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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報》第42章 糾葛
景昊昨晚直接便回家了,轉天早晨才真正見到喬夕,他看著眼前的人,這人長得非常秀氣,神色很淡,鼻樑架著無框眼鏡,顯得清清冷冷,帶著生人勿近的味道,他不禁暗中點頭,看來婁暉說的對,如果一味倒貼,估計不會起太大的作用。

二人在邵澤的介紹下打了聲招呼,紛紛落座,偶爾聊幾句,氣氛還算不錯。飯後景昊照例要去公司,白澈擦擦嘴,微笑地向手下示意推著他出去,顯然也要出發。DR的分部雖然還沒裝修完,但前期準備工作有很多,而且他想在十區的希國開拓市場,經常需要和景昊碰頭,所以並不清閑。

邵澤被老爸踢來這裡管理分部,自然不能什麼事都不幹,即使他心裡是這麼打算的,白澈肯定也不會同意,不過他曾試圖掙扎過,誠懇地解釋說自己流浪在外好多年,生活艱難,環境惡劣,能活著已經很不容易了,對經濟和管理的知識根本不了解,如果一個不小心把老爸辛苦打拚的事業敗了,那多不孝啊,所以為了防止發生意外,暫時還是由你們管吧。

他微微一頓,在白澈和盛爵的視線下認真地說:「你們都是人才,我信得過你們的實力,公司交給你們絕對沒問題,不過你們放心,我畢竟是父親的兒子,不會給他丟臉,所以我決定要向出色的管理者邁進,準備飽讀詩書先自學個幾年,我相信久而久之會成功的。」

盛爵沉默的望著他,心想能面不改色把偷懶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您老也太無恥了,真不怕遭雷劈麽?

白澈滿臉微笑,完全不吃那套,說理論不如實踐,你那麼聰明可以跟著我邊看邊學。邵澤純潔的說我可能沒那個天賦。白澈笑著說先試試,實在不行我可以向老闆提議,請幾位老師每天給你補18個小時的課,從一年級開始補起,相信你會喜歡的。邵澤覺得老爸肯定會同意,接著想象一下那個畫面,沉默了。

於是此後白澈去工作,邵澤如果沒有要事也得乖乖跟著。

汽車早已在外面等候,景昊望著邵澤,這人穿著白襯衣和淺色的休閑褲,雖然不像公司的老闆,卻怎麼看怎麼迷人。邵澤察覺到他的視線,不禁看著他。景昊揉揉他的頭:「中午找我去吃飯。」

邵澤嗯了聲,繼續向外走。盛爵在他身後跟著,這時聽手機忽然響起,便接過聽了聽,看向自家上司:「門衛的電話,李家當家來了,說要找你。」

喬夕正要去實驗室,聞言停住,看了過來。白澈亦是停住,望著邵澤。景老大也看著某人,淡淡地問:「準備怎麼辦?」

邵澤告訴盛爵放行,接著認真地答:「我和他講道理。」

景昊不禁扳起他的下巴,拇指緩緩摩挲著他的皮膚:「寶貝兒,你真覺得他會信?」

「只要我足夠有耐心,他大概會信……吧,」邵澤頓了頓,安慰,「你放心,我就在這裡和他聊,不去別處。」

景昊盯著他看了幾眼,沒有接話。白澈清楚邵澤和李顧那點事,便笑著說:「那你先忙,一會兒去找我。」

邵澤立刻說好,接著補充說講道理比較耗時間,你要有心理準備。白澈知道他是想偷懶,笑了笑,隨他去了。邵澤見他離開,便看向景昊,揮揮爪子:「再見,路上小心。」

景昊摸了摸他的臉:「你最好儘快解決,否則我介意幫你一把。」

邵澤眨眨眼:「我覺得文明人最好用文明的辦法。」

景昊懶得理他,微微俯身,印上他的唇,接著舔了舔,舌尖探進去和他纏綿在一起,照例來一個告別吻。邵澤對此早已習慣,他感受著口中熟悉的溫熱,閉上了眼。

李顧的車正慢慢駛進前院停住,他開門下來,恰好看到這個畫面,眸子一寒,身上的氣息立刻降到冰點。

邵澤隱約聽到汽車的聲音,估摸是李顧,便輕輕掙開,拍了拍景昊的胳膊,示意他趕緊去上班。景昊沒有拒絕,在他額頭吻了吻,轉身離開。

李顧正向這邊走,二人不可避免的在半路遇到了,景昊雖然心裡不爽,但仍是沒什麼誠意地打了聲招呼。李顧冷冷地掃他一眼,點點頭,迅速越過他。

景昊頓了頓,有些詫異,李顧早已見過他和邵澤親熱,雖然不高興,但並沒有其他表示,可剛剛這人看他的眼神卻帶著明顯的排斥,擦肩而過時甚至帶上了殺氣,不過這僅僅是一瞬間的事,這人很快便硬生生的收回了。

他在道上混久了,對危險的直覺很準,雖然李顧的變化小得難以察覺,但還是能清楚地感覺到,他不禁眯眼,沒有回頭,徑自邁上車,吩咐司機去公司。

邵澤站在門口目送他,接著將視線轉到李顧身上,淡淡笑了笑,率先進屋。李顧微微停住,目中的情緒很深,似乎無數感情攪拌在一起,讓人看不出分毫頭緒,他暗暗吸氣,大概過了三四秒才邁進去。

客廳裡的人都已被喬夕遣退,顯得很安靜,邵澤走到沙發坐下,拿起面前的茶具開始泡茶,接著見李顧進來了,便示意他在對面坐下。

李顧恍然有種回到過去的錯覺,他忍著心頭上湧的酸澀,慢慢上前。邵澤看看他,這人的眸子帶著少許血絲,也不知昨晚到底睡沒睡,但卻不顯憔悴,臉部的線條凌厲如初,依然是那位高高在上的李家當家。

他輕輕一笑,遞過去一杯茶:「喏。」

他的嘴角掛著淺笑,目光溫潤,優雅貴氣,李顧望著他,不禁想起很久之前的少舟,那時的他還不算柔弱,而是嬌貴居多,但後來不知為何忽然生了一場大病,病好就開始變得弱不禁風,這種狀態持續了兩年,一直到出事都沒變。

可是沒人會留意過去,人們對別人的印象往往都會停在最後的樣子上,現在提起李少舟,幾乎全部的人都會閃過柔弱兩個字,即使他也是那麼覺得,直到這些年一遍遍的回憶那段日子,他才忽然發現少舟表面上對他親近,實則離他很遠,他甚至都不知道這人在想什麼,然後他便開始思考少舟是不是早就知道一切,是不是……還活著。

邵澤含笑挑眉:「不喝?」

李顧回神,端起瓷杯喝了一口茶,隻覺滿嘴苦澀。

邵澤望著他:「隧道都看完了?」

李顧點點頭,從那裡進去便開始慢慢向下,變成一條地道,最終通往花海,出口設置得很隱蔽,根本不容易發現。

邵澤笑了:「你要是願意留著就留,要是不願意就堵上,反正我以後用不上了。」

李顧明白他的意思是不會再回去,心裡沉了沉,暫時沒有勸,而是準備把過去的事理順,他沉默片刻,低聲問:「你以前生的那場大病……」

「中毒,但是不深,三天就排乾淨了,」邵澤輕描淡寫,「是我自己加了時間,所以在床上躺了一個月。」

李顧目中的情緒更深,他以前總在想,哪怕少舟知道真相也無所謂,自己能哄他回來,好好的對待他,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捧到他的手心裡,可昨天的那番話卻在他的心臟上挖了一個洞,他不敢想象少舟那段時間的生活,甚至……甚至現在有些不敢見這個人,他深吸一口氣緩解胸口的抽痛,啞聲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很早以前,」邵澤笑著問,「你記不記得有一段時間我挺排斥你的?」

李顧一怔,他13歲的時候被父親收為養子來到李家,五年中和少舟的關係處得還算不錯,但之後的某一天少舟就不太理他了,他還為此詫異過,不知哪裡做的不好惹到了這位少爺,不過這種狀態持續得時間不長,沒等他詢問,少舟便恢復了原狀,並開始親近他,他的疑慮就此消失。

「那個時候?」

「嗯,我無意間看見了那張DNA檢測單,知道你是父親的親生兒子,可他一直不說,也沒告訴過我,甚至連你自己都不知道,而有過伴侶的Alpha雖說不會受其他Omega的影響,但這不代表他不能標記別的Omega,所以我和你搞不好是同父不同母的兄弟。」

邵澤頓了頓,輕聲開口,「我想起父親常說的那句逆境塑造人,他把你弄回來給你一個養子的身份,或許是為了鍛煉你,五年過去,你的表現應該讓他很滿意,所以他才找人弄了DNA檢測單,想要公布你的身份,我當然不開心,可誰知那時候……」

李顧嗯了聲:「父親查出得了絕症。」

邵澤點頭:「我那時完全接受不了這件事,你過來安慰我,然後我看著你,心裡想如果父親去了,我的親人就剩你了,再計較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有什麼用。」

李顧心裡一疼,握了握茶杯,沒有開口。

「當時的形勢你比我更清楚,所以父親打消了公布的念頭,」邵澤的眼神有些遠,「父親第一年的病情還算樂觀,李家也還算平靜,等到第二年才開始不好,我那時15歲了,又和你比較親近,漸漸的就有人傳我喜歡你,但奇怪的是父親並沒為此作何反應,連點憤怒的情緒都沒有,像是根本不擔心咱們會亂-倫,然後我開始想……我也許不是親生的,那時你還什麼都不知道,我白佔了你這麼多年的父愛,只能想方設法的對你更好。」

李顧不禁閉了閉眼,那時世人無人不知嬌貴的李家小少爺對他掏心掏肺的好,可沒人知道,這不過是源於心底深處的愧疚,他慢慢開口:「後來你說喜歡我……」

「假的,這些年過去,你都已經猜到我也許知道真相,估計也應該能猜到這一點,」邵澤的聲音很輕,「父親生病的第三年情況越發的不樂觀,他找你談話把真相告訴你了吧?因為我能感覺到你那時有些疏遠我,再然後我被毒殺,生了一場病,我沒辦法,只能偽裝自己,畢竟除了父親,你們李家的人誰不想殺了我,嗯?」

李顧面色微變:「我……」

「別把話說得太滿,」邵澤打斷,溫和的望著他,「你說實話,你想過殺我嗎?」

李顧和這人對視,第一次發現邵澤比他想象中的要聰明,他似乎很早以前便被看穿了,他吸了口氣:「想過,但我只是想想……」

「你看,我沒冤枉你不是麽,」邵澤溫和的說,「不過畢竟做了這麼多年的兄弟,我能看出你在猶豫,可我不敢賭,那種時候我只能表現得弱勢,我說喜歡你,一是知道父親希望我這樣,二是有李家那些人的因素在裡面,三是,你在面對一個全心全意相信你的、被愛情沖昏頭的白癡時,戒心會少很多,是吧?」

他說著想起什麼,笑了:「當然,這還給你增加了不少樂趣,那時我遭遇的暗殺增多,父親為了保護我,給我加了很多護衛,我知道他是愧疚,可在你眼裡就不同了,你覺得他這是看重我,對我更加討厭,父親在時你無法動手,他不在了……你穩定局面後並沒有率先公布身份,而是去花天酒地,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李顧的聲音變得極度沙啞:「別說了少舟……」

「那是因為你仍是不知道該拿我怎麼辦,可你知道我喜歡你,所以就找各種人消遣,以此噁心我、折磨我,對麽?」

李顧忍不住說:「我沒和他們發生關係……」

「哦,但那時我沒空關注這些,」邵澤慢慢收了笑,輕嘆一聲,「你雖然登上了家主的位置,可還是有人想宰了我。」

李顧立刻問:「是小含?」

「不止她,你沒公布身份,二叔一家也挺想宰了我的,」邵澤望著他,「哥,從我8歲見到你,到我18歲出意外,整整十年,十年的感情,我本來希望你能想通了護著點我,可事實呢?」

他輕輕嘆氣,「那個李家裡我最親近的人死了,我唯一視作親人的你又這麼對我,留下實在沒意思,我知道你今天來是想讓我回去,但那不是我的家,從很久以前開始它就已經不是了。」

李顧心裡一痛,頓時伸手捂住眼,他也是後來才想明白,父親去了,他就只剩下少舟一個親人,可少舟也去了,那座大宅裡再也沒有茶香、沒有專註的目光、沒有溫暖的微笑,陪伴他的就只有無盡的悲痛與孤寂。

這日子……太難熬。

邵澤看著他的模樣,頓了頓,終究沒有再說,重新倒上一杯茶:「給,你的那杯要涼了。」

李顧過了很久才放開手,眼底很紅,啞聲問:「當初的意外是你故意的?」

「不算是,我只知道他們可能要動手,但時間匆促,我也沒做太多的準備,本來我是計劃之前……」邵澤說著一頓,似乎想起過去的事,嘴角不禁帶起少許微笑,眸子也慢慢的柔和了。

李顧一怔,瞬間覺得這畫面似曾相識,他想了想,接著回憶起出事前少舟有一次去喝酒,結果住在外面沒回來,等第二天回到大宅,樣子就是這麼若有所思,他皺了皺眉:「之前計劃怎麼?」

「哦,沒什麼,」邵澤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靠著沙發,「我該說的差不多說完了,來說說你吧,其實我一直不明白,父親明明把DNA的檢測報告給你了,還親自簽了名,留下視頻作證,這麼多年過去,你怎麼還不對外公布?」

李顧沉默,他已經徹底掌控李家,公不公布其實都一樣,但如果把真相攤開,少舟就徹底和李家、和他沒有關係了,哪怕還活著估計也不會回來,尤其公布後別人肯定少不得要嘲笑幾句,說些「難怪李少舟怎麼追人都沒追到手,原來人家才是正牌」的話,他很不喜歡,他想讓少舟永遠是那個被捧著的小少爺。

邵澤看他幾眼,見他不答,便不再追問,挑眉:「你還有別的事麽?」

李顧沉默一陣,仍是忍不住問:「以前都是我的錯,你和我回去,我們重新開始,嗯?」

邵澤笑著搖搖頭。

「少舟……」

「他已經死了,我叫阿澤,」邵澤打斷他,語氣雖然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我那個無良老爸說這才是我的真名。」

李顧瞳孔一縮:「你找到你的親人了?」

邵澤笑了笑:「托福,找到了。」

李顧看著他:「那你為什麼還姓邵?」

「我自然有我的原因。」邵澤笑眯眯的答,明顯不準備多說。

李顧沉默的坐著,隻覺這人雖然坐在對面,卻遠得讓人觸摸不到……他不禁再次閉了閉眼,知道現在無論說什麼都沒用,只能慢慢來,他搖頭:「我沒別的事了。」

「我有,說最後一件事,我們DR的情報部很厲害,」邵澤收了笑意,放下茶杯正色望著他,一字一頓,「如果將來有天景昊出事,結果證明和你有關,我絕對親手把你們李家那些人包括你的左膀右臂一個一個的宰乾淨,說到做到。」

李顧眸子一沉,身上的氣息頓時變冷:「包括我?」

「你是父親唯一的血脈,我受了他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自然不能殺你,」邵澤和他對視,「但我能給我自己一顆子彈,下去陪他。」

李顧霎那間變色:「你敢!」

「你可以試試。」

李顧狠狠握了一下拳,盯著他看了半晌,知道現在這種狀態越說越壞,便忍下沒有發作,終是沒有再說什麼,起身告辭。

邵澤將他送出門,站在門口看著他走遠,悠悠地嘆了口氣,轉身進屋。

喬夕恰好從實驗室出來,冷冰冰的說:「我有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宰了那群人。」

邵澤頓時挑眉:「你在客廳裝了竊聽器?」

喬夕不答:「殺不殺?」

邵澤知道喬夕看著冷靜,實則脾氣相當火爆,不禁笑著勸:「不用,那些人李顧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不值得我動手,其實我過得也沒那麼糟糕,我那時畢竟還是李家小少爺,偶爾能裝白蓮花整整他們,看點好戲,當然,因為有限制,我不能像整你們似的那麼明目張膽。」

喬夕:「……」

邵澤笑眯眯的越過他,窩進沙發裡繼續喝茶,顯然不準備去找白澈了。

喬夕看他一眼,過去坐下:「你之前計劃怎麼樣?為什麼不說了?」

「既然都已經裝了,乾脆敬業一點啊,」邵澤笑著說,「我想給自己弄個悲情的結局,像什麼傷心欲絕遠走他鄉,或者自殺之類的都可以,然後我那天就去喝酒,我覺得那些人肯定得跟著我,不是趁機宰人就是趁機害人,所以我準備給他們留個消息,說我傷心得想死,接著自此消失掉,這樣多好。」

喬夕點頭:「然後呢?」

邵澤笑了笑,不禁陷入回憶。

然後他遇見了一個人,那個人帶著他離開了酒吧,他當時以為這是他們派來的,所以裝作喝醉,沒有反抗的跟著走了,可結果那人把他帶進酒店開了一間房,他隻覺詫異,不過注意到這人身邊跟著手下,所以應該有些勢力,便乾脆讓這人傳遞消息,於是按照劇本說了那些話。

——我總在想他有一天會愛上我……我等了太久,我已經不想……再堅持了。

旁邊的聲音很溫和,輕輕哄他:「那就別再堅持了,他不值得你這麼對他。」

——我很傷心,我想離開這裡,走得遠遠的。

——嗯,你以後想去哪我都帶你去,你累了,睡吧少舟,睡吧。

他更加詫異,但躺在陌生的懷抱裡,聽著這人一遍一遍的、溫柔而耐心的安慰自己,他竟奇特的覺得很舒服,慢慢便的安定了。

喬夕盯著他的表情:「怎麼?」

邵澤回神,自然不會告訴喬夕,他當時進行了一系列詳細周密的計劃,結果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受景昊的信息素的影響,他直接就睡死過去了,這還是在那段糟糕的日子裡,睡的唯一的踏實的一覺。

「……我沒走成,只能借著後來那場刺殺脫身,結果準備不足受了傷,最後被八區那個變態救走了,」邵澤微微一頓,「其實現在想想,如果不是被他帶到十一區,我可能沒那麼快和我老爸團聚,我老爸也不可能知道他這個可憐嬌弱的兒子還活著。」

喬夕點點頭,與他聊了一會兒,起身去實驗室。

邵澤乖乖窩在沙發裡,偶爾上上網,悠閑度日。

景昊是中午回來的,見他一副要睡不睡的縮在那兒,頓時無語,過去把他抱到懷裡:「醒醒,吃飯了。」

邵澤扒著他蹭了蹭:「回來了?」

「嗯,李顧什麼時候走的?」

「很早就走了。」

景昊扳著他的下巴:「說了什麼?他肯信了?」

邵澤思考一下:「……懸,」他頓了頓,滿臉認真,「但我會努力的,真的。」

景昊盯著他看幾眼,點點頭:「去洗手,該吃飯了。」

邵澤沒意見,乖乖的起身離開。

景昊見他走遠,將邵澤的態度和李顧的轉變在腦中過一遍,怎麼都覺得這裡有貓膩,他想了想,拿出手機給家裡聘用的私人醫生打電話,簡單吩咐:「晚上十點之後去主臥門前站著等我,我給你一個東西拿去化驗。」

私人醫生嗯了聲:「大概需要驗什麼?」

景昊微微眯眼,緩緩說:「你就驗驗……那裡到底面有沒有Omega信息素。」

作者有話要說:碼晚了,但素字數很多噠~~

另,感謝青紅椒(2)、坑神一大隻、音隕、鬼道之十五、bluefish、綱豆Mame(2)、愛生活愛酥油餅、trudy2扔的地雷~~感謝齊蘭若扔的手榴彈~~群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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