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的少年們議論紛紛,「七長老竟然有了道侶,真是好可惜啊……」
「可惜什麼,本來我們也輕易見不到啊。」
「能看一眼也是好的啊,最起碼知道他是單身,他是男神啊,現在知道人家心有所屬,突然覺得好可惜。」
「我隻想知道他明天會不會出現在收徒大典,不知道我們中有誰有這個福氣,這麼高的輩分,很可能還是直傳弟子,一步登天的感覺。」
韓君搏聽見他們說話,並沒有搭理他們,作為一個成熟的人,他實在沒心情跟這群小孩子計較。他在意的是赫連瑾怎麼可能找道侶呢?那個人到底是誰?是不是用什麼威脅了赫連瑾?可是看兩人的表情,又好似不像,他現在矛盾的想抓狂。
書中那個白衣縹緲,仙姿卓然的赫連瑾,就是他的男神啊,他來這裡的第一個目標,就是嫖了男神,第二步就是成為仙界第一人,第三步就是帶著男神稱霸三界,把男神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可是現在,為什麼赫連瑾會有道侶?那個人會不會影響對方把自己收到門下?焦躁,要瘋了!
赫連瑾莫名的打了個哆嗦,一股寒意沿著脊椎直竄後腦杓。夜銘皇不解的看他,怎麼了一驚一乍的?掉毛兒了?
赫連瑾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我覺得有人算計我,真的,挺可怕的感覺。」
夜銘皇挑眉,晃了晃赫連瑾的袖子,意思是淡定點,小心掉毛兒。
倆人正拉拉扯扯,迎面來了個滿面含笑的青年人,他剛交了任務出來,一看到赫連瑾,頓時笑眯了眼。「小師叔祖,幾年沒見,風采依舊啊。」
赫連瑾嗯了一聲,「修為長的不少,看來這幾年你也挺勤奮的,繼續努力吧。」
「謝小師叔祖誇讚,這位是……」
赫連瑾懶得跟對方虛與委蛇的廢話,拉著夜銘皇說了句:「我的道侶,以後見面別忘了行禮。」然後就走了。
等回到瑤光峰赫連瑾才說:「崇雲門有不同的任務等級,每個等級完成後獲得的積分不一樣,難度越大,得分越高,每年完成的積分是有規定的,只能多不能少,要不然會受門規處置。剛才那個是三代弟子之首,叫木玄離,你別看他長得人模狗樣一臉笑模樣,肚子裡一肚子壞水,以後少搭理他。」
夜銘皇嗤之以鼻,「所以說你們修仙之人就是麻煩,看不順眼殺了就好了,省的看了糟心。」
赫連瑾緊張的看著對方,一定不能讓他離開自己的眼皮底下,要不然肯定惹事兒。
閑下來之後赫連瑾才覺得自己好累,一直以來都綳著的神經這時候放鬆下來,渾身疲憊。然而他還不知道怎麼安排夜銘皇,讓他住哪兒呢?住哪兒自己都不放心。最終他決定,倆人就住一起,反正也不睡覺,晚上只是打坐而已。
當晚,又一個令人心傷的消息傳遍整個崇雲門,七長老真的找了道侶,倆人住一間房子。這下子整個崇雲門的弟子們淡定不了了,詛咒夜銘皇那個走了狗屎運的小子終身不舉,看得見吃不著,饞死你!
倆人床頭一個床尾一個,赫連瑾要打坐恢復精神,夜銘皇的修為打坐已經沒什麼用了,於是大眼瞪小眼的結果就是:我要睡覺你也陪我一起睡!
再次慘敗的赫連瑾為了保命,被夜銘皇抱在懷裡裝死。他覺得他們做戲做的這麼真,總有一天會假戲真做了。眼前的這張臉各方面都很符合他的標準,萬一哪天他色/欲熏心把夜銘皇推倒了,會不會被殺?想想那個場面,赫連瑾頓時腦補了幾萬字的追殺場景,於是自己把自己嚇的捂臉,太慘了……
第二天一早,赫連瑾揉了揉麻嗖嗖的肩膀,靈力運轉,才讓自己變得舒服些。看著自己肩膀上的紅印,兩隻手一起扶額,他有預感,這麼下去早晚得出事兒。
打坐把自身的靈力運轉了三十六個周天,赫連瑾起身到殿外的竹林裡,看了一圈竟然沒有看到夜銘皇,頓時覺得心好慌,人呢?
一個模樣陌生的小劍童跑了過來,看見赫連瑾之後彎了彎腰,笑眯眯的說:「主人說夫人醒了一定會找他,讓屬下在這兒候著,說見到您就給您彙報一聲,他見有個山頭上滿山的果子長的不錯,就去摘幾個給您嘗嘗,現在已經也快回來了。」
赫連瑾見對方也就十幾歲的模樣,長的唇紅齒白,小臉圓乎乎的還有點嬰兒肥,他不解的重複了一遍,「主人?」
「是的,尊主說這裡不能稱呼他尊主,要叫主人。」
「那你是……」
小正太把臉往前一湊,赫連瑾眼前猛然出現一張狼臉,白毛綠眼小尖牙,嚇得他打了個哆嗦咽了口唾沫,一想到這孩子的身份,赫連瑾頓時覺得腦門子又開始疼了,又來了一隻妖,這下子瑤光峰越來越熱鬧了。仙妖魔三個品種齊了!
他只顧著吐槽夜銘皇的臭毛病,竟然養了兩匹狼,都沒注意別人對他的稱呼。一想到夜銘皇去摘果子了,果子……崇雲門果子長的最好的地方……
糟了!
赫連瑾來不及細想,一口氣飛向天璿峰,整個崇雲門果子長得最好的地方,只有二師兄種的靈果園。二師兄夏靜風是把他養大的人,性格霸道從不講道理。
夏靜風的教育方式也特別的嚴厲,在原主的記憶裡,因為築基期的赫連瑾為了在一座山上捉一隻小白虎,回家的時間耽誤了一炷香的時間,夏靜楓就跑去一劍把那座山連根削了,用術法移了回來,赫連瑾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才把那座山鏟走。
而且夏靜風本身亦正亦邪,整個仙界,年長一些的都知道,崇雲門最大的鬼見愁是夏靜風,而不是掌門賀青雲。夏靜風自小就教導赫連瑾:對敵人不要有憐憫之心,與人爭鬥要斬草除根,殺人要永絕後患,以殺止殺,以惡止惡,心中無愧,便無心魔。
這麼一個邪氣的劍修,到現在在仙界幾乎是難遇對手,他種了一山的靈果,本來的意思是用這種方式洗滌自己身上的煞氣,除了赫連瑾,沒人敢吃。所以這山上的果子長得異常水靈。夜銘皇這個作死的,竟然去二師兄地盤上摘果子,這不是找事兒嗎?
那隻小狼在原地上蹦了蹦,錯了錯了,不是那個方向啊啊啊……
赫連瑾到了天璿峰,站在上空,沒有看見一點打鬥的痕跡,他趕緊落下來,打算找個小弟子詢問一下。
這時卻聽到腦後一陣破空聲嗎,赫連瑾頭也沒回,無奈的伸出兩根手指夾住腦後的劍,輕笑道:「你這孩子,這種遊戲玩兒多少次都玩兒不膩。」
身後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赫連瑾感覺自己被人從身後抱住開始蹭,無奈的一邊嘆氣,一邊用手摁住對方的小腦袋,轉身就看見付炎彬一張燦爛的笑臉。
付炎彬十六歲,穿著二代弟子標準的法袍,白底藍邊,襯得整個人非常的精神,頭上戴著銀白的發冠,眉目清秀,笑容迎人。
他見赫連瑾轉過身,立馬抱住赫連瑾腰之後又開始蹭,「炎彬拜見師叔,聽聞師叔昨日回山,炎彬半夜就想去看你的,可是師尊說你今天一定會來,讓我耐心等。哎呀近日來儘是看了些烏煙瘴氣的東西,終於能洗一洗眼睛了,哈哈哈哈……」
赫連瑾揉了揉付炎彬的腦袋,輕笑道:「有陣子沒見了,還跟個孩子一樣。」其實他本來是想昨天晚上來的,夜銘皇給他鬧得,腦子有點亂。
「對了,炎彬,你有沒有看見一個黑衣陌生人來摘果子?」
「黑衣陌生人?是傳說中的是叔公麽?哎呀昨兒師尊聽了消息之後一直拿著剪刀剪樹枝,看起來心情可不怎麼好,師叔你的膽子真的好大啊,竟然不聲不響就帶回了一個道侶,你們簽訂契約了嗎?那人長得什麼樣?對你好不好巴拉巴拉巴拉……」
赫連瑾無奈,這個小話嘮……他看了眼四周,沒有打鬥的痕跡,想想也是,如果夜銘皇和他師兄對上,倆人應該能打的昏天暗地日月無光,最起碼半天是分不了勝負的。本來夜銘皇不在這裡他鬆了口氣,可是一想到現在也不知道對方去哪兒了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就怕一眨眼就看見絳紫色的火光漫天,他就跟著一起完蛋。
「師叔為什麼不傳音給他?」付炎彬不解的問。
赫連瑾……忘了……
付炎彬一看赫連瑾這表情,頓時哈哈笑了起來,「師尊總說師叔迷糊,我還不信,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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