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又過去了三天,寧雪陌已經給兒子留了三個仙桃,卻依舊不見兒子的身影。
她有些不放心,詢問神九黎,神九黎正喝茶,他信手給她倒了一杯,然後轉著茶杯給她推測:「我這次為了鍛煉他細緻的觀察能力和分辨能力,特意將他原先闖過的陣變幻了一下,估計這小子到底沒注意到兩陣的細微差別,走到岔路上去了。」
寧雪陌:「……」
她喝了茶,頗為好奇地問他:「你所謂的細微差別是什麼?差別在哪裡?」
神九黎想了一想道:「譬如原先陣眼位置六角石上多了一條細縫,原先的生門處多了一棵兩寸高的草……」
寧雪陌:「……」她是知道神九黎那個陣法的,當年她做神九黎徒弟的時候,他就將她關在裡面過,裡面一堆堆不規則的大石,什麼六角石,八角石,橢圓石,五角石不要太多,而且個個都是那種天然石頭,上面褶皺細縫比菊花瓣還細密,堪比八十歲老太太臉上的褶子,如果石頭上再多一條細縫也壓根不會注意到好不好?!
至於草,那就更遍地都是,如果生門處原有幾百棵草,現在再多一棵,不要說神念陌,就算是她也未必能注意到……
可憐的兒子,如果憑藉老經驗闖陣,非被帶到溝裡去不可!怪不得這麼久也闖不出來。
話說,念陌還這麼小,就讓他闖這麼複雜的陣真的好嗎?
大神真的是為了訓練兒子的破陣能力?還是嫌那小子是電燈泡,遠遠給發配了?
「那陣中可有食物?」想起三天沒吃飯的兒子,寧雪陌有些心疼。
「放心,在那陣中就算半月不吃東西也無事,更何況他練了辟穀之術,支撐一月沒問題。」
……
神念陌已經在這個鳥不拉屎的破石頭陣裡呆了三天三夜了!
沒有父君做的香飄十裡的飯菜。
沒有母親溫暖的懷抱與撫摸。
就他一個娃娃待在石頭陣裡,守著一堆破石頭研究過來研究過去,累了就直接睡倒在大石頭上,醒來繼續研究……
這些天,他也哭過了,也在地上打滾鬧過了,反正周圍沒人,他不用顧忌他神子的形象。
但無論他怎麼哭怎麼鬧,就是無濟於事,周圍的石頭反而越來越多,霧越來越濃……
他終於明白,苦肉計對父君是不管用的,要想出去,只能靠自己!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有一道視線在注視著自己,可是他用念力探測半天都找不到人,他眼睛轉了轉,瞬間明白。
哼,肯定是他的父君在陣外注視著他,他不能就這麼放棄!
他一定要出去!不能要父君看扁了他!
於是他擦乾眼淚拍拍小袍子站起來繼續苦大仇深的盯著一堆破石頭研究破陣之法。
實際上神念陌想多了……
他的父君天天黏他母親還來不及,哪裡有空來看他?
看他的,另有其人。
石頭陣外的大石頭上,站著一位黑衣人。
他面罩一張黑漆漆的鬼臉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