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她是這麼好糊弄的？

她就是她，她是寧雪陌，不是雪衣陌！他最好牢記這一點！

寧雪陌頭也不迴轉身去了。

只剩下一殿的魔眾面面相覷，然後大家又把所有的目光投向雪衣瀾身上。

雪衣瀾眸光沉沉，半晌他笑了。

他的陌陌，這一世比前一世有性格了不少！他喜歡！

他擺了擺手，示意眾人散去，在原位置上出神了片刻，便大步走了出去。

……

寧雪陌回去就又大睡了一覺。

將養了這麼多天，她身上的傷倒也好了七七八八，或許是她已經修到了地階九級的緣故，她這次就算沒神九黎的葯，身上的傷也好的飛快。現在的肌膚已經恢復了原先的嬌嫩。但心呢？

雪衣瀾覺得，自己似乎越來越不懂她了。

原先的她雖然在他面前也常常面無表情，但他還是能在極細微的地方，觀察到她一點點心情變化的。

而現在的她卻生像戴上了面具，從她的臉上壓根讀不到一絲一毫她內心的想法。

譬如他為了讓她答應做這妖皇，故意讓人在她出沒的地方尊稱她為妖皇陛下，向她下跪行禮。

而她從來沒什麼反應，徑自從那些人面前行過去，生像是沒聽到。將那些魔徹底晾在那裡。

這樣一來二去的，那些魔也不敢勉強了，更不敢再刻意去尊稱她為陛下。

……

永遠昏暗的天空，永遠漂浮的黑霧。

魔宮的宮殿雖然是鮮亮的顏色，金的瓦，紅的牆，金碧輝煌在黑暗中，也無端給人一種頹廢氣息。

「為什麼要選擇這麼個地方做魔族的棲息地？」一日，寧雪陌在偶爾的遊盪中問了這麼一句。這麼灰暗的調子就算是有好心情也被影響的黯淡了好不好？讓人想要抓狂……

「這裡魔氣濃鬱，正是適合魔修鍊的溫床。在這裡他們最舒服。還有，這些魔氣凝成的結界對那些修仙者來說，卻是蝕骨的毒藥，沒有地級六級以上的功力，他們是進不來這裡的。就算來了，功夫也會下降，大打折扣。是抵禦他們的大好屏障。」雪衣瀾給她解釋。

寧雪陌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心中卻微微一沉，她來到這裡後，雖然反感這裡的灰暗的調子，但她並不難受，沒有任何不適，相反，她最近的功夫也有突飛猛進之勢。

她現在已經是魔了吧？原來魔界才是她的最終歸宿。

她曾經那麼渴望光明，而光明始終和她無緣。

前世的雪衣陌是魔祖，而原本的寧雪陌是見不得光的特工，這世的寧雪陌在光明的世界磕碰的頭破血流，最終還是被打回黑暗之中。原來黑暗才是她的最終歸宿……

「陌陌，你不舒服？」雪衣瀾握緊了她的手，打量她的面色。她的臉色一直有些蒼白。

「沒有。」寧雪陌答了兩個字：「走吧。」她並沒有抽回自己的手。

二人並肩而行，雪衣瀾還是有些欣慰的，這些日子寧雪陌一直很宅，幾乎待在寢宮裡不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