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山神獸突然起身,並且帶著攻擊性的眼神看著這群孩子,這一變故不說那百來個少年,連負責接引的弟子都嚇了一跳,站在橋上的黑瘦少年被這種眼神一看,嚇得渾身顫抖忘記了反應。
「你站在那裡不要亂動!其他人趕緊離開!」負責帶隊的人一看神獸的反應不對,自然是先要保住身邊的這群弟子,特別是十幾個內門弟子,萬一神獸突然發狂傷到了一個,他們拿什麼賠給主峰?
那個黑瘦的少年無辜的站在橋頭,傻愣愣的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他總是各種各樣的倒霉,好不容易進了崇雲門,本以為霉運褪去可以翻身,沒想到還沒進去山門又招惹到了麻煩。守山的神獸站了起來,對準那個少年就是一聲怒吼,所有人都被這一聲吼叫震得頭疼欲裂,緊緊捂著耳朵。
負責帶隊的弟子在其他孩子身前設了一個結界,再去保護那個孩子顯然已經來不及。眼看著巨大的爪子已經抬了起來,那個黑瘦的少年眼底滿是絕望,倒霉的日子到頭了,終於迎來了死亡嗎?還是死的如此的不明不白……
赫連瑾一看,突然想起了書中的一個情節,他也來不急解釋,直接說:「一定要救下他,原因一會兒再跟你說!」他也沒想到,書裡的情節是在這時候發生的,看來劇情雖然改變了一些,但大多數還是能對的上的。
夜銘皇抬頭看赫連瑾,他倆因為簽了契約,有話可以用靈識就能傳達。
你的眼光竟然這麼差?這種貨色都能看得上?一個個長得都那麼醜,乾脆全殺了,省的礙眼。
赫連瑾扶額,這段日子他也發現了,夜銘皇有密集恐懼症,外加美顏控,人一多他就想放火,一看見長的醜的他就想毀掉,而且做得理直氣壯,就像給人類凈化視覺環境一樣。但是……對方的眼光太高了些,說句不要臉的,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和他比,他深刻懷疑夜銘皇想踏平三界的真正目的是什麼,難道是嫌棄三界之內的人都長得不好看?
於是他要做的,就是這一個月來每天都要做的事情,看住對方,不要殺人,特別是不要在崇雲門內殺人,雖然他想離開崇雲門,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還想用崇雲門做他的□□,再過個百年的說。所以:「不要!手下留情啊親!」
夜銘皇:看來你已經習慣了新的身份,語綴詞加的很順口,已經學會撒嬌了。
赫連瑾……和名義上的CP在溝通中驚現徳雷克海峽腫麽破?急啊,在線等!
欲哭無淚,赫連瑾只能飛到上空,揮手一個雷電的屏幕,落在神獸和黑瘦少年的中間。他見雷光本身霹靂作響,卻沒有傷害到任何人,暗搓搓的為自己點贊,本少爺不愧是主角,靈力控制是多麼的嫻熟啊。
守山神獸非常人性化的抬起大大的腦袋,不明白為什麼對方不讓它拍死這個身上帶著魔氣的孩子。
眾少年回神之後,就見眼前人影一晃,一個清瘦的身影落到眼前,白色的法衣上金色的花紋隨風搖曳,一頭黑色長發垂到腰間,從背影看去,給人一種不屬於這世間的清離感,仙人之姿,說的就是這種人吧。
赫連瑾背對著他們,抬手摸了摸神獸的嘴角,輕聲安撫道:「阿青,放鬆一些,那孩子不是壞人。」哼哼,敢不聽話,劈了你!
守山神獸感受到了威脅,從喉嚨裡擠出一聲咕嚕聲,它認識眼前的這個人,這人腦子有病,坐在山門上一個雷球接著一個雷球的劈它,雖然不傷它,隻把它劈的渾身麻木動不了,但是神煩啊。而且耐心不是一般的好,是不眠不休的劈了它三天啊,就因為對方路過的時候它暴躁的喊了一嗓子,讓對方覺得它不順眼。
眾人隻覺得神獸的暴躁脾氣被安撫了下來,這才反應過來,看赫連瑾的眼神都帶著星光,好厲害的人!
帶隊的弟子趕緊躬身恭敬的說:「拜見七長老!」
赫連瑾拍拍阿青的臉,在眾人看不見的時候齜了齜牙,威脅的看了對方一樣,這才瀟灑的回頭看向眾人,對行禮之人淡然的點了下頭,然後問那個被襲擊的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夜銘皇在空中滿足的揚著嘴角,他家小狐狸不管做什麼都是美的,美的如此賞心悅目,美的如此動人心魄。美的讓這群醜八怪看傻了眼,哼……夜銘皇嘴角漸漸耷拉下來,真的不要都殺了?
被赫連瑾問的那孩子,愣愣的看著他的臉,好像沒聽見問他話,只是感嘆世間真的有長的這麼好看的人,這不止讓夜銘皇不滿,也讓赫連瑾心裡嘆氣,傻孩子,問你話呢趕緊說啊。
「回七長老,這孩子叫藤尋,是最後考核上的外門弟子。」負責領路的弟子趕緊替他回答,言外之意就是這孩子是這群小孩兒裡的倒數第一。
赫連瑾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知道自己真的趕上了,看來自己沒有記錯。他聲音還算溫和的問:「你的身上有沒有附著魔氣的東西,比如戒指,玉佩?」
藤尋啊了一聲,茫然的搖了搖頭,附著魔氣的東西,他怎麼會有?
夜銘皇落下來,站在藤尋身邊,伸手拽下對方腰上掛著的玉佩,遞給赫連瑾,就這玩意兒,帶著一股讓人十分討厭的感覺。
赫連瑾纖長的手指輕輕一挑,手指上瞬間出現了那塊白色的玉佩,品相看起來並不好,做工也十分粗糙。他拿起玉佩看了看,手指竟比那玉佩都細嫩了幾分,周圍的孩子也都反應過來,紛紛盯著赫連瑾看,眼神裡都是驚艷的神色。只有一個孩子,看赫連瑾的眼神除了驚艷,還稍微帶了點疑惑,好像對他出現在這裡感到意外。
赫連瑾把玉佩還給藤尋,狹長的鳳眸微微一挑,輕聲說:「這塊玉佩早就被魔氣侵蝕了,如果你不把它丟掉,你的靈根會越來越差,本人早晚也會入了魔道,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他也不再管藤尋的反應,對面夜銘皇已經學著他的樣子伸出手,他沒忍住勾起嘴角,這傢夥學的還挺快,難道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被坑了一把?這情商……嘖嘖。
他很自然的把手搭上去,既然名義上是CP,就要把戲做足了。守山的神獸眼光落在夜銘皇的身上,陌生的人,讓它的眼神帶著警惕。
赫連瑾摘下自己腰上的玉佩,拽了拽夜銘皇的腰帶,親手給他掛上去,純白的羊脂玉,雕刻成祥雲的形狀,上面一個「瑾」字,代表了赫連瑾的身份。其他打雜的弟子,都是刻的瑤光峰的瑤字,如果赫連瑾有親傳弟子,可能會把這塊代表他身份的玉佩給弟子,可惜,夜銘皇不讓他收,他也不強求,都是緣分,誰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呢?
掛完之後赫連瑾看向守山神獸,用對方能聽得懂的威脅語調說:「阿青你要看清楚了,這是我的道侶,不要惹他不高興,記住了?」
阿青點了點大大的腦袋,這一刻看起來憨憨的,赫連瑾沒忍住,輕笑出聲,他好像把這個大傢夥嚇怕了,果然啊,哥哥說的對,不管是什麼,都是欺軟怕硬的。
他這一笑,使得周圍的人閃花了眼,原來七長老會笑的,出來一趟真是值啦,竟然看到七長老笑了啊啊……可是!那個道侶是什麼意思?!
赫連瑾眼瞅著身邊的人看自己的眼神越變越露骨,趕緊拉著夜銘皇走了。主角就是這麼炫酷,炫酷的吐口痰落在地上都是釘子,看小說會覺得很爽,真落到自己身上,才覺的影響自己的正常生活。自己那時候寫這麼一個設定,難道腦子偶爾有坑?還是吃鹹了沒把握好力度?
等倆人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眾人這才把憋在心裡的那口氣吐出來。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好美的人!可是為什麼會有道侶?」
「是啊,就像畫像上的人一樣!可是怎麼會有道侶呢?」
「這就是崇雲門的七長老?他的道侶是什麼人?」
「是啊,沒聽這幾位師兄的稱呼嗎?我也好奇他的道侶是什麼人,好像沒看清他的樣子啊」
「是啊,沒看清臉啊!」
「這麼一說確實是哦……好像沒記住那人的臉長什麼樣哦。」
「對了,聽說七長老一直沒有收徒,不知道有沒有這個福氣能得長老垂青?」
「你做夢吧,做了七長老的徒弟就是掌門真人的師侄啊,直接就是二代弟子,肯定要選一個天資非常卓越的人,你說是不是韓師兄?」
被稱為韓師兄的少年,自然就是赫連瑾的記憶中,那個拜他為師的少年——韓君搏。韓君搏作為這群孩子裡資質最高的一個,進入內門是妥妥的,這些孩子裡,有眼力價的說話自然帶著巴結的意思。
不過,韓君搏的心思顯然不在跟小夥伴說話上,他在想為什麼赫連瑾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要把那塊玉佩給了那個人?這和書裡的不一樣啊!赫連瑾收了一個徒弟,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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