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仔摩拳擦掌準備干個大的的時候,沈霽和傅在桐回到家裡,一個擼狗,一個煮晚飯。
當初在節目裡咬死了“我這輩子不可能給人當廚子”的傅影帝已經養成了不餵飽家裡的小孩兒就不舒服的習慣,甚至還探出腦袋表示:“加個天麻燉湯?”
沈霽被二蛋撲到地上舔,艱難地推開狗腦袋:“不要。”
傅在桐放過去兩個眼刀,成功嚇退二蛋,才繼續說:“前幾天不是總說頭暈嗎。”
沈霽終於喘了口氣坐起來,隨意拉了拉掙扎中滑到肩膀下的襯衣,掩住露出的一截精緻鎖骨——一回家傅在桐就逼著他穿上的“男友襯衫” ,相當寬大,滿臉無欲無求:“哦,那個啊,跟你待一塊兒縱慾過度,出去休息了段時間就好了。”
傅在桐的目光從他脖子下收回,露出個高深莫測的笑:“還是加上吧,我掐指一算,你這一陣又要開始頭暈了。”
沈霽:“……”
作者有話要說:傅影帝頗有強迫症,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出國後,還得擺個精緻的盤,才總算宣告開放。
沈霽想了想,吃飯前先摸出手機,照著桌面咔嚓一聲,拍好照片,發了微博:晚飯。
他很少發微博,要么就是廣告博,難得有條日常博,粉絲嘩地湧出來,紛紛評論“看著就好吃,小雞真賢惠”“我能去你家吃一勺嗎”。
賢惠的傅在桐掃了眼手機,看到傅女士和高銘的回复,縱容地看他發完:“怎麼樣,寶貝,考慮好了嗎?想公開,還是再揣一陣?”
沈霽看他: “你呢?”
傅在桐揚揚下頷:“先說說你的想法。”
沈霽的腳搭在趴在桌底下的哈士奇身上,沉吟片刻:“公開帶來什麼影響對我個人的影響不大,無論會有什麼後果,舞台對我的作用是把歌唱給更多的人聽,但這一切的意義都是唱歌。現在……你在我身邊,小凌也醒了。我只擔心會對小凌和陽陽他們產生影響。”
還有你。
沈霽在心裡補充了一聲。
雖然把這件事告訴沈凌和洛陽他們,他們估計會毫不猶豫地站到他身邊。
可是沈霽做不到那麼自私。
“那就再等等吧。”傅在桐笑了笑,把消息發給高銘和傅女士,表示這回撤掉,“我倒是無所謂,我媽都同意,也不缺那點贊同或反對。”
沈霽盯著他看了半晌:“等OLIVINE解散。”
傅在桐微微挑了挑眉:“怎麼還咒起自己的組合了?”
“寧醉爺爺的身體不太好了,他父母早逝,是爺爺一手帶大的,家裡就他一根獨苗,你應該比我清楚,”沈霽低頭苦大仇深地喝了口提前燉好的天麻湯,“戚霖家裡準備讓他出國唸書,應該就這兩年。”
傅在桐看得出他說起這個心情有點低落,桌下的腿輕輕碰了碰他的腿:“小朋友,除了我們,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我怎麼感覺你怪臉大的。”
“我的意思是,”傅在桐悠哉哉地勾著他的腿,“到了我手裡,你想跑也跑不了。”
沈霽哭笑不得:“不要把我們的自願關係說得活像強制關係,吃你的吧。”
寧醉找了家里人出手,配合著傅女士,將消息壓得死死的,半點沒透出去。
不過既然有狗仔找到醫院來,說明醫院也不算安全私密了,平時摳門兮兮的沈霽眼也沒眨一下,把攢了幾年的錢花出去,買了套**性很好的房子,給沈凌辦了出院,把他接了進去。
第一晚兄弟倆久違地重新躺到了一張床上,沈凌要求沈霽給他唱了他寫的第一首歌,扯了扯嘴角,忽然沒頭沒腦地道:“哥,那幾年我好像做了場夢。”
沈霽已經很困了,模模糊糊的沒聽清,鼻音上揚著“嗯”了聲。
“我記不太清了,”沈凌望著陌生的屋頂,有些茫然,“一個很長的夢,不知道是誰說要來找我,醒來後我覺得真的會有人來找我,可是你看,我都醒這麼久了,他還沒來。”
他的聲音低下去,轉頭看看睡著的沈霽,摸出床頭的手機,不太熟練地解鎖,發消息給傅在桐:我哥睡著了。
手機是下午出院的時候傅在桐賄賂的。
五分鐘後,傅在桐出現在門口,進了屋,悄無聲息抱起沈霽,招呼了聲:“早點睡。”
沈凌笑笑點頭,看沈霽被帶走了,慢慢下床拉開燈,扶著牆緩緩走到書桌邊,坐下來繼續寫題。
沈凌的用功不是徒勞。
隔年的高考,他如願以償地考入了燕大天文系,剛巧錄取通知書發下來時和傅在桐生日撞上,OLIVINE的成員這兩年合體的時間不多,這回撞上了,一看沈霽的演唱會也不遠了,鬧著在傅在桐家裡舉行了個小小的慶祝會。
一直沒忘記挖牆腳的陳星白也溜達過來,跟著樂呵呵地鬧了一通。
等吹滅蠟燭,沈霽幫傅在桐切開了一塊蛋糕,靦腆笑著餵給他吃,期待地眨眨眼。
吃了兩口,傅在桐動作一頓,吐出了只素圈戒指,揚了揚眉。
寧醉第一個起哄:“嫁給他!”
洛陽:“啊???不對啊,不應該是小霽嫁給傅哥嗎?”
沈凌笑瞇瞇地跟著起哄:“嫂子,給我哥一個名分吧。”
戚霖愣了愣,蹲到角落喃喃自語:“原來我一直弄錯了,小霽才是、才是……嗎?”
在周圍朋友鬧哄聲裡,傅在桐慢慢擦乾淨那枚戒指,珍重地凝視了會兒,把戒指往沈霽手裡一放:“小雞,給我戴上。”
沈霽也沒在意,似是玩笑,把戒指戴到了他左手無名指上。
他其實只是想看到自己送的戒指能在傅在桐的手指上呆一晚,就是忘記了傅在桐做事能有多大膽。
隔天晚上,傅在桐去參加一場慈善活動,施施然地在鏡頭前炫耀了幾把,霎時全網轟動。
大部分影迷尚且能接受——傅在桐都三十歲了,怎麼還不准人家結個婚了?
就是有點納悶,嫂子是誰。
部分不能接受的粉絲懷抱一絲希望,在微博下留言——老傅,你是不是戴錯手指了?
傅在桐難得回了次消息:這我得回去問問人。
他這兩年一直在不動聲色地透露著想要戀愛、準備戀愛、已經戀愛的氣息,粉絲做足了心理準備,雖然看到戒指還是有點魂飛天外,反應也沒高銘設想的誇張。
等傅在桐這一場熱鬧過去,沈霽的個人演唱會也來了。
沈霽準備演唱會忙得頭暈,直到演唱會前一天,才記起許星洲說過班裡有個小同學喜歡他的歌,順口問了下許星洲:“星哥,之前你說的那個小同學考第一了嗎?”
許星洲回复:“他同桌考第一了。”
“……”
這一年忙忙碌碌的,過得尤其快。
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實現了一點自己的心願,沈霽將自己的歌唱給了很多人聽,寧醉站在光芒萬丈的舞台上給許星洲看到了,戚霖和偶像合作寫了歌,洛陽在舞蹈上發揮的光芒也愈加耀眼,洛聿如願以償,保護好弟弟,陪在他身邊。
和於靜當初的設想一樣,他們每個人都紅起來了,只是和她想的又不太一樣,他們都沒有迷失在這個名利場裡,眷戀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年底的時候,OLIVINE即將解散的消息鬧得沸沸揚揚。
尤其是看著OLIVINE一步步起來的粉絲全部蒙圈了。
但是解散前的演唱會消息很快由橙花發出,每個成員也都轉發了消息。
票價壓得很低,基本相當於大家掏錢請粉絲來聽最後一場演唱會。
結束的時候,洛陽聽著會館裡零星響起的哭聲,聚起麥就吼了聲:“別哭啊!OLIVINE永不散場,下一年、下下年,每一年我們都還會再相會的!”
沈霽原本還挺傷感,被他吼得哭笑不得,在滿場笑聲裡,把麥抽回來,戚霖彈琴,沈霽彈吉他,最後又一起清唱了第一支專輯裡的主打歌《Olivine》。
演唱會結束,戚霖的合約到期,先一步離開大家,戀戀不捨地坐上飛機,去出國唸書。
寧醉的爺爺身體情況愈發不好,進醫院開始調養,寧醉承擔著多方壓力,一個字都沒吭給許星洲聽。
OLIVINE剛解散,狗仔逮住誰都是一頓亂拍,正好年前接的戲在臨嵐影視城開機,沈霽也就順勢躲去了影視城。
因為傅在桐去國外參加活動了,倆人有時差,一般他得空時找不到人說話,乾脆就去找了許星洲,跟他提了兩句寧醉的情況。
許星洲帶的班今年高考,壓力也不小,卻還是忙裡抽空,回了趟燕市,不知道跟寧醉說了些什麼,回頭寧醉就給沈霽發來一堆車鑰匙照片,誠懇地道: “好兄弟,今天你不挑一把,我就是你爸爸。”
沈霽盯著那串字,開始後悔幫他了。
許星洲回來時倒是毫無異色,翻翻日曆,神色自若地邀請他:“下週末去春遊,定的是市外的雲掩寺,據說很靈,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沈霽本來沒什麼興趣,想到遠在國外的傅在桐,心裡忽然一動,還是答應了。
許星洲便把他也帶上,並囑咐“班裡有幾個你的小歌迷,藏好自己”。
沈霽跟著一群青春洋溢的少年上了車,聽他們嘰嘰喳喳地說話,時不時瞄來好奇目光,還意外發現了去年在他演唱會上小火了一把那倆小同學。
倆小少年靠得很近,一個神色冷冷淡淡的,望向身邊的少年時,卻顯得格外溫柔。
沈霽挑高了眉,偷偷戳戳許星洲:“哎,星哥,你有沒有發現你班裡這倆小孩兒……”
許星洲渾不在意:“什麼年代了,自由戀愛,家裡也沒不同意。看到了嗎,我們班第一,把他旁邊的小捲毛從倒數帶到了年級前一百……嘔,只要是,能共同進步,沒什麼好……嘔……”
沈霽拍拍他的背,憐惜地道:“哥,暈車就還是閉嘴吧。”
說完,他卻琢磨起來,要是在高中時遇到傅在桐會怎麼樣。
大概也是現在這樣,他抱著吉他唱,傅在桐就安靜地聽。
下了車,倆大人遠遠地跟在後面走上石階。許星洲緩過來了點,扭頭問:“以後準備幹什麼?”
沈霽道:“繼續唱歌吧,我和陳星白談好了,以合夥人的身份跟他合作。”
慢悠悠地上了車,在寺裡巨大的榕樹下,沈霽一筆一劃地寫了個願望。
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寫完,他露出戴了戒指的手指,拍了照,本想編輯一下微博,問問傅在桐的意見再發出去。
未料周圍人擠人的,之前在車上見過的那個小捲毛不知打哪兒冒了出來,喊著另一個人的名字,風一陣似的跑過去,手肘沒注意格了下他的手腕,他的手指冷不丁在屏幕上滑了下。
來不及編輯一個字,那張圖就這樣發了出去。
猝不及防出了櫃,沈霽愣了愣。
還沒想好怎麼搶救一下,微博就被關注的人轉發了。
傅在桐轉發他的微博,也發了張圖。
圖上是兩個剛寫下的大字,字跡遒勁瀟灑,一角露出的無名指上,戴著枚同款戒指。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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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後續大概講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還有寧醉和許星洲的番外,也許和大家的期待不一樣,大概是不聽話的小狼崽x溫柔腹黑的家庭教師這樣的,帶點狗血調調,不感興趣的話可以不用蹲的~最近太忙了,更新不穩定ono感謝理解哐哐哐!