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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經年》第35章
宋居寒的新聞擴散得比任何人想象得都廣,網上開始有人爆料他去年耍大牌放真人秀的鴿子、在片場毆打攝影師、在塞班島開yin--亂派對等一系列□□,完全是有預謀的在黑他。

何故不懂娛樂圈的那些門門道道,但他知道但凡有利益的地方,必然會有明爭暗鬥。

一時之間,宋居寒連連上頭條,就連孫晴這種根本不關注娛樂圈的人,都看到了新聞,發現了報紙上那個和何故及其相似的側臉,打了電話過來詢問。

何故很平淡地說:「已經很多人問過我了,只是長得跟我比較像而已。」

孫晴笑呵呵地說:「那就好,我想也不可能是你。兒子,你聲音怎麼聽著好沒精神呀。」

「工作忙,沒事兒,過完年我就去休假了。你呢,最近身體怎麼樣?」

「還行,就是特別容易累。我這些年也培養了不少人,慢慢地都把工作轉交給他們了。」

「嗯,你要注意修養,醫生有什麼意見?」

「現在先做些保守治療,看看情況,不行的話就要做化療,我想明年暑假做。」

「為什麼要明年暑假?」

「我不想讓素素知道,暑假的時候,我把她送去國外上l,我在法國買了房子,你如果那時候空閑,可以過去跟她一起玩玩兒,說是上學,就是讓她去玩兒的。」

「嗯,也好,可你能瞞到什麼時候。」

孫晴嘆了口氣:「她那麼小……我本來生她就晚,讓她怎麼接受這種事,能瞞多久瞞多久吧。」她打開了門,「素素,要不要跟哥哥說話?」

「好!」

一陣陣噔噔噔地腳步聲後,素素接過了電話,開心地叫道:「哥哥!那個和宋居寒打架的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啊!」

何故淡笑道:「不是我。」

「哎,好可惜啊。」

「可惜什麼。」孫晴斥道。

素素笑著說:「我好喜歡好喜歡宋居寒啊,他是我男神,你見過他本人嗎?他本人帥不帥?」

「沒見過。」

「今年的演唱會我好想去,但媽媽不讓我去,不知道他下次什麼時候開演唱會,到時候哥哥陪我去好不好?」

「好啊。」何故忍不住苦笑,怎麼到哪裡都避不開宋居寒這三個字,他是中了邪嗎。

「哥哥我想你了,我上次微信發你的我參加『校園歌手大賽』的照片,你怎麼都不回我呢。」

「可能太忙了沒注意。」

「啊,你怎麼這樣……」素素失望地說。

「對不起,我下次一定回你。」

「你別煩哥哥,哥哥工作很忙,哪像你寫作業都要偷懶。」

「我才沒有……」素素嘟囔著。

孫晴接過電話,笑著說:「兒子啊,今年我帶素素去京城跟你過年好不好?」

「好啊。」何故感覺冰封的心臟終於湧入了一點活水。

「你……你這些年,有人陪你過年嗎?」

「……沒有。」他已經數不清自己過了多少個一個人的新年,以至於到最後,已經形成了習慣,並不覺得失落了。

孫晴嘆了口氣:「媽媽今年陪你過,最好以後的每一年,都能一起過。」

「好。」

什麼新聞的熱度最終都會過去,當宋居寒不再鋪天蓋地地出現在何故視線裡時,他的生活也一點一點地回歸了正軌。

他每天按時上班、下班,公司工地家裡三點一線,過著機械般規律地生活。

莊捷予偶爾會來,但他最近也忙了起來,說是借著宋居寒的光火了一把,突然有了很多通告。

當宋居寒離他越來越遠的時候,他終於開始對過去的生活產生了不真實感。那個全國人盡皆知的大明星、天之驕子,真的曾經和他睡過六年嗎?會不會只是他做的一場風花雪月的夢?

可夢不會如此真實,也不會留下那麼深、那麼刻骨地痛,他拚命用工作麻痹自己,把大腦隨時佔滿,只有這樣,才能不給自己留下一丁點去想宋居寒的空隙。

他早料到會有分開的這一天,只是沒想到會比想象中還要慘烈好幾倍。

究竟要花多少時間,才能忘掉宋居寒?

這天,何故又接到了小松的電話,他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手就有些發抖,猶豫片刻,還是接通了。

「何故哥。」小松的聲音聽上去很為難,且小心翼翼。

「說。」何故的聲音很冷淡。

「寒哥……寒哥讓我問你。」小松深吸一口氣,「問你,消氣沒有……」

電話那頭傳來宋居寒的暴喊:「誰讓你這麼問的!」

小松一激靈,快速而口齒不清地說:「問你想通沒有。」

何故聽到宋居寒的聲音,身體一抖,原本已經趨於平靜的心再次波瀾大作,他深吸一口氣,強自冷靜地問:「什麼意思。」

「就……」小松很不情願地小聲說,「就如果你……你想通了……可以來找寒哥,寒哥說他……他不計較你打他了。」

何故感覺一股邪火瞬間充滿了胸腔,他握緊了拳頭,沉聲道:「幫我謝謝他的『大度』。小松,你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何故乾脆地掛斷了電話。

他身體一晃,無力地靠在了牆上。

宋居寒,謝謝你的「大度」。

轉眼,年關將近,何故的一個項目已經交付,還有一個項目因為施工方的問題拖延了進度,誰也沒辦法了,只能等到年後處理,但大部分問題都解決了。

何故瞬間輕鬆了不少,大老闆親口跟他保證,今年的獎金絕對讓他滿意。

這天,顧青裴再次打電話約他,他略一猶豫,還是找了個借口想拒絕。

顧青裴沉默了一下:「何故,你是不是怕我問你跟宋居寒的事?」

何故怔了怔,心想顧青裴真是聰明絕頂,他最怕的,就是顧青裴好奇而又關心地提起宋居寒,那個他費儘力氣不去想、不去碰觸的名字。

他的沉默算是默認了,顧青裴笑了:「我跟你保證,除非你主動,不然我絕不提起他。」

何故誠懇地說:「顧總,謝謝你。」

「哈哈,別害怕了,出來吧,人總綳著一根弦,會出問題的。」

何故笑了笑:「好,今晚見。」

晚上,何故估計到要喝酒,就坐了計程車過去。

果然,一到地方,桌上已經擺了一排各色的酒,顧青裴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瀟灑地一揮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含笑道:「酒不是個好東西,但有時候,真的特別需要它。」

「對,所以我今天沒開車,但你可不能多喝了。」

「我也沒開車。」顧青裴笑道,「司機送我來的,一會兒來接我。」

「司機?原煬?」

顧青裴露出一個悻悻地表情:「啊,是。」

何故想到原煬,有些不舒服,他對於那天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想遠遠地迴避。

顧青裴看透了他的心思:「放心吧,我讓他在車裡等著。」

何故怔了怔:「你讓他……在車裡等著?」那個看上去不可一世、相當不好惹的原煬?在車裡等著他們喝酒?

「嗯。」顧青裴點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當兵的,調--教好了很聽話的。」

「……沒什麼。」

「哎,我這半年過得也挺不順的,不過現在公司總算是走上正軌了。」

「恭喜顧總,明年是不是能開始實現盈利了?」

「如果順利的話,明年能通過判決收回一塊地,充入市值,還有其他幾個項目,原立江的最終目的就是重新上市,現在進展的都還算滿意。」

「有顧總,肯定沒什麼問題。」

顧青裴笑著給他倒了杯酒,舉杯道:「我聽說你的項目也結了一個了,今年孫董肯定要大大地賞你,來,乾一杯,慶祝我們事業有成。」

倆人對視一笑,幹了一杯酒。

顧青裴果然對何故忌諱的話題避而不談,倆人就聊聊南創的新聞,聊聊房地產形勢,聊那些普通朋友會聊的東西,氣氛很是融洽。

何故喝了不少酒,但沒醉,他酒量向來不錯,也並不打算借酒消愁,那樣除了失態和頭痛,什麼都留不下,毫無意義。

倆人喝到十一點多,顧青裴看時候不早了,就把何故送上了計程車,反覆確認他能不能自己回家。

何故擺擺手:「放心吧,這點酒沒什麼。」

「你這麼說,我可真要找機會談談你的虛實了。」

何故笑了:「有機會一定。」

車開動後,他揉了揉太陽穴,感到有些睏乏,就在車上眯了一會兒,直到司機把他送到目的地,並叫醒了他。

何故付了錢,下了車。

他雖然喝得不多,但還是稍微有點暈乎,走得特別慢。因為天氣冷,小區裡幾乎沒人,格外安靜,那茂盛的小區公園猶如一片幽深地小森林,何故走在其中,心緒格外地平靜。

他突然停了下來,仰起頭,看著天上的一輪圓月,隻覺一陣天旋地轉,差點沒摔倒。

原來,今天是十五啊,臘月的十五,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

今年這個年,註定將與以往的都不同,他再也沒有了宋居寒,但他拿回了自由,心的自由。

他站在公園裡吹了一會兒冷風,覺得神清氣爽,才慢慢上了樓。

電梯門一打開,何故如遭雷擊。

那個雙手抱胸,靠在牆上一臉怒容看著他的,不是宋居寒是誰。

何故怎麼都沒想到宋居寒會來找他?!他第一反應就是想跑,但他生生忍住了,他強迫自己邁起步子,走出了電梯。

宋居寒毫不客氣地質問道:「你這麼晚上哪兒去了?還一身酒味兒。」

何故站在電梯口,和他拉開一段距離:「你來做什麼?」

「這房子是我買的,我來還要跟你報備?」

何故突然被提醒了,這房子是宋居寒買的。是時候還回去了,否則豈不是永遠和宋居寒牽扯不清。年後吧,年後找裝修公司把他爸媽留下的那套房子整修一下,然後就搬回去,車也要再買一輛。

宋居寒見何故居然在想別的事情,氣不打一處來:「你到底去哪兒了?跟誰喝酒去了?」

何故努力忽略因為宋居寒的出現而變得壓抑的空氣,他面無表情道:「我跟誰出去,還要跟你報備?」

「何故你他媽膽子越拉越大了,還跟我抬杠!」宋居寒一個箭步跨了過去,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進來。」

何故在被碰觸的一剎那,如遭雷擊,他猛地甩開了宋居寒的手,倒退了一大步。

宋居寒怔了怔,而後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手,那上面好像還殘留著何故的溫度,他抬起頭,滿臉的不可思議:「都一個月了,你還沒鬧夠?」

「宋居寒,我沒有跟你鬧,那天我說得很清楚,我們斷了。」

宋居寒厲聲道:「斷個屁,你給我進來,咱們把話說清楚。」他不由分手地擒住了何故的肩膀,大力將人推到了門邊,「開門。」

何故想掙開,卻辦不到,他咬牙道:「你的鑰匙呢。」

「忘了帶。」

何故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呼吸:「宋居寒,你的房子我會還給你,但你現在不能進去。」

宋居寒瞪直了眼睛:「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的房子我會……」

「誰要一棟破房子!」宋居寒怒了,「何故你到底知不知好歹?」

何故貼著門,想盡量離宋居寒遠一些,光是聞到那熟悉的味道和身上的熱度,就已經讓他心如刀絞:「我不知好歹,但我知輕重。」

「我跟馮崢那八百年前的事情,你就非要跟我沒完沒了嗎!」宋居寒將他堵在自己和門板之間,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是,我跟馮崢好過,十五六歲的時候,我那時候懂什麼啊,無非就是新鮮,後來看到你……對,我一開始是為了好玩兒,可後來已經跟馮崢沒有關係了,只是因為是你……」宋居寒咬了咬牙,他這輩子沒說過幾句軟化,可在等了一個月都等不來何故的時候,他是真的心慌了。

他也不知道怎麼了,他只是習慣了何故就在那裡,無論他走多遠、走到哪兒,回過身來,何故一定就在那兒等著他,讓他總有一個可以回去的地方。

何故怎麼可能要跟他斷?怎麼可能不理他?怎麼可能……

他接受不了,他適應不了。

何故一眨不眨地看著宋居寒:「你這六年多來是怎麼看我的?」

宋居寒愣了愣,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不用說我也知道,剛開始一定很看不起我吧,後來就習慣了有我這麼一個不多事、不多嘴、隨叫隨到還耐--操的人。」何故說得異常地平靜,就好像那些羞恥的言辭,都是在形容別人,「我真的很難想象,你和馮崢都是怎麼看我的,我在你們眼裡,該有多不堪。」

宋居寒厲聲道:「你別胡說八道,我沒瞧不起你!馮崢的事我之所以不告訴你……有什麼必要告訴你?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我為什麼非要告訴你!」

何故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慘笑:「你確實……沒必要告訴我。」

宋居寒看著何故慘白的臉,忍不住想起了何故的眼淚,他的心立刻軟了下來,他欺近何故,放緩了聲音:「何故,別鬧了行嗎?我們像以前一樣不好嗎?我對你不好嗎?你要什麼我沒給你?今年過年我帶你去度假怎麼樣,就我們兩個人,你想去哪兒都行。」宋居寒的眼睛亮晶晶的,甚至透著一股天真,就像在用棒棒糖交換友情的小孩兒。

何故心痛難當,他強撐著身體,輕聲說:「你給我的,都是對你來說微不足道的。」而我給你的,已經耗盡了我的所有。

宋居寒臉色驟變,他咬牙切齒道:「那你還想要什麼?!」宋居寒簡直要氣瘋了,他這輩子對誰低過頭?對他何故三番五次的說軟話,何故居然還如此不識抬舉!

何故閉上了眼睛:「你走吧。」

我在你身上,已經什麼都不敢要了。

宋居寒目露凶光,他倫起一拳,狠狠砸在何故臉側的防盜門上,發出砰地一聲巨響。

何故身體一抖,卻沒有睜開眼睛。

宋居寒深深地看了何故一眼,胸口彷彿堵著什麼東西,連呼吸都變得不暢,他握緊了拳頭,轉身走了。

直到聽到電梯門合上的聲音,何故才慢慢睜開了眼睛,眼裡已是血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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