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城，值班呢？」

杜建城提著槍在山洞門口巡邏。

尉泱一行人走過。

阿城笑顏招呼：「是呢，尉泱姐。」

「哦，來，早餐給你。趁熱吃。」尉泱取過個白面饅頭，還有碗稀飯遞給阿城。

阿城接過，禮貌謝道：「多謝尉泱姐。」

「別客氣阿城。對了，小段他在裡面嗎？」

「在的，段哥在休息。」

「休息？」德米訝異呢喃，隨即不確定追問：「他昨晚又下山了？」

「嗯，是的。」阿城肯定點頭。

「最近一段時間，小段他是不是經常性晚上下山？」尉泱跟進。

阿城很實誠：「不是經常性，是每晚都去。」

「知道了。阿城你抓緊趁熱吃吧。」

說完，尉泱，德米，趙麗娜一行人徑自朝山洞內裡走。

進到裡面，原本躺在床鋪段成伍已經起來了。

他的警戒線是很高的。

外面阿城和尉泱交談很自然給他吵醒。

他也是聽清楚了尉泱詢問內容。

見得段成伍坐在簡易床鋪上，尉泱先行開口：「小段，阿城說你在休息，是不是我們過來吵著你了？」

「沒有。」段成伍很平回道。

「哦，這是早餐，你趕緊吃吧。」尉泱說完，趙麗娜給手裡帶來吃喝東西擱在了小凳上。

山上條件簡陋，所有傢具都是之前老徐帶著段成伍等人上山砍伐樹木自製而成。

段成伍不出意外感激道謝。

他沒客氣，打開飯盒，從裡面取過白面饅頭。

考慮到段成伍在隊伍裡擔負責任重大，也較為辛苦，所以給他做的饅頭都是尉泱特別定製的。

本來是想給段成伍一次整兩個。

但她清楚段成伍這類人性格，他們尖刀連的人都屬於那種默默奉獻，不圖回報的主。

真給段成伍弄兩個，他一定會以物資緊缺，不搞特殊化為理由拒絕。

鑒於此點，尉泱不得不跟對方鬥智鬥勇，採取變通方式。

他將兩個饅頭的面整到一個，完了盡量給攢的結實。

「那個，成伍，聽阿城說……你昨晚又下山了？」

早就料到尉泱會問此事，段成伍含糊應了聲：「是。」

「那……山下情況現在怎麼樣？」德米跟進。

「山下情況……戰鬥已經結束，敵人暫時撤了。」段成伍依然是含糊其辭。

「有傷亡嗎？」尉泱拋出重點。

段成伍想都沒想回應道：「那種激戰，傷肯定是在所難免。不過都不是啥大礙。華子那邊都給處理妥當了。你們不必擔心。」

有意隻強調了傷，至於「亡」，段成伍則是直接掠過。

可緊接趙麗娜拋出問題……叫段成伍避無可避。

「小段，我爸呢？他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老趙怎麼樣？

老趙活活被赫雷打死了。

只是這個事兒段成伍如何能給趙麗娜道明？

若是他給此事道出……女孩兒肯定接受不了要崩潰。

別說趙麗娜，饒是段成伍自個兒此刻想起此事都不自禁拳頭捏緊。

尉泱注意到被段成伍逐漸加力攢捏變形饅頭。

這時趙麗娜明顯也是察覺到了什麼，焦促徵詢：「小段，你怎麼不回答我的問題？是不是我爸他……」

「小趙，你想什麼呢？趙叔他肯定好的很。我說的對吧？小段？」尉泱給趙麗娜喪氣話打斷，轉臉問道。

話雖是這麼說，但尉泱心理其實也跟趙麗娜一樣預感不好。

一來，段成伍言行舉止很怪異。

二來，山下前些日子戰鬥搞出動靜太過驚人。

更不消說段成伍回答問題總是躲閃含糊，尉泱總覺著段成伍有事兒瞞著己方。

要知道女人的直覺是很敏感的。

特別是在對趙麗娜這個問題上。

小姐妹為了老趙事情每天都茶不思飯不想。

曾經眼睜睜看著父親被殺尉泱感同身受。

她非常能理解趙麗娜眼下心急如焚感覺。

不過尉泱還是很識大體的。

儘管她心理對段成伍近期種種言行有質疑，也瞧出眼下對方舉止上的不和諧，但他還是理智沒有即將事情捅破，火上澆油。

尉泱明白，這個時候，如果老趙真的出了什麼事兒，並且叫趙麗娜知道……她很難想象自己這個乾妹妹會變成什麼樣子。

給尉泱這麼一提醒強調，段成伍從神遊狀態回到現實。

他慕的意識到自己動作有些託大，趕緊是停止還在蹙緊的五指，勉勵擠出絲比哭還難看笑容，支吾搪塞：「嗯，是啊，老趙他……好的很，怎麼會有事兒？沒事的，呵呵，沒事的。」

「你看，我就說嘛娜娜，趙叔肯定不會有事兒。你啊，不要總是疑神疑鬼，自己嚇自己。」

「沒錯。趙叔，華子他們都在下面，對付那些光頭黨混球肯定沒問題。娜娜，你可別老是這樣擔心呢。你看最近你的狀態，很糟糕。你這樣，回頭趙叔回來見了你，可以難受，要怪我們沒照顧好你喲。」德米故作嬌嗔狀，附和了句。

趙麗娜沒有理會德米，尉泱雙重規勸，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父親趙雲海：「小段，你今天什麼時候去山腰？」

拋出這麼個問題，趙麗娜兩眼緊盯段成伍。

「你問這個做什麼？」段成伍蹙眉迎上趙麗娜目光。

這是個明知故問問題。

趙麗楠這個時候提出這般問題還能幹啥？

自然是要跟著下去確認情況啦。

不過段成伍萬萬不可能帶趙麗娜下去。

「這次你在下山帶上我，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段成龍不出意外否決：「你不能跟我下去！！」

「為什麼！？」無法接受段成龍這般拒絕，趙麗娜質問。

「不為什麼！！你跟著我下去太危險！」

「為什麼危險？我又不做什麼，我就跟著你下去，我想跟我爸聯繫下有為什麼不可以！?」

趙麗娜不退不讓，爭鋒相對。

「這是在打仗，不是兒戲！！趙麗娜，你應該清楚為什麼我們會到山上來！你覺著你下去和老趙通個電話沒什麼。覺著不會有危險。可如果被發現呢？一旦你被對方發現，你覺著對方會放任不管嗎？他們如果順勢上山搜查……你知道後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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