倒也是。
展昭讓洪齊天把剛才提到的,小時候見過怪物的事情詳細說一說。
洪齊天因為小時候中毒生病,有很多事情都不太記得清了。
而他偶爾會做同一個噩夢,夢中,有一個巨大的人形怪物,那怪物的外貌,跟展昭他們描述的差不多。
一直以來,洪齊天都隻以為那是個夢,可剛才被展昭那麼一說一提醒,他倒是想起來了一些塵封往事,那如夢似幻的場景,也清晰了起來。
「當年宗祖到我們村子來的時候,也是跟戲班子一樣,住在帳篷裡的。」洪齊天回憶著,「我爹一直都不相信宗祖之說,而宗祖一行相當神秘,他們的帳篷守衛森嚴,外人一律不準進入。有一晚下大雨,我趁亂偷偷溜進那個很大的帳篷,想要看看究竟藏著什麼秘密。那天是晚上,帳篷裡點著燈,我進去之後聞到一股奇怪的惡臭味,隨後就看到屏風後邊一個影子在動……沒多久,那東西走了出來。竟然是個高大的人形怪物,跟你們描述的一樣,身上纏了好多紗布,頭重腳輕,四肢扭曲,人形但又似乎不是人,我當時嚇壞了,轉身就跑。」
展昭等人都認真聽著,覺得驚奇。
「現在想想……」洪齊天皺眉,「帳篷內四周圍的確有一些架子,擺著瓶瓶罐罐,桌上也有很多圖紙,屋頂的橫樑上還掛著幾根鐵鏈子。」
眾人越聽越覺得可疑,莫非當年那個坑蒙拐騙的假宗祖,跟著翠玉班有關係?
「那個萬師父看著也不是很老的樣子啊。」霖夜火問,「二&十&年前就那麼大個兒子?」
「那東西能活二&十&年?」鄒良皺著眉,「剛才那一腳差不多已經踹散架了吧?」
「有個法子!」展昭想了想,開口道,「找個機會把公孫帶進去,讓他看一眼那怪物究竟是不是人!還有那些精神萎靡的動物和瓶瓶罐罐的屍體是幹嘛用的!」
眾人都點頭,這的確是個好主意!
「對了!」展昭又想起個事兒,「最近幾天是不是盯著那萬師父?他好像一直在強調這幾天有事情要忙。」
白玉堂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鮫鮫。
展昭也看鮫鮫……要盯著萬師父,讓鮫鮫去洞裡待著是最好的。
只是鮫鮫一臉委屈,那樣子顯然是不想進去。
「說起來……」霖夜火好奇問白玉堂,「你家養那隻都大成那樣了!帶在身邊不會撞門框的啊?」
白玉堂倒是被霖夜火說的一愣,回頭看了看,距離之前跟天尊比武也有一段時日了,鮫鮫在不知不覺中又變了回來,神情性格也是一如既往的小孩子氣。
白玉堂仔細想了一下,看展昭。
展昭睜大了一對貓兒眼——怕臟怕麻煩的,明顯是隨你多一點!
想來想去,眾人還是決定先回黑風城,找趙普他們商量一下對策。
……
天黑前,眾人返回了黑風城,此時,趙家軍的軍營比他們離開的時候安靜了不少。
展昭往操場上掃了一眼,發現那個圍場已經拆掉了,心中就是一喜。
霖夜火也問「是不是那些失魂症的都治好了?」
鄒良看了看已經收拾乾淨的練兵場,淡淡來了句,「也沒準都死了呢。」
霖夜火和展昭都斜著眼睛看他。
左將軍無奈,「的確是有這種可能麽……」
「唉……都怪小時候沒教好啊,性子那麼不討喜呢。」
這時,眾人身後有說話聲傳來。
展昭等人一回頭,就見右將軍龍喬廣站在那裡。
廣爺對著遠處一個新搭起來的軍帳努了努嘴,「人都恢復過來了,就是失血挺多需要靜養。」
「怎麼治好的?!」展昭等人都驚訝,邊往帳篷走邊問。
龍喬廣呵呵一笑,「殷候給弄醒的。」
「外公?」展昭更吃驚了。
話嘮伸手捂了捂耳朵,「殷候讓全軍營的人都閉眼捂耳朵,他跑進那籠子裡來了一招魔王閃,那些書生就都昏倒了。本來公孫先生是怕那些書生這麼不停走會累死或者撞死,所以請殷候想法子把他們弄暈,可沒想到醒過來之後一個兩個竟然神智清醒了!」
展昭聽完想了想,「這麼說,那幫書生莫不是中了音術?」
「天尊也這麼說。」龍喬廣掀開帳篷的簾子。
展昭等往裡一看,好麽,帳篷裡擺了幾十張病床,那些個書生一個兩個病病歪歪躺在那裡。
公孫和小四子帶著一群軍醫正在給他們喂葯,雖然虛弱,而且全身都纏著紗布,但他們臉上神情各異。
展昭和白玉堂都忍不住點頭——這才是人該有的樣子麽。
「回來啦?」
身後傳來了趙普的聲音。
展昭和白玉堂回頭。
九王爺靠在帳篷外的一根燈柱上,跟幾人打招呼。
「查到了點線索。」展昭開口。
趙普一笑,「巧了,那些個書生醒過來之後,也說了個線索。」
「什麼線索?」白玉堂見趙普邊說話,邊往自己這兒掃,似乎是和自己有關,就忍不住問他。
趙普伸手到袖子裡摸了摸,摸出了一塊銅板來,那就是陸天寒找兇手的唯一線索,那塊方形圓孔銅板。
展昭也從自己袖子裡摸出來那一塊,不解地看趙普——怎麼多了一塊?
「剛才我正查案,小良子就跑去讓工匠按照描述打了一塊。」
「查案?」展昭等人都不解。
趙普挑挑眉,走進帳篷裡,展昭他們都跟了進去。
九王爺走到一個書生跟前,拿出那塊銅板給那書生看,問,「是不是這個樣子?」
那書生抬頭看了一眼,有些激動,指著那枚銅板說,「是的!就是這樣子!」
他說完,旁邊有幾個書生也看到了,跟著說,「對!就是這個!」
這邊書生一激動,公孫就跑過來了,命令他們躺下,別亂動!
隨著公孫過來的還有小四子和小良子。
小四子拉著小良子的手往趙普身旁一站,倆小孩兒笑眯眯地盯著白玉堂看。
展昭和霖夜火都覺得納悶——這倆娃怎麼了?
白玉堂則是忙問趙普,「什麼意思?他們看到了這枚銅板?」
趙普點頭,「這幾個書生都是在比較僻靜的地方被綁架的,他們聽到一聲怪音之後就失去了知覺,而在失去知覺前,他們都看到了一個黑色的人影,那人是男是女什麼樣子他們都沒看見,就是看到那人腰間,掛著這樣一枚銅板。」
白玉堂眼睛都亮了,「那個襲&擊他們的人莫非就是當年的兇手……你跟我外公說了沒?」
趙普笑著搖搖頭,「倒是還沒有。」
展昭覺著趙普似乎心情極好,有些納悶,瞧著他,「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說的?」
九王爺揚了揚眉,伸手將小良子拽了過來,雙手拍拍他肩膀,對白玉堂說,「這回,你可得好好謝謝這小子。」
小四子在一旁點頭,「小良子最能幹了!」
蕭良怪不好意思的。
白玉堂看了看小良子又看了看趙普,疑惑。
九王爺對白玉堂道,「小良子查出來這銅板是個什麼東西了!」
「當真?」
眾人「唰」一下轉臉去看小良子。
蕭良笑嘻嘻搔搔頭,「趕巧了!」
霖夜火叉著腰逗他,「神了你哈!老爺子們查了那麼久都沒線索,你竟然幾天就查到了?!」
蕭良伸手,從褲兜裡摸出兩樣東西來,遞給白玉堂和展昭他們看,開口說,「這個銅板啊,叫做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