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的撫摩著手中的長劍,這是一把殺人的劍,凝聚了我許多的心血,使用了許多珍貴的材料才製成的…
沒有繁瑣的花紋,沒有華麗的外表,恩…我忽然玩笑心起。這簡直正面看像鐵棍,側面看像鐵片,只有劍柄的地方有一塊凹進去的圓形。
我當初是怎麼會想到做成這個樣子的?未免太枯燥死板了?不過…也許是太久的時間讓自己的興緻都沒有了吧。再活一回,倒找回了些為人時的感覺…
只是想再多,最後也是徒生感概。我看了眼手中的劍,這是我親手所製,只為了…
嘆息一聲,拿出魂玉,按在凹進的地方。魂玉像是融進去一般慢慢的沉下,終於完全的和劍合為一體…
我打量片刻,末了將劍束在要上,襯著我的一身白衣顯得有些突兀。原本是有些不倫不類的,但此刻看起來卻是蕭殺的很,看來我以前的品位也不錯麽…
我笑了笑推門出去,就看到玉兒趴在院子中的石桌上,睡著了。
她難道一直守在外面?我都有讓她好好休息的…
也真是的…
「玉兒,你又不聽話了。」我輕輕的推了推她的肩膀,本以為她會睡的沉,因為她看起來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結果卻一下子就醒了。
「大人,我怕你又會撇下我不見了。」玉兒的眼睛有些腫腫的,看起來沒睡好。
我打個哈哈,笑:「怎麼會呢?我什麼時候說話沒有算話過,只要你願意,留在我身邊多久都行。我就怕你這出去一見,覺得比我好的人太多了,反倒不稀罕這冷清的生活了。」我若有所指的道,是的,我是要帶著她,只要她想走,我就不會攔她…
「這樣啊,那真是太好了。」玉兒低下頭,然後復又抬頭看我,唇邊儘是笑意,眼眸裡似乎有著晶瑩的光彩,道:「既然大人您都保證了,玉兒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所以玉兒就在這裡等大人,多久都行。」
什麼!我微微詫異,我想她可能沒有很好的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會一直留在這裡的,我是要她和我一起走。但是她現在是什麼意思…
這是在我意料之外的…
我忽然有點不妙的感覺,沉聲道:「玉兒不想和我一起了?」
「不是…」一絲淡淡的哀傷滑過她的臉龐,「玉兒只是覺得自己就算和大人一起也是累贅,還不如就在這裡,反正這裡也安全的很。只要大人任何時候想回來玉兒都能看到您。」
「是麽…」我微斂雙目,低聲道,然後猛的拉起她的手腕一股力道就探了過去。
玉兒驚慌的就要抽回手,但哪裡是我的對手,根本動不了。於是也只能無奈的苦笑起來。
而我,終於也沉下臉來,我居然一直沒有發現,她的身體被人下了禁製!
我居然沒有想到!她在人間試圖救我被抓,還封印了我的記憶,現在卻又完好無缺的出現在這裡。以我對那些人的認知,這麼輕易放過她是不可能的…
而我,居然沒有注意到…
我怎麼能把她一個人丟在這個冷清的地方,這裡畢竟也不是當初的白露宮了。我緩緩鬆開她的手腕,聲音冰冷的似九天寒冰,「這就是你留在這裡的代價麽?」
那些人,居然敢如此做!這麼歹毒的禁製,只要她離開這裡,必將魂飛魄散而死。
玉兒忽然就驚慌的看著我,道:「大人!玉兒本是無足輕重,您不必如此生氣!況且…是我拒絕了彥雪的提議要留在這裡的,他們不會放心我一個人…」
我更怒,她就是太了解我了,連這樣的事也隱瞞我,難道她以為我會不管的麽?她…
我努力的平復自己的情緒,不要讓自己的表情太過猙獰,她現在已經夠惶恐了。她以為這樣做就是正確的嗎?不希望連累我,所以什麼也不說。我明白她的想法,因為這個禁製不僅會要了她的命,還會泄露我的行蹤。
而我,如果幫她解除的話也不是做不到,但是勢必又要削弱自己的實力,而他們一旦得知,肯定不會給我喘息的機會。無論怎麼樣,他們都是在利用玉兒牽製我。
我冷冷一笑,然後看向玉兒的眼神又眨眼又變得柔和,道:「你做這樣的決定我不會高興的,我以前沒有怕過他們,現在也一樣。」
「如果我連我的人都保護不了,還有何臉面在仙界立足?」我道,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拎起她就閃身進屋。
雖然麻煩,但也不是束手無策,只不過會打草驚蛇罷了。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
玉兒不再說話,安靜的在我身前盤膝坐下。
我很滿意她的反應,如果她再推辭的話我可能就真的要生她的氣了,而現在,我只是對那些卑鄙小人的手段不齒而已。
禁製下在玉兒的心臟之處,我小心翼翼的觀察,啟動的範圍應該是在白露宮,一旦出去,就會發作。然後在破壞肉體的同時連元神也不放過,禁製裡有一絲神識,應該就是下手的人留下的。
對於這點我無能為力,因為一旦我破除它,這縷神識就會消失,下禁製的人必然會發現我的存在。
但是現在這已經不是我關心的問題了。
…
我的額頭漸漸的滲出了汗珠,全神貫注不敢有一絲鬆懈,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只聽得一聲如同裂帛般的聲音,玉兒忽的向後倒去,軟倒在我的懷中。
我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喘著氣。雖然並不損傷我的修為,但是太費神了,眼前一陣陣發黑。
我咬了咬牙,抱起玉兒放在一旁的軟塌上,她渾身是汗濕的,眉頭微微皺著,看起來很痛苦。
不過,好在平安了,我看著她笑了笑。這才勉強坐下來,開始調息,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有客人來訪了。
閉目片刻,稍微平復了一下思緒,果然感到外面有人來了。
玉兒還在一旁睡著,我一拂手,面前出現了殿外的景象,兩個崑崙普通弟子正在外面躊躇,卻遲遲並不動身進來。明顯擔憂裡面的境況,但是又不敢放肆擅闖。
我默默的看了片刻,果然是崑崙的人,看來最不待見我的始終是他呢。我無意動搖他在崑崙的地位,只是看來別人不這麼想…
元始天尊畢竟閉關已經近千年,他那些弟子的心眼我還是都能猜的一二的,我就好好陪你玩玩也未嘗不可。
只是,讓我意外的是,外面兩人該是得到消息前來察看情況,只是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了正主都沒有來?難道他以為這兩個人就能留下我?
不對,看那兩人的苦臉就知道這點自知之明他們還是有的。只是為什麼沒有人來,難道崑崙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