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內設有會議室,幾人紛紛坐好,仔細的聽了聽事情的經過。
當時白澈正準備去吃飯,在路邊靜靜等著手下將車開過來,可誰知斜刺裡忽然急速駛來一輛車,接著刺啦一聲在面前停下,從上面迅速奔出兩個人。
白澈的助理見狀警覺,立刻做出反應,急忙拖著輪椅後退,與此同時伸手握住槍,準備隨時掏出來,但這時身後的兩名路人卻突然上前,直接用槍抵住了他們。
助理一僵,還未開口,前面的二人便已衝過來,用力抱起白澈往車上一塞,揚長而去,剩下的人等了幾秒,見那輛車一個急轉彎在視線裡消失,便將助理的武器繳了,迅速坐上另外一輛,從相反的方向離開。這整個過程乾淨利落,看似簡單卻計劃周密,尤其對方能讓助理找不到破綻反擊,顯然實力不俗。
景昊是這座城市的黑道巨頭之一,如今老婆的朋友在眼皮底下被劫,他的臉色不禁有些沉,然而還沒等他發表意見,就聽邵澤和喬夕幾乎同時開了口:「形勢對我們有利。」
他微微一頓,看了過去。
邵澤笑眯眯:「第一,澈澈智商高。」
「第二,」喬夕推推眼鏡,「他們以為白澈是殘廢,容易放下戒心,如果他們有事離開,留下看著他的人不會太多,白澈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不會暴-露。」
景昊忍不住問:「那要是附近恰好有一條大狗呢?」
邵澤和喬夕齊齊靜默,邵澤思考一下,遲疑的答:「……他應該沒那麼不靠譜吧?」
景昊聞言便知他也不確定,頓時無語,又問:「他的身手怎麼樣?厲害麽?」
喬夕沉默半秒,冷冰冰的評價:「頭腦發達四肢簡單,他的身手和他的腿一樣廢,完全就是擺設。」
邵澤點頭:「他比我斯文,說這種打打殺殺的事都是粗人乾的,弄得我們特別想整死他。」
景昊再次無語,接著轉到正事:「貪狼當年在十一區大鬧了一場,血煞和他有仇,如果白澈真是血煞劫的,他們可能是想交換貪狼,你們核心層裡的貪狼到底是不是他們要找的那個人?」
白澈的助理和盛爵控制著自己不去往邵澤身上看,望著景昊:「他做過什麼?」
「他只出現過一次,我都是聽的傳聞,估計差不了多少……」
十一區有名的黑道組織和血煞的總部都在A國,貪狼當年便是去的那裡,並霸氣的將兩個組織的老大全殺了,接著又送了A國有名的大財團的老闆一顆子彈,不過運氣不佳,沒打死對方。
這幾件事在十一區造成了極大的轟動,兩大組織和財團齊齊震怒,開始聯手搜人,貪狼無奈下只能撤離,自此失去蹤影。有人說他在圍捕中受了傷,不治身亡,還有人說他撤到了別的區域,隱姓埋名,更有人說他仍在十一區藏著,也許將來的某一天便會跳出來,再次引發軒然大波,不過眾說紛紜,貪狼卻始終沒有再出現,他和那幾個勢力到底有什麼仇也無處探尋了。
血煞一直將這件事看作他們的奇恥大辱,誓要抓到貪狼,因此貪狼的名字至今仍在他們暗殺榜的榜首掛著。
景昊簡單敘述完,看著他們:「是他麽?」
白澈的助理和盛爵暗道邵澤一向嬌弱,應該沒那麼兇殘,不禁鬆氣,靜靜等著某人回答。
邵澤眨眨眼,滿臉純潔:「我也不知道,跟他不熟。」
白澈的助理和盛爵:「……」
幾人都清楚邵澤的性格,這人既然如此說,就證明血煞要找的貪狼真是他,他們臉部的肌肉動了動,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以免露餡。
景昊自然不清楚他們內心的波濤洶湧,有些詫異的問:「你們不都是核心層的麽?」
邵澤認真答:「主管的部門不一樣,他很忙的。」
景昊淡淡的嗯了聲,思考片刻,暗道如果是,DR肯定不會交人,大概會弄一個人冒充,如果不是,這其實和冒充沒什麼區別,因為只要隨便派一個,血煞根本不知道是真是假,對方估計也能想到這一層,因此不會輕易放白澈走,肯定還有後招。
他起身揉揉邵澤的頭:「他們暫時應該不會傷害白澈,這裡是我的地盤,我去派人找找,你們在家裡等著,看看他們會不會主動和你們聯繫。」
邵澤沒意見,乖乖的送他離開,很快回來,掃一眼白澈的助理,安慰:「放心吧,白澈沒事。」
他說完示意他們出去,那幾人的心裡原本有一大堆問題,但知道他是想和喬夕單獨聊聊,便點點頭,為他們帶上了門。
邵澤眯起眼,含笑掰著手指:「如果景昊查不到對方的下落,等那頭和咱們聯繫,你就把我交給他們,然後大家坐在一起和氣的談談。」
「再然後呢?」喬夕盯著他,「留一個活口回去給邵修容報信,告訴他你在九區?」
「你怎麼能這麼想,」邵澤認真反駁,「他們惹了DR,我這是合理的報復行為啊。」
「行,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都算我一份,」喬夕說著一頓,換了話題,「你剛才怎麼不對景昊說實話?」
「我如果說了,他肯定得問我和他們有什麼恩怨,」邵澤滿臉誠懇,一副為對方著想的模樣,「我怕他承受不住,還是以後找機會再說吧。」
喬夕推推眼鏡,冷冰冰的下結論:「作死。」
邵澤:「……」
二人簡單聊了聊,很快出去,邵澤吩咐白澈的助理將白澈今天下午的應酬全部取消,接著把DR在九區的人全調過來去搜人,然後便在家靜靜等待消息。
下午的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完了,邵澤和景昊通了電話,知道他還有事,便和喬夕一起用完晚餐,坐在沙發耐心等了等,見對方依然沒有聯繫他們,乾脆起身回景家大宅。
景昊直到入夜才回來,照例親了親邵澤,去浴室洗澡。邵澤乖乖的在床上等他,低頭看書,而就在這時臥室的門被輕輕敲了敲,他微微一怔,下去開門。
外面站著一位西裝革履的Beta,手裡正拿著一個文件,見到他不禁愣了愣:「請問景先生在麽?」
邵澤含笑點頭:「他在洗澡,你有什麼事?」
「哦,我來給他送東西。」
邵澤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帶著意義不明的探究,頓時詫異,和氣的伸手:「給我吧,我交給他。」
Beta猛搖頭。
邵澤微怔,感覺他有些忌憚,便說:「我一定會親自交到他手上。」
Beta再次搖頭。
邵澤更加詫異,含笑問:「請問你是?」
「我是景先生的私人醫生。」
邵澤心中一動,聯繫這人奇怪的神色,反手關門,慢慢微笑起來,特別好看:「是來送檢測報告的吧?」
醫生一怔:「你知道?」
「嗯,他和我提過,」邵澤趁他沒反應過來前便快速抽出他手裡的文件,翻開看一眼,面不改色,「我就說我是Omega,他非不信,現在總該信了,行了,交給我吧,我給他。」
醫生自然知道他和景昊的關係,明白招惹不得,便點點頭,在臨走前遲疑一下,看著他:「恕我冒昧,您用的抑製劑是從哪弄的?」
「太晚了,咱們以後有空再討論吧。」
醫生不清楚他到底願不願意說,隻得作罷,快速離開。
邵澤拎著文件轉身進屋,左右看看,還未想好把東西藏在哪便聽見景昊的手機響了一下,他有些不放心,拿出看了看,果然見上面是醫生髮的簡訊,說文件已經送達,裡面確實有Omega信息素。
他頓時眯眼,無情的刪了,接著放回原位,掏出自己的手機給喬夕發簡訊:「盯著從景家出來的私人醫生,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派人給我把他的手機偷了。」
喬夕詫異:「怎麼?」
「回頭跟你解釋,快點!」邵澤按下發送鍵,忽然發現浴室的水聲不知何時停了,接著房門傳開哢嚓的輕響,顯然景老大就要出來,他微微一驚,迅速將文件塞到枕頭底下,起身站著。
景昊上前摟著他親了親:「怎麼不在床上躺著?」
邵澤將頭埋進他的頸窩,沉默不語。景昊揉揉他的頭:「在擔心白澈?」
「……唔。」
「他會沒事的。」景昊抱起他,向大床走。
「等等。」
景昊停住:「怎麼?」
邵澤從他懷裡跳下,沉默兩秒,慢吞吞遠離大床,認真說:「我看見一隻蟑螂爬了過去,你今晚別想讓我睡這裡。」
景昊反應一下,依邵澤的潔癖程度,如果不徹底解決這個問題,這混蛋搞不好以後都不想來這裡睡了,他立刻安撫:「我明天讓他們仔細打掃一遍,把床和被子都換了,嗯?」
邵澤伸爪子:「我監工。」
「行。」
邵澤滿意了,簡單換好衣服,回隔壁大宅睡覺,喬夕此刻剛剛從實驗室出來,正準備休息,見到他們不禁停住,邵澤於是拍拍景老大的肩示意他先上去,景昊估摸他們有事要商量,便淡淡的嗯了聲,離開了。
喬夕推推眼鏡:「說吧,怎麼回事?」
邵澤快速將事情交代一遍,期待的望著他:「你能給我偽造一個假的麽?」
喬夕神色冷淡,盯著他看了半天,緩緩摸摸他的頭:「這幾天我抽空做點葯,你隨身帶著吧。」
邵澤眨眨眼,純潔的問:「幹什麼的?」
「補充體力的,免得你到時候j□j死。」
邵澤:「……」
白澈的手下記住了兩輛車的車型和車牌號,景家和DR的人分成幾班來回倒,晝夜不停的在一緣搜,將範圍一點點擴大,直到第二天早晨才終於傳來消息,景昊掛上電話:「車在郊區被發現了。」
邵澤看了看地圖,頓時眯眼。
景昊挑眉:「怎麼?」
「你在一緣的勢力很強,即便是血煞的人也不敢硬拚,」邵澤指了指郊區,「這裡離十區很近,他們輕而易舉就能逃往十區,再轉到十一區就容易多了,所以如果能綁到貪狼自然最好,綁不到也無所謂,他們還有白澈……」
喬夕聞言湊過來,目光一凝,和他對視一眼:「他們這是想把白澈直接綁到十一區,逼老大出來?」
「我覺得這點的可能性更大,」邵澤想起邵修容和他老爹的那點糾葛,再次眯眼,「現在堵他們恐怕來不及了,派人繼續搜,看他們的樣子就算真聯繫咱們做交換,估計也會將地點定在十區,我現在就過去,無論如何也得把他們攔住。」
景昊立刻說:「我陪著你。」
邵澤知道他在十區也有勢力,點點頭,沒有拒絕,幾人便坐上車,快速出發。
與此同時,景家大宅的傭人正聽話的打掃房間,接著很快在枕頭下發現一個文件夾,他們自然不敢打開,便交給了管家,管家不清楚是什麼,但感覺很重要的樣子,於是恭敬的放在了書房的桌上。
作者有話要說:無責任小劇場——
血煞的人抱著白澈向前走,準備換車,這時對面的馬路忽然跑來一條大狗。
大狗:「汪!」
白澈沉默半秒,快速跳下,衝過去摸了摸:「不錯。」
大狗:「汪!」
白澈:「乖。」
血煞:「……」
血煞的頭目刺激的聲音發抖,指著他:「綁綁綁綁……綁起來!快點!」
白澈:「……其實這是假腿。」
血煞的頭目:「卸下來我看看!」
白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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