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挺拔的身姿,逆光而來的身影,深邃俊雅的輪廓,強大的氣勢和威壓光是現身的那刻就引得所有人注目,見到這樣的人好像連心都會落地似的。
徐明志多看了他幾眼,頭一次覺得他穿軍裝的模樣很養眼。
看著赫連長葑直往樓上的身影,徐明志抓住手槍的動作稍稍得緊了緊,努力的撫平著內心緊張地情緒,仿佛要將夜千筱給徹底拋到腦後似的。
這裡有場戰爭,事關兩個人質的生死,而他,需要集中注意力。
……
手術室內。
夜千筱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但很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到身著軍裝的歹徒身上。
她不知道為什麽一個軍人會做出這種絕對不應該做的事情,可有一點她是可以確認的。
如果就連軍人都敢做這種事,就證明,他是真的不要命了。
而夜千筱最忌諱的,就是沒有腦子的和……不要命的。
“你需要我做什麽?”
夜千筱不靠近也不慌張,平靜地看著暴躁的歹徒和低聲哭泣的山佳,也沒有任何想要安撫歹徒情緒的意思。
“快把門給鎖上!”歹徒怒聲低吼著。
也沒有任何的遲疑,夜千筱只是抬手的瞬間,就讓手術室的房門落了鎖。
隨後,她往前面走了幾步,泰然無畏地迎上歹毒的視線。
歹徒凶神惡煞地看著她,雙眼幾乎都是冒著火光的,“你真特麽是個傻子,你看看你保護的那些人,他們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死活!”
“這是我的職責。”
挑了挑眉,夜千筱說得冠冕堂皇,可不得不承認,心裡還是頗為讚同他的說法的。
作為一名軍人,就要受到這樣的束縛,人民群眾可以對你群起而毆之,可你卻絕對不能向他們動手,就連動口罵人都不行。
因為你穿著這身軍裝。
如果是前世的她,她肯定連逗留都不會有,轉身離開任由他們自身自滅。
因為她沒有那個責任。
可現在不同了,她既然穿著這身軍裝,就要做對得起這身軍裝的事情。當她嘗試去做某件事,要扮演好某一個身份的時候,那就必須努力去做好,盡管她心裡並不怎麽讚同。
這是她的原則。
身處怎樣的位置就要承擔怎樣的責任,這點是無可置否的,也沒辦法去逃避的。身為軍人,就要抵得過那些流言蜚語,盡管那些被他們保護的群眾中,很多自私自利作奸犯科的,但這是現實,因為你沒法做到讓全世界都沒有戰爭,也沒法挽救每個靈魂。
夜千筱看得很清楚,她結實過很多很多的朋友,包括自己的隊伍裡,都有那些因為厭倦了保護人民這一說然後投身高風險傭兵職業的退役軍人。
如果厭倦了,離開就不必承擔——責任、指責、監督、壓力、束縛……
而以面前這個“歹徒”的情況來看,顯然放不下走入了誤區。
但現在勸解他是沒有用的,任何的方法他都可以看出來,夜千筱在這方面沒有多少經驗,但對方可是經過專業訓練的,知道在遇到歹徒劫持的時候最有效地手段,所以他也會防著這一切的手段。
這個國家養出來的戰士,等他叛變的時候,就成了鋒利的反刺,猝不及防的咬你一口,連疼都沒法去叫嚷。
“職責,職責……因為這什麽破職責,連命都可以不要了嗎?!”歹徒紅著眼,有淚光在眼底閃爍著,他氣勢衝衝的對準著夜千筱,手裡的刀子微微一動,就在山佳的脖子上劃出條線,那處的肌膚上立即呈現出一道血痕,疼得山佳齜牙咧嘴的硬是不敢吭聲。
夜千筱冷冷地看著他的表現,看起來有些無動於衷,但步伐卻一點點地在靠近。
“你看看你保護的那些人民,一個個的忘恩負義、自以為是,你救了他們的時候覺得你是應該的,你一旦傷害到他們就指著你的鼻子罵娘,我們累死累活連命都犧牲了,憑什麽還得活該受到他們的指責和謾罵?!你說說,憑什麽?!”
歹徒近乎嘶吼著,直接用束縛著山佳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握住刀子的手空了出來,直接對準了夜千筱的方向,那隻伸出的手臂在空中氣的發抖,而他的眼神也愈發的渙散起來。
“不,不對,”歹徒忽的搖了搖頭,仿佛清醒了一些,他忽的就笑了,“我不應該問你的,我應該問她,她才是有發言權的那個。”
說著,歹徒的目光轉向山佳的方向,手裡的刀子在空中轉了半個圈,直接對準了山佳的腦子。
“啊——”
眼看著那冰冷的刀鋒直衝自己起來,一直抑製著讓自己不要發聲不要激怒歹徒的山佳,難以忍受的發出尖銳的叫聲,叫的撕心裂肺。
尖刀,在視野內愈發靠近,也愈發的擴大,驚恐的神色順勢全然爆發出來,山佳拚命掙扎著,卻無法動彈分毫。
倏地,刀鋒在離她眼珠子一厘米的地方,赫然停頓下來。
“你說,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們,為什麽那麽狠心,可以眼睜睜看著我們去死?!”歹徒像是發狂了般,握住她脖子的力道一松,然後從身後狠狠的揪住了她的頭髮,眼露凶光,瘋狂地難以自製。
山佳嚇得眼淚嘩嘩的往下掉,連身上的疼痛都顧不得,被迫支支吾吾地開口,“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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