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大家的稱讚聲,南宮櫻高昂著頭顱,很是得意。
「該你了!」
雲小墨抿嘴道:「你的詩也不怎麼樣,你背了一首詩,那我就隨便背上三首好了。」
聽他說自己的詩不怎麼樣,隱藏在南宮櫻心底的暴力因子再次蠢蠢欲動,然後她就聽到了他背誦的詩句。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全場嘩然。
這是什麼詩,為什麼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
詩的意境、遣詞造句,皆是達到了極致,令人稱絕!
如此妙詩絕句,既然有人作出來,就沒理由不流傳於世,可是為什麼他們都是頭一次聽聞呢?一個更為大膽的念頭在人們的心頭逐漸縈繞,莫不是這詩是孩子自己做的?
鄭夫子的臉上滿是震驚和驚喜之色,嘴裡連說了三個好字。他萬萬想不到,今日之行竟然能聽到如此絕妙的傳世之作,他一定要好好地將它記下來,細細地琢磨和研究,千萬不能讓妙詩佳句給流失了。
白楚牧就站在雲小墨的身後不遠處,一臉的激動之色:「不愧是我家的小墨,沒給我這個護衛丟臉!」
龍千辰毫不客氣地噴了他滿臉口水:「去,什麼你家的小墨?小墨是我家的,好不好?」
小白眼珠子向右滴溜一轉,甩了他們一個鄙視的眼神。
小墨墨是我的,你們統統待一邊去!
窗戶的縫隙處,出現了一雙深如幽潭的眸子,犀利的目光鎖定在了雲小墨的側影。
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孩子的側臉,嬰兒肥的臉頰白白嫩嫩的,甚是可愛。
方才那一首詩句,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這孩子即便不是作詩之人,也必定是個天才,墨衣男子心中如是想著。
再細看了一眼,莫名的,心底升騰起一種熟悉感。
小小的身板,腰脊挺拔,昂首而立,自有一種高貴無與倫比的氣質。
奇怪,分明只是一個陌生的孩子,他為何會有這樣的熟悉感?
議論紛紛之際,雲小墨又開始背誦第二首詩:「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鄭夫子的臉上更加精彩了,激動萬分地鼓起掌來,好詩啊好詩!堪稱絕句!日後定能流傳千古!
南宮櫻等四個孩子排成一排,一個個小嘴張成了喔型,驚奇得不得了。
這些詩他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書本上也沒有見過,雖然詩的意思不是太懂,但是聽到夫子連聲叫好,那就一定是極好的了。他們跟著夫子這麼久了,還從沒見夫子如此失態過,而且,聽他軟軟的童聲念起來真的很動聽、很悅耳。
南宮櫻的雙目直接化成了兩顆紅心,方才的不悅早就拋到腦後去了。
他念詩的樣子……
好有型哦!
東方雲翔從始至終都溫和地微笑著,他一直知道小墨是個非同尋常的孩子,對他很有信心。在聽到這些絕句妙詩之後,他清澈的眸底也跟著泛起了微微的驚訝。
南宮翼緊蹙著眉頭,注意力卻是一直集中在了雲溪的身上,兒子都這麼出色了,那麼他母親的才華又能差到哪裡去呢?難道他從前都看錯了,她一直都在隱藏自己的才華麽?
可惜雲溪的表情一直都很平靜,絲毫不見波瀾,南宮翼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不禁有些失望。
太子南宮璽則是大大地吃驚,忘記了放下手中的茶杯,一直端著,直至杯中的茶水順著杯緣流淌而下,他才驚醒過來。
難道這孩子真是個天才?他的眉頭深深地蹙起,心裡悶悶的,掀不起一絲快感。
相比較南宮家鬱悶的兩兄弟,龍千辰和白楚牧這對活寶滿臉的興奮之色,就差在後面高舉牌子,手舞足蹈地為小墨助威了。
「還有第三首呢?」鄭夫子一邊在心底默記詩句,一邊迫不及待地催促,滿臉放著紅光,激動之色盡顯無遺。
「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擱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雲小墨不疾不緩地念完了整整三首詩,一臉的泰然自若,沒有驕傲之色,也沒有欣喜,好似在做著再平常不過的事。
小白窩在他的懷中搖頭晃腦,沖著南宮櫻等孩子調皮地眨眼,很是得意。
瞧見了嗎?我家小墨墨背詩多厲害!你們能麽?
南宮櫻在盲目的崇拜之後,很快發現了小白的存在,她驚奇不已!看到它沖著自己搖頭晃腦、眨眼睛,一顆童心便無可抑製地萌發了。
「咦?它叫什麼名字,是你的獸寵嗎?」
南宮櫻走近,睜大著好奇的大眼睛,伸手想去摸小白。
小白拽拽地甩頭,不讓她碰,小鼻子直噴白氣。
哼,欺負小墨墨的都是壞人!才不跟你玩!
南宮櫻委屈地嘟起了小嘴:「我想跟它玩!讓我摸一下它,可以嗎?」
雲小墨猶豫了下,湊近小白的耳邊低語:「小白,讓她摸一下吧,她不會傷害你的。」
好吧!小白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實在不喜歡被一個小女生摸,可是誰讓那是小墨墨的請求呢?但凡小墨墨的請求,它從來都沒有抗拒能力。
南宮櫻心底一陣歡喜,小心翼翼地再次伸手去觸摸。這一次,小白沒有閃避,讓她摸了個正著。南宮櫻歡喜不已,兩隻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
「好可愛!我喜歡它!」
她忽然又抬頭,對雲小墨說道,「你會背詩,還讓我摸小白,我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